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意識,曖昧就像碳酸飲料,一打開就是滿滿的氣,還會時不時的冒泡泡——祖凝!】


    躺在床上裝死的人,翻來覆去。深深有種自己現在就是個失足少女在水上和水下的徘徊期。


    努力一把,保留全屍,一個不留神可能掉下去連命都沒了。


    失足少女擁著被子,發出要變身的哀嚎。


    ‘23555,我怎麽這麽難?’送一個飯送出了送命題?


    百般不適,鼻子眼睛都擋自己路的人默默想了會。一聲姐妹大過天,她這都要溺水了,樂嶸戈同學怎麽著也有必要拯救拯救她這個失足少女吧!


    想清楚的人開開心心撥通樂嶸戈電話。


    “喂,祖祖怎麽了?”電話那端的人這邊有明顯的各種聲音交織,訓練聲、說話聲,還有時不時傳來顧瑨珩上課的聲音。


    “你在場館?”


    “對啊,馬上不是要小組對抗賽了嘛,最近隊裏集訓,我們帶隊老師沒課也要參加。”樂嶸戈如實的說。


    “嘖嘖嘖,你家顧隊這一招可以啊,借工作之名看你,不錯不錯,有覺悟。”心裏不怎麽舒服的人,一開口格外的帶刺。


    “呀,你這是昨晚的氣還沒消下去呐?怎麽了嘛,最近我確實有那麽一點點的忙,對你有那麽一些些的忽略,但是我已經想好了忙完這一陣,我的第一頓飯,肯定是要跟你吃的。”樂嶸戈在那頭討喜的說。


    說道這,祖凝就氣。


    “上上個月,第三周的星期四?”


    “上個月,第二周的星期一。”


    “以及這個月,前天和昨天?”


    樂嶸戈心虛。“那個,這個。”


    “這個,哪個呀?”祖凝聲音冷了冷,不著痕跡的補充。


    “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的,上上個月我也不知道上層建築會想起我這麽微不足道的人物。”一邊說一邊心虛的人,見對方沒反對,繼續補充:“上個月,上個月不能怪我哈,我邀你共進午餐來著,是誰和我說誠信坊的熱量太高,已經超過了你這個月卡路裏的消耗值,讓我另找他人。”


    “我可不想成為你減肥路上的絆腳石哈,我這個人一向很具有自知之明。”


    “對,所以剛好成全了你和顧隊成雙入對,順帶吃完還能逛個商場,這波成全你也不虧嘛。”祖凝笑著提醒。


    “……”還真是一點都不能吃虧,樂嶸戈鬱悶。


    “額,前天和昨天確實是因為工作原因,你看我最近忙的連米瓊的飯還是麻煩你送的,你忘了?”樂嶸戈討著笑說。


    “警告你啊,別和我提送飯的事,提了和你翻臉啊。”


    “好,不提,不提,不提。”


    “那女王大人今天給我打電話,是為了?”樂嶸戈賠著笑,哄著祖女王問。


    “是為了正義,為了挽救我搖擺不定的結局。”


    說起這祖凝就煩,她猛的擺頭,想要徹底除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女人一個軲轆坐起,仿佛某人的打趣仍言猶在耳。


    “嶸小戈,我好像又想起他了,模糊的臉,看不清楚的模樣,和不真切的聲音。逐漸模糊,逐漸清晰。”


    “嗨,我以為是為了什麽呢,我說你就是缺男人導致的。”


    飄窗前的女人懷中抱著貓憂心忡忡,“不是,我覺得不是。”


    她默默歎息,聲音很淡的自嘲:“你忘了我可是不婚主義者,嶸小戈你以為姐姐是騙你的嗎?”


    “沒有,我從沒覺得你是在騙我。”她無奈搖頭,真心建議:“要我說啊,你沒事就應該多去醫院走動走動。”樂嶸戈兩指並曲,做著走動的動作。


    抱著貓的人,認真凝視前方。許久,沒有吱聲。


    “唉,你別總這麽不出聲行嗎?怵得慌。”樂嶸戈後背直冒冷汗。


    懶懶收迴目光,凝滯的神情裏有了一些別的情緒。


    擼|著懷裏的貓怡然的問:“怎麽,我看起來,像有病嗎?”


    “……???”大姐看問題也不用那麽極端吧!


    樂嶸戈擺擺手,端著掌心的水抿了一口。


    迴頭看了眼身後訓練的進度,施施然:“你啊,就是把自己束縛的太緊,都忘了原本的自我到底該怎麽活?”


    她上前一步,撐著椅子做好。


    想起之前在她家,手逗著她懷裏的貓那份愜意,的確是很久沒有過了。


    樂嶸戈笑了一下,不自覺話題帶偏:“話說小祖兒,最近的夥食怎麽樣?那個胖貓不能再吃了,已經體重超標,我嚴重懷疑你又又又把它養胖了。”


    “聽著它的叫聲,就能感覺到它的懶惰。”


    “說重點。”祖凝腳尖往前移了點,懷裏抱著貓,掂掂重量,莫名是有點嫌棄。


    “看看,沒見到你的人都知道你胖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小魚幹,你說說你還知道個什麽勁?”莫名轉移火氣。


    小祖兒無辜喵喵。


    主銀,主銀,有氣也不要牽連。


    樂嶸戈嗤笑。


    “嘶。”


    “知道。”她高傲扭頭:“首先去醫院既能了解民生疾苦為你們民生欄目積累素材;其次,多看看大眾醫生的臉,說不定能靠感覺找到你的真命天子。”


    偏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思有異。


    須臾,她聲音悶悶的,低到極致。


    又喪又悶:“切,那人家也不一定就真的做了醫生,而且我連對方的臉都沒看過,也不一定能認出來好吧!”


    “綜上所述,你這就是餿主意,所以不予采納,置於垃圾箱,差評。”她沒好氣的說。


    樂嶸戈真是要被這位大小姐給氣笑了,她低頭失笑。


    被她笑的心裏發毛的人,憤憤不解。


    隔著電話現在都不敢笑得這麽猖狂,“果然有人撐腰的人呢,就是不一樣。”


    “我錯了,我錯了。姐姐,別動怒,成不?”


    “成啊,那你說說你笑什麽?別告訴我沒什麽哈,我已經感覺到你不普通的笑意了。”祖凝眯著眼睛,不客氣的隔空審問。


    “我本來也沒想否認啊!”樂嶸戈手指撐著腦袋,自上而下的看著前方。


    前方是茵茵草地,後麵是朗朗誌氣。


    “有事說事,能不能別學你們家顧隊,他那份深沉不是你這個段位可以學來的,成了別賣關子撿重點說。”她抱著貓偏了點方向。


    “要不要這麽人格攻擊,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你每一次心虛就喜歡這樣?”祖凝越不搭腔,樂嶸戈就越起勁。


    她上一次心虛是什麽時候啊?


    那天也是這樣,她心虛的不肯直麵話題。


    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執拗,至少在這個話題上祖凝從沒出圈過。


    那天。


    樂嶸戈從她手上接過貓,順著貓毛意有所指的說:“小祖兒呀,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隨你主人了。”一邊說,一邊餘光瞥向一旁的人。


    小祖兒一臉懵圈,心道;‘我一個貓生的世界,鏟屎官請不要隨便給我加戲ok?’


    直接忽略掉懷中家夥的不樂意,她輕咳嗓音字正腔圓道:“說好了要當一個高貴冷豔範的富貴貓?結果你卻懶出了天際。”


    小祖兒十分抗議的“喵喵”兩聲,“我什麽時候說要走國際路線?地表挺好的,踩著不踏實嗎?你這個愚蠢的人類,請問你是怎麽在本小姐矜傲的眼中讀出這麽不靠譜的信息???”


    樂嶸戈以絕對碾壓的姿勢,拍著它的腦袋,選擇忽略。


    “好了,你不要隻禁得起表揚,禁不起批評好嗎?”


    小祖兒聽完,直接昂起腦袋,湊著一張高顏值的臉逼近。


    那傲嬌又委屈的小表情讓樂嶸戈實在編不下去,順著它的毛乖乖安撫:“好啦,好啦,隻要改掉,明天你將又會成為一隻好貓,不要這麽幽怨嘛!”


    貓生的世界,幽怨的簡直想和這個女人徹底劃清界限。


    於是,高傲的小祖兒尾巴一翹,很傲嬌蹭得一下跳到另外一個地方,默默找地方深思去了。


    看著今日走幽怨路線的貓,小小愧疚的樂嶸戈秉承著索性插刀子到這個程度不如一次性到位好了。她訕笑的摸摸腦袋,懷有負疚感的說:“你瞅瞅,都說寵物隨主,看看,看看,這麽心口不一都隨誰了?”


    對方嗤笑一聲,眼神裏寫滿了繼續演,演技不錯,還有下招的表情。


    索性沒了意思,直接開誠布公。“好吧,我承認我是借題發揮了。”


    “嗨,小祖兒抱歉了哈!”樂嶸戈撐著腦袋,看著窩在沙發上懷疑人生的貓,扯著嗓子喊。


    結果貓美人愣是連頭也沒迴一下,自覺沒趣,樂嶸戈借題發揮:“我說你們家的貓都隨誰了,要不要這麽傲嬌,不就說一下嘛!”


    “嗬嗬?”祖凝冷笑:“大姐,寧那是說一下嗎?”


    抬腳踢了她一下,沒好氣。


    “說事就說事,別總陰陽怪氣的行嗎?什麽德行。”祖凝唚她,懶得搭理。


    樂嶸戈擺擺手,“成,所以啊,問題不就解決了。我親愛的祖祖我現在很好奇,你本質上的不婚到底是不想結婚還是不想和他之外的人結婚?”


    “唉!首先說清楚,不要混淆視聽。不想結婚是一迴事,沒遇到你認為對的那個人結婚又是另外一迴事,以及你不想和他以外的人結婚都不是一碼事哦。”樂嶸戈忽然很嚴肅的強調這個問題。


    寡淡的眸子裏有了一絲的波動,她沒迴答這個問題。


    坦白講,她不清楚,她不知道如果那個人站在她麵前再次向她伸出雙手,她有沒有那個勇氣去拒絕這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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