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方仲永問道。林勉搖了搖頭,有些疲憊地說道:“沒事,沒事。可能是太累了,身體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上午使用了太多冥源……太多靈力,導致身體太累了!”方仲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上午的那招,確實有些消耗體力。


    “那林勉,剛才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方仲永好奇地問道。林勉無力地搖了搖頭,自己剛才又迴去了,哪知道方仲永說了什麽啊?“也是,你這個狀態,剛才應該是沒認真聽。我再重複一遍吧!”


    林勉點了點頭,他剛才確實沒聽到,而且他也不想落下任何一句話。不然的話,什麽都不知道,就有些麻煩了,而且自己還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方仲永的幫忙,所以還是能做的事情,需要自己的都做一做吧!


    “林勉,你剛才看出來了嗎?那個雷彪和劉子敬,以為我和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已經入套了,接下來,我們隻需要給他們布局就好了!”方仲永說道。林勉點了點頭,剛才他就注意到了,方仲永好像一直是刻意去迎合雷彪一樣。隻要雷彪說了什麽,方仲永一定會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說白了,就是給自己找台階下。


    剛開始林勉還說方仲永怎麽好像換了個妖怪一樣。不過後麵想一想,再加上方仲永現在這樣說,他也大致明白了。“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你不帶上葉巧。如果讓葉巧看到他們的真麵目的話,不是能夠更好地救出謝少卿來嗎?”林勉問道。


    “確實,你說的我剛才也考慮過了。不過我覺得,就算叫來了葉巧,也不太方便。而且你應該也知道,葉巧喜歡劉子敬。就算等會我們抓住了雷彪他們,葉巧也會覺得,是我們在這兒下套,雷彪他們根本沒有錯。”林勉點了點頭,方仲永說的有道理。


    林勉讓方仲永停下來,他想要休息一下。林勉假裝很疲倦了,方仲永沒有說什麽,便停了下來,趴在了一塊石頭上。其實林勉根本就不累,隻不過自己剛剛迴到這兒,總是要裝一裝樣子的嘛!


    “對了,我能問你個事情嗎?方大人!”林勉看向了方仲永,方仲永看著林勉,說道:“不需要這麽見外,叫我方仲永就好了。”


    “好的,就是我做過這樣的夢。夢裏麵,夢到我身上的力量,居然變成了人。而且他們還朝著我說話,想要吞噬我的心智。也就是這樣,我不太敢用我身上的力量……”林勉將自己的夢大致地和方仲永形容了一下。既然自己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倒不如問問方仲永。或許古時候的地球人會知道的。


    “哈哈哈哈!是夢魔,我還以為是啥呢?放心,不會有事的。”方仲永笑著說道。林勉一頭霧水,這還不會有事,就因為這個夢,林勉對於體內的冥源之力和水之力,都有些忌憚了。雖然說這些力量在古時候的地球,都被稱為靈力。


    方仲永看林勉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便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這隻是因為你壓力太大了,你心裏,是不是背負著家族的命運。而正是因為你身上的靈力強大而純正,你又背負著這樣的命運,所以夢魔,便會找上門來。這家夥,是在吃掉你的壓力。放心,你隻做過一次這樣的夢,對嗎?醒來以後,就有些忌憚自己的力量了嗎?”


    林勉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太理解。這夢魔,居然有那麽好,吃掉自己的壓力,而不是吞噬自己什麽的。“有些心理不強大的人,遇到夢魔,可能會被擊潰。可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他會把夢魔當做一種契機,一種變得更強的契機!”方仲永說道這兒,眼神之中充滿了悲哀,似乎想到了自己過去的什麽事情。


    “謝謝你,方仲永!幫我解開了心結,這樣的話,我就不會有所顧慮了!”林勉站了起來,看樣子,是已經休息好了。“哈哈哈哈!難怪在靈雷山的時候,讓你幫忙,你卻有那麽多顧慮,原來是因為這夢魔啊!不過這夢魔呢,也不能叫做妖怪,也算是妖怪。充其量來說,最多就隻是一種普通的靈體罷了!當然,如果注入了惡意,就會成為魔!好像說多了,我們走吧,去那個被謝少卿殺死的老人家裏!”


    方仲永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和林勉,一起朝著那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人家去了。“就是這兒了嗎?”林勉說道。此時他和方仲永,正站在一處稍微破舊的房子外麵。這裏有三個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的房子。


    房子的牆壁是用土夯成的,屋頂也是稻草鋪的。看上去,極其簡陋。“真是想不到啊!這死者家裏,居然會那麽窮。你說,這謝少卿幹嘛要殺那老人家啊?”林勉疑惑地說道。


    “我剛才在會客廳說的話,隻是說過雷彪和那劉子敬聽的。其實,謝少卿根本沒有殺人。而且謝少卿也不可能殺人,相反,我覺得殺人的,另有其人。可能,我們還認識!”方仲永意味深長地說道。


    林勉點了點頭,其實剛才他就感覺到了。那雷彪,一開始聽到方大人是為了謝少卿而來的時候,非常慌張。後來,因為方大人說隻是想知道一下案情,這雷彪就開始套路方仲永了。所以林勉心裏多少也清楚一些,謝少卿根本沒有問題。


    “不過除了簡陋,這個地方也真是荒涼啊!至少,這種地方住著,晚上就不害怕有妖怪出沒嗎?”林勉有些無奈地說道。古時候的地球,還有生活那麽艱辛的人嗎?要知道,那個時候的藍星,已經沒有窮人一說了。雖然金錢啥的,可能比不上金星。不過起碼不會像現在的地球這樣。


    “當然不怕了,你看著門上貼的門神像,妖怪是不敢進入的。除非有人故意撕毀這門神像,不然的話,妖怪是進不來的。不過,這門神像,也是時候該換一換了!”方仲永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嗓音。


    林勉聽在耳中,念在心裏。他知道,這附近有人,應該是雷彪和劉子敬那夥人。看樣子,自己和方仲永剛才休息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過來了。“林勉,進去吧!”方仲永說道。


    “啊這?我們不應該,先敲敲門嗎?這裏麵都沒有光亮,人家都已經睡著了,我們就這樣進去,不太好吧!”林勉說道。不是他不想進去,而是這樣徑直闖入人家的家裏,太沒禮貌了吧!而且別人到時候再告他們私闖民宅啥的,那就有點難受了。就算方仲永是抓妖司,可能不怕,但是自己隻是普通民眾,沒有這個身份啊!


    “你擔心啥啊?我讓你開門你就開門。難不成,你沒有發現嗎?”方仲永話裏有話,林勉也不是笨蛋,聽出了方仲永話中的意思。“你是說……”林勉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他已經猜到了方仲永的話。方仲永點了點頭,有些無奈。


    林勉連忙推開了門,而方仲永則跟在林勉的身後,一起走進了院子裏麵。此時,院子裏麵,一個男人正坐著喝著酒,他是背對著方仲永和林勉的。因為天色太暗了,又沒有光亮,剛才林勉和方仲永是一路聊過來的。所以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院子裏坐著一個人。


    而且他們兩個一直都站在大門前,而這個人坐的位置,確實太好了。剛好不偏不倚,坐在了大門的後麵,正對著大門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有人在那坐著。隻有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才能夠看到人。


    “你好,大兄弟。我們是官府的人,想來問一問,關於你父親被謝少卿殺死的那個案子!”林勉說道。方仲永看向了林勉,還別說,挺有官腔的感覺啊!看樣子,林勉應該是誰家的大少爺吧!肯定是某個當官的人家的孩子。


    然而那人並沒有理會林勉,也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就好像,是個聾子一樣。“大兄弟,大兄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就這樣闖進了你的家裏麵。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們,我們……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所以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你別生氣呀!”


    林勉以為那個人生氣了,所以才沒有理會自己的。然而方仲永看在眼裏,心裏思索著一些事情。林勉見那人還說沒有搭理自己,便看向了方仲永,說道:“要不?我過去看看,和他好好說一說?”


    “剛才進來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方仲永說道。林勉馬上反應過來,這個人,已經死了。林勉立馬跑到了那人旁邊,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沒有任何反應,而是直直地向後倒去,坐著的板凳也一起倒了。


    隻見這個男人七竅流血,而且麵部表情似乎告訴著林勉,他在死之前,受到了什麽驚嚇。男人的手皮包著骨頭,沒有什麽肉。可是從男人的背影看,而且他穿著的衣服,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應該是一個壯實男子,不應該是這樣的。


    方仲永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現在,一切都還在他的意料之中,當然有些事情,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方仲永,這……這人……”林勉雖然知道這個人已經死了,可是看到這個人死亡的樣子,還是非常的驚訝。


    “我剛剛不是提醒過你嗎?門神像該換了,有什麽好驚訝的啊!”方仲永看著死者。這死者,正是那個賣冰糖葫蘆的老爺爺的兒子。自己老爸死了,現在自己也死了。方仲永記得很清楚,這個人說自己老爸,是被謝少卿給打死的,身上有很多處傷痕。而現在,自己很明顯是被嚇死的,而且還被妖怪給吸幹了血液。看樣子,這家夥也算不上什麽好人啊!


    “該來了!”方仲永說道。林勉聽到方仲永的話,一臉疑惑,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什麽來了?有妖怪來了嗎?”林勉朝四周看去,然而除了一片荒野,他什麽也沒有看到。


    也就是這個時候,林勉忽然發現周圍多了很多火把,活多人朝著他們跑了過來。而這些人之中,有兩個領頭的人物。這兩個人,就是雷彪和劉子敬。“你看吧!我說了,他們來了!”方仲永笑著說道……


    “我想清楚了!就算是要死了,也不是現在死。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呢!越獄又如何,被抓又如何?我還有事情要完成,還有事情要完成!”我從稻草上坐了起來。說起來,這段時間,似乎經曆了一波人生的大起大落啊!我感覺,這些都不是我這馬上18歲的少年該承受的事情。


    “你想清楚什麽啦啊?你說給我聽聽唄!這麽多年了,我從年輕的時候,從我二十有三的時候,就在這個監牢裏待著了。見過很多人,各種形形色色要趕去赴死的人。他們在最後,都沒有想開,都沒有看開。為什麽你,就想通了呢?說起來,你那麽年輕,你想通什麽了啊?”在我旁邊的那個男人說道。


    我才想起來,這個男人,已經在這個監牢待了很長時間了。“說起來,上次忘記問你。你在這兒,到底待了多長時間啊?”我問道。


    “我嗎?十多年、二十多年了吧?我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你看看我頭上的這些白頭發,哈哈哈哈!我自己,都快忘記了。我隻知道,隻要我沒死,我就要一直在這監牢裏待著!”男人的語氣裏透露著些許悲哀。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道。就算是坐牢了那麽長時間,不記得自己在這牢獄之中待了多長時間,起碼自己的名字,應該知道吧!


    “哈哈哈哈!你叫我混口飯就好了。在這兒待了那麽長時間,我現在每天最大的快樂,就算有一口好吃的,所以這兒的衙役,就叫我混口飯。有的時候,我還真能吃上好吃的呢!就像你今天傍晚吃的那些,你不要,那最後不都是我吃了嗎?”說道這個,混口飯好像非常開心。


    確實,在這個地方待著,吃上一口好吃的,那確實是很幸福的事情了。“你剛剛說你想通了,你想通啥了?這都是將死之人了,你想通了,不也沒什麽用嗎?”混口飯吃,似乎非常不理解,我想通了事情。


    “哈哈哈哈!我當然是有辦法,不讓我死去啦!不然的話,我想通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想通了又怎麽樣?想通了不也是沒有用嗎?”我笑著說道。


    “你想幹什麽啊?你能有什麽辦法啊?你殺了人,都被判了死刑了,你還有什麽辦法啊?難不成,你還想要越獄嗎?”混口飯疑惑地說道。


    “對了,你是因為什麽事情進來的啊?”我好奇地看向了混口飯。這家夥,好像還沒和我說他是因為什麽才進入到這監牢之中的。如果說殺了人的話,不應該和我一樣,被斬頭嗎?為什麽還會被判無期徒刑呢?


    “你說我嗎?”混口飯有些無奈,說道:“我還記得,那個時候,這兒來了一隻大妖怪。那妖怪,一到晚上就吃人,一到晚上就吃人。隻要你在那街市上,被它碰到了,那你就不要妄想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了。那個時候,劉大人還沒上任,這縣令,是他爸爸。”


    “那劉子敬他爸爸,就放愣這妖怪吃人,沒有去請大理寺抓妖府的抓妖師來解決這妖怪嗎?”我說道。


    “叫了啊!那個抓妖師,叫雷虎。他說他沒有辦法,解決不了這妖怪。那個時候,他邊上跟著一個孩子,看上去也就10歲、11歲的樣子。他說他有辦法,能夠解決這妖怪!”混口飯說道。


    “什麽辦法?”


    “每戶人家在自家的門前撒下食鹽,到時候那妖怪來了,所有人打開家門。那妖怪看到人,肯定想來吃嘛!不過,那妖怪碰到食鹽,身上的鱗片就會掉下一塊。它就會離開,去另一家。每一家都撒了食鹽的話,它進去就會掉下鱗片。直到之後一家,他便會因為全身的鱗片掉光而死。”


    “所以你們聽了那個小屁孩的話,撒了食鹽?”混口飯點了點頭。我又說道:“可是這和你有什麽關係?等一下,你不會是那個小屁孩吧?不對,不對,你也說了,你那個時候應該是二十有三的年紀。”


    “是的,撒鹽的任務,交給了我。畢竟每家每戶都有事情要忙。總不可能大清早就在自家門口撒鹽嗎?這開店的人,總是有人進進出出,這踩著踩著,這食鹽不就沒了嗎?所以啊!這撒鹽的任務就落在了我的身上。當時我也是年輕,覺得這事情輕鬆。於是等到傍晚時分,大家都迴到了家中,而且確認了沒有人會出門,我便開始撒鹽了!”


    “不對呀!這都傍晚了,你這撒完鹽,也到晚上了啊?你自己怎麽迴去啊?”我疑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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