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之所以選擇牛守財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來做突破口,是因為我從那人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的害怕。那種害怕不像是第一次麵對這些東西的時候的害怕的感覺。而是感覺他的潛意思裏已經感到了無比的恐懼,就好像是之前被砍過一樣。


    因為他的眼神總是在閃爍,特別是在問牛守財怎麽辦的時候,那種恐懼表現得愈加明顯。最後。我在他手腕的地方看見了一條疤痕,疤痕很隱蔽,被衣服的袖子幾乎是完全遮住了。不過還是露了一些出來。


    這種情況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麽就是疤痕過長,要麽就是自己在家幹農活的時候不小心自己砍得。兩者之間我選擇了前者,因為那種疤痕我熟悉。我自己身上也有。


    因此我敢斷定他之前肯定是受過刀傷的。而且傷的不輕,以至於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對於這種刀傷一般隻能是在外麵受的了。強如牛守財這樣的土惡霸,也不敢對人動刀子,來找我們算賬的時候即使帶了上百號人也隻不過是帶了些木棍、鋤頭之類的東西過來,而且看那人的年紀正好符合山裏的孩子去外麵打工的年紀。


    生活在大山裏的孩子,大多數都是隻能念完初中便輟學了,輟學以後跟著家裏的長輩叔叔伯伯之類的去外麵去一門手藝,所以綜合這兩點來判斷,那人肯定在外麵受過傷,至於什麽原因我肯定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抓著這一點想找他搏一搏,沒想到他還真的像我想的那樣,心理防線在我一再的威脅之下還是奔潰了,這些人就好比是一個堤壩,隻要一個地方出現什麽漏洞,這個堤壩就都毀了,更何況這些還是沒什麽凝聚力的一幫散沙而已。


    牛守財叫來的那些人全部跑掉之後,武銘帶著兄弟們立馬湧了上去,直接把他和他兒子從牛車上拽了下來,絲毫沒有給他們情麵。


    牛家村的村民是走了,可我們村子的人還在,牛守財被武銘從牛車上抓下來以後一腳踹到在了地上,隨後揪著牛守財的衣領讓牛守財給我跪下。


    其實這麽做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對付牛守財這種人,就必須這麽做,你隻有把他一次性打痛了、打疼了、最好打的他永遠也忘不了,他才能記住你的厲害,否則,每次都隻是簡單的說兩句之後就算了,沒人會在乎的,出不了兩天就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我這麽做主要是為了許叔叔他們的安全著想,如果我現在不把牛守財和他兒子教訓的老老實實的,那麽我們走了之後牛守財勢必會和許叔叔作對,而牛旺財今天敢在這個時候來提親,那麽日後指不定會在學校裏對小茹姐做出什麽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牛守財無異於置他於死地,如果牛守財真的給我下跪了,那麽以後在這附近的村子裏的人麵前,牛守財怎麽也會抬不起頭來的。


    牛守財死活不肯跪下,武銘逼的急了,開始用腳狠狠的踹牛守財的腿彎,看見這一幕,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仔細打的想了想,那不就是以前孫誌強在學校裏逼著我給他下跪的時候的情景嗎?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心顫了一下,隨後厲聲吼道:“行了,放開他!”


    我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僅圍觀的村民沒有想到,就連武銘也是愣著眼睛看著我說道:“海哥,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放了他,他那麽大的年紀了讓他跪著也不太好看,就讓他站著吧。”我淡淡的說道。


    隨後武銘鬆開了牛守財,可是沒想到才剛剛把牛守財鬆開,牛守財的兒子牛旺財趁著武銘不注意,從旁邊衝過來一頭撞在武銘的腰眼上,武銘當即就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這下所有兄弟的怒火被徹底激怒了,直接衝上去對著牛守財父子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我高聲的吼道:“隻要不弄出人命來隨便你們怎麽打!”


    說著我趕緊讓人把武銘從人群中抬了出來,一旁的陳璐也趕緊跟了過來,看著昏迷的武銘看了看他的眼白之後說道:“他沒事兒,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估計是撞著什麽穴位了。”


    我讓陳璐和兩個兄弟把武銘抬了進去,或許剛才我不應該吼那一聲,他們和我不一樣,他們是一方惡霸,對付他們,沒有必要給他們留什麽情麵,在他們眼裏他們自己就是一方皇帝,這種人不願下跪隻是自己骨子裏把自己看的高貴罷了,當你也把他當人看的時候他就會得意忘形,如果這次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父子,我絕不會離開這裏!


    就在兄弟們狠狠的揍著牛守財父子的時候許叔叔突然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對我說道:“小海,算了吧,剛剛昏倒的那個年輕人我看了一下,沒什麽大事,得饒人處且饒人,稍微教訓一下子就行了。”


    說完許叔叔就開始招唿著圍觀的村民們散開,我看著兄弟們圍在一起打他們的情景忍不住閉上眼睛想了一下,隨後讓兄弟們散開,看著已經被打得滿臉是血的牛守財,還有那個嚇得直往他懷裏躲得兒子牛守財,我忍不住說道:“今天的事情就這麽算了,至於你們打擾了我們一家人團聚的事情我叔叔不想和你們追究,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兩件事。”


    說完,牛守財抱著懷裏的兒子不住的點頭,口齒不清的說道:“大哥,你說吧,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隻要你放了我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此時牛守財已經沒了之前那種耀武揚威的銳氣,活脫脫的就像一個乞丐,聽著他這話,我笑說道:“我不想要你的錢,但是你必須得當我兩件事情,一是以後不準再來這村子裏找這家人的麻煩,也不得在其他方麵給他們處處使壞為難,特別是你的那個妹夫!二就是讓你兒子以後做人老實點兒,嘴巴放幹淨點兒,別看見什麽人都叫媳婦兒,有些人不是她想叫就能叫的,如果讓我知道你兒子再敢在外麵胡說八道或者調戲我姐,我敢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個兒子!”


    這時候的牛守財不管我說什麽他都在點頭,我在說這兩件事的過程中他也在不停的點頭,最後我厲聲的問道:“我剛才說的兩個條件你們都聽清楚了沒有!”


    牛守財還是不停的點頭,最後沒辦法,我讓牛守財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了一遍,沒想到牛守財還真的一個字不落的記了下來,最後我笑著說道:“你的記性挺不錯的,但是你最好祈禱我躺在屋子裏的那個兄弟沒事,一旦他有了什麽意外,我會讓你兒子償命的,滾吧!”


    說完牛守財一邊說著是是是,一邊踉蹌的抱著自己兒子走了,滿身都是泥水和血跡,模樣狼狽不堪。


    好在武銘當天晚上就醒了過來,趕上了十二點迎接新年的禮炮,那晚我們從江城帶迴來的禮炮放了整整一晚,整個村子的天空都被禮花綻放後的光彩照的明亮。


    之後的幾天除了在家裏吃吃喝喝,就是帶著兄弟們去附近的山上打野雞,當然,小茹姐也有跟著我們一起,可是每次小茹姐要和我走在一起的時候陳璐總是會適時的擠進來。


    轉眼間幾天日子過去了,牛守財也並沒有帶著人來再搗亂,似乎上次給他的教訓已經足夠讓他老老實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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