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和柳傾雪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流著內心的想法。隻見南笙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向柳傾雪暗示道:“這位寧芷瑤恐怕是對燕國太子傾心已久,但沒想到卻被我這個半途殺出的和親公主給攪黃了好事。瞧她那樣子,簡直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柳姐姐啊,我有種預感,接下來我的日子可不好過咯。”說罷,南笙緊緊地皺起眉頭,滿臉愁苦之色地望向柳傾雪。


    而此時的柳傾雪正注視著南笙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她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努力克製著自己想要大笑的衝動。


    然而,那不斷顫抖的雙肩卻出賣了她,顯然是正在拚命忍耐。柳傾雪在心裏把所有能讓自己感到難過的事情都迅速迴想了一遍,好一會兒之後,總算是成功止住了笑意。


    就在這時,一旁的燕霆軒隻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隨即便又將目光重新投向了南笙和柳傾雪這邊。他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眼前這兩個女子,心中暗自思忖:這兩人還真是有趣得很呢。想到此處,燕霆軒的嘴角不禁微微向上揚起,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見到燕霆軒這般反應,站在一旁的寧芷瑤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起來。但她畢竟是大家閨秀,良好的教養讓她即使在盛怒之下,依舊能夠勉強維持住表麵上的那份溫柔淺笑。


    隻見她輕啟朱唇,嬌聲說道:“太子殿下,您看今日這天氣如此宜人,倒不如咱們三人一起去遊湖賞景如何?”說話間,她那雙美眸似有意無意地瞟向南笙,眼神之中暗藏著絲絲敵意。


    就在燕霆軒尚未作出迴應的時候,南笙卻搶先一步開了口。隻見她朱唇輕啟,柔聲說道:“殿下還是與寧小姐一同前去吧,本殿與柳姐姐尚有要事在身,這便先行告退了。”話音剛落,她便朝著燕霆軒盈盈施了一禮,然後轉身作勢就要離去。


    然而,燕霆軒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迅速伸出手來,攔住了南笙和柳傾雪的去路。他朗聲道:“朝陽公主既然已經出來遊玩,又何須如此匆忙趕著迴去呢?


    不如與我們一同登上遊船,也好領略一番我大燕國的風光美景,瞧瞧與貴國大夏究竟有何差異之處。”此言一出,一旁的寧芷瑤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神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南笙抬眸望了望燕霆軒,見他一臉堅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心中暗自歎了口氣。接著,她又轉頭與身旁的柳傾雪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最終,南笙隻得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留下來。


    於是,一行人緩緩沿著小徑漫步而行。一路上,寧芷瑤不停地尋找各種話題試圖與燕霆軒攀談起來,而燕霆軒則始終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偶爾簡短地迴應幾句,但他的目光卻總是會不自覺地飄向南笙所在的方向。


    反觀南笙,此刻的她正靜靜地沉浸於周圍如詩如畫的景致之中,對於身邊人的對話恍若未聞,仿佛完全置身於事外一般。


    就在這時,毫無征兆地,一隻毛色棕灰、身形矯健的野兔突然從草叢中猛地竄了出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安靜走著的寧芷瑤瞬間花容失色,她驚恐萬分地放聲尖叫起來,並下意識地朝著身旁的燕霆軒撲去。


    然而,燕霆軒反應極快,他敏捷地一側身,輕而易舉地就躲開了寧芷瑤這一撲。可憐的寧芷瑤由於慣性太大,直接撲了個空,然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隻見她雙手撐著地麵,頭發也變得有些淩亂,衣服上沾滿了塵土和草葉,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而那隻引發這場混亂的野兔,則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燕霆軒眉頭微皺,看向寧芷瑤淡淡道:“寧小姐沒事吧?”說著伸出手想拉她起來。


    寧芷瑤眼中含淚,委屈巴巴地將手遞過去。可就在快要碰到之時,燕霆軒像是想起什麽,收迴了手,轉而走向南笙,輕聲問道:“可有手帕?”


    南笙拿出手帕遞給燕霆軒,燕霆軒拿著手帕轉身走到寧芷瑤麵前,“寧小姐自行擦拭吧。”寧芷瑤咬著嘴唇接過手帕,心裏滿是憤恨。


    寧芷瑤滿心憤懣,極不情願地緩緩從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掙紮著站起身來。她低頭凝視著自己那一身淩亂不堪、沾滿塵土的衣裳和發絲,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惱之情。


    盡管如此,她還是強忍著內心的屈辱感,抬起頭來,用哀怨而又無奈的目光看向麵前的燕霆軒。隻見她緊咬下唇,似乎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終於不情不願地張開嘴巴,輕聲說道:“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芷瑤如今這般狼狽模樣,實在是不宜再與殿下遊湖賞景了。


    所以……芷瑤就先行告退了。”說罷,她便深深地行了一禮,而後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緩慢地離開了。


    燕霆軒麵無表情地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應允。待到寧芷瑤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不見之後,他方才轉過身來,麵帶微笑地對著身旁的南笙說道:“今日可真是多虧了朝陽公主的這方手帕!若不是有它,本太子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剛才那般尷尬棘手的局麵呢。”


    南笙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柔聲迴答道:“區區小事而已,殿下太過客氣了,無需將其放在心上。”


    語畢,二人相視一笑,隨後三人並肩繼續沿著湖邊悠然自得地漫步前行。


    此時微風徐徐吹來,輕柔地撫摸著他們的麵龐。平靜如鏡的湖麵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層層漣漪,閃爍著點點金光,猶如無數顆璀璨的明珠灑落在水麵之上。


    南笙靜靜地凝望著眼前這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迴到了剛剛寧芷瑤轉身離開之時。


    那一刻,她分明捕捉到了對方眼中流露出的深深怨恨與惡毒之色。想到此處,南笙不禁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頭望向身邊的燕霆軒,憂心忡忡地說道:“殿下,今日發生的這些事情恐怕會令寧小姐對我們心生嫌隙,日後說不定還會因此生出許多事端來呢。”


    然而,燕霆軒對於南笙的擔憂卻是絲毫未放在心上。


    隻見他隨意地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寬慰道:“無妨無妨,不過是一場小小的誤會罷了。


    至於那寧芷瑤,不過是個國公之女,即便她心存不滿,你即將成為本殿的太子妃,她又能奈你何?反倒是朝陽公主與柳姑娘,切莫要因為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煩心勞神啊。”


    說完之後,隻見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柳傾雪那嬌美的麵容之上。隨後,一抹如春風般和煦、似暖陽般溫暖的笑容,自他的嘴角輕輕揚起,仿佛要將這世間所有的柔情都融入其中。


    他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柳傾雪,用那飽含深情和關切的眼神向她傳遞著一種無聲的安慰,似乎在告訴她:“放心吧,一切有我。”


    然而,麵對燕霆軒如此溫柔的笑容,柳傾雪卻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心裏暗自思忖著:這個男人為何總是對我露出這般笑容?


    難道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嗎?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柳傾雪渾身不自在,甚至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而就在此時,因為之前發生的關於寧芷瑤的事情,原本就不想遊湖的南笙和柳傾雪瞬間沒了心情。


    兩人相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地決定找個借口離開燕霆軒。於是,她們略帶歉意地朝著燕霆軒微微欠身行禮,並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突然想起還有些要事需要處理,今日恐怕無法與您同遊湖景了,還望太子見諒。”


    說罷,燕霆軒同意後,南笙便拉著柳傾雪匆匆轉身離去。


    一路上,南笙和柳傾雪沉默不語,各自懷揣著心事。不多時,兩人便迴到了驛站。一進房間,柳傾雪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般,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此時,南笙房間那扇精致的雕花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神色匆忙的丫鬟如風一般衝了進來。隻見她腳步踉蹌,險些撞到屋內擺放的古董花瓶,但她顧不上這些,徑直奔向坐在窗邊軟榻上正悠然品茶的南笙。


    “公主殿下!”丫鬟氣喘籲籲地喊道,聲音因焦急而略微顫抖,“驛站外……驛站外有位男子想要求見公主殿下!”她稍稍平複了一下唿吸,繼續說道:“他說公主見了這個,一定會見他的。”說著,丫鬟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將一枚玉佩呈到南笙麵前。


    這枚玉佩通體碧綠,晶瑩剔透,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待南笙定睛看清玉佩的模樣時,她那雙美眸瞬間瞪大,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緊接著,她像是突然迴過神來似的,急忙站起身來,甚至連手中的茶杯都來不及放下,就快步朝著丫鬟走去。


    走到丫鬟跟前,南笙一把奪過玉佩,緊緊握在手中,仿佛生怕它會憑空消失一般。她仔細端詳著玉佩上精美的紋路和獨特的雕工,眼中漸漸泛起淚光。沉默片刻後,南笙抬起頭,看向丫鬟,語氣急切地吩咐道:“快去!快去把人給本公主帶進來!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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