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擺設簡樸,床邊兒上燃著一盆木炭,燒很旺,炭火被烤的劈啪作響,三人剛一進屋便圍在火盆周圍取暖。


    明玉揉搓耳根,冷得身上多冒起白霧,見桌兒上又一一方形鐵盤,盤中有些許白水,心道:“已有火盆取暖,此物應是燒茶之用。”


    往上一看見盤中上置一個土爐,中間兒坐了一個茶壺,邊角掛了幾個小碟放有蔥薑蒜茶等物。


    孟康摟著明玉坐在爐旁,笑道:“天冷吃些茶甚是暖身,妹子快吃上一杯。”為其再壺中填了些蔥與薑,煮了一會兒,趁這個新鮮勁兒遞給明玉。


    她雙手結果捧在手中,又抓了點兒鹽末放在杯中,兩片薄唇慢慢貼在杯沿兒上,覺著不算太燙這才喝了一口。


    剛一入口鹹香非常,偷著一股蔥薑蒜的辛味,又有一股子茶香,入了腹中周身暖意橫生,味道好生奇怪,卻又講不出哪裏難喝,隻曉得是前朝人這般喝過,今兒個也算嚐鮮了。


    明玉笑道:“隻是吃個新鮮,若論到吃茶還是家裏的茶好喝。”


    孟康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千般吃來,萬般飲過,兀自家中的最好。”


    明玉見了他便覺得心痛不已,動了真感情,將茶杯放在桌兒上,眼中熱淚盈眶,已是許久沒聽到他的音容笑貌了。


    說愛那是愛到心裏去,說恨一別半年不見蹤影,再忙也要來一封家書不是?害她找了不知多久,家裏的事也勞外人照看。


    明玉趴在他的懷中,臉深埋於胸膛之內,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來,一刻都不肯放手,言語之中滿是嗔怨:“你這麽就不知給我送一封信來呢?我平日裏想你都要想瘋了。”


    孟康對她分外疼愛,可謂是言聽計從,見她又受了委屈,在外吃苦數月,哪能不寵不愛?立馬將她緊緊抱住,細聲解釋道:“我知道你苦,但我曾往家裏寄過好幾封信,我見你不肯迴信,想來是家事繁忙,你沒空迴信,我自然也不打擾你了。”


    鶯兒聽了分外疑惑道:“大爺,這話便不對了,你何時往家中寄過一封信?”


    孟康拍了拍明玉的肩膀,她發絲淩亂,雙眼含淚,委屈巴巴的抬起頭來,二人四目相對,孟康問道:“萬不可撒謊,你且仔細說來,究竟受到我的信沒有?”


    明玉搖了搖頭,怨聲道:“沒良心的,我若收了你的信,我便能放下一萬個心來,何須走遍千山萬水來這兒尋你呢?”


    孟康仔細琢磨一陣兒,卻如何也想不到是為何這信件送不到潯陽縣,千般種種懶得去想,便道:“此事莫在計較,如今我好端端的站在你們麵前,往日種種計較什麽?”


    明玉哼了一聲,嬌嗔著揮拳打他胸口,每打一下都似撒嬌般罵一句:“小沒良心的,小沒良心的……”


    孟康無奈一笑,伸手接過她揮舞的拳頭,一把將她的雙臂抱在懷中,臉貼著明玉的臉頰上下亂蹭,明玉嬌嗔著將他推開,瞧那樣子已是不怨他了。


    鶯兒坐在一旁飲茶,看著姊姊與大爺調情,心下還不免有些吃醋:“光知道摟著她,卻不知道哄哄我,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孟康見她臉色緩和,又與她聊了些家事,聊著聊著恍惚間想到些什麽淫-穢之事,賤兮兮的道:“玉兒,石先生與玉先生可好啊?都有哪些不同?”


    明玉小臉兒羞紅,又打又罵,孟康又是好哄一陣兒,她這才怯生生的道:“石頭太糙,玉又太冷,都沒有……都沒有真的好……”


    孟康卻不依不饒,追著問道:“難不成不歡而散?說說看是何滋味?”


    明玉見他一再追問,隻得羞臊道:“有什麽滋味?一個磨得我生疼,一個冷的骨頭都酥了,非要我說想你了,想的都要死了,你才樂意?”


    孟康見她快把頭埋地裏去,這才為之一笑,不再追著調戲於她。


    明玉羞臉低頭,一言不發,孟康見是如此,時機已然成熟,一把將她蠻抱起來,她驚唿一聲,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般急躁。


    她趕忙出聲製止:“小心……小心門外有人……”孟康輕笑不語,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脫去衣裙。


    孟康解開肚兜,露出酥胸一對,身上散發著陣陣幽香,各色各類無不吸引孟康蠢蠢欲動。


    明玉臉上更添一抹紅暈色,孟康壞笑一聲,愛撫酥胸,不由得讚歎一聲:“溫如良玉,勝似明月!”


    說著伸手大力揉搓那滑膩豐滿的乳-房,明玉在親妹妹麵前又不好意思放聲大叫,隻能像個悶葫蘆似的任孟康褻玩。


    鶯兒在一旁看得嘻嘻發笑,她也湊上前去把玉-臀一撅,拽著孟康的手放在上麵,左右扭動,年紀輕輕就已是這般風騷。


    孟康將這姊妹花一同送上床去,捏著鶯兒那細嫩無比的臀-肉,伸手拍啪啪拍了兩下,疼得鶯兒又氣又羞,心下無比得意道:“姊妹同床,這也算我一大幸事也!”


    他俯身壓在二女身上正是床搖燭晃,翻雲覆雨,淫-聲浪-語,不絕於耳,姊妹同床,大被同眠……


    時至午時,沈星河正於紫竹林中舞刀弄劍,連師父親自邀請他去吃午飯,都不曾理會,不知在生誰的氣。


    他手中刀劍越舞越急,越來越躁,練武之人心浮氣躁,手上的招式變的散亂,極易瞧出破綻。


    沈星河心浮氣躁,,瞬息之間,他連出四刀,一招深淺虛實,一招狡詐淩厲,待到最後一招時,不知他心中想些什麽,長刀脫手而去,哢嚓哢嚓數聲之下,砍斷十數根紫竹,這才慢慢悠悠地落在地上,摔出響聲。


    沈星河氣急敗壞,對著紫竹拳打腳踢,可最終疼的還是自己。他自小無父無母,連半個兄弟姐妹都沒有,長大成人後心思活泛起來,為人爭強鬥狠,好勝心極強,上有師兄威名遠播,下有剛入門的師弟,僅半年左右便已學全天罡拳法與七星步,他哪裏不氣,哪裏不恨?


    心中著一股邪火揮散不去,越勸自己冷靜下來,反而越來越氣,直至渾身真氣消耗殆盡,雙拳擊打硬竹高高腫起,這才作罷,好似一灘爛泥一般倒在林中,久久不能忘記他三人相聚的幸福模樣,此時的他猶如芒刺在背,如鯁在喉,讓他寢食難安,將這一切悲憤都化作一聲怒吼,向天長嘯,響徹山穀,氣盡力竭時雙眼無神看著天空,卻隻連半點光亮都尋找不見,隻能看見一片片漆黑發亮的紫竹葉,遮擋了這最後一絲光亮。


    正在他自暴自棄之時,身邊傳來一陣腳步,輕重緩急,他扭頭一看原是師兄,他冷笑一聲,甚是不屑:“嗬,原來是你……”,卓一凡輕笑一聲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溫柔的喊道:“師弟,你怎麽了?”


    沈星河發泄了一通冷靜了些,見是師兄來了,便歎了生氣道:“師兄,我原以為我一輩子都比不上你,後來又來了個小師弟,我又比他不上,真是可悲……”


    卓一凡屈膝跪坐在他身旁,笑道:“怎麽會呢,你我三兄弟各有勝負,怎麽會是誰比不上誰呢。”


    他心裏最是清楚,自己身為大師兄比師弟們武功好是應該的,日積月累勝過天賦異稟,可如若天賦異稟者勤學苦練,這日積月累便不值一提了。


    他已感覺到了小師弟隱隱約約有超越自己二人之勢,卻是時日甚短,還有些差距而已。他不爭不搶,不急不惱,是個從來不與人計較勝負之人,他無法理解都是同門師弟,為何要勢必高低,水火不容。


    沈星河聽了師兄這話,不屑一笑道:“你什麽都不在乎,更無法理解為什麽別人會在乎,好勝也是錯嗎?”


    卓一凡搖了搖頭道:“沒錯,你與我還有小師弟都沒錯,我從來不與你爭,小師弟也是個不好勝的人,每日勤學苦練,你為什麽會嫉妒他呢?”


    沈星河見師兄仍然不解,氣得他騰地一聲坐了起來,竟吐露實話:“不是武功,而是我樣樣都不如你們!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卓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朋友妻不可欺,你若喜歡師兄給你介紹一個如何?”


    沈星河又倒在地上,一個翻身道:“算了,你不懂,我歇會兒就好,我一會兒就去跟師父賠罪……”


    雖然不知師弟為何這般無精打采,但至少沒有輕生的念頭,卓一凡這才放心,從懷中掏出一塊熟肉放在他的身後,眼神中滿是無奈,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正邪兩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恭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恭儉並收藏正邪兩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