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一直討論到很晚,封陌才起身離開。


    封陌離開以後,褚傅雷在凳子上麵陷入深思,幾年前就是封無涯誣陷自己喜歡封陌當時的妻子。


    兄弟兩個因此鬧得很不愉快,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斯人已逝,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而剔除心裏麵的那根刺。


    雖然過去了這麽久,但是他還是記得那個場景封陌一直質問自己是否真的對她有想法。


    而自己當時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乃是現在他都無法去跟他解釋發生的這一切。


    “唉!”


    歎息一聲,他起身,看著桌子上封陌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知道對方其實還在介懷那件事情,但是他也隻能端著飯菜倒掉,然後收拾。


    封陌離開他家裏以後,直接就去了醫院,在病床上看到了神色怪怪的黎曼姿。


    “你怎麽了?”


    看著她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皺巴成團的臉,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為她是哪裏又不舒服,擔心極了。


    就差沒有直接按鈴把醫生叫過來檢查一下。


    “啊,我,我,我沒事!”


    黎曼姿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很快,她的臉漲得通紅,她總不能告訴封陌,其實自己隻是想要去洗手間換個衛生巾而已。


    看著對方羞紅的臉,封陌似乎想起來些什麽,忽然明白了她現在這幅表情的原因。


    “你是要去洗手間換衛生巾吧?”


    封陌一語道破黎曼姿心裏麵的事情,不顧對方羞紅的臉直接把她抱起來,拿了一片衛生巾以後,把她抱到洗手間裏麵開始幫她換。


    “那個其實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黎曼姿察覺到覆沒是想幫自己換衛生巾,頓時小臉一片通紅,她怎麽也不願意讓封陌幫自己換這麽私密的東西。


    “不許動,我說了算!”


    封陌冷冰冰的拋出一句話之後,開始幫她把衛生巾換上去。


    聽著封陌冰冷的話語,但是她還是察覺到裏麵的絲絲關心,知道這隻是他的別扭而已,畢竟他已經幫自己做了這麽私密的事情,她開始覺得整個人都暖融融的。


    “你睡覺吧,我講故事哄你睡覺好了。”


    封陌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很想撲上去啃一口,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溫存了,但是考慮到她的身體,他不得不壓製住自己心裏瘋狂叫囂的念頭。


    黎曼姿乖乖地閉上眼睛,聽著封陌給自己講的故事,思緒卻飄得很遠了。


    她開始去想,之前在花園裏麵想的事情,沒有玉牌了,自己的身世也將成謎,母親的死因,她始終想不出來為什麽一切發生的那麽突然。


    “還沒睡覺?”


    封陌很快發現黎曼姿在閉著眼睛胡思亂想,於是連忙出聲詢問,語氣柔和卻帶著點不容抗拒的意味。


    “嗯。”


    黎曼姿點點頭,自己確實沒有睡著。


    “我聽說,我走了以後,你外婆難為你了?”


    封陌看著黎曼姿總心不在焉的樣子,問了一句,他希望她可以好好的,同時她也希望她可以長大一些。


    “沒有,也沒有難為我,隻是跟我說嫪憐兒想讓我到監獄去見她一趟,說什麽是有柳菁婷的事情跟我說,但是我覺得她就是在挑撥離間。”


    黎曼姿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音剛落封陌就變了臉色,等她迴過神看他的時候,他還是原來的神色。


    封陌歎息一聲,她活的太過於單純了,但是到底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次日一早,封陌去了公司,黎曼姿等到九點辦完了出院手續以後,在病房裏麵收拾東西。


    “你打算去哪?”


    褚傅雷被封陌要求時刻保護著她,於是詢問她要到哪裏去,做些什麽。


    “我想直接迴公司。”


    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她削了兩個剩下的蘋果,兩個人一人一個,然後準備直接迴公司。


    她因為大出血的事情,一直在醫院裏麵,其實是可以處理工作的,但是封陌以她的身體沒有恢複好為借口,不讓她在醫院裏麵工作。


    所以這兩天她積累了太多的工作。


    “你不打算到監獄裏麵去見一麵柳菁婷嗎?你外婆都那麽說了。”


    褚傅雷不希望她活得那麽單純,總是認識不到世界的險惡,到頭來發現真相的時候隻會覺得分外殘酷。


    “嗯,我不想去,我覺得她就是在挑撥離間,而且也沒有時間聽她廢話。”


    黎曼姿搖了搖頭,拒絕了褚傅雷的提議,她確實沒有去監獄的打算,覺得她就是不甘心在監獄裏麵待著罷了。


    “為什麽不去聽聽呢?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褚傅雷開始引經據典,希望這樣能夠勸說她去一趟監獄。


    其實他確實可以直接告訴她,但是這種東西,他更加希望她能夠自己發現。


    “你怎麽忽然說這些?”


    黎曼姿吃了一驚,不明白他怎麽提起了這些,但看他的態度,確實是一副自己非去不可的架勢。


    “沒什麽。”


    褚傅雷搖搖頭,知道她已經多少感覺出來了些什麽,但並不打算現在告訴她。


    “好吧,我去一趟監獄,一起去吧。”


    黎曼姿看著他話裏有話的意味,明白自己問不出來什麽的,於是隻能同意他去監獄的要求。


    兩個人開車往監獄方向趕,一路上黎曼姿心裏都七上八下的。


    看著褚傅雷開著車的側臉緊繃著,總感覺他有些什麽事情瞞著自己,還有昨天晚上自己和封陌已經討論到一半的話題。


    但是他並沒有接著問下去,也沒有問自己任何想法,她覺得真的是太奇怪了。


    正在開車的褚傅雷,其實已經注意到了黎曼姿臉上掙紮的神色,但自己確實並不想告訴他她過於多的事情,隻能在心底希望她能夠通過這一次的事件認識到柳菁婷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很快兩個人抵達監獄,但看守攔住了兩個人,並不允許他們進去探望。


    “沒有上級下來的命令,你們誰也不許進去,他現在是我們重點看守的犯人。”


    看守雖然從車子上麵看出來兩個人身份不一般,但是並沒有直接讓他們進去,而是需要出示相關證明。


    “沒事,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跟他說。”


    褚傅雷轉過身,跟黎曼姿交代一句,然後自己轉身就去了,看是我的辦公室裏。


    褚傅雷走到看坐到辦公室裏麵之後,從身上隨機掏出了一塊封家的類似於身份象征之類的東西給他看過之後,他立馬就許諾要把兩個人放進去。


    “啊,你這麽快就弄好了嗎?”


    黎曼姿吃了一驚,他從去辦公室到出來,不過隻花了短短兩分鍾的時間。


    心裏麵感慨,這就是權力與金錢的好處。


    “對,我已經弄好了,進去看看吧。”


    褚傅雷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太多的自豪或者怎麽樣的地方,看著黎曼姿一臉單純崇拜的樣子,忽然又覺得很煩躁。


    她開始懷疑自己把他帶到這裏,他能否聽懂,或者能否聽進去嫪憐兒所說的話。


    “你終於還是來了嗎?”


    嫪憐兒在監獄裏麵望眼欲穿,她每天都在迫切地等待黎曼姿的到來,渴望對方把自己從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救出去。


    黎曼姿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今天指示多那幾天沒有見到她,她就已經被折磨成了這副樣子。


    的確,嫪憐兒現在整個人就好像殘風中的落葉,整個人瘦的隻剩下一副骨架子,似乎隻要風一吹就會沒了。


    頭發已經看得出來脫落了不少了,臉色慘白,顴骨凸顯。


    “你到底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


    黎曼姿其實並不想來這個地方,她是被迫來的,但是既然來了,她還是想要聽她說說她到底有什麽事情。


    “你如果能把我從這個鬼地方弄出去,我就告訴你。”


    嫪憐兒並不急著開口,她要先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本來威脅我們,要麽你就說要麽你就等死吧!”


    就在黎曼姿猶豫的時候,褚傅雷站了出來說了這麽一句話,看向嫪憐兒,眼神中帶著冰冷冷的威脅。


    嫪憐兒自知不是褚傅雷的對手,於是隻能強忍著憤怒,準備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吐露出來。


    “你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他那副鬼惺惺作態的樣子嗎?”


    嫪憐兒忍不住出聲諷刺,看著她一臉單純天真的樣子真的覺得是一種變相的惡心,於是接了一句——


    “那天你走了以後,她直接帶人過來虐打我一頓,你不覺得這是她在心虛嗎?”


    聽著嫪憐兒的話,黎曼姿隻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所以呢?”


    黎曼姿想要的是確實的證據,但是她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就這樣隨隨便便的誣賴柳菁婷,這是她無法做到的事情。


    “你活該被人騙!簡直就是沒有腦子!”


    嫪憐兒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她的那份不信任,並且她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現在她實在很想把她的腦子敲裂開,看看裏麵到底裝著什麽東西。


    “真是不可理喻,你如果就是想用這些事情來換你出來的機會,我看你還是在裏麵呆著吧。”


    黎曼姿確實已經生氣了,她沒有想到嫪憐兒居然用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來冤枉柳菁婷,實在不明白褚傅雷非要自己來一趟是來幹什麽的?


    “哈哈哈哈……”


    嫪憐兒大笑起來,她不是笑自己要死在牢裏麵了,而是在笑黎曼姿,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真的是太可笑了。


    黎曼姿和褚傅雷走出了監獄,誰都沒有再看嫪憐兒一眼,他們迴到了車子裏麵。


    “直接迴公司吧。”


    黎曼姿到現在都覺得嫪憐兒是在挑撥離間,根本就沒有絲毫懷疑柳菁婷的意思。


    “你怎麽就聽不出來她話中的意思呢?”


    褚傅雷真的是被黎曼姿氣到,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天真還是太過於愚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黎曼姿並不明白褚傅雷話裏麵的意思,於是詢問了一句。


    “柳菁婷現在是李微末的情婦,你還不懂嗎?之前你被嫪尉綁架的時候,是不是她先打話約你出來吃飯,但是你拒絕了她,緊接著你就被嫪尉綁架了這麽多的關聯,難道你都不會串到一起嗎?”


    褚傅雷的話,宛如一記重拳砸在了黎曼姿的心上。


    “你是說?”


    黎曼姿整個人都呆滯了,她萬萬想不到,居然會是柳菁婷在背後暗算自己。


    難怪難怪那麽多次自己有事找她的時候,她總是借口逃避。


    “為什麽?”


    黎曼姿的眼眶忽然之間就濕潤了,她開始心痛起來,她不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對她們那麽好,而她為什麽要這樣暗算自己?


    柳菁婷是這樣,嫪憐兒也是這樣,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值得她們這樣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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