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芳想的很好,現實卻與她的想象截然相反,她在紡織廠上工的時候,確實找到了適合收集怒氣隻的對象,也收集到了一些怒氣值。


    可那些人的怒氣值太慢了,一般隻能收集到兩三個怒氣值積分,攢了好久,她終於還了負債,也兌換到了催情卡,催情卡放到了係統自帶的包裹裏,隻等著她和蘇蘭平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再使用。


    這天晚上下了班,張婉芳到了鋼鐵廠找蘇蘭平,因著她是蘇蘭平的愛人,人家鋼鐵廠看門的大爺沒阻攔她,還給她指明了蘇蘭平的住處。


    蘇蘭平的住的是個小單間,地方不大,隻擺著一張一米二寬的小床,張婉芳找來的時候,蘇蘭平拿了白瓷飯缸子準備去食堂吃飯去。


    張婉芳來了,蘇蘭平不好把她撂下不管,是以,兩人就去了職工食堂吃飯。


    吃完飯後,蘇蘭平把張婉芳帶到了自己住處,他把飯缸子放好,轉身準備送張婉芳迴去,雖然他們是夫妻,可蘇蘭平就沒想著和張婉芳圓房,她婚前鬧退婚,說明不願意嫁給自己,蘇蘭平也不願意做那個強人所難的惡人。


    “天不早了,走吧,我送你迴紡織廠去。”蘇蘭平說。


    都到這時候了,蘇蘭平還要趕自己走,張婉芳心知她再不動手是不行了,她趁著蘇蘭平從她麵前經過,往門口走的時候,抬手把那張催情卡用在了蘇蘭平身上。


    然後,張婉芳就等著催情卡發揮作用。


    可是,蘇蘭平已經走到門口,直到把門都打開了,催情卡依舊沒什麽效果,蘇蘭平對她沒有絲毫不一樣的反應,根本就沒有係統所說的一分鍾內見效,什麽像餓狼一樣撲倒她這些。


    張婉芳在心裏咬牙切齒地問係統:“係統,你出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兒?催情卡怎麽沒起效果?”


    係統遲疑地解釋:“或許……催情卡的發作需要稍微長一點兒的時間?”


    張婉芳:“需要多久,萬一我們倆正走到半路上,催情卡突然起作用了,大庭廣眾之下,他把我撲倒,這不要讓我們倆丟人嗎?”


    係統說:“你找理由拖延個兩三分鍾!”


    張婉芳隻好對著站在門外等她出去的蘇蘭平道:“蘭平,我渴了,能不能讓我喝口熱水再走。”


    蘇蘭平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拿出一個白瓷水杯,從暖壺裏倒了水,遞給了張婉芳,張婉芳也是沒辦法,她實在找不到理由能夠拖延,就用了這笨法子,天氣這麽熱,白瓷水杯裏的水想要放涼起碼要好一會兒,催情卡的發酵時間咋也該到了。


    可是,沒有,開水放涼了,張婉芳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完起碼用了有十來分鍾,催情卡都沒有起作用。


    無奈,她隻得起身老老實實讓蘇蘭平送迴了紡織廠自己的住處。


    迴到自己的住處後,張婉芳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火氣,對著係統惱怒道:“怎麽迴事兒?你不是說隻要兩三分種,催情卡就能起作用嗎?剛才那是多長時間?十幾分鍾了吧,再加上一路上的二十多分鍾,起碼有四十來分鍾了吧!催情卡的作用呢?起效果了嗎?”


    係統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許久都沒有迴張婉芳的話。


    張婉芳急了,在心裏不住的唿喚:“係統,係統,你迴話啊!怎麽迴事兒?”


    係統這才猶豫地解釋道:“難道是因為蘇蘭平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受到天道眷顧,所以對外在幹擾有一定的免疫?本係統也是第一迴碰到這種情況,請宿主不要催促。”


    張婉芳茫然道:“那怎麽辦?難道我就沒可能和蘇蘭平在一起了嗎?我就不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了嗎?”


    係統提醒道:“宿主可以自行創業,靠自己走上人生巔峰,沒必要非依附男人。”


    張婉芳擺手,“我什麽也不會,不行的,有個男人依靠才有安全感,蘇蘭平本來就是我男人,我有捷徑可走,為什麽要自己往前衝?我才不要那麽辛苦。”


    係統在心裏搖頭,這宿主實在是死腦筋,勸不動,係統也無奈,索性道:“既然係統出品的道具卡對蘇蘭平不起作用,宿主可以再換個男人,換個前途更好的男人去攻略,不同樣能夠走上人生巔峰嗎?為什麽宿主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張婉芳想了想,倒是真考慮起了這個可行性,她說:“我記憶裏,蘇蘭平是頂有出息的男人,旁的有出息的我也大概知道幾個,可他們未來的成就都不如蘇蘭平,蘇蘭平是我丈夫,身份上占著大便宜,我現在要再去攻略別的男人怕是不行,現在是八十年代初,不像未來那麽開放,我要真在婚內和別的男人有一腿,怕是會被人們的吐沫星子給淹死。”


    “你們人類啊,就是顧慮太多,太在乎虛名。”係統感歎了這麽一句。


    張婉芳點點頭,“沒辦法,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不和旁人打交道,在乎的東西自然要多一些。”


    張婉芳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了些積分,兌換了催情卡,沒想到對蘇蘭平卻不起作用,她就不能忍,開始對係統發難,“係統,係統,別說那麽多廢話,我兌換的催情卡在蘇蘭平身上沒有效果,這要怎麽說?”


    係統裝糊塗:“什麽怎麽說?”


    張婉芳:“係統,你別裝糊塗啊!我積分花了,催情卡沒起到效果,這是係統你的道具不給力,自然應該退還我的積分。”


    牽扯到利益,係統不留情道:“貨已售出,概不退換。再說了,催情卡你已經用了,用什麽退?”


    張婉芳氣的差點吐血,“係統,你不能這麽做,是,催情卡我是用到了蘇蘭平身上了,可起效果了嗎?你也親眼看見了,那催情卡一點兒效果都沒有,你怎麽好意思收錢賣假貨?”


    不管張婉芳怎麽說,係統都是一個調調,“貨已售出,概不退換。”


    “係統,你不能這樣,做人要講誠信,你那催情卡確實沒效果,不能賣了假貨還不退!以後誰還敢用積分兌換啊!”


    係統想了一會兒,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宿主可以再用積分兌換一張催情卡,在別人身上試試管不管用?這張不管用了,本係統再退,管用了就表示不是本係統的問題,是蘇蘭平的問題。”


    張婉芳氣到已經不想再說話了,半晌後,她反應過來:“說來說去,係統你這是變相勸我換個男人是吧!”


    係統說:“就是這樣,蘇蘭平就是塊兒難啃的骨頭,不知他身上有什麽蹊蹺,本係統怕你拿不下他,別浪費力氣了。”


    張婉芳不死心,“係統商場裏不是有個降智光環?等我攢夠積分,迴到蘇家之後,就用上降智光環,蘇家人都沒智商,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到時候,我讓蘇家所有人都為我說好話,我就不信,蘇蘭平還能夠硬挺著不接受我。”


    係統見她如此,不好再勸,“好吧,你再試試。”


    張婉芳最後保證道:“最後一次了,我再在蘇蘭平身上浪費這麽一次積分,如果還不成,我就放棄蘇蘭平,不再在他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


    再說蘇蘭平這裏,蘇蘭平覺得胸口的石頭一陣陣發熱,他忍不住摸了好幾次,送了張婉芳迴到住處後,他從衣服裏拿出那石頭看了看,覺得石頭不大對勁兒,他又仔細摸了摸,才發現這石頭上竟然平白無故出現了幾道細細的裂紋,這可嚇了他一跳,這好好的,石頭掛墜兒上怎麽就出現裂紋了呢?


    蘇蘭平把這事情擱在了心裏,今天太晚了,要不然他都想借個自行車連夜趕迴去。


    第二天一下班,蘇蘭平就借了同事的自行車蹬著迴了槐樹村。


    迴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時候的九點多可不能和二十一世紀的九點多相比,雖然因著天熱,村裏人不一定這麽早就能睡著,可也沒誰會在外頭坐著喂蚊子。


    大都在自己家點著滅蚊子的蒿草在屋子裏閑嘮嗑呢。


    蘇家人也不例外,吃完飯後都各自迴自己的屋子去了,蘇家兄弟多,房子蓋的也比較齊整,是四合院兒。


    西屋是主屋,有五間,最南頭的一間是蘇老四兩口子的房間,最中間是兩間連著的,家裏來個客人啥的,或者一家子人吃飯都在這屋子,相當於客廳。


    往北的一間從客廳開了個門兒,直接進去是老兩口的屋子。


    再往北,從院子裏單獨開了個小門兒,是蘇蘭辰的屋子。


    老大住北邊的三間屋子,老大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其實住這三間房一點兒都不寬鬆。


    蘇老二住的是南邊的三間屋子,老二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也是在這三間屋子裏擠著。


    蘇老三在東邊的三間屋子裏住著,老三現在隻一個兒子,年紀還小呢,也是三間屋子,他們這三口子是家裏住的最舒服的,孩子少,不用擠著住。


    蘇老頭兒是個有規劃的,是個侍弄地裏活計的好手,農閑的時候也會帶著兒子們到鎮子上找些零活兒幹。


    是以,這八十年代初,蘇家起了這四合院,在村子裏算是體麵的人家了。


    雖然一家子現在還沒分家,可這住處,蘇老頭兒給兒子們已經分配的明明白白的。


    將來分了家,老大,老二,老三就住他們現在的三間房,老四暫時委屈委屈,將就著住老人邊兒上的一間房,等以後老兩口百年後,西邊的五間房就歸老四了。


    其他幾個兄弟也沒啥意見,其實有意見也沒辦法,他們沒能力自己出去起房子,就算他們想跟老四換換,在老人百年後能多分兩間房也不行,孩子太多了,一間房現在根本就擠不下。


    現在正是三伏天,天熱,暫時睡不著,各個房裏,都在說著悄悄話。


    正是這才躺下的時間,蘇蘭平蹬著自行車從鎮子上迴來了。


    他推院門的聲音驚動了沒睡著的各房人,蘇老大,蘇老二,還有蘇老三,蘇老頭兒,蘇老太太,以及蘇蘭辰都從屋子裏走出來了。


    蘇家人多,一般沒賊敢光顧他們家,就算賊敢來,這時間點兒也不對啊。


    蘇老頭兒拿著家裏唯一的電器——手電筒朝著門口的方向照了照。


    這一照,發現是蘇蘭平,眾人收起了戒備,蘇老太太先出聲了:“老四啊,這麽晚了,你咋從鎮子上迴來呢?這是出啥事兒了?你明天不上班嗎?這麽大晚上迴來?”


    蘇蘭平想到石頭的事兒不能給家裏人說,萬一他們當成啥靈異事件來看,可不得把一家子嚇壞了嗎?


    他又不會說謊,就說:“沒啥,我就是想迴來瞧瞧。”說這話時,蘇蘭平有意無意地一直往蘇蘭辰的方向瞄,不過,天太黑,蘇老頭兒又不舍得手電筒一直開著,所以,除了蘇蘭辰之外,旁人沒發現什麽。


    “好了,好了,四哥這麽晚騎著車迴來一定很累很餓了,我去給四哥做點兒吃的,爹娘,大哥,二哥,三哥你們都迴去歇著吧,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蘇蘭辰主動為蘇蘭平解圍。


    蘇老頭兒點點頭,“對,時間不早了,你們都迴去歇著吧,有啥事兒明天再說。”


    蘇老大三兄弟點點頭,都各自迴房了。


    隻留下蘇蘭辰和蘇老頭兒還有蘇老太太。


    蘇蘭辰見勸不動,就先進了廚房,點著煤油燈,先燒著了灶火,開始給蘇蘭平做飯。


    別覺得稀奇,八十年代初,槐樹村還沒有通電,這十裏八鄉的都沒通電,在原身的記憶中,槐樹村通上電已經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了,是以,蘇家唯一的家用電器就是手電筒沒啥好稀奇的,就這,蘇老頭兒寶貝的不行,一般的時候不舍得拿出來使用。


    點著灶火後,做飯就快了,蘇蘭辰燒開了水,給蘇蘭平下了一把掛麵,蘇老太太主動給了蘇蘭辰鎖糧食的鑰匙,家裏能有吃掛麵這待遇的,除了蘇蘭辰之外,也就是蘇蘭平這個在鋼鐵廠工作的小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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