【祖宗怎麽了,可愛甜心的元氣小祖宗,也是祖宗啊!你不能這麽沒原則的看不起‘小祖宗’三個字——宿馨茵!】


    小姑娘低著頭,默默沉浸在自己的傷心世界裏。


    看著眼前這姑娘他忽然生出一種錯愕感來,他這是泛濫的同情心無處安放是嗎?


    笑容坦蕩的男人,搖搖頭,從袋子裏抽出一根辣條。


    “唉,等一下。”姑娘突然叫停,春意的日光上午也是明媚盎然。


    薄薄的日光穿透樹枝,形成斑駁光影落在她身上,整個人看起來是毛茸茸的小巧。


    站久了的姑娘鼻尖透過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不重卻顯得粉嘟嘟的可愛。


    毫不掩飾的目光直白間帶著傾軋,落在她身上是不重不淺的凝視。


    無形間男人勾起的笑意,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小姑娘眉目舒坦的看著前方,目光盈盈潤潤十分通透清澈,她無聲的笑了一下,兩眼放光。


    “辣條啊,嘿嘿。”小姑娘搖頭擺尾的晃著腦袋,可可愛愛沒毛病。


    她從袋子裏抽出一根辣條,跟他正兒八經的碰了一下之後,一個極有儀式感的交接完成。


    “吃吧。”宿馨茵甜甜的衝著他一邊笑一邊湊著罐口喝了一大口,發出滿足的喟歎聲。


    “辣椒配啤酒,天長又地久,歐耶。”


    林蔭下的一男一女,兩人手上一人握著一根辣條,時而飛鳥停留走過,時而體校裏迴蕩著男男女女的訓練聲,時而天空大朵大朵的白雲劃過。


    一幅幅、一幀幀的畫麵,在巧妙中無形透露淡淡暖意。


    笑意微彎的弧度掛在唇角,蕩出一道淺淺弧度,不刻意卻分外醒目。


    小姑娘麵上是鬆鬆軟軟的絨毛,十分細微是入眼可見的嬌憨,嬌俏的模樣鬼靈精怪。


    魏仲閆挑揀了一些說,反觀米瓊倒是沒想過她這個正在經曆情殤中的表姐,還能如此坦然的麵對男人時有這般冷靜共享的情緒。


    不符合,她舟安小辣椒的名頭啊!一口辣喉的小辣椒,怎麽就忽然轉性了呢?


    怎麽,從此無心恨男人,吃根辣條做朋友?


    從小到大,宿馨茵一向強硬。


    她和別人相處向來隻有旁人吃虧的份,如今,在男人身上栽了跟頭的人。


    米瓊以為她是要一網打盡的,畢竟舅舅已經不止一次受過表姐的無端牽連。


    此刻,米瓊一臉日了狗的表情看著一直低頭認真吃米線的表姐,又看看坐在對麵笑得一臉深意的魏教。


    真有種雖然現在不是青天白日,但兩位大晚上如此嚇她一個乖學生,多少是有些不太厚道的是吧。


    她的小心髒是用來承受快樂和幸福的,不是這麽來經受驚訝的好嗎?


    “先生,你的米線好了。”老板夾著一大份米線上來,魏仲閆伸手拿了個墊子放到桌上。


    老板小心翼翼將米線放到桌上,宿馨茵這才抬頭看了一眼。


    索性,看到兩份一模一樣,複又低頭吃自己碗裏的那份。


    眼底幾不可察的笑意劃過,看著麵前熱氣騰騰的米線,散發著星星點點的香氣,少許的花椒油化成星星點點的碎末浮在上方,看起來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思緒戛然而止,他笑著補充:“你表姐呀還真是我見過的人中,難得作為女生身上有著這麽重的江湖匪氣,不過倒的確很有分享精神。”


    頓了一下,他吃了一口米線,滾燙的熱氣在口中過了一遍,熱浪滾滾,淡淡的花椒油在舌尖滾過。


    些許的麻辣順著舌尖滾過一圈,分不清到底是燙的還是辣的。


    他深吸一口氣,淺嗆感,迴蕩在喉嚨裏。


    鮮美的湯汁過口腔後,他驀地想起什麽孑笑一聲。


    平和補充:“雖然,他說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嗯,畫麵感是有了,但是還不能完全苟同。”


    米瓊失笑,側眸看了宿馨茵一眼。


    她窩在拐角,乖巧安靜的吃著米線,一反最初的鬧騰。


    雖說,這形象確實損失了點。


    人生路上誰沒失戀過啊,能爬起來就是好漢一條。


    她避重就輕的解釋:“不好意思啊教練,我表姐自從受了情傷過後就愛把這句話掛在嘴上,您都不知道為此我舅舅說了她多少迴。”


    談起往事還真是雞毛一地,米瓊有些頭疼的說。


    小姑娘嘶了一聲,麵上盡是為難。


    “你舅舅,也在替她打抱不平?”魏仲閆來了興趣,不著痕跡的問。


    “打抱不平?”說起這個,米瓊響了一下從某種意義而言,可不就是打抱不平嗎?


    “那你舅舅還挺心疼你表姐的哈!”


    “啥?”大致頓了一下,米瓊就知道魏仲閆這是誤會了,此打抱不平非彼打抱不平。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看見旁邊的宿馨茵一臉幽怨的抬頭。目光瞪著他,像是要把身前的男人瞪出了洞來才肯甘心。


    “怎麽?是我說錯話了嗎?”察覺到她異樣的人,男人將目光鎖向米瓊無聲詢問。


    “不是。”


    “還真是。”


    姐妹倆一前一後的答,魏仲閆一臉困惑的看了眼二人


    “要不要,先對一下口供?”他很有建設的問,語調平穩,聽不出什麽深意。


    麵麵想覷的姐妹倆,相互看了一眼對方。宿馨茵高傲的低下頭認真吃米線,十足十將我不屑表現的明目張膽。


    認命且習慣性善後的姑娘從善如流的接過話,看著她滿臉糾結又為難的樣子,魏仲閆格外貼心,看著她笑。


    “說吧,對於你表姐,我想發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情,我大概都不會感到驚訝。”真摯的目光下,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快的連當事人自己都沒能發現。


    瞥了眼身旁的表姐,她默默吸氣,一口氣吐露。“我舅舅說他也是男性同胞,但他對我舅媽可好了,所以人與人之間不能同日而語。”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大有股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意思。


    “他還說,普天之下的男人多的是,我表姐不能因為找到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受了情殤,就抹滅全天下的男人,他要站出來為廣大的男性同胞證明,好好先生千千萬,這個不行咱就換。”


    “有關於這一點,他還是站雨林夫婦的。”


    “雨林夫婦?”男人狐疑,笑著問。


    “對啊,雨林夫婦,榆次北和祖凝,就是榆醫生喜歡上的那個。”米瓊悄默默的說。


    “……???”這腦迴路,還真是不太一般。


    “你舅舅沒想到還要做官方cp的最大粉頭啊?可真是不落伍啊。”魏仲閆悠悠道。


    “可不是嗎?我舅舅在這方麵還是比較開明的,就是因為太開明,父女倆跟個冤家似的。”想起那相互博弈的畫麵,米瓊就想原地自殺,完全不知道要站哪頭啊。


    筷子上夾起的好大一撮米線,默默從筷頭掉落。


    頓了半晌的男人,手指動了兩下,重新夾了一筷子正欲往嘴中送。


    對麵的姑娘好巧不巧,一臉認真的繼續:“哦,教練你現在還吃嗎?”


    真正傳遞了什麽叫,“到手的鴨子飛走了。”他不解抬頭,茫然的乜了她一眼,徹底放下筷子,雙手環繞示意她繼續。


    “哦哦!”米瓊小雞啄米的點點頭,有樣學樣的掐著腰。


    “不好意思啊教練我勸你待會再吃,我怕你一會沒忍住,我就成了受害者,又或者萬一你嗆到,又得去醫院太麻煩。”


    “行了,你演吧,我緩緩。”


    米瓊學著她表姐慣有說話的語氣,對著魏仲閆演示:“得,誰跟你一樣二十年如一日的深情啊?少之又少,你也就是個奇葩。”


    說罷,米瓊無縫連接的一人飾兩角,十分熟練對著宿馨茵,打算完美cos她舅舅的原話。


    認認真真走劇情,乖巧可愛吃米線的人,倏地扭頭,看著她一臉幽怨。


    “啊,對不起,對不起。你繼續,你繼續。”她扶額,轉過身。


    “這樣吧,教練,我對著你演哈。”


    “你是在說,我是另類嗎?”女生扮相的男中音帶著點尖細,倒也算惟妙惟肖了。


    “爸~”長拖音的女聲,嬌氣無辜。“你還讓不讓人說話了。”宿馨茵委屈巴巴的問。


    “得,得,得。你別叫我爸,你是我祖宗,成不,小祖宗啊。”宿父頭疼的說,看著自家女兒恨鐵不成鋼。


    宿馨茵這火爆脾氣,每每父女倆說到感情問題,老的總要在小的麵前秀恩愛,偏偏小的看不慣老的秀恩愛。


    “是,就算是祖宗那也是你愛的祖宗,元氣滿滿的小祖宗,你百米發射衝刺來的小祖宗,除了慣著你還能咋地?”


    宿馨茵剛張口,宿父瞪著她,父女倆大眼瞪小眼。


    “你又不讓我說話,你還瞪我?”宿馨茵哭兮兮道。


    “我……我怎麽不讓你說話了,我幾時不讓你說話了?”


    “我一句你十句,到底是誰不讓誰說話?”


    “我告訴你,你剛剛誣蔑我們廣大男性同胞的事情我還沒跟你計較,你倒先委屈上了?到底是誰更不講理,最不講理,得理不饒人。”


    嘚啵嘚,嘚啵嘚的好一通說完,這才發現女兒沒了聲音。


    他臉色一撂,輕咳嗓音。


    拿出點父親的威嚴,正聲問道:“你看,你看。你這是打算用無聲沉默與抗衡來和我決鬥是嗎?我就知道,你早晚是想將我氣死。”


    “不是你不讓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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