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謀,攻心為上,硬來無門,撒嬌上線——榆次北!】


    “我沒有。”他無力解釋,有些心累的說。


    “你沒有,你是沒有和他同校還是沒有做過他的學長?怎麽難道這位英冠科技的許總不是你的學弟?難道你沒有和他說讓他停了我的工作,交於別人善後?”


    “難道你們之前不認識這一切都隻是巧合?”


    “是我在冤枉你,是許總在誹謗你,還是說從頭到尾你就篤定,篤定我會和你在一起,篤定我需要你的幫助?篤定祖凝離不開榆次北?”


    祖凝搖頭,“我那麽相信你,相信你是真心,你卻將這一切作為可以交換的籌碼,作為可以依仗的證據,作為去影響我判斷和決定的一杆秤,你敢說你沒有這麽想過,你敢說你對我從開始到現在隻以真心換之,不曾用過任何謀算和別的東西?”


    想起那段時間,她心情鬱結,成天悶悶不樂。


    他們倆工作和生活上一向涇渭分明,彼此不會有過多的幹涉。


    除了偶爾祖凝遇到工作不順,會和榆次北偶有抱怨的說上幾句。


    “你這是遇上釘子戶了?”


    “嗯?”


    “這張紙從你晚飯過後坐在這,托著一張臉,看著它就沒翻頁過,你可別告訴我,你是透過這張紙準備頓悟人生了?”男人將水杯遞給她,笑著打趣。


    祖凝順勢接過,捧在手心裏也不喝,心情鬱悶,憂思都寫在了臉上。


    她心情鬱悶,默默看了他一眼,也不吱聲,男人順勢坐到她身後,給她捏著太陽穴,放鬆神經。


    “這工作呢,就是要慢慢處理,點點解決。”男人手掌幹燥,指甲圓潤。


    掌心紋路清晰,又不是那種脾熱虛寒,手上或至陰至寒之人。他很有規律,手指覆在祖凝太陽穴上,很舒服也很溫和。


    經絡放鬆後,頓時整個人都溫和了不少。


    祖凝放鬆下來,倦怠感也少了不少。


    “先找到頭緒再去反過來看症結,說不定就能找到突破點,像你現在這樣苦思冥想悶悶不樂除了鬱結傷身,還能有什麽辦法?”榆次北徐徐圖之,寬聲安慰。


    心情放鬆點的人,扭頭看向榆次北和盤托出:“我最近在追一個報道,可是對方油鹽不進,我約了幾次都無果,他不是避而不見,就是直接從辦公室下地下停車場。”


    “你說人家都避讓的這麽明顯了,我總不好直接跟到地下停車場,攔著人家接受我的專訪,豈不是顯得我這個人,為了工作不擇手段,再說若不能讓別人心服口服的接受,不情願也未必能做得好。”


    “你知道的,文字這種東西也是要講究靈性,講究一個緣分,哪能全是強求。”


    榆次北想了想,緩緩的問:“什麽公司呢?主管什麽,經營範圍是什麽?你要先了解清楚他為什麽不想接受采訪。”


    “采訪這種東西,有利有弊,既然利弊都有,那為什麽不願意?可能存在什麽隱患和擔憂?”


    “做新媒體這樣的服務業,就要想別人所想,思別人所思,這樣才能針砭時弊,讓其發揚光大,變得更好。”


    那一夜,他們相鄰而坐,她說,他聽。


    屋頂暖醺色的暖光照在屋子裏,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有些長,靜謐安和,歲月靜好。落地窗上的身影時而晃動,像舊時的一出皮影戲,影隨人動,翩翩起舞。


    那一晚,榆次北盡可能詳細的去給她分析了種種,可能存在、即將存在、誘發的以及一係列的擔憂隱患,男人細細羅列。


    之後,他便同意。


    期初,她以為是自己的努力,她以為功夫不負有心人。


    她不是一個冥頑不靈的人,她也不是一個不懂得職場法則和人情冷暖的人。


    那種一味矯情不肯接受對方幫助的人,如果早知道她會感謝,會感恩,而不是滿腔熱血裏竟然藏了人情。


    她拚盡全力沾沾自喜的模樣,在他眼中又算得過什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真情隻可以吧用真情來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滿腔的真情都建立在一步步的算計和感恩裏麵。


    褲兜裏的手機響起,榆次北拿起覷了一眼。


    〖抱歉啊學長,這個鍋我不能幫你背,畢竟一開始你開了口,這樣吧我們各占一半,畢竟我也是有私心的。〗


    榆次北挑眉,生生有種吃了悶虧的感覺。


    這小子,果然是……


    他就知道,難怪她這麽生氣,這一迴好了全是烏龍,雪上加霜。


    估計在她心裏,隻會以為之前的種種真心都用了算計在裏麵,並非純粹。


    男人咬牙,憤憤的想,‘你的私心隻會成為癡心,做夢吧你。’


    〖學長一定會覺得我是癡人說夢是吧,我想祖小姐現在應該是怪你比怪我多一點吧,權衡一下,是不是我的那一份就此消彼長了呢,學長祝你好運哦!〗


    氣笑了的人,默默咬牙,還真是越來越知道怎麽猜人心思,都趕在他前麵去了。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榆次北笑了笑,既然這麽自信不如送你一程。


    站在對麵的祖凝正氣的恨不得將他從樓上連人帶包袱直接扔下去好了,這家夥倒好,還在這笑。


    還笑,還笑?祖凝看著她怒火滿天。


    她越是生氣,榆次北笑得就越是開懷。


    “喂,你到底在笑些什麽啊?我都氣死了,你還笑,還笑?”祖凝叉著腰,怒目嗔視的瞪著他。


    榆次北抿著唇,雙手環繞,左手托著下巴故作沉思。


    “生氣了?”他故作不知的問。


    這麽明知故問,祖凝瞥了他一眼,涼涼的看,甚是無語。


    懶得搭理,祖凝不吱聲,隻是瞥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身後的人笑得開懷,上前一步,湊到她身後,下巴虛搭在她肩頸一側。“呀,真生氣了?我們家的小姑娘怎麽連生起氣來,都這麽圓乎乎的可愛?”


    “像?”榆次北沉思,雙手背在身後細細的想,“像什麽呢?”


    氣頭正盛的人懶得搭理她的油嘴滑舌,她往前移了一步,刻意離榆次北遠了點,靠在玄關上生悶氣。


    “油嘴滑舌,沒想到堂堂榆副主任竟然也學會了哄騙女孩子的套路。”


    “怎麽光靠甜言蜜語就想騙得我那麽輕易的原諒嗎?這未免也太想入非非了吧!榆醫生我也不是那麽好騙的好嗎?”祖凝沒好氣的迴他,心裏吧窩著火。


    “凝凝,你這樣說可真是太冤枉我了。”榆次北走到玄關前,人懶懶倚靠在門邊,看著她笑。


    氣頭上的人,一下從玄關上下來,作勢要往屋裏走,懶得和某人說。


    榆次北伸手擋了一下,“凝凝,凝凝現在不看一下不了解一下,就打算隨意治我的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呐!”他賣慘的說。


    男人嗤笑,“是嗎?那你看看這是什麽?”


    他劃開手機,將界麵反向麵向祖凝。


    賭氣的人不情不願瞥了眼,看到一長串消息,這才奪過手機認真的看。


    看完的人,半信半疑的抬頭,徐徐打探,將信將疑。


    “真的?”


    “不然呢?這個也是串通好的?”男人無奈,聲音冷了點,一本正經的問。


    “那……‘私心’是什麽意思?”她指著手機上的消息眼神示意。


    “你說這個啊?”榆次北故作為難,搖搖頭,“說起這個,那話可就長了。”他搖了搖頭,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走了兩步,卻忽然迴頭,手指點了點,“不過有一點,你要是生氣,那可就上當了。”


    “是嗎?我怎麽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祖凝對此保持懷疑。


    “你說我騙你做什麽?說到底就是一個多年前的賭約,這小子翻舊賬,正得意呢。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吧!現在不是大仇得報,你看把我們家姑娘給氣的。”


    “那小子,以後再收拾他,不急,來日方長。”榆次北咬著牙,難得陰狠的說。


    那一天的爭端算是解了,不過榆次北先開得口也是真的。


    兩人邦交由祖凝單方麵撕毀,算是徹底和榆次北開啟了不熱也不冷的膠著,除了必要的說話,祖大美人一副敬謝不敏,咱倆不熟的態度,讓榆醫生著實頭疼。


    “凝凝,你要知道任何人之間介於深淺關係的判定是什麽嗎?”


    祖凝拉扯著身體,繼續不搭理。


    活動著手腕,全程忽視。


    某人不死心,很認真的靠在玻璃門旁神色認真地盯著她看。“擁抱呀,鑒於兩個人熟不熟,最好的方式就是擁抱了。”


    “擁抱的好處那麽多,你聽我和你說說啊。首先,這擁抱就可以增強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祖凝換了個方向做伸展運動,還是不搭理。


    被忽視徹底的男人也不惱怒,依舊開開心心的做自我陳述。


    “其次,擁抱能降低血壓。擁抱後身體釋放的荷爾蒙不僅會產生愉悅感,也有益於身體健康。”


    “據npr報道,當有人觸碰你時,肌膚上的知覺就會激活壓力感受器——潘申尼小體,潘申尼小體會給迷走神經發送信號,迷走神經是大腦中負責降低血壓的區域。”


    科普玩的男人繼續一臉撒嬌的問:“小凝凝,你真的有必要這麽狠心?我剛剛說了那麽長一串血壓蹭蹭蹭蹭都上漲了好幾格。”


    “你真的不打算給我個擁抱,安慰安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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