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的哭聲像是點燃了什麽,教室裏陸陸續續傳來低聲的啜泣,有的男生趴在桌子上,把臉藏在胳膊裏。


    十五六歲的少年,即便天天嘴邊掛著“去死,去死”但也從來沒有直麵過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死亡好似一場玩笑。電視裏的死亡事件,遙遠的是像另外一個世界。


    在不計後果的青春裏,少年們終是嚐到了後悔的滋味。


    餘錦自殺事件中,有的人是施暴者,有的人落井下石,還有幸災樂禍的,而絕大部分的人則是旁觀者,至於心中有沒有罪惡感那便隻有自己清楚了。


    班長打起精神組織班裏的人開始打掃衛生,


    “謝南,你收拾餘錦的座位。”謝南一言不發的乖乖起身打掃。


    隨著地上的血跡被擦幹淨,垃圾被清理出去,教室裏又恢複了以往的幹淨平和。如果不是眾人神態萎靡,似乎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


    醫院裏,阿錦看著發怒餘媽媽。當時隻想著哈皮了,這下糟了。


    “媽,我沒事兒。醫生都說了,就是破了點皮,沒大礙的。”


    餘媽看著她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心裏恨不得把她拖下床打一頓。


    剛談完話,讓她放寬心,全部交給她自己處理。


    結果就在學校裏鬧自殺,住進醫院。真是信了她的邪。


    阿錦看著餘媽的臉色,扯出一個討好的笑。餘媽白了她一眼,轉身出去找醫生了。


    她找到醫生再三確定餘錦真的沒事,雖然醫生也搞不懂為什麽那麽大的血量,傷口卻不怎麽深。


    不過他也沒深究,隻當這孩子運氣好。


    這種事他見多了,叛逆期的孩子什麽事兒都能做出來,一言不合就跳樓的,離家出走的,割腕的簡直不要太多。


    救迴來是運氣好,救不迴來也是命,都苦了父母而已。


    餘媽走了之後,一旁的護士八卦道:


    “真不知道現在的孩子都怎麽了,前幾天剛來個跳樓的,摔斷了腿。今天就來了一個割腕兒的。聽說前幾天跳樓那個是因為和父母吵架想不開。想當初我小時候不聽話的時候,別說挨罵了,挨打都是家常便飯。也沒見我咋的,現在孩子都不能說不能罵的。哎,今天這個又是因為什麽呀?”


    醫生看了看周圍,搖頭道:“不知道,好像是因為在學校被欺負了。”


    護士還想在多問幾句,醫生卻不想再說。現在醫院人多嘴雜,還是少說為妙。


    另一邊警察在病房裏做筆錄,他們能做的也隻有教育調節矛盾了。沒有鬧出人命就是小事,即便鬧出人命了也沒有辦法。


    都是未成年,法律也是以教育為主。而且法律也沒有明確的規定,校園霸淩應該怎樣處罰。


    有時候法律反而成為了未成年犯罪的保護傘。


    為首的警官一臉嚴肅地教育了阿錦。人命關天,要珍惜生命。阿錦也隻是敷衍的應付了幾句。


    警官看阿錦這幅不上心的樣子也沒多在意,畢竟不是特例。又和餘媽媽交談了一會兒,便走了。


    阿錦在醫院裏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的快活極了。


    住院期間,班長還組織了一次探病。阿錦的手機裏也傳來不少同學的道歉和關心。


    因為這件事在網上惹起轟動不小,阿錦還接受了一次的記者采訪。


    “你好,餘錦同學,我是某某家的記者。可以詳細描述一下你在學校遭到的欺淩嗎?”


    阿錦聲淚並茂描述著事情的經過:


    “我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媽媽平時工作很忙,沒有時間管我,所以我經常住在學校。我的性格比較內向,不太喜歡說話。在學校沒有什麽朋友,慢慢的,同學們都疏遠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班裏有的同學開始欺負我。”


    說著用紙擦了擦眼淚,緩緩唿吸,繼續道:“每天我的書桌都被人倒上垃圾,書本兒也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慢慢的就更過分了,她們開始罵我,打我,嘲笑我。”


    “我也不敢迴家說,迴家之後也根本不想再迴去上學。我感覺活著沒有意思,於是每天帶著一把裁紙刀,我本來想和他們同歸於盡,可是我不敢。那天我實在受不了了,就選擇了自殺。”


    說到這裏,阿錦已經哭的喘不上氣來了。三七在空間裏看她作妖,不禁感歎真是天生的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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