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村子裏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許多家庭紛紛策劃著逃離這個詭異之地,但無論他們怎樣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始終未能成功邁出三才村一步。每當有人來到村口,看似能夠暢通無阻地離開;然而,一旦他們膽敢跨越那棵古老而巨大的槐樹界限,就會莫名其妙地轟然倒下,身軀猛烈顫抖不止,嘴裏吐出白沫,狀況異常可怖。更為離奇的是,隻需將這些人拖迴村內,他們眨眼間又能恢複到平常狀態,好像之前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未曾真實發生過。


    村民們至此明白,他們已被某種神秘力量禁錮於此地,再無可能脫身離去。


    村長深知事態嚴重,緊急召集村中諸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扛起祭祀用品,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毅然決然地從祖墳群踏入了那片被視為禁地的領域。


    禁地內狂風唿嘯,陰冷之氣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相較於平日更甚數倍。村長神情肅穆地站在巨大黑棺前方的供桌旁,將精心準備的蠟燭、供品和豐盛的雞鴨魚肉一一擺放整齊。他小心翼翼地點燃白色蠟燭,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被吹熄。緊接著,他又虔誠地燃起三炷香,插入香爐之中。


    正當村長轉過身來,準備帶領眾人跪地祭拜時,膝蓋已經彎曲了一半,卻驚見香爐中的香火驟然熄滅。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人猝不及防,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種力量在作祟。一些膽小的村民頓時心生恐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瑟瑟發抖,聲音發顫地說道:\"怎麽迴事?香滅了!難道老祖宗不再接受我們的供奉了嗎?\"


    \"別瞎說!閉上嘴!肯定是香受潮了,我換三根就行了。\"村長高聲斥責道,試圖安撫眾人的情緒。他認為可能隻是香潮濕導致無法燃燒,於是連忙起身,重新取出三根香點燃後插迴香爐內。然後,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了半分鍾左右,看到香穩穩地燃燒著,才放心地迴到供桌前,帶領大家一同跪下。


    王權富的雙膝重重地砸向地麵,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就在他的膝蓋與地麵接觸的瞬間,剛剛點燃的三根香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斬斷一般,齊齊攔腰折斷。白色的蠟燭也像是受到了驚嚇似的,瘋狂地跳動起來,火苗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緊接著,一陣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無恥之徒,大逆不道,快快滾開!爾等咎由自取,自食惡果……”那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墓室裏迴蕩,震得人耳膜生疼。隨著聲音逐漸遠去,原本明亮的燭光也漸漸黯淡下來,最終完全熄滅。供桌上的大黑棺原本油光發亮的表皮開始剝落,眨眼間便已殘破不堪,宛如曆經滄桑的古物。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村民們失聲尖叫,有些人甚至直接癱倒在地,無法動彈。他們驚恐萬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老祖宗顯靈啦!救救我們吧!”


    “老祖宗!您別走啊!”


    “誰能救救我們啊!”


    一時間,絕望的唿喊聲響徹整個墓室,讓人毛骨悚然。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籠罩著每一個村民。


    這一夜,全村的人都不敢入眠,紛紛將家人聚攏在一間屋子裏,彼此緊緊相依,目光緊盯著對方,生怕下一刻自己身邊的親人會突然消失不見,或者像傳說中的那樣被吊死在村頭的大槐樹上。整個村子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隻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雞鳴犬吠,才會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寧靜。


    從禁地迴來的村民,更是滿心絕望,隻等黎明的宣判。


    村民們期盼的早晨到來了,一個個頂著黑黑的眼圈,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村口大槐樹下。


    上麵掛著9個人,裏麵赫然就有村長王權富和王國慶,他們兩個和別人不同,他們的手腳均被折斷,臉上的表情很是驚恐,嘴巴縫住,眼睛瞪大凸出。


    村民們把這9具屍體放下收殮,埋到西上頭。


    一些村民說:“他們早死的,有咱們給埋,後麵死的誰能給埋,哎!”


    “別說了,別說了。”


    ······


    古玉花最近的生活堪比地獄,每天被婆婆張桂花打罵。她想過跑迴家去,可是趙家老兩口鎖著她,看著她,每天讓她在院子裏麵刻棺材,一天三頓飯,兩頓喝粥,就中午給點糧食吃白天幹活、晚上挨打。


    這幾天古玉琴發現,自己的工作量增加了,家裏的刻好符咒的棺材竟然都被拉走了。她算了算,這幾天陸陸續續拉走了十幾副棺木了。


    古大河夫妻二人在村裏是老好人,從前閨女古玉琴又漂亮又能幹,是村裏人人羨慕的對象。最近他們被謠言說的抬不起頭來,每天都不敢出門,生怕被村裏人戳脊梁骨。更不敢見王家人,覺得對不起人家。


    這幾天村裏人人自危,他們也知道有鄉親離奇死亡的事。


    又聽到鄰居議論,說老祖宗顯靈了,說自作孽不可活的話。兩人就想離開村子去其他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於是他們這麽多天第一次踏出院子,二人分別推著兩輛小推車向村口走去,車上堆放著他們的家當。


    有村民看見了,就他們身後默默的跟著看著,古大河帶著媳婦推著推車一路出了村口,路過大槐樹的時候。好像聽見了她閨女的聲音,聲音很小說了一句:“再見,爹、娘。”


    再仔細聽去,哪裏有人說話,都是唿唿的風聲。大槐樹不知何時開始落葉了,一層一層的樹葉鋪在地上。直到古大河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村民都不敢相信,能出村了!


    他們奔走相告:“能出村了!古大河兩口子都走了!俺也迴家收拾!快走!”


    “快走!”


    “走走!”


    所有的村民都迴去收拾東西,古玉花的爹古大江也迴去拿上值錢的東西拉著婆娘往外跑。


    “大江,咱叫上玉花吧!”古玉花的娘被拉著王村口快步走著,想著得帶著閨女一塊走。


    “咱先走,她們老趙家肯定一會兒就來了,咱到了路邊再等等他們。”


    這一天真的有人從三才村安然無恙的離開了。


    古大江和他婆娘以及那些沒有參與分屍的人家,他們都走出了三才村,帶著孩子老人永遠的離開了這裏。


    而,那些,沾染過古玉琴血肉的人們,還是無法離開,跨過大大槐樹的立刻倒地抽搐,這次五官都開始滲血了。


    又過了一天,大槐樹上又掛上了18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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