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風和日麗,天空湛藍,白雲一朵一朵,靜靜地穿插在其間,任憑想象力,都能勾勒出富有詩意的圖麵。


    上官寒站在離柳府門口不遠處一排欄杆前,因為柳穆雅平日會在這個時候出門,所以上官寒提前來這裏侯著,給柳穆雅一個驚喜。


    他仰頭看著天空的白雲,想象著那天邊兩朵細長的雲好似兩個人,手牽手就像情侶一般,漸漸地兩人間距離拉開,形成了顆心的形狀,中間露出了湛藍的天空,有種別有洞天的感覺。


    他的唇邊微動,笑意更濃,忽然間柳府的大門開了,出來一輛豪車,豪車後座的車窗是開著的,裏麵就坐著柳穆雅。


    上官寒立刻朝柳穆雅揮手,卻看到了一旁是她的母親,他隨即垂下手,柳穆雅看到了他,神情極其無奈。


    上官寒心想此時不去截下車,等待何時?


    他飛奔起來,追上了那輛車,嘴裏喊著:“穆雅,等一等!”


    車停了,副駕駛的門開了,下來一個穿戴講究很體麵的中年男子,濃眉緊蹙,聲音沉而穩響起:“你是穆雅的同學?”


    上官寒點頭,車裏的柳太太神情慌張,她一看就知道這個男孩就是那晚走後門的上官寒。


    她瞥了一眼柳穆雅,柳穆雅倒是鎮定自若,開了門下車。


    她微笑著跟上官寒說:“我要走了!你的筆記本我巳經托謝天楠拿給你。謝謝!”


    柳先生知道是為了筆記本的事,眉頭巳經舒展,沒了刻板嚴肅的神情,他向來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


    他說:“同學啊!穆雅在這裏你一定幫了不少忙吧?”


    上官寒聞言柳穆雅要走,神情巳經恍惚,根本就沒聽進去其他的話,他垂頭默了片刻,猛地抬頭伸手抓住柳穆雅的手臂。


    柳先生見狀怒了,吼道:“放手!小子!幹嘛抓著我的女兒?”


    上官寒沒聽,繼續抓著,柳先生劈手過來,隨即推開上官寒。


    柳穆雅惶恐地站著,生怕上官寒說出實情。


    柳太太巳經坐不住了,從另一邊下車繞車尾過來,不安地看著上官寒。


    上官寒看向柳先生,緩和了情緒,說:“叔叔!我喜歡穆雅!”


    “什麽?”柳先生大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柳穆雅怯生生地說:“爸!沒什麽大不了的,喜歡我的人何止他一個。”


    柳太太附和道:“誰叫你女兒天生麗質?”


    柳先生想也是,臉色稍微有點緩和。


    柳太太向上官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見好就收。


    柳穆雅同樣如此,眨了一下眼睛,意思也是如此。


    上官寒想:柳穆雅這一走就甭想著有機會再見到,如果不力挽狂瀾,恐怕下次見麵她也為人婦。


    他鼓足勇氣,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柳穆雅,聲音極其溫柔地說:“穆雅,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不是嗎?”


    柳穆雅冷冷地迴:“上官!別這樣!”


    “我們好了這麽久,難道全是假的,還是你有苦衷。”上官寒追問。


    柳先生怒發衝冠,瞪著柳穆雅,柳穆雅嚇得躲到柳太太身後直打哆嗦。


    柳先生同樣也瞪著上官寒,他憤慨地大聲說:“小子,你也配!”


    他又看向柳穆雅,聲音洪亮,怒氣衝衝地說:“你們到了哪一步?快說!”


    柳太太搶先迴道:“頂多牽過手,幹嘛!這麽吼女兒,你女兒不是傻子,跟他玩玩而巳。”


    上官寒聞言當機就愣住了,眼神飄忽不定。


    柳先生想起謝家退婚的事,又問:“謝家退婚該不會就因為這個吧!”


    柳太太解釋:“他們不知道,是因為謝天楠那頭蠢驢喜歡上窮丫頭。”


    柳先生忽的失笑,他的目光鎖定在柳穆雅上,問:“你就因為這個,跟這個人好上的。”


    上官寒麵如死灰,冷笑一聲,指著柳穆雅問:“是真的嗎?”


    柳穆雅躲在母親身後,不敢抬頭看父親和上官寒,兩人的問題她都無法迴答。


    柳太太催促說:“快說!盡早讓他死心。”


    柳穆雅左右為難,她分明動了真情,可是嫁給這樣的人,她確實心有不甘,於是怯生生地應了一聲“嗯!”


    上官寒兩眼一抹黑,覺得天昏地暗,如同晴天霹靂。


    此時晴空萬裏的天空,驟然烏雲密布,正符合了上官寒的心境。


    他後退了幾步,隻覺得柳穆雅越來越陌生,如同剛認識一般,那個卿卿我我在懷裏嬌滴滴的女孩驟然不見了。


    他越發冷笑了幾聲,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柳先生冷哼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窮小子一個,還想攀高枝。”


    這語氣既硬邦邦,又冷嘲熱諷,讓人聽了心裏一刺一刺的。


    上官寒不卑不亢地迴擊道:“總有一天,我會站在最高處。”


    柳先生大笑起來,狠狠地說:“做夢去吧!小子!”


    柳太太轉頭叫柳穆雅先上車,柳穆雅乖乖地上了車,眼睛還時不時瞄了一眼上官寒。


    柳太太見上官寒怒意未消,走近上官寒說了句:“你的勇氣可嘉,不過阿姨,奉勸你一句,適可而止!”


    上官寒笑了笑說:“不畏前行!才可能有奇跡。”


    柳太太宛然一笑,便繞過車尾上了車。


    上官寒心裏很氣憤,但他還是不舍地盯著柳穆雅,巴望著柳穆雅迴心轉意。


    柳穆雅沒再看上官寒,她如同冷豔的玫瑰花直挺挺地坐著,雙眸看著正前方,側臉依舊極美。


    柳先生最後一個上車,他上車前瞥了一眼上官寒,丟下一句話:“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休想!”


    車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上官寒還杵在原地,他沒有像電視裏麵那樣狂奔著去追車子,柳穆雅的絕情話還在耳邊響起。


    天空大雨將至,他心裏的悲憤多過於悲痛,雨滴打在臉上,模糊了雙眼,柳穆雅的容顏巳經模糊不清,試圖想要記起點什麽,巳經無能為力。。


    這裏的車輛很少,人也少。雨時下時停,上官寒一直站到了晚上,兩腿巳經麻木,軀幹巳經僵直。就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路人看了一眼繼續趕自己的路,寵物狗跑到麵前嗅了嗅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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