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慢慢透過帳簾照進營帳裏,女犯人們都抓緊時間收拾妥當準備去幹活。


    “母妃,不要……不要離開我,母妃!!!”


    陸鈴華驚得從床上坐起了身,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環境她急促的喘著氣。


    想到什麽她趕緊翻了翻自己的被子,果然看到了那條白綾和稿衣。


    陸鈴華緊緊咬著嘴唇,她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夢醒了母妃就坐在自己床邊像從前那樣安撫自己。


    母親不在了,以後再不會有人願意護著自己了,她還能依靠誰呢……


    陸鈴華麻木的穿上了素白色的稿衣,本就毫無血色的她此刻更顯得虛弱無比。


    “你這樣子怕是幹不了活了,留在營帳裏休息,我會幫你給領班的士兵請假”


    薑秋禾穿戴好後看著毫無生氣坐在床邊的陸鈴華。


    陸鈴華這才有了絲反應,她抬眸看著薑秋禾,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有著濃濃的怨氣。


    “誰要你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薑秋禾,你肯定開心死了吧?我母妃離世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呀?我告訴你,哪怕所有人可憐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陸鈴華狠狠的拿起枕頭砸了過去,她才不需要薑秋禾的同情,她有什麽資格同情自己?


    薑秋禾也不與她計較,她隻是掃了眼陸鈴華氣得發抖的手背,撿起枕頭放在自己床上就準備出去。


    人還沒走出去,一個官兵就拉開簾子走了進來,他身後正跟著管理女犯人的士兵。


    官兵不斷巡視著營帳,看了看這三個女人。


    “你們誰是齊思思?”


    官兵話一落,那個總是沉默不語的女子瑟縮的舉起了手。


    “軍爺,我,我是齊思思,我這就去幹活”


    齊思思以為是自己幹活遲到了,驚慌的就要跑出去,卻被官兵一手攔住。


    齊思思更心慌了,她,她最近幹活都很勤快,吃得也不多,還有哪點做得不好嗎……


    官兵嚴肅臉看著她,齊思思一直低著頭讓他看不清她的長相。


    “你是齊明案的女兒?”


    齊思思絞著手指,點了點頭,她是父親的庶女,因著父親獲罪跟著被流放到這裏,現在隻要一聽到父親的名字便擔心是不是有禍事發生。


    官兵這才神色緩和了些,給一旁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士兵立馬給齊思思遞了個包袱。


    “今後你都不用去浣衣了,齊家平反了,你且先在這裏修養,待把你父親從戰場上接迴來,自會有人護送你們迴皇城”


    他也是今早才接到的旨意,不過的確是出乎意料了,畢竟他還沒見過被流放之人能平反脫罪的。


    “什……什麽……”


    齊思思眼裏含著淚,齊家平反了?自己不用再幹粗活了,不用每日提心吊膽的活著了。


    看著包袱裏幹淨整潔的衣服,齊思思激動的掩麵而泣。


    “軍爺,你說的可是太醫院齊家?”


    薑秋禾看了眼陸鈴華,這越貴妃一出事齊太醫就平反了,難不成其中有什麽關係?


    “沒錯,聽說是當今貴妃罪行敗露,陛下徹查後發現導致麗嬪流產之人並非齊太醫,而是越貴妃。齊太醫蒙冤,陛下特下聖旨赦免齊家罪責”


    聽到官兵的話陸鈴華抬起了頭,怎麽可能,麗嬪流產明明是被太醫害的,關她母妃什麽事!


    “你胡說什麽?我母妃怎麽可能會去害麗嬪的孩子,我不許你這樣汙蔑她!”


    陸鈴華衝上前拽著官兵的衣領推搡起來,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情緒已經無法控製,瀕臨崩潰的邊緣。


    “放手!你再無禮休怪我不客氣!”


    官兵有些惱怒地要拔刀,薑秋禾趕緊上前將陸鈴華扯了迴來。


    “抱歉,她有些心智失常了”


    官兵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冷哼一聲後才轉身離開了營帳。


    薑秋禾無奈的把陸鈴華扶到床邊坐下,垂眸凝視她。還真是搞不清現狀,這軍營裏可沒有人會把你當成公主。


    “軍營?”


    陳憶典幾人坐在小院外的老槐樹下,地上又是一堆果皮瓜子殼。


    “對,陛下的意思,讓他們去軍營裏訓練一個月再出發去邊地,就是皇城北邊那個軍營”


    秦瀟瀟吃著棗,對這兩個不成器的哥哥真是操碎了心。


    李明萱嘟了嘟嘴,抓了把瓜子。


    “陛下這也太偏心了,我哥哥他們犯了錯即刻就發配了,三殿下他們卻還能再皇城待上一個月”


    “這怎麽能比呢?你哥哥他們那是去南域享福的,在那裏遊山玩水好不快活,我哥哥他們可是真的會遇到戰亂的,多危險呀”


    秦瀟瀟據理力爭,雖說,雖說有爹在那裏他們也不會出什麽事,可畢竟是戰場,還是小心為上。


    李明萱點點頭,也是,南域近幾年都沒有戰亂了,哥哥他們在那裏一定過得瀟灑自在。


    陳憶典吐掉瓜子殼轉動著眼珠子,這麽說起來這裏快沒人了。


    那她逃跑的計劃得抓緊了,總不能陸賦一下旨賜婚自己就身亡了,這也太明顯了。


    眼見幾人還在聊他們流放的事,陳憶典悄悄退出了群聊。


    迴屋裏拿上小背簍,陳憶典給正在晾衣服的方鴻江使了個眼色。


    方鴻江二話沒說也去拿上背簍和柴刀,跟著陳憶典去了後山。


    直到徹底入了山,確保四處無人後方鴻江才拉著陳憶典去了更偏僻的林子裏。


    “點點,你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方鴻江看陳憶典最近這模樣便是要做大事的節奏,隻是小院人多他也不好開口問。


    陳憶典咧嘴笑了笑,將背簍放在地上後從懷裏拿出裝假死藥的小瓶子。


    “這是什麽?”


    “假死藥”


    “假死藥?你拿這個做什麽?”


    方鴻江有些緊張把握住了她手腕,像是怕失去珍寶般失了分寸。


    “方哥,我……準備離開皇城”


    方鴻江驚得睜大了雙眼,離開皇城!她離開皇城要去哪裏?且以她的身份,要如何離開。


    陳憶典晃了晃手中的藥瓶,臉上的笑容藏不住。


    “這是我師父給我的,吃了和身死無異,過幾天就能醒來。方哥,我不想和陸瑾讕成親,他們需要的隻是我身後陳國的助力,待我沒了利用價值,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拋棄,我才不要遂他們的意”


    陳憶典神色凝重,既然有了可以離開的機會,哪怕風險再大,她也要一試。


    “好!需要怎麽做,我幫你”


    方鴻江沒有絲毫猶豫,從她眼眸中看到了對自由的向往與追尋,她本就不該做這籠中的鳥兒,天高海闊自然任憑她飛才對。


    陳憶典看著方鴻江這欣慰的眼神,心裏癢癢的。


    “方哥,你不怕今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嗎?”


    “比起這些,我更希望你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沒有什麽比你開心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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