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慧師太帶著他們走向一間廂房,輕輕叩了叩門,開口道:“青黛施主,是否方便?”得到許可後,她輕輕推開門,便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尼就先不打擾幾位施主了。”南笙姐弟三人點頭,俯身道謝,靜慧師太便轉身離開。


    上官青黛和她的嬤嬤容念雲,容嬤嬤正坐在裏麵聊天。


    兩人轉身看到他們進來,尤其是看到南雲霄,上官青黛和容嬤嬤兩人眼中滿是欣喜。南雲霄也立刻衝上前,抱住了母親,淚水奪眶而出。


    “娘親,孩兒不孝,一聲不吭,離家出走,牢娘親掛心三年!”南雲霄聲音哽咽,緊緊地抱著上官青黛。


    上官青黛輕輕拍著南雲霄的後背,眼中也閃爍著淚花,“好孩子,別哭了,娘這不是好好的嗎。快來,讓娘看看你。”


    南雲霄鬆開上官青黛,拉著她的手仔細端詳。上官青黛看著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心中滿是欣慰。


    “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上官青黛摸著南雲霄的臉說道。


    南雲霄搖了搖頭,“不苦,兒子這三年陰差陽錯得新機緣拜入藥王穀主門下,一點也不苦,倒是娘親因為孩兒不孝,在此清修,消瘦不少,兒子不孝,請娘親原諒。”


    一旁的容嬤嬤也感動得落淚,“小姐,這些年您受苦了,如今少爺也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好了,不哭了。”上官青黛替南雲霄擦掉眼淚,拉著他坐下,又叫南笙跟南夕染也坐下,然後問南雲霄“來,跟娘說說,這三年你都經曆了些什麽。”


    南雲霄將自己這三年的經曆一一告訴了上官青黛,包括他如何遇到藥王,如何學習醫術,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


    上官青黛聽得很認真,不時露出驚訝和欣慰的表情。


    “沒想到我兒竟有如此機緣,還學得了一身好醫術。”上官青黛感歎道,“藥王他老人家也是個性情中人,竟然收你為徒,看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是啊,兒子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南雲霄笑道,“不過,比起這些,能夠再見到娘親,才是兒子最開心的事情。”


    “以後有什麽打算?”上官青黛問道。


    “兒子想先陪著娘親一段時間,然後再去江湖上曆練一番。”南雲霄說道,“畢竟學醫之人,當以救死扶傷為己任。”


    “嗯,不愧是我的兒子。”上官青黛點點頭,“不過,江湖險惡,你也要小心行事。”


    “放心吧,娘親,兒子會保護好自己的。”南雲霄說道。


    上官青黛又開口說道:夕染,你也許久未見你姨娘了吧,她此刻應當還在在後山聽琴亭撫琴,你先去尋她迴來吧。


    南夕染起身俯身行禮開口道:是,母親,那女兒先去後山尋姨娘迴來。


    上官青黛:去吧,山路崎嶇,路上慢點,注意安全。容嬤嬤,叫阿念陪著二小姐去吧。


    容念雲迴道:好的,小姐。然後起身出去,沒一會帶迴一個長相甜美十二三歲的姑娘,介紹道:這是阿念,我與小姐三年前來慈善庵的路上從人牙子手裏救下來的,無父無母,無處可去,小姐便給她取名阿念,帶在身邊,慈善庵哪裏這小丫頭都熟悉,二小姐讓她陪著你去,夫人也放心。


    南夕染:多謝母親,那女兒便帶著阿念去找姨娘了。


    上官青黛:去吧。阿念照顧好二小姐。


    阿念:好的夫人,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二小姐。


    說完,南夕染帶著阿念往後山聽琴亭走去。


    這邊上官青黛繼續跟南雲霄閑話家常,問他有沒有在外吃苦受累。有沒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


    那邊季婉月正在聽琴亭,撫琴解悶。煩死了,都三年了,這上官青黛還不肯迴府,非要待在這個鬼地方,害自己跟著吃不好,睡不好,難受死了。本以為上官青黛離府,自己有機可乘,可結果老爺非要自己陪著這個主母,害得自己在這遭了三年的罪,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也不知道夕染在府中怎麽樣了?季婉月還在思緒萬千的想著事情。


    突然被幾個婦人的嘲笑聲打斷了。隻聽一個婦人開口說道:“這是哪裏來的青樓青官人嗎?跑到這荒山野嶺來撫琴。”


    看著撫琴的人年齡也不小了啊,居然還學十幾歲豆蔻年華的姑娘,怎地這是知道今日來慈善庵敬香的香客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貴人居多,想靠撫琴吸引哪家老爺嗎?邊說還邊拿手帕捂嘴嘲笑,不屑,餘下的兩個婦人附和道:“就是就是,青天白日這樣的女人真真是有辱我們女子的臉麵,如此孟浪行徑與娼婦有何異。”


    那婦人的聲音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進了季婉月的耳朵裏,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的目光中閃爍著憤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喉嚨。


    季婉月聽到聲音,身子猛地一頓,隨即起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幾人,厲聲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在這裏放肆!”可知道我乃是丞相……還沒說完,其中一婦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婉月,便開口打斷季婉月的話,尖酸刻薄地開口道:“喲,瞧這氣勢,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家閨秀了?我看你年齡那麽大,還想學十幾歲的姑娘跑荒山野嶺撫琴,一副青樓女子做派,就是個狐媚子,妄圖勾引男人。”


    季婉月氣得胸脯劇烈起伏,“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哼,我們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閨秀,我們的相公都是朝廷官員,我們不是侯夫人就是爵夫人,豈會冤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另一婦人插話道。


    季婉月當即氣得渾身顫抖,自己雖然出身不高,隻是雲城下麵一個小縣,丹縣縣令的女兒,自己母親雖是教坊出生,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自己自幼也是受父母親教育熏陶,從小到大在丹縣誰不是尊稱自己一聲季小娘子,後來嫁給南仲書為妾,更是無人敢如此羞辱自己。今日這三個婦人,當真是欺人太甚。


    季婉月也不敢當場發作,對方三人帶著丫鬟婆子十餘人,自己現下隻孤身一人,若與對方糾纏,自己免不了要吃虧,思及至此季婉月準備先忍下,迴去之後再找機會收拾幾人。做了決定季婉月便起身抱著琴準備離開。


    可那三個婦人卻不準備放過季婉月,季婉月不識三人,可剛第一個開口羞辱季婉月的婦人趙百薇,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認識季婉月是何人,才故意出聲羞辱。這三名婦人,分別是司空家旁係,司空柏-(正三品工部侍郎)的夫人趙百薇就是第一個開口諷刺季婉月的人,餘下兩人,一個是武伯侯府武世子武坤的夫人錢海月,還有一個是禮部尚書周睿的夫人薑婉詞。


    這三名婦人以趙百薇為尊,因為其餘兩人夫君都是依附於司空家,趙百薇本來是跟兩人上完香,準備跑聽琴亭觀景,結果好巧不巧看到丞相南仲書的小妾,還沒有丫鬟陪著她,南仲書在朝堂上沒少跟自家老爺作對,收拾他小妾一頓不過分吧,而且無人知曉,無人作證,想著趙百薇才開口羞辱季婉月。


    此時,南夕染和阿念也走到了聽琴亭。“你們在幹什麽?”南夕染怒喝道。三名婦人見狀,知曉南夕染身份,畢竟見過,再裝不認識就說不過去了,稍稍收斂了一些,但還是不服氣地嘀咕著。


    季婉月看到南夕染,委屈地哭了起來,“夕染,她們……她們侮辱我……”南夕染安慰道:“姨娘,別理她們,我們走。”說著,她拉起季婉月的手準備離開。然而,那三名婦人卻攔住了她們的去路,“想走?沒那麽容易!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三名婦人就像三頭饑餓的狼,攔住了季婉月和南夕染的去路,眼中閃爍著貪婪和兇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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