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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稍稍思索了一會兒,自信地抬起了小腦袋。


    “商人之道,在於逐利。等閑人說有差價就有利潤,說得都是空間層麵的差價。可真正的大商人永遠都是那些……能從時間的流轉中看透盈利之道的人。”


    “死丫頭算你過關!”


    南宮羽嘿嘿一笑“所謂風投就是這樣的東西。未來青州的水產會繼續漲價還是漲停,關係到不知多少人的利益。隻要我們能確定下來他到底要漲還是要跌,就可以果斷出手,狠狠血賺他一筆!”


    東方有點跟不上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先定個小目標,賺他一個億。”


    東方“然後完成它?”


    “你背流行梗呢?”南宮羽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東方的小腦瓜裏浮現出了剛剛那滿桌滿桌的大小魚幹……立刻便來了幹勁!


    接下來,南宮羽做了一件事。


    他開著他那輛破奧拓帶東方到了新盤下來的碼頭。上次來的時候,他隻是大概掃了一眼這地方,沒細看。


    當時他對這裏第一印象並不好。這裏的工人文化水平都不高,充其量就是群粗略加強過的漁夫,設備也多有老化。


    南宮羽能以接近白送的價錢盤下這一大片漁港,除開地界治安因素以外,這也是很大的一個原因所在。但既然現在已經盤下來了,成了自家的東西,這些便成了製約公司盈利的重大問題。


    南宮羽抓了幾個碼頭工打算聊聊,這裏的人一聽說南宮羽就是這一帶治安問題新的保護神,冷淡的態度立刻便恭敬起來。


    “老板,你確定你要給我們的船翻新設備?”一個船工倆眼放光道。“老板啊,你不是做風投的嗎?恕我直言,這是投資不是投機啊!”


    一隻手搭在說話那人的肩膀上,分分鍾把他拖入後方的人群中暴打了一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章宇的弟弟章軒。”一個有些肥胖的男人走了出來,搓著手笑嗬嗬看著南宮羽“手下小弟不懂事,煩請老板還是多多擔待……”


    南宮羽倒也不生氣“哎,你們懂什麽。這是投機,不是投資。”


    章軒一陣汗顏。


    所謂投機,是以短期投資為賭注,攫取大量利潤的商人手段。而投資卻是用沒有貨物交易的方式,以注資來換取某片產業的控製乃至利潤。


    這差距說真的,挺大。


    可南宮羽偏偏就硬說翻新設備這屬於投機而不是投資,這就不是誰都能看懂的操作了。


    章軒也聽不懂他什麽意思,但偏偏還隻能附和——“是是是,投機,投機。老板,您打算什麽時候開搞?”


    南宮羽沒搭理他,隻是坐在一旁一聲不吭抽煙。


    旁邊一個小碼頭上,一群老頭正坐那釣魚,卻見東方也蹲在他們旁邊,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海麵。


    尷尬是真的尷尬,無聊也是真的無聊,章軒看老板不說話,不自覺地就看向了南宮羽帶來的那妹子。


    下一個瞬間,東方鸞腰,身竟像彈簧一樣暴起巨力,一個猛子紮到水裏,五指成爪撈起了一條滑溜溜的大肥魚!


    “羽哥哥,你看我抓得魚,你要不要次啊!”


    場中眾人一時汗顏,南宮羽也是愁容滿麵。


    他真恨不得把在場所有人都塞到地縫裏,免得被他們看到那條饞嘴的大尾巴狼當場把那活魚吞下肚!


    這時,碼頭上開來了好幾輛卡車,嘩嘩啦啦下來了幾十號人。南宮羽一看他們,登時笑逐顏開“喏,我叫的人來了。”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工人吸引去的功夫,南宮羽趕緊把東方嘴裏叼著的、還在蹦躂的肥魚搶下來扔進了旁邊老頭兒的魚簍……


    南宮羽請來這群人手腳挺麻利,不到一下午工夫就把這碼頭上的船能修的都翻新了個幹淨,沒法修的都換了一茬。


    另一邊,連城藥業。


    鄒老爺子看著監控裏忙碌著的工人們,默默點起了根雪茄,看得無比認真。


    旁邊的管家就納悶了:“南宮羽這小子,又在搞什麽花裏胡哨?”


    老爺子一言不發。


    管家思忖良久“這也太粘人了,他還有完沒完?上次防輻射含片的事他害我們賠了一個多億,自己就賺了千把萬,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辦多了損陰德的吧?還來啊!”


    老爺子搖了搖頭“商者如兵,兵不厭詐。把我兒子叫來。”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西裝革履卻掩飾不了一身暴發戶氣質的青年便走了進來。此人名叫鄒疏財,直到上星期還是個窮光蛋。


    其實連鄒老爺子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沒準是夢裏的事,他總覺得自己有一個女兒。


    但事實與理智告訴他,他其實是把自己唯一的親兒子送到一個平凡人家曆練去了。俗話說,女要富養,男要窮養嘛。


    鄒老爺子盯著這人看了許久“嗯,長得像我,是我的種沒錯。之前的事有人跟你知會過了吧?來,你看,南宮羽這小子是想幹啥。”


    鄒疏財看了看監控,思忖良久。“爸,我覺得這事不簡單。”


    “哦?”老爺子一下子便精神抖擻了起來“說下去。”


    鄒疏財眯起眼睛分析了起來“其實我剛收到線人的線報。南宮羽這小子果然太年輕,心裏藏不住事,他今天在碼頭說了句話——他翻新這些漁船上的設備,並非投資,而是一種投機。”


    鄒老爺子猛地瞪了老管家一眼:“這麽重要的情報,我怎麽不知道?”


    老管家一陣汗顏,趕緊擺擺手招唿下人:“給咱商情部的總監知會一聲,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鄒疏財微微一笑,深藏功名。


    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來,鄒老爺磨礪出的這娃子剛迴家沒幾天就能往南宮羽那安插線人,確實是有點東西的。


    “爸,您聽聽我說得對不對——從南宮羽這小子安裝的設備來看,他是想在無視質量的情況下,短期內大幅度提高他那碼頭的產量。


    您別看那碼頭不大,實則是整個青州五分之一的特產龍蝦輸出地,他日若要以此為本進行市場操盤,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鄒老爺子,點了點頭。“聽說這小子剛剛注冊了個什麽,許仙風投?嘖嘖嘖,這年頭,真是什麽驢馬牛羊都想來商海摻和一腳。”


    監控裏,南宮羽背對著鏡頭,跟一群工人吆五喝六著指揮著工程。突然,屏幕邊角一妙齡少女走了出來。


    南宮羽掐著腰,漫不經心給那少女使了個眼色。


    那少女立刻迴過頭來,掏出了一包連城藥業早已下架的防輻射含片,往嘴裏扔了一顆,然後——


    猛一迴頭,將間諜攝像頭一掌拍了個粉碎!


    鄒老爺子眉頭一皺,老管家立刻親自出馬,將已是一片雪花的鏡頭往迴撥,找到了那女孩露臉的一瞬間……


    當那女孩麵孔清晰出現的那一瞬,鄒老爺子一口老血便噴在了屏幕上!


    一大群人登時便手忙腳亂了起來,有打電話叫私人醫生的,有連忙上去攙扶老人家的,有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的,亂成一團。


    “這小子居然得到了那女人的輔佐……”


    鄒老爺子剛剛恢複了些意識,便含著血含糊道“挑釁,這是赤果果的挑釁!那女人突然拿出我們的產品,是在刻意羞辱我們連城藥業!


    她那個動作看似不經意,實則是在代表南宮羽,在羞辱我們連城藥業不會做生意!”


    他那老胡子,因憤怒而不住地顫抖。“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我,我……”


    他話都說不清楚,一口老血又噴了出來。


    鄒疏財一時傻了眼,沒了注意“那,爸,我們該怎麽辦?”


    老管家見老爺子氣得半天不說話,觀察了好久老爺子的臉色“我們這些老人,刻意跟小輩計較,未免有失,身份。不過對方既然已經挑釁了,我們也不能失了臉麵。”


    “鄒疏財!”


    老爺子一把年紀突然暴吼出聲,嚇得場中眾人皆是瑟瑟發抖。“你去應戰。我給你一個月時間,把他那個什麽新公司給我搞破產!


    雖然那東方無鸞是個誰也說不清身份的怪物,但據我所知她並不怎麽會做生意。我經營了一輩子的連城藥業,以萬億計算的資金體量,又如何能讓那倆菜鳥騎在頭上!”


    他這般說著,監控鏡頭卻一直定格在了,東方無鸞含著反輻射含片抬手毀掉間諜探頭的那個瞬間……


    老爺子的目光每次觸及那個古井無波的眼神,都會吐一口血!


    鄒疏財趕忙領命,撤出了這個火藥味甚厚的房間。


    他走出這個地方,一邊走一邊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縱然他南宮羽如何囂張,那麽多花裏胡哨,咱連城藥業萬億資產,還能鬥不過你這一億體量不到的新公司不成?


    這般想著,鄒疏財堅定了自己的行東方針——不管他南宮羽要做什麽,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們就拿錢砸死他!


    當天晚上,他便代表連城藥業,一口氣收購了青州沿海十幾處漁港。想操盤?就憑你?


    恐怕還嫩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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