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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吃等死一樣、如螻蟻一般被踩在腳下,卻隻能本本分分過完一生。


    南宮羽本來覺得,平凡而又卑微的一生,任何有氣概的男兒都難以忍受。但不知何時起,他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的失去聯係,恍惚之間他卻覺得——


    似乎每個人都在忍受,隻有自己受不了。


    這本身已經足夠讓他唾棄自己了。但跟這個女人比起來,自己的煩惱又是如此微不足道。


    南宮羽不由得在心中感歎,這等惡人雖是可憐,但隻有法律才是她最好的歸宿。不然以她這反,人,類的性格,又會有多少人陷入這無邊煉獄?


    “雄心。”


    蛇誘,惑的聲音,在激蕩著南宮羽的心海。


    “你說什麽?”


    蛇“就是這個眼神,讓我著迷到心碎。你可是有什麽見不得人或者說不出口的目標嗎?地位,權力,女人,還是錢?”


    南宮羽嘿嘿一笑:“我承認我是個好,色之徒。”


    誰知,蛇幾乎立刻便順著桌子爬了過來,抓過南宮羽的手,放在了她傲人的鎖骨上!


    南宮羽感受著那吹彈可破的觸感——而蛇的力量,卻並沒有阻止他滑,動手心。


    “你知道嗎?”她的聲音,楚楚動人。“我身在紅塵之時,一直是高價待售,還未曾被哪個男人染指過。至於後來,也沒哪個男人敢對我動色心了。”


    南宮羽咽了口唾沫“我不信。”


    “哼。”


    她隻是輕哼了一聲,周圍把守著的黑衣人,便默契地走了個幹幹淨淨,臨走還不忘把門關上鎖起來!


    看到這場麵,南宮羽更確信了這女人就是在給自己洗腦。如此熟練——


    “我不信。”南宮羽再次確認道。


    蛇的身子就這般趴在桌上,那驚世美貌,怎能讓南宮羽不心火燎燒!她輕柔的聲音,帶動著臉頰旁的香發微微顫抖。


    “不信又怎樣。我才不介意將這份沒有人會相信的純潔,投資給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你就給我個機會,驗一下貨唄?”


    南宮羽皺眉道“你怎麽可能?”


    “因為你值得。”說著,她便蜷身縮進了南宮羽的懷裏。


    沉默。


    南宮羽一咬牙,五指成爪,狠狠抓住了那女孩細如香芹的脖頸,胳膊上暴起巨力,將她整個人都掛在了牆上!


    蛇的麵龐,登時便因缺氧而青黑,眼見著很快就要死去,南宮羽心頭一驚。


    這個蛇居然真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一點身手都沒有,之前還以為她隻是深藏不露來著。


    南宮羽渴望著,渴望著。


    如今他手上握著的,是多少支離破碎家庭的希望!隻要在這裏殺了這妖女,就算他今天絕無可能活著走出這裏,這紅黑帳一算,他也是咋算都要上天堂了!


    不過在殺她之前,南宮羽還是想問一個問題“你昨天冒充娟子親戚,在她家裏見我,跟我說‘迴頭太難’,是什麽意思?”


    蛇哽著脖子,難看得用力掙紮。


    南宮羽稍稍放開了一點力量,她便立刻鼓著胸膛拚命喘氣。


    “這黑道世界自古便是無法無天,凡事隻講一個義字!那吳前完全是個外行,放在那裏自生自滅,按說也沒人會去管他。但你既然誤了義氣,難道還以為你能活著離開此道嗎!”


    南宮羽,恍然大悟。


    原來,迴頭難是這麽個意思。


    這一下子,南宮羽倒是也從這女孩的魅力中清醒了過來,頓時醒悟。


    娟子死了,他心中想要複仇的對象,從來都不是某個人,既不是那個開槍的人,也不是這個下令的人,


    而是這個世界的惡,是這片害死了娟子的黑道!


    有時候,電影裏的惡人得到了強大的力量,會想要去毀滅世界為愛人陪葬。


    南宮羽自認為不是那種人,他隻要毀滅半個世界,就夠了。


    他放開了即將掐死蛇的手,任她柔軟的身子順著牆麵滑落,然後,單膝下跪。就這樣跪倒在了那女孩的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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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羽在心底冷笑了一聲,這招果然管用。蛇也是女人,任何女人都有一個公主夢。


    他佯做不敢抬頭看她,隻是牽過蛇的手,輕啄了一下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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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羽幾乎興奮得發瘋。收她的魅力點來對付她,這簡直臭不要臉!


    不過他還不至於忘乎所以,很快便臨時想起了一段台詞,即興發揮:“得罪了,公主。在下,並不敢褻瀆您的聖潔。”


    蛇的唿吸,很快從瀕死中平穩了下來,冷哼了一聲。


    她甩開了南宮羽的手,大步流星離開,獨留南宮羽一個人跪在那。


    卻又在門口駐足,背對著他,輕聲囑咐:“你是個聰明人,自當明白。我所觸犯的,是白道裏最重的罪;而你犯得,是這黑道裏最重的罪。若我迴頭,你保護不了我。同樣的,若你迴頭,我也難說能保得住你!”


    隻是一瞬間。


    南宮羽,竟對這女子動了真情!


    蛇仰頭大笑,笑得是那麽快意!她興致起來,竟是還一字一頓吟起了詩——


    “若此人間迴頭路,


    但求無愧共白首?”


    說著,她那倩影便消失在了門外幽深的黑暗中。直教人不住地在心中默歎:這女子,當真稱得上是一代梟雄!


    南宮羽攥緊了拳頭。


    十幾個黑衣壯漢,不知何時已經在他身旁圍成了一個水泄不通的圈。南宮羽看得出來,他們每一個都是手上沾滿鮮血的亡命徒,都是身經百戰的怪物。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大姐掉眼淚。”領頭那人看了一眼背後,冷哼了一聲。“行啊你小子,算你有種。說吧,你想怎麽死!”


    南宮羽的臉上沒有任何畏懼,隻是朝著那人豎起了中指。


    “打個痛快。”


    另一個黑衣人“是條好漢,可惜了兄弟!”


    說著,那十幾個黑衣人齊刷刷後退一步,負手直立。那站姿,眼見著都是當過雇傭兵受過專業訓練的材料。


    他們就這樣默默守候著英雄末路,逐個站出來和南宮羽單挑。上來第一個人,就讓南宮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雖然有著永久大力丸和技巧訓練的加持,麵對真正經曆過無數生死局的高手,南宮羽還是打從心底發寒。


    那人遠遠一步躍起,直向南宮羽的眉頭飛踢過來。南宮羽剛剛勉力躲開這致命一擊,那壯漢便舞起虎虎生風的肌肉重腿掃向他的腰。


    在南宮羽的眼睛裏看來,他的動作雖然慢得像電影裏的子彈時間,但南宮羽自己的身體,也難以跟得上這藥力維持下的動態視覺。


    “咚。”


    南宮羽抓住這間不容發的機會,趁隙欺身,一肘轟進了那壯漢的軟肋。


    這一肘,若是常人,恐怕要當場殞命了。但那壯漢卻隻是在地上打了個滾,便爬起來,朝南宮羽作了個揖,默不作聲地退下。


    第二個壯漢大笑了起來:“好小子,著實有些功夫,待我討教兩招!”


    幾十個迴合後,此人也是作了揖,退下。


    南宮羽此時也不好受,發間的血柱已然流淌上了腦門。剛剛這人一掌轟中了他的天靈蓋,登時便令他頭暈目眩,意識模糊。


    第三人,南宮羽大喝一聲絞斷了他的脖子,人生第一次下死手殺人,他竟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旁人更是沒有任何反應。


    第四人,第五人。


    南宮羽身形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跌跌撞撞爬起來,一把抹幹淨臉上的血。


    “再來。”


    第六人,第七人。


    南宮羽狠狠眨了眨眼睛,視野卻並沒有清晰多少。他狠狠擰了擰手指的關節,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再來。”


    第八人,第九人。


    南宮羽一條胳膊已經骨折,他搖搖晃晃幾乎已經是在打醉拳,卻還是抬起了還能活動的左手,再次豎起了中指。


    “再來!”


    第十人。


    “咚。”


    地下室裏,人體碰撞的打鬥聲不住地響動。


    第十一人。


    “咚。”


    第十二人。


    “咚。”


    眾人,麵麵相覷。此時,在場的高手們還活著的,已經隻剩下了最後七人。大家都在納悶:難道,這小子是個打不死的鐵人嗎?


    最後一個挑戰者,不耐煩地走了過來。“說真的,你們也真是不仗義,就給我留這剩菜,我贏了他,又有什麽意思?”


    南宮羽,緩緩抬起拳頭。


    那壯漢,伸出了一根手指,輕點在南宮羽的額頭上,就這般將他推倒在地。


    不過十分鍾後。


    南宮羽隻覺得迷離之中被人拖行了好遠,最後,被人一把將他的腦袋,按倒在了一個類似砧板一樣的東西上。


    在他眼皮底下不過寸餘的地方,竟是一張男人的臉。


    他瞪大了眼睛!


    這真是個宰魚的砧板,而此時,他正跟另一個被揍得血肉模糊的男人同時被摁在這,任人宰割。


    這是誰?


    南宮羽打心眼裏好奇。


    蛇的聲音幽幽傳來:“見見同行唄。聽說他是省局派來的臥底,我猜,應該算是你的上級吧?”


    這軟骨頭居然招了!南宮羽一時間恨得牙癢癢。


    驀地,他手上一陣冰涼觸感,竟似是有人在他手裏塞了把槍!


    蛇托著腮,疲憊道:“你倆,會玩俄羅斯盤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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