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再寵的一段關係也會有爭執摩擦的時候啊——祖凝!】


    榆醫生悠哉悠哉的晃到她身邊,笑得一臉諂媚。


    “據科學論證,擁抱會產生以下好處。”


    祖凝瞥了某人一眼,一臉生無可戀的翻白眼。


    從認識開始這個男人用他獨有的專業技術,對她做過的坑蒙拐騙而達成目的事情還少嗎?


    及時吸取教訓的人,將笑未笑的瞥了他一眼,習慣性假笑準備采取三不政策,不搭理、不應戰、不正視。


    有計劃的開始做熱身運動。


    赤裸裸被忽略的人,張著唇,手指隔空反複點了點,“好樣的,我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榆次北雙手撫摸發型,扭頭對一旁的小祖兒告狀:“看看,看看,小祖兒這就是你那黑心的姐姐,把我騙到手就開始不珍惜了是吧。”


    “用完就甩,過河拆橋,你說說這是什麽行徑,渣女啊,這是……”


    邊說邊觀察祖凝反應,一邊看著傻喵,扒拉著爪子撐懶腰。


    小祖兒“喵喵”兩聲:“嗷嗚,”秉承清官難斷家務事,換了個方向繼續裝死。


    麵對小祖兒冷漠,祖凝聳聳肩。


    “看吧,連喵星人都看不過榆大醫生浮誇的演技,你說我要不要繼續捧場呢?”祖凝眨眨眼,無可奈何的問。


    “喂。”榆次北叫囂。


    心情極好的人,雙手叉腰,笑問:“怎麽?”


    榆次北深吸一口氣,再三寬慰自己,“不要生氣,生氣給魔鬼留餘地,不要生氣,生氣吃虧的是你自己。”


    細想一番,嘴角瘋狂上揚,內心越想越生氣的人。


    “不行,還是想想就氣,祖凝同學,我覺得我的家庭生存現狀和職場地位嚴重不符,我要求申訴。”榆次北眯著眼,深深控訴祖女王的暴行。


    “所以呢?所以榆醫生是打算拿你的社會地位和我要求平等?你的職業操守,我現在很模糊,畢竟我現在可是托了您的福賦閑在家呢!”祖凝尾音拔高,眼神鋒利,似笑非笑。


    “嗬,那倒也不必,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不用太客氣。”榆醫生摸摸後腦勺,訥訥的說。


    “但現在我連個主動要求抱抱的權利都沒了,本寶寶覺得很不開心。”


    祖凝晲著眼打量了他好半晌,驀地,移開目光,主動提醒:“看來,榆醫生比較健忘,那這樣吧,我主動提醒提醒你可好。”


    “歡迎。”榆次北示意她請。


    “榆醫生,榆副主任?請問是誰借用自己的職位之便,讓免疫科醫生給我開了一張病曆單,直接替我代繳單位,請了年假?”


    “不是你嗎?對,不是你,是你的同僚,這種事情榆醫生怎麽會親自上手,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都已經保證過我會注意休息,按時吃飯,飲食規律,但你呢,你還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直接替我做了決定。”


    “我說過我手上的跟蹤報道是我一手做起來,就差最後這一篇,完成了我會乖乖休年假,可你呢,絲毫不尊重我,獨斷專行。”


    “對嘛,你是醫生這種事情,榆醫生最上手了不是嗎?”


    這件事,祖凝心裏有氣,榆次北能理解。


    雜誌社下半年,原本就忙,除了部門統籌,祖凝每個月會有自己的專訪任務。


    長期不規律的飲食,為了工作熬夜加班,連周末也不能休息。


    麵對她的身體,榆次北不止一次提醒過。


    常常到了十一點,他開始定期查崗,催她睡覺,遇上祖凝心情好的時候,她會乖乖聽話順著他。


    那段時間,整個思路不順,沒有很好的展開點,心情鬱結的人從晚上吃飯心不在焉。


    餐後,她抱著電腦對著廚房洗碗的人喊道:“抱歉啊,我今天有點忙,我去書房加班,今晚不能陪你散步,你自己去吧。”


    男人洗碗的動作一滯,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無奈搖頭。


    “到底是誰在陪誰散步?”他每天在醫院最少一台手術,多的話一天兩三台。


    一天站下來晚上迴來有時候雙腿發麻,一走動像針戳一樣細細密密疼的厲害,若不是為了她他大可不必增加腿部的使用次數。


    他知道她拚命,他隻想她在拚命的時候能多想想自己,想想職業媒體人身上有多少隱藏的陰性疾病。


    是現在不注意日積月累會放大的,“不死的癌症。”


    除了心疼,第一次麵對她的執拗,榆次北感到力不從心。


    大概感知到他情緒的不好,小祖兒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蹭蹭他的腳踝,無聲安慰。


    擦幹淨手,榆次北抱起小祖兒笑著擼了擼它身上的毛,大喵舒服的窩在他懷裏翻滾。


    “小祖兒,你說你姐姐這麽不愛惜身體我們要怎麽辦?以前她這麽忙,是不是根本顧忌不到你啊?”


    “是啊,在她心裏既然工作重要,那我們就不要打擾它好了,走,給你去拿小魚幹。”


    看著懷裏的喵星人,想到她平時靈動活潑的模樣,榆次北目光軟了軟。


    榆次北給小祖兒喂了貓糧,八點左右,男人進了廚房,做果盤熱牛奶。


    小家夥今天格外的乖,榆次北在案前操作,它就乖乖的窩在一旁團成一團。她腸胃不好,榆次北將果盤和牛奶放在微波爐裏加熱了一會。


    “走吧,我們把這些給你姐姐送去好不好?”


    燈光下的男人穿著銀灰色的睡衣,剛洗過澡的頭發軟趴趴的,沒戴眼鏡的他脫了幾分禁欲氣質,多了些居家味道。


    小家夥爪子搭在榆次北的鞋麵上,仰著一雙烏咚咚的眼睛盯著榆次北看。


    那模樣仿佛在說,“好吧,誰叫我們共同攤上這麽一個不聽話的女人,本喵就勉為其難的陪你走一趟好了。”


    男人彎下腰,掌心揉了揉它的腦袋,笑得甚是無奈。


    “你倒是戲不少。”


    “走嘍,小祖兒。”


    小家夥亦步亦趨,晃動著自己毛絨絨的身體跟在男人身後|進了書房。


    男人貼心的將牛奶和果盤放在書桌上,全程安靜的未發一言。看見祖凝小祖兒亢奮的要過去親親抱抱,男人眼神製止,蹲下來抱著小祖兒搖頭示意。


    得知不被允許的貓,沒精打采的窩在榆次北懷裏,委屈巴巴的哼唧。


    男人抱著貓出了書房,小家夥興致不高,一直蔫蔫的垂在那沒了往日的灑脫。


    男人耐心的哄著它低聲說:“她工作忙,如果我們不能給她幫忙的話,就不可以去打擾她。”


    小家夥,撐著腦袋看著榆次北似懂非懂。


    他笑了笑,雙手揉著它的大圓臉耐心教導:“如果姐姐花時間陪你玩,為了工作她要把缺失的時間補上,可能會熬夜,熬夜就會精神不好,會身體抵抗力低下。”


    “如果不熬夜,完不成工作,她就不能得到自我認同感,會情緒差,會自責,更會不開心。”


    男人溫潤細致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如緩緩清泉格外纏綿。


    “小家夥你也不希望她完不成工作心情不好吧?那這樣她沒有時間陪你,我陪你,你最近就和我一起工作好了,我們都安靜的等著姐姐,等她忙完好不好?”


    像是聽懂的小祖兒乖巧聽話的窩在榆次北懷裏,陪他看醫學文獻。


    偌大的房間,安靜的亮著了兩盞燈,彼此忙碌,各不打擾。


    趴著趴著來了睡意的貓窩在榆次北旁邊有一下沒一下點著腦袋打著瞌睡,榆次北看著腳邊的小家夥笑。


    貼心的悄悄起身準備不打擾它睡覺。


    他稍稍一動,小祖兒和劍打似的立馬坐起來,睡眼惺忪的看著榆次北。


    一副“我是誰,我在哪,你要幹嘛?”的表情,哭笑不得的人,彎下腰把貓抱起來。


    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你醒了啊,既然你都睡了一覺起來,你姐姐也該去休息了對不對?”


    “那,我們去叫她好不好?”


    睡醒綜合征的貓無比方,一副你說什麽都是對的表情。


    男人進門敲了敲書房的門,祖凝抬頭看了眼他,笑得格外放鬆。“你來了啊?”


    “忙完了?”男人抱著貓,關心的問。


    “還沒呢?”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朝他揚手示意,“牛奶很好喝,水果也很甜謝謝榆醫生。”


    榆次北抱著貓,站在那沒動,過了半晌才沉沉開口:“你喜歡就好。”


    “那你先去睡吧,我還有……”


    “你先去刷牙,我來收拾。”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雙方一頓,氣氛頓時變得微秒。


    不明所以的貓打了個大大的哈切,看看祖凝又看看榆次北。


    “哦,你說這些啊,沒關係一會我忙完,去洗掉就好,辛苦榆醫生了。”祖凝放下牛奶杯,揉了揉後頸笑得無所謂。


    高強度,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的人,一動渾身跟針戳一樣,不適的皺了皺眉。


    半晌,榆次北抱著貓站在那一動不動。


    狐疑的人看著他,不解的問:“你站在那幹嘛?當門神嗎?你今天好奇怪。”


    “凝凝,工作它隻能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是你去駕馭它而不是讓它左右你生活的全部,如果是那樣,它將失去它全部的意義。”男人目光凝著神思,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麵對他突來的嚴肅,祖凝覺得奇怪。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今天又沒有陪你散步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最近太忙了,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好不好?”祖凝雙手合一,拜托的說。


    從前,她不喜歡附和誰。


    一個人生活也不需要附和誰,自從和榆次北在一起後,這個男人衣食住行無一不打量的很好,從不需要她操心。


    她知道,這份感情裏,他在付出,她在享受,的確是不公平。


    愣了愣,她手指半懸空和牛奶杯保持平衡,看著麵前空了的水果盤和牛奶杯,她笑著笑著目光起了疊影。


    心思有異,一瞬間所有的敏感和小情緒轟然崩塌。


    她自負的覺得委屈,一時間不知道是委屈居多,還是害怕居多。


    明明,她一直是一個人的,明明她可以一個人的。


    原來,溫暖才是遙不可及的煙火,絢爛而又短暫啊!


    一直垂著的下巴,忽然抬高。


    收起所有的敏感和軟弱,惡語相向:“榆次北,當初你選擇和我在一起就默認了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和關係,現在覺得不平衡,寵不起,你當初別裝啊?”


    “怎麽,現在後悔了?覺得我不夠賢良淑德了是嗎?”


    “可以啊,沒關係,你後悔了,那隨時……”


    “原來,在你心裏你就是這麽想我的,是嗎?”他眉尾上揚,清透的目光裏含著淩冽,第一次那雙瀲灩的狐狸眼裏沒了笑意,隻剩下疏離和質問。


    刺眼的讓人難受。


    祖凝倔強的移開目光,口不擇言:“是,我就是這麽想的,難道你不是這麽做的嗎?”


    他靜靜的站在那,身姿挺拔,身後的燈光依舊柔和,淡淡的抽離將光與人一分為二。


    榆次北未置一詞,抱著小祖兒轉身離開。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祖凝心煩意亂的扒拉著頭發,咬著唇,心裏又躁又委屈。


    她不是那個意思,她沒有那個意思。


    霧氣氤氳眼眶,很快化開,她輕輕唿氣,仰頭試圖不讓眼淚落下。


    祖凝仰著腦袋,突然腳上一陣毛茸茸的觸感。


    她剛低頭,看到麵前站著的人下了一跳,想哭的情緒立馬消散。


    榆次北看了她一眼,拿過紙巾放到她麵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水果盤和牛奶杯出了書房。


    看著他的背影,祖凝鬱悶,蹲下來抱起胖貓連忙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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