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賴子的眼睛跟著蘇蘭辰的視線往門縫下一掃,看見一抹白色的裙角,就知道許麗麗在大門後麵偷聽,忙大聲叫道:“我知道許麗麗就在門後,叫她出來和我對峙,看她敢不敢當著我的麵說她有沒有參與敗壞王三丫名聲的事兒,我敢發誓,要是許麗麗沒參與這事兒,我就遭天打雷劈!叫她出來,看她敢不敢發誓?”


    這個時候的人們還是很信誓言的,尤其是天打雷劈這樣的,這是很重的誓言了,張二賴子這一發誓,就有村民偏向他了。


    蘇蘭辰就在遠處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許秀才還能不能力挽狂瀾,為她女兒掰迴名聲。


    許秀才確實為難了,張二賴子這一發誓可以說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了,叫許麗麗出來對峙不合適,不叫許麗麗出來也不合適。


    許秀才真要叫閨女出來和張二賴子對峙像什麽,一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跟個地痞無賴當麵對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不叫閨女出來吧,好像閨女真做了錯事兒心虛了似的,張二賴子一發誓,許秀才也沒底兒,怕許麗麗真做了糊塗事,當麵一對峙不就露餡了嗎?那許麗麗的名聲就真沒了。


    這事情還得盡快處理了,白家三口可看著呢,到時候不得來家裏退親?


    許秀才想了很多,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他把目光看向了白聰,如果白聰願意出麵,這事兒就好辦了。


    白聰對許麗麗還是很喜歡的,這是打小就定下的婚事,他看著許麗麗長大,小姑娘模樣出落的一天比一天好看,可以說是村裏的頭一份,哪個小夥子不羨慕他有個漂亮的未婚妻,更何況,未婚妻的爹還是村裏唯三的秀才,是有學問的人,白聰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就挺尊重有學問的人的。


    白聰這種屠戶出身的配秀才家的閨女,那絕對是高攀。


    白聰見許秀才看過來,不顧白母的拉拽,就走到張二賴子跟前,張二賴子的身子瑟縮了一下。


    白家在張家村雖然是外姓,卻是張二賴子不敢惹的那種外姓人,他們家的殺豬手藝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張二賴子親眼見過白聰殺豬,一刀下去,手法幹淨利落,整個豬頭就掉下去了。


    張二賴子那時就覺得白聰真是厲害,那麽粗的豬頭一刀就切下來了,每迴看見白聰就繞著走。


    他又不是多長了個腦袋,敢惹這樣的人家!


    白聰一上前,張二賴子的氣勢立馬就弱了一分,他有些結巴地開口:“你……你要幹什麽?”


    張二賴子想著要不今天就先退,明天再來許家鬧一迴,他連續鬧三天,咋也把許麗麗的名聲敗壞了。


    可是,他看到在一旁虎視眈眈看戲的蘇蘭辰就又歇了退縮的心思,與其被王三丫揍,還不如被被白聰揍一頓,白聰殺豬又不敢殺人,頂多就是揍他一頓,白聰揍人就是隨便揍的,不像王三丫揍得那麽有技巧,能疼得人能死去活來的。


    白聰直接就揪住張二賴子的衣領子,狠聲道:“幹什麽?你敢來鬧事,就沒想過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張二賴子大叫:“你憑什麽打斷我的腿?我來要我的銀子都不行了?你讓許麗麗出來和我對峙,隻要她敢發誓沒參與敗壞王三丫的名聲這事,我就不要那五十兩銀子了。”


    門內的許麗麗氣得渾身發抖,手心死死掐進了肉裏,五十兩銀子,這張二賴子還真敢要,他就是掂量著自己不敢出去對峙就敢信口開河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白聰一拳頭就打到了張二賴子的臉上,張二賴子疼得哇哇大叫,叫的更大聲了,“許麗麗,你敢嗎?看著你男人揍我是不是很痛快?我告訴你,隻要你不發誓就得把那五十兩給我,要不我就天天來你家鬧!鬧得你不得安寧!”


    張二賴子是真怕呀,隻能用慘叫來掩飾自己的心慌,希望蘇蘭辰能看在他這麽慘暫時饒過他。


    白聰見這無賴還敢亂叫,手下揍人的力度越發大了,張二賴子連著挨了好幾拳頭,他倒是想還手,可他個頭,體力,反應都不如白聰快,手還沒揮過去就被白聰擋住了,白聰的個頭是村裏少有的高個兒,也就孟戰和他有一拚,再加上他家是殺豬的,體力自然不能差了,沒多會兒,張二賴子就被他揍得吐了血。


    圍觀的村民見此,就讓好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紛紛上前去阻攔,怕白聰真把張二賴子揍的有個好歹,白聰也討不了好呀!


    張二賴子見白聰終於被人攔住了,爬起來就跑,一邊跑一邊迴頭放狠話:“我還會迴來的。”


    蘇蘭辰差點沒忍住就笑了,怕被人發現,她及時捂住了嘴巴,這話太熟悉了,在某藍色星球上的種花國有一部動畫片裏,有一隻一直執著要吃羊的狼,卻沒成功過一次,每迴都被弄得灰頭土臉的,被拍飛時都要放這句狠話。


    張二賴子走後,沒熱鬧可看了,許家門口圍著的村民都散了,吃了飯他們還要下地幹活呢,可沒空一直在這邊兒耗著,不過這可是個大熱鬧,夠他們茶餘飯後的說上好幾天了,許家姑娘不管有沒有摻和敗壞王家三丫名聲這事,名聲都不咋好了。


    村民們散了,白家三口沒走,被許秀才請進了家門,今天這事兒許麗麗的名聲被張二賴子毀了,兩家還得好好說說,許秀才不希望因為這事兒壞了兩家的親事。


    其實白家夫婦不想進許家的,可許秀才請了,他們不好不來,不能一鬧出這事兒,他們就避嫌,顯得太薄情了。


    再來,白聰很喜歡許麗麗,並不在意張二賴子的話,張二賴子嘴裏能有幾句真話?他就是貪財,想從許家摳錢。


    所以,白家夫婦雖然不太情願,因著諸多考量還是進了許家。


    許麗麗早在眾人散了的時候就躲進了自己屋裏,他家在村裏的條件算好的,也就是個一進的院子,推開窗子就能看見外麵的情況,許麗麗的名聲剛才差不多被張二賴子給敗壞了,哪兒敢開窗看外麵,隻推開了點窗戶縫偷聽外麵的談話,唯恐白聰會因此嫌棄她。


    白母的臉色很不好,本來她是看好許麗麗的,雖然不會幹多少農活,卻被許家教養的知書達理的,許家就這一個女兒,許家是外來戶,又沒什麽宗族近親,不存在將來家產充入族中這種事兒,許家將來的一切都是這個閨女的。


    婆媳之間自古就存在著天然的矛盾,有一點不好,就會把這種不好放大,白母現在就是這樣,因為張二賴子這一鬧,她對許麗麗所有的好印象都沒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說許麗麗沒和張二賴子摻和一點兒她是不信的。


    前幾天,王三丫被賣的事兒才傳出來時,白母就聽旁人在她耳邊說許麗麗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當時她聽了就十分不喜,白母跟白聰說了,白聰不信,還說那是謠傳,說什麽麗麗才不會說那些,現在好了,張二賴子要錢都要到許家門口了。


    要不是現在直接提出退親,對白家和白聰的名聲也會有影響,白母都想直接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至於白父臉色還好,沒多大變化,可能也生氣,不過沒遷怒到許麗麗身上,男人的心比較粗,不會想那麽多,就隻認為是張二賴子想來訛許家的錢。


    白聰臉上就是純粹的擔心了,眼睛一直往許麗麗的房門處瞟,他是許麗麗的未婚妻,逢年過節的都會來許家送節禮,自然知道許麗麗的房間在哪兒。


    許秀才把這一家三口的神色都收進眼裏,心裏就有了底,還好隻有親家母一個人不待見這門親事,家裏說話算數的還是男人,隻要親家公不改變意思就行,白聰的意見也很重要,畢竟女兒將來要跟白聰過日子的,看白聰那樣子對女兒還是十分上心的,這就好辦了。


    許秀才心裏有了數,就知道怎麽解決這事兒了,他就開口了:“親家,今天這事兒都是張二賴子胡說八道的,他看我家麗麗一個小姑娘手裏銀錢寬裕才想著上門來訛錢的,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


    白母沒吭聲,白父笑笑:“這我們自然是知道的,那賴子何時說過幾句真話了。”


    許父點點頭,看白母臉色不是很好,就又道:“麗麗的陪嫁我準備再多加三十畝地,到時候他們小夫妻的日子也能寬裕些。”


    白母一聽,臉上才有了笑模樣,許麗麗名聲已經壞了,他們家退親不好,會讓村裏人說薄情寡義,還不如替兒子多要些好處。


    還沒等白母應好,白聰就道:“伯父不用破費,三十畝地你們自己留著吧,麗麗嫁給我,我自然不會讓他跟著受苦的。”


    白母都快被兒子給氣死了,她在這裏拚命給他扒拉好處,他倒好,見了好處不往懷裏摟,反而往外推,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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