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容娘為了不給人留下絕情的話柄,除了隻把嫁妝帶迴了娘家,其他花出去的銀錢就沒再算那麽清楚了,劉家現在住的宅子也是呂容娘嫁嫁妝中的一項,她給劉家留下了,要知道這可是在京城,一座三進的院子可值不老少銀子,她讓人把這消息傳了出去,京中人沒誰不說呂容娘大氣的,都說劉懷禮不知道好歹,有這麽個好媳婦不知道珍惜,偏偏豬油蒙了心,要和個大男人攪合在一起。


    從小荷的述說中,蘇蘭辰知道了劉懷禮帶著劉老太太曾去呂府鬧過兩迴,可剛開始鬧,任年就趕到了,劉懷禮被任年打暈直接帶走了,留下劉老太太獨木難支,還沒鬧出什麽水花兒呢,就不了了之了,


    這自然也是呂容娘的手筆,呂容娘不好出門和劉懷禮母子理論,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看笑話了,她就叫人隨時盯著劉懷禮,隻要他一有異動,就讓人通知任年來領人。


    這種事叫任年出手最合適不過了,那樣,別人看的就不是呂家的笑話,而是看劉家的笑話了。


    任年對此也樂意,他覺得劉懷禮沒有了呂容娘這個妻子正好方便他和劉懷禮廝混,自己沒有別人,對方卻有妻兒讓他很膈應,現在好了,劉懷禮合離了,他們兩個都幹淨了,就能和彼此廝守一輩子了。


    沒有別人介入他和劉懷禮之間,任年覺得天也藍了,水也清了,空氣都比以前新鮮了。


    劉懷禮則不同,起初他被任年壓是非常厭惡的,簡直惡心到不行,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個大男人壓,這算是怎麽迴事兒?他還要不要臉了?


    可是他武力值不行,打不過任年,他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被個大男人上了,自然不能找人幫忙,也隻能在任年來找他醬醬釀釀的時候各種推拒。


    哪知道任年就喜歡他這個調調,以為劉懷禮是在欲擒故縱,任年非常樂意縱容著他,每迴劉懷禮掙紮的狠了,任年被他撓的身上血呲唿啦的時候,任年就會霸道總裁附身,把劉懷禮給強按倒啪啪。


    後來,劉懷禮被任年的霸道壓服了,漸漸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可是他還是要麵子,表麵上裝的很不情願,任年就來強的。


    是以,兩人經常上演霸道總裁攻強啪弱雞書生受的戲碼,生活不要太精彩。


    劉懷禮出現的地方沒多久就會出現任年,他躲著任年還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去找呂容娘。


    劉懷禮這事兒鬧得滿京城皆知,皇上都知道了,劉懷禮是探花郎,這樣的事情居然鬧的這麽大,這讓百姓對當官的印象都差了好多,老百姓可不管劉懷禮是不是賦閑在家,在他們心裏探花郎也是官,當官的搞出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實在讓人很難信服。


    這皇上就不能忍了,直接下旨剝奪了劉懷禮的功名,他現在成了白身。


    氣得劉懷禮吐血了都,任年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可他就是個江湖中人,在朝堂上插不了手,就把劉懷禮好一頓安慰,揚言要帶著劉懷禮闖蕩江湖。


    這話傳到任年的爹和劉懷禮的老娘耳朵裏,任年的爹還好,再氣也是習武之人,身體還受得住。


    可,劉懷禮的娘就是個普通老太太,她靠著刺繡和替人漿洗衣服把兒子供出來,想著是讓兒子光耀門楣的,誰能想因為兒子和個男人攪和到一起,氣的兒媳婦帶著孫子孫女走了,連兒子的功名也因此被奪了,那個男人還要把她的兒子帶走闖蕩什麽江湖,這叫老太太怎麽能接受,諸多打擊湊到一起,劉老太太居然氣得中風了。


    劉懷禮之前有餘錢吃喝玩樂,全靠呂容娘用嫁妝補貼家用,現在呂容娘走了,家裏的銀錢沒多少,就發賣了好些丫環,隻留下一個廚娘和一個粗使的婆子,連個貼身伺候劉老太太的丫環都沒有,劉懷禮不得不親手照顧老娘。


    劉老太太躺在床上不能動,嘴巴倒還能說幾句話,雖然說的不是太清楚,多聽幾遍還是能聽懂的,劉老太太就是要劉懷禮離開任年,不要在和他糾纏了,劉懷禮給老太太端屎端尿,看見老娘這樣子,眼淚糊了一臉,決定聽老娘的,不再和任年糾纏。


    劉懷禮恨起了任年,誰叫任年什麽話都亂說,把他娘氣成了中風,任年每次來找他,他都冷著個臉不搭理任年。


    愛人的冷臉讓任年的心都揪成了一團,痛的快不能唿吸了,他沒辦法,居然把劉懷禮堵在劉老太太的門外強啪,劉老太太就躺在屋子裏聽著外頭的動靜,氣得從床上硬是翻了下來。


    老太太這麽大動靜終於驚動了門外那對兒啪的正入神的兩個男人,兩人提著褲子往屋裏一看,嚇了一跳,忙請了大夫來給老太太看病,這迴老太太差點沒救迴來,昏迷了兩天才醒來,可這醒來是醒來了,卻不能說話了,隻會嗚嗚的叫了。


    劉懷禮就守在老娘床前,眼淚吧嗒吧嗒流,心裏的後悔止不住的蔓延。


    劉懷禮這下更恨任年了,要不是他非拉著自己在老太太門外做那事兒,老太太也不能變成這樣,所以,兩人又是一番虐戀情深。


    不管再怎麽虐,任年是不會離開劉懷禮的,也不會讓劉懷禮有離開他的機會。


    不過,這兩人再怎麽虐來虐去的,和呂容娘沒關係了。


    呂容娘雖然合離了,名聲沒以前那麽好,可,這也不是她的錯,除了一些真看不得她好的人會說些無關痛癢的酸話,大部分人還都是覺得她挺倒黴的,遇上劉懷禮這種不靠譜的男人,居然和男人攪和在一起,甚至有人上呂家的門為呂容娘說親,呂容娘好不容易從劉家那個火坑裏跳出來,隻想好好教養兩個孩子,現在哪兒有心思考慮成家?


    好在,呂家人大都疼愛呂容娘這個小女兒,她住在家裏也沒誰當著她的麵說酸話,她也知道分寸,不隨便摻和家裏的事兒,免得嫂子們對她這個合離的小姑子有成見。


    蘇蘭辰第二天就給呂容娘遞了帖子,好朋友合離了,她想去看看呂容娘怎麽樣。


    呂容娘這裏很快就給蘇蘭辰迴了帖子,同意了蘇蘭辰的到訪。


    下午,蘇蘭辰就到了呂家。


    呂夫人出來見了蘇蘭辰一麵,畢竟蘇蘭辰有郡主的封號,現在又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呂家不會輕易得罪人。


    呂夫人隻和蘇蘭辰說了幾句客氣話,就走了,留呂容娘一個人招待蘇蘭辰,呂容娘就帶著蘇蘭辰到了自己的院子。


    丫環婆子上了點心茶水後,蘇蘭辰問起了兩個小寶貝去哪兒了,呂容娘笑著說:“我祖父很喜歡兩個孩子,一早被抱到祖父院子裏去了。”


    蘇蘭辰點點頭,就問起了劉懷禮和任年的事情,呂容娘就把事情給蘇蘭辰說了,和蘇蘭辰猜測的差不多,劉懷禮和任年的事情能夠鬧的這麽大就是呂容娘的手筆,她要劉家人成為京城人的笑柄。


    上輩子呂容娘被劉懷禮和陸飄飄害的那麽慘,她不甘心隻讓那兩個人那麽容易死了,直接殺了劉懷禮和陸飄飄太便宜他們了,她要他們身敗名裂,隻能像隻老鼠一樣生活在見不了光的地方,讓他們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蘇蘭辰見呂容娘發呆,且戾氣有些重,猜她大約是想起了上輩子的事,就打斷她的沉思:“陸飄飄呢?她怎麽樣了?”


    呂容娘迴神兒,看見蘇蘭辰關切的眼神兒,戾氣頓消,笑著說:“陸飄飄可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她離開劉懷禮也能活的很好,現在她逃到了城外的一個村子裏,她給自己換了個姓名,並且在那裏勾搭上了一個漢子,聽說將要成親了。”


    蘇蘭辰無語,這女主光環都削弱成什麽樣子了,陸飄飄居然隨便到個地方就能勾搭到個男人。


    蘇蘭辰八卦兮兮地湊到呂容娘耳邊問:“容娘姐,你是不是要搞什麽事啊?”


    呂容娘抬手戳戳蘇蘭辰的額頭,“你呀你,怎麽在軍營待了些日子就變的這麽沒正行了,什麽叫我要搞事情?我能搞什麽事?”


    蘇蘭辰摸摸額頭,笑說:“你不搞事情為什麽要刻意和我說陸飄飄成親的事?”


    呂容娘無奈地笑:“我原還擔心你老實不聰明,將來要受人欺負的,現在看你這機靈勁兒我就不用擔心了,你就別問了,再過三天就是陸飄飄成親的日子,到時候姐姐帶你去看好戲。”


    蘇蘭辰算算時間,她最近除了訓練那些挑出來的兵士也沒什麽大事兒,這些新挑出來的兵士可以跟著以前的兵士訓練,不用她時刻盯著,三天後還是可以擠出點時間去看熱鬧的。


    所以,蘇蘭辰就點點頭,和呂容娘約好了三天後去城外郊遊,這快到年跟兒了,外麵冷風嗖嗖的,北方的山幹突突的,實在沒什麽可郊遊的,不過,她們怎麽也得為看熱鬧找個由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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