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靈笑道:“如若公主不嫌棄,老臣就按照嫁妝清單上所列財物,全價折成禮金送給公主!”


    飲雪沒想到符靈出手這麽大方,嚇了一跳。


    除去少數幾樣有特殊意義的東西,這份皇室嫁妝清單之上所列的東西,全部折現的話,至少是數以億計的金錢。


    “這麽說,符愛卿似乎挺有錢的嘛!”太子調侃了一句。


    符靈連忙了對太子行禮,解釋道:“符家世受國恩,鎮國公的爵位世襲至今,到我已有六世。自第一世開始,符家就為國家鎮守北境,所幸數百年音並無戰事;拜皇恩所賜,我符家世代不僅偷享清閑,還獲得了曆代君王無數價值不菲的賞賜;老臣常常在想起一句話,無功不受?,凡是種種,卻實慚愧難當!”


    “今喜逢公主出嫁,老臣隻不過是借機將這些無福消受財物還給天家,作了個順水人情罷了!”


    飲雪哪會跟你客氣,高興地叫道:“這麽說的,我就卻之不恭了!”


    這世上,很少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飲雪自覺今天運氣不錯,發了筆橫財,笑著對太子說:“那太子哥哥,我先迴去了!”


    太子點頭,吩咐道:“這幾天你就不要出宮了!多陪陪母後,等著你的大喜之日到來吧!”


    轉頭又對幾位臣子問道:“眾位愛卿如果沒有別的事,到裏頭放下奏章就各自迴家去吧!”


    大臣們應了聲“是”,放下手上的東西就各自散去。


    符靈迴到府上後,換上常服,中堂正坐,細品著侍女送上的香銘。


    過得一會兒,符亭過來請安問候。


    “爹散朝迴來了!今天一切可好?”


    “嗯!”


    符靈與兒子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眼神清澈的很,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早上有發生過那件事一樣。


    “藏得太深了!天生的偽裝者!”


    符靈想到這些時,嘴角泛起了笑意,對兒子吩咐道:“亭兒!你去叫盧管家過來!”


    “是!”符靈應聲去了。


    靜候之中,他的夫人帶著一個侍女來了。


    “老爺!今天朝會之上,遇上不順心的事情嗎?”夫人親手替他把茶杯添滿。


    符靈大慰,心想始終還是枕邊人最懂自己。


    “陛下的小公主不日就要出嫁,你有準備賀禮嗎?”


    符夫人一愕,皺了下眉頭,說道:“君王嫁女,其它大臣怎麽送,我們就怎麽送;況且公主的婆家與我們家並無特別的交情,沒什麽特別的準備!你認為有必要嗎?”


    符家與褚家是狼國兩大豪門,兩位家主同為朝廷的肱股之臣。


    曆代以來,符家世代鎮守狼國北部,主要負責防禦雲豹高原的軍事威脅;褚家則對付棕羆林地熊族的滋擾和入侵。因此兩家各管一攤,在職能之上幾乎沒有交集,平日裏也沒什麽來往。


    褚家的豪門史確實不如符家悠久,但由於狼國南邊長年紛爭不斷,一仗仗地打過來之後,褚家的地位也慢慢地比按兵不動的符家更高,聲勢更盛。


    郎月川即位以後,符靈手下的兵馬在安全和平的北境更是無用武之地,隻能不斷地向戰事不斷的南麵輸送;久而久之,符靈鎮國將軍的身份,在流言蜚語之中變成了褚百雄的後勤部長。這些無稽之談剛開始傳入符靈的耳朵時,他置之不理。


    流言長年不絕於耳後,符靈才明白什麽叫人言可畏,鋒銳如匕,利可攻心。


    如有人能夠察覺符靈這些不能輕易表露出來的心聲,僅是其夫人關稚而已。


    符靈吩咐道:“先不聊這個,你去叫廚房準備準備,今晚我要在雲樓設宴!”


    “誰要過來?”


    “你大哥!”


    夫不再問了,轉身離開。


    她前腳剛出,符亭就領著盧管家進來了,兩路人幾乎擦身而過。


    “老盧!你看一下!”人來到之後,符靈從懷中取出抄來的清單,問道:“這是公主的嫁妝清單,折算後大概是多少錢?”


    盧管家接過清單後從頭看到尾,用精明的大腦進行一番嚴謹的推算之後,然後給出了一個數字:“不少於一億七千萬!”


    符靈沒有猶豫,說道:“好!你這幾天把家裏收藏多年的賞賜取出來,盡快湊齊這個數字,然後給公主當賀禮送去!”


    站一旁的符亭聽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他力勸父親:“這太誇張了!爹!這公主又不是嫁入咱們家,幹嘛傾家蕩產去給別人隨禮!”


    看著符亭一本正的樣子,符靈耐著性子問他:“你今早上出去幹嘛迴來了?”


    符亭開始心虛,臉上一紅,老實交待問:“幫大哥買魚,然後……然後,遇上了大將軍的夫人,大家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然後,我被收了一頓!”


    符靈沒想中間還有藏這樣的過節,頓時氣得怒發衝冠,拍案而起:“混賬!你有沒有打傷她?”


    符亭從父親口中的“她”字聽出了一點酸味,他小聲地陰陽怪氣喃著:“這怎麽可能呢!爹當年窮追不舍都打不傷的人,兒子又有什麽本事傷得了她呢!”


    符靈被激得氣衝腦門,衝過去照著符亭的臉上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符亭被打得頭歪向一邊,斜視父親時,他認為父親是因為自己觸動了他的遺憾往事而動氣;想到這層,符亭臉上露出了一點不屑的憤怒,與父親冷眼相對。


    “你覺得褚夫人為什麽打你?”符靈追問道。


    “還不是因為我跟她的女仆在買魚時起了爭執!”符亭滿不在乎地迴答說。


    符靈被兒子清澈的愚蠢氣動開始冷笑,說:“你再想想!我為什麽要花九位數字的錢去隨禮?”


    符亭像被閃電擊中,頓時唇黑臉白,呆若木雞。


    “那是公主?”


    迴想起來,飲雪那蠻橫粗魯的舉止與自己心中所想的公主形象格格不入,他至今仍是難以置信。


    “老爺!關大人,他到了!”這時有仆人進來向符靈報告。


    “你請他先上樓!”符靈盯著兒子的眼睛,用嚴厲的口吻警告他:“你這副智障的模樣最好是裝出來騙我的!不然……”


    他沒有把話說完,對著符亭搖著手指;符亭茫然。


    符靈隨後自己先行離去,給兒子丟下一句話:“你給我待在這裏!等你大哥迴來,再一起上雲樓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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