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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老排長宣布了團裏的命令,任命張強為八排排長。消息剛剛傳出,會議室就擠滿祝賀的戰友。


    老排長拉著張強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我幹了15年,也該離開了。哨卡雖然艱苦,但這裏需要你。”望著眼前飽經風霜的臉,張強鄭重其事的說道:“老排長,我會將您的話牢牢記住。”


    夜幕降臨了,遠處的山峰被積雪覆蓋,透著片片亮光。露出的岩石下麵,是一個個又黑又深的黑洞,像淘氣孩童的大眼睛,沒有一絲睡意。張強走到石台,眺望遠山雪景,心情非常激動,大家的祝賀,讓他熱血澎湃。


    來哨卡已經五年了,張強時刻想著要出人頭地,幾乎沒休息過。他不是替生病的戰友巡邏站崗,就是幫炊事班的戰友做飯,辛苦的事總是搶著幹。他無怨無悔的奉獻,甘心情願的等待,終於,他這個農民的兒子熬出了頭。


    他沒有辜負爹媽的期望,也沒有辜負自己的理想,自豪地邁出了人生第一步。


    不要小看這一步,它就是希望的象征。


    張強覺得他高大了許多,眉梢眼底盡是藏不住的喜悅。


    他要把喜訊告訴遠在家鄉的爹媽,告訴日夜思念的林夢。“唿”的一下,寒風卷著白色的粉末迎麵襲來,張強打了一個寒顫,他想將大衣領子拉高,然而什麽都沒有。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忘了穿大衣。


    高山的傍晚,寒風夾著雪花唿嘯而至。張強跑迴宿舍鑽進被窩,打開手電筒給林夢寫信,讓她也高興高興。


    想到這,他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然而,信好不容易寫好又被撕了,然後揉成紙團扔了。


    張強寫了撕,撕了扔,扔了再寫,反複數十次之後,地上滿是紙團。


    五年來,他給林夢寫了許多封信,也收到了許多封迴信。一寫一迴,兩顆心越來越近。


    三個月前,他探親的時候告訴林夢,等自己複員,他們就結婚。


    聽到張強的話,林夢笑得很開心,她告訴張強,她要繡一對“百年好合”的枕套。


    上個月二十號,張強又寫了一封信,林夢卻一直沒迴,這讓他特別詫異。


    他的信,她必迴,哪怕時間再緊張。


    也許她最近太忙了,所以沒迴信,不,應該是晚點迴信,張強安慰自己。


    饒是如此,他還是覺得不安,甚至夢裏都是她的身影。


    沒辦法,誰讓他深愛林夢?不但愛她的人,而且了解她的家。


    要說的話,林家遠遠不如張家,主要原因在於她母親。


    林夢的母親出身貧寒,苦水中長大的少女卻生的俊俏,因此被一個地主老財看中,硬是搶了去做偏房。在地主家,林母忍氣吞聲,戰戰兢兢,直到新中國成立,她才徹底擺脫了那個“家”。


    雖然恢複了自由,但身份過於敏感,沒人願意和她生活。七年之後,一個鐵路工人娶了她,他們的女兒就是林夢。


    林夢和母親一樣,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尤其一雙大眼睛,會說話似的靈動。她生的好看,人也聰明,不管走到哪都是焦點。


    張強在家鄉念完小學,以優異的成績考入重點中學。他不但和林夢分到一個班,倆人還同時當上了班幹部,六年中學時光,他們配合默契。


    那一天,張強打球時摔傷了胳膊,林夢知道後非常焦急,好不容易捱到晚自習結束,她忙跑去看張強。


    “你來了,快坐,快坐!”


    看到林夢走進宿舍,張強掙紮著想起身。


    “快別動,好些了嗎?”


    林夢一邊將水果放在床頭櫃上,一邊忙伸手製止張強。等到兩人都坐好了,她才從書包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


    “張強,這是我爸的衣服,你先湊合換上,我把你的衣服洗一下。”


    張強隻顧看著林夢,等了一會才說道:“謝謝你!”


    “客氣什麽呀?趕緊換上。”


    說話間,林夢將衣服遞了過去。


    張強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衣服,有些難為情的說:“還是,明天換吧。”


    “越是生病,越是要講衛生,現在就換。”


    在林夢的再三催促下,張強紅著臉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看見張強用石膏固定的胳膊,林夢的眼圈紅了起來。


    “疼嗎?”


    “嘶,不疼。”


    幫張強換好衣服,林夢坐在一旁啜泣著。


    望著梨花帶雨的林夢,張強慌得不知所措,他連忙說道:“林夢,我沒事,真的沒事。”


    “你看錯了,我沒哭。”


    林夢用手背擦了擦臉頰,順勢在張強額頭點了一下。


    “謝謝大叔,也謝謝你。”


    話到此處,張強拉過林夢的手,四目相望,別樣情愫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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