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趕緊找去吧,她別想不開跑了吧?”


    李肆煊丟掉鐵錘,這軍營雖然四處有人把守,可畢竟太大了,說不準會出什麽意外。


    幾人商量後分頭去找,可把能找的地方翻了個遍也沒看見人。


    眼見著太陽都要落山了,幾人的心也跟著焦急起來。


    “她會不會離開軍營了?”


    “可她要怎麽出去?門口都有士兵把守”


    “說不定周圍有狗洞”


    “不管了,先去軍營門口看看,不行再想辦法出去找人”


    三人一路走到軍營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瘦弱人影走了進來。


    “還真是她!”


    見著活人他們總算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又是一陣怨氣。


    他們找了她一下午,午飯晚飯都沒吃,她倒是磨磨蹭蹭的跟沒事兒人一樣迴來了。


    李肆煊氣衝衝的走上前去,待看清陸鈴華後又頓在了原地。


    “你你你你你這臉是怎麽迴事?”


    陸鈴華聽到聲音才抬起頭,見他們都朝自己走過來,心中埋藏的委屈再次翻湧。


    薑秋禾和陸遲驚走上前看見她臉上尤為明顯的巴掌印也震驚不已。


    不隻是紅腫的臉,額頭上還有兩道擦痕,脖頸處的淤青也在雪白的肌膚上尤為刺眼。


    見她不說話,幾人更心急了,這明顯遇到歹人了。


    “你說話呀姑奶奶,誰幹的?”


    李肆煊性子急,最是受不了陸鈴華這默不作聲的模樣。


    “好了,先帶她迴去吧”


    薑秋禾拽著陸鈴華往迴走,她不願意說誰也問不出什麽。


    陸鈴華跟著向前走,餘暉下她迴頭看了眼軍營大門之外,一根狐狸尾巴消失在樹幹後麵。


    醫館裏,齊鶴忍著痛由太醫為其包紮傷口,還好他跟著父親學了些醫術,否則今天怕是要死在那個林子裏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多管閑事的救了那個賤人,齊鶴目露兇光,今天算他倒黴。


    不過他也不怕陸鈴華會將此事泄露出去,畢竟她可是公主,若是被別人知道名聲毀了,她便隻能和自己在一起。


    齊鶴咬緊牙關,等自己養好了傷,自有千百種方法先占了她的身子,哼,他就不信她跑得了一次還跑得了兩次。


    等大夫給他包紮好時,齊鶴也隻有腿腳還算正常了,他的兩手都被石頭砸斷了,怕是得養個大半年才能恢複。


    忍著痛迴到軍營,此刻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隻有木架上的火盆裏爆出陣陣火星子。


    怕被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齊鶴專門找了個少有人巡邏的地方迴木屋。


    查看四周無人後他剛從一個廢棄的木屋後麵走出來就怔在了原地。


    “你,你們要做什麽?”


    李肆煊和陸遲驚一人肩上扛著根棍子,已經在在此處等候多時。


    “做什麽?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李肆煊冷笑一聲,拿起木棍在手上拍打了兩下,在齊鶴轉身逃跑時猛的朝他膝蓋砸去。


    “你,沒事吧?”


    薑秋禾見陸鈴華沐浴後便把自己緊緊裹在被子裏,不說話也不哭鬧。


    因著營帳那裏實在不方便沐浴,她們便先來了陸遲驚二人所住的小院。


    薑秋禾探頭向床上看去隻能看一點烏黑的頭發。


    她也不會安慰人,但她知道陸鈴華肯定受驚不小,若不是被路人相助,她現在怕是難以保全了。


    想到此處,薑秋禾伸手拽了拽陸鈴華的被子。


    “幹什麽!不用你管我!”


    陸鈴華露出腦袋瞪了薑秋禾一眼,而後又把腦袋縮迴被子裏去。


    薑秋禾也沒了耐性,當自己想管她嗎?


    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她去廚房給自己也燒了鍋水沐浴。


    月光下,齊鶴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此刻他的腦子像是被攪勻了般暈眩疼痛,四肢已經完全失去了痛感,隻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證實他還留有一口氣。


    “給他留條命,他父親不是太醫嗎?看看能不能讓他兒子今後再站得起來”


    陸遲驚扔掉了手裏的棍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隻掃了一眼攤在地上同死狗一樣苟延殘喘的齊鶴。


    李肆煊點了點頭,也是,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待兩人迴到小院時薑秋禾正在院子裏用幹淨帕子絞頭發。


    陸遲驚見了兩腳把李肆煊踹迴他房裏,聞了聞身上沒有血腥味後才向她走去。


    “那個,陸鈴華她怎麽樣了?”


    陸遲驚有些局促的坐到她身旁,見她沒排斥,心裏暗喜了幾分。


    “她不說話,不過看樣子隻是受了驚嚇,我查看過了,沒受傷”


    “嗯,沒事就好”


    薑秋禾自顧擰著頭發,見陸遲驚還不走,側頭看了他一眼。


    “還有事?”


    “哦,那個,你們今後就住這裏吧?反正我和李肆煊住一個房間也夠了,剛好還剩一個房間”


    薑秋禾猶豫了,那邊營帳的環境的確太糟糕,且畢竟沒有門鎖,若是半夜遇到些沒安好心的,也是危險。


    “嗯,多謝”


    陸遲驚見她答應了,興奮的去給她們找幹淨被子。


    薑秋禾見他忙活得身影,心裏五味雜陳的。


    夜深了,陸遲驚躺在床上時不時看看窗外的月亮。


    “別擔心了,她們安全的很,你跟我加起來都打不過薑秋禾,瞎操什麽心呢”


    李肆煊扯了扯被子,都是他自作主張搞得現在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床上,氣得他想一腳把他踹下去。


    陸遲驚白了李肆煊一眼,身為男子這點擔當都沒有,算什麽男人。


    “如今她們就住隔壁,你平時裏謹慎些,別穿著個裏衣到處跑”


    陸遲驚肘擊了李肆煊一下,剛到撞到他腰上的癢癢肉。


    “啊~你輕點兒~”


    “……”


    彎月漸漸消失在夜空,紅暈的朝霞下采石場的犯人陸陸續續開始幹活。


    “喲,聽說了嗎?昨天夜裏軍營裏有人被偷襲了,被打得隻剩一口氣”


    “真的?我真的一點兒聲音都沒聽到,誰被打了?”


    “是那個才脫罪的齊鶴,你看他平時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模樣,肯定是得罪了誰被暗算了”


    “我也聽說了,還是有人半夜出恭才發現了他,說是腿都給打斷了,今早才送到外麵的醫館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活該,那次我發現了好石礦卻被他截胡先去邀了功,如今算是遭報應了”


    聽著周圍犯人們交頭接耳的對話,李肆煊和陸遲驚對視了一眼,同步露出一抹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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