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裏十分安靜,幾人盯著景輿道手裏的龜殼,連唿吸都不敢太大聲。


    忽然,景輿道不知道算到了什麽,眉頭緊緊皺起,臉色也變得痛苦起來。


    桌子上傳來一陣響動,景輿道猛地收迴了手。


    然後大家就看見那龜殼激烈顫動起來,而且還越顫越厲害,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


    阮昭一看,趕緊抬手匯聚靈力,一把扣住了龜殼,才讓龜殼停了下來。


    確認龜殼沒事後,阮昭暗暗鬆了口氣。


    好險!差點就得賠景輿道一個龜殼了。


    這可是白雲觀的法寶,要是因為給自己算命毀了,自己可不好給人家交代。


    景輿道也同時鬆了口氣,他也怕龜殼毀了。


    阮昭見沒事了,收迴手問景輿道說。“景局長,你剛才算到什麽了?”


    景輿道想到剛才算到的事,還有點心有餘悸,他壓了壓心裏的恐懼,才迴答道。


    “你們兩個都不是普通人,我算不出你們的命格。”


    阮昭聽了有些失望,但想到自己也算不出秦宗伍的命格,就覺得也很正常了。


    景輿道又繼續說道,“不過,我剛才轉變方式,算了算你們兩人之間的糾葛。”


    阮昭眼睛又是一亮,“那你算出了什麽?”


    景輿道嘴角噙了抹笑意,“你們之間有一道感情線,而且很深,但不知道為什麽,中途突然斷掉了。”


    感情線?


    阮昭聽完疑惑了瞬。“不應該是婚姻線嗎?”


    他們剛離了婚,而且離婚之前,兩人也沒產生感情。


    景輿道看出了她的心思,解釋道。“不是婚姻線,是感情線。


    而且看樣子,這條感情線不是最近出現的,倒像是很久以前就有的。


    按照我們玄門的說法,你們兩個應該是前世就認識,並且曾有過一段深刻的感情。”


    阮昭聽完眉頭蹙的更深了。


    景輿道雖然道行不高,但這龜殼是白雲觀的法寶,應該不會算錯。


    可阮昭很確定,自己在現代時,根本就不認識秦宗伍,又怎麽可能跟他有感情線?


    阮昭想不明白。


    景輿道又繼續說道,“阮昭,我不知道你和這位秦旅長是因為什麽離婚?但你們之間好像有些理不清的淵源。


    而且你們之間的氣息似乎在互相吸引,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一直將你們纏繞在一起。”


    “還有,秦旅長體質特殊,並非凡人。


    他身上血煞之氣十分嚴重,這樣的人,如果稍有不慎,就會走入魔道變成壞人,而且他一旦變壞,尋常人怕是根本對付不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之間還有感情,不妨試著重新在一起。


    有你控製著他,那就等於規避了他變壞的風險,還能讓他造福國家和百姓,也算是一件大功德。


    當然,這隻是我的建議。”


    景輿道其實心底有些發虛,他剛才想要強行窺探兩人的命格,結果差點被兩人的命格力量反傷,還好他及時收手,要是真看到了什麽,怕是他這條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而他之所以這樣跟阮昭說,是因為秦宗伍實在太可怕了,這樣的人,即便是殺了他的肉身,靈魂也是一種很強大的存在。


    景輿道是真的擔心他會變壞,所以希望有人能控製著他。


    ~


    阮昭聽了景輿道的話眼神一緊。


    要是她真的想跟秦宗伍在一起,就不用費心思找他算他們之間的事了。


    不過阮昭知道景輿道是擔心秦宗伍會變壞,所以也沒反駁他。


    “景局長,你放心吧,不管我和秦旅長是什麽關係,我都會看著他的。”


    景輿道聽出阮昭的話外之音,又忍不住勸道。“所謂命裏有時終須有,你越是不想要的,命運有時偏要給你。


    與其如此,不如順勢而為,即便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也要先解開你們之間的牽絆,也好過強行跟命運作鬥爭,最後兩敗俱傷。”


    阮昭雖然是玄術師,但矛盾的是,她還偏偏不信命。


    不,準確來說,她是從不會向自己的命運低頭。


    可能是天道從來都拿她沒辦法,養大了她的膽量,讓她覺得自己的命運就該由自己做主。


    她可以為了達到最終的目的短暫妥協,就當是體驗一種新奇的活法,但她絕不會永遠妥協。


    要是最後真的到了難兩全的地步,那她寧可想辦法殺了秦宗伍,也不願意委屈自己。


    瞥見阮昭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景輿道不由得歎了口氣,像是在喃喃自語。


    “唉!像他這樣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是他的終點。”


    阮昭瞳孔猛地一驚!


    她怎麽忘了,秦宗伍強大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的靈魂。


    現在他尚且為人,自己都對付不了他,如果讓他死了變成靈魂,那自己怕是更拿他沒辦法了……


    ~


    景輿道幾人當天就迴去了,送幾人上車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阮昭也沒逗留,直接跟吳司令提出告辭。


    她沒讓吳銳送,而是自己溜達著往家屬院外走去。


    結果,她還沒走出家屬院,就碰見了騎著自行車迴來的胡秀。


    “阮昭。”胡秀遠遠的看見阮昭,趕緊從自行車上下來。


    阮昭聽到聲音,抬頭應了一聲。“胡秀姐。”


    胡秀走到阮昭跟前笑著說道。“我正好有事找你呢,我婆婆明天要過生日,我想著是她六十整壽,打算好好給她過一下。


    明天你下了班,帶著孩子一塊來我家裏吃飯吧。”


    阮昭見胡秀一臉高興,想到她和劉桂花的關係,疑惑問道。“秀姐,你和你婆婆不是關係不好嗎,怎麽突然想起給她過生日了?”


    胡秀一聽笑得更開心了。“哎呀!那不是以前嘛。


    我跟你說,我婆婆現在對我可好了,不但給我看孩子,而且我說什麽她都聽我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畢竟是我婆婆,她對我好,我也沒必要揪著以前的事不放了,所以我們倆現在關係可好了。”


    聽胡秀巴啦啦說了一堆劉桂花的好話,阮昭想到現在的小紙人劉桂花,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那可是自己按照忠心小二哈的性子造出來的,能不聽話嗎?


    不過,阮昭還是很配合地說了句,“哦,那挺好啊。”


    胡秀又跟阮昭說了一堆家長裏短的事,最後再次強調道,“你明天記得一定要來啊。”


    阮昭還想拒絕的,但胡秀根本沒給她機會。“行了,我先走了。”


    話落,胡秀就直接蹬著腳蹬子上了車,一溜煙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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