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已經出院迴家,那天見到的中年男子雇了個人幫忙照料。


    這些謝天楠和木子幽也想到,隻不過沒有那男人行動快。


    他們再次踏進這棟宅子,已經來慣了這裏,即使還是讓人感到涼颼颼的感覺,也不像開始來時的心境。


    忽然間覺得草木有了生機,景色也變得格外美麗。


    老伯已經開始走動,正在院子裏轉悠。雇的人一直守在身邊,一個年輕的男子,老伯似乎不大習慣有人服侍,幾次婉拒那人的攙扶。


    那人一見上官寒他們進來,就走了過來,問:“你們找誰?”


    老伯循聲轉過身來,見是上官寒他們,就眉開眼笑,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


    那人估摸著是老伯的親戚,於是他說:“老伯,我先去醫院裏幫你拿藥。”


    老伯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人就去牆角推著摩托車出了門。


    上官寒他們一起走向老伯,老伯先叫了上官寒,說:“你這孩子忙著去約會了是吧?”


    老伯的臉始終被一塊頭巾遮掩著,似乎是怕嚇到剛才的年輕的男子。


    上官寒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說:“對不起!沒能去醫院裏看您!”


    “沒事!你們囑咐的人照顧得很好,他是你們什麽人啊?”


    上官寒他們互相看了看,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老伯似乎看出了蹊蹺,他咳了一聲,這咳聲並非是病的原因,而是有意打斷這尷尬的局麵。


    他說:“進屋再說!”


    木子幽隨即上前去攙扶老伯,老伯沒有拒絕,反而很樂意似的。


    他們一起進了前廳,前廳正麵牆上依舊掛著那副畫,可能是白天緣故,那畫清晰可見,女子的神情多了些婉約可親的感覺。


    像是歡迎他們的到來,隻有木子幽一人有這種感覺,美女誰都會多看兩眼,上官寒也不例外,而謝天楠則沒有,他的注意力隻在木子幽一人身上。


    老伯示意他們坐到沙發上,沙發看上去已經陳舊,歐式複古風格,他們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沙發承受不住他們的重量似的將重心盡量轉移到雙腿上。


    老伯一坐定,上官寒就開口:“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秘密?”老伯的神情並非很意外。


    “玉鎖之謎!”木子幽說


    “哦!這個啊!你們打開了!不錯不錯!”老伯笑著點了點頭。


    上官寒說:“打是打開了!不過裏麵還有個驚天的秘密?”


    老伯淡然一笑,似乎事不關己,他說:“驚天的秘密,難不成是寶藏!”


    “這個倒沒有!”上官寒迴


    謝天楠在一邊聽得雲裏霧裏,也不好插話問什麽。


    上官寒又說:“我猜想是晚秋的遺書。”他對自己的猜測很有把握,於是他從衣兜裏掏出玉鎖,指著玉鎖說:“鎖孔裏麵好像有紙質的東西,隻有將它摔碎,才能知道。”


    上官寒的眼睛一直盯著老伯,木子幽和謝天楠也如此,都在等待老伯下一步的指示。


    老伯沒有表現出震驚和狂喜,這出乎上官寒的意料,似乎這一切老伯都心知肚明。


    老伯說:“既然不是寶藏之類,我們又何必追究。”


    上官寒聞言覺得老伯並非很在意這個秘密,莫非是知道了這個秘密。


    “那麽這玉鎖?”上官寒問。


    “既然我送給了這女孩,就是她的了,人世間的事糊塗比聰明要幸福。”老伯用微顫的手拍了拍木子幽的手背。


    這事不清不楚,上官寒心裏著實堵得慌,看樣子老伯不會同意,那麽就看木子幽的了。


    “子幽,接著!”上官寒旋即將玉鎖拋給木子幽,動作之輕巧迅速,根本看不出是故意扔偏。


    木子幽沒接住,玉鎖隨即叮當落地,竟然沒碎,上官寒略感失望。


    木子幽趕緊撿了起來,捧在手心,瞪了一眼上官寒。


    木子幽不像上官寒,一不會強人所難,二也舍不得將玉鎖毀之。


    老伯笑了,這笑聲似乎看穿了上官寒,他說:“我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墳坑,即使這裏有晚秋的遺書,我也不能做什麽。”


    上官寒終於悶不住了,說:“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嗎?”


    老伯又笑了:“兒子!”他把蒙著的頭巾揭開,坐在老伯身旁的木子幽嚇了一跳,本能跟老伯閃開一小段距離。


    老伯口氣生硬:“他能接受這樣一個爹嗎?”


    上官寒頓住了,是啊!他都會對自己的父親是個農民而滿腹抱怨,更何況是這副模樣的爹。


    老伯又把頭巾裹上,手都不知道要擺放在那裏,胡亂地在身子兩邊摸了摸,像是在找自己的拐杖。


    木子幽有點怕怪自己不中用,怕什麽!老伯都可憐啊!


    上官寒看著老伯孤苦淒涼的樣子,忽然間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並且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瞬間整棟宅子鴉雀無聲,寂靜一片,隻有那古鍾發出鍾擺的嘀嗒聲。


    謝天楠低聲說:“樹欲靜而風不止。”


    上官寒忽的接了下一句:“子欲養而親不待。”


    木子幽抬眸看著他們,老伯同樣如此。


    上官寒想或許老伯這樣做是對的,那麽他的兒子呢?會不會到了最後抱憾終身。


    世間沒有藏得住的秘密,隻要玉鎖還在,這個秘密就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老伯沒有再吭聲,他拿起拐杖杵穩,試圖起身,木子幽隨即扶著老伯一起站起身。


    老伯說了句:“你們走吧!”他婉拒木子幽送他迴屋,並且嚴肅深沉地說:“孩子!以後不要來了,這裏不適合你們。”


    木子幽堅決地迴道:“不!”


    老伯笑了笑說:“傻孩子!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你們是好孩子!我過慣了清靜的日子,不喜歡鬧騰。”


    他們都聽得出來這是借口,老伯不想他們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而浪費他們精力。


    他們正處在青春年華,應該把時間和精力用在更多的地方。


    上官寒說:“老伯,你嫌我們煩,我們也要來,我們樂意來,這裏很美,是不是?子幽,謝天楠!”


    木子幽幹脆地答道:“對!老伯,我向你保證我會管住上官寒,不然他煩到你。”。


    同時她的雙手抓著老伯的一隻胳膊搖了起來,像是撒嬌地說:“你就同意我們常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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