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顧乘涵拔弄著琴弦,作漫不經心般挑眉看了她一眼。


    “還有啊?還有就是我想試著做一下護膚品,天涼了,幹燥得很,風又大,吹得我臉幹疼。”甄楚恬摸著自個兒的嬰兒肥臉頰苦惱地說道。


    顧乘涵的眼神閃了閃。他剛差點想伸手去摸摸是不是幹燥過了。


    “公子,《藥王卷》那有沒有關於護膚方麵的方子或知識啊?”甄楚恬期許地望著他,希望他快告訴她裏麵有好多方子,他都會。


    “沒有。”


    聽到顧乘涵簡潔的迴答,甄楚恬失落地垂下腦袋。


    “酒樓的事先不急,人手那我給你解決。過來,把昨日我教你的指法練一遍,彈給我看看。”顧乘涵心裏一直有一個隱隱的想法,現還沒理清,沒計劃好。所以,他暫時擱著。


    “哦。”甄楚恬乖乖地應下,然後坐了下來,就著顧乘涵方才已調好的弦輕挑勾打地彈奏了起來。但不知是不是自己腦子裏缺了一根弦的緣故,她總是彈不好。手法是對,但是取音卻不對。


    顧乘涵搖搖頭,在她身後坐下,環繞著她,手把手地教她左右按弦取音,右手彈弦出音。


    甄楚恬由他手把手抓著彈了幾下,等他慢慢地鬆開手了,再試著用自己的力度去挑拔幾下。


    來迴地試了幾次,她好像找到感覺了,能取出稍微象樣一點的單來。


    顧乘涵低頭之間,鬢角的發絲不小心滑落了下來,劃過她的臉頰。他抬手撩起時,不經意地觸碰到了她的臉頰,手一頓,恍忽之間,甄楚恬已經避開來了。


    他突然感到一陣失落黯然,眸光閃過一絲澀意,有苦澀,也有羞澀,百般滋味複雜地交融在一起,正在心底裏翻騰洶湧著。


    “公子,我彈對了嗎?是這樣對不對?”正當顧乘涵傷神,臉色凝重酡紅時,甄楚恬迴過頭來亮晶晶地看著他。


    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近到他都能在她眼裏看到自己的影子;粉潤的紅唇也近在咫尺,他頭稍微一低就能觸碰到。


    想著想著,顧乘涵的頭不由自主地慢慢低了下去。


    “公子!我彈對了沒?”甄楚恬昂到脖子都酸了,顧乘涵還是沒有反應,忍不住大吼了一聲。


    “呃,呃,彈對了。”顧乘涵這方迴過神來。他力持鎮定,不太自然地應道。然後就快速地站起來,匆匆地離去。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他到底在做什麽?自己居然會動了歪念,而且還是在青天白下之日。這太不應該,太有違禮法了!


    顧乘涵趕緊打坐,默念著心經,耳尖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待心底的那股燥熱按下去後,才提起筆,把經文一筆一筆地默寫下來。


    甄楚恬可不知道她家的公子正在自我反省檢討中,隻是覺得他又發神經,犯公子病了。


    她無趣地悄悄翻了個大白眼,自己剛開始找到感覺,正興致勃勃地繼續練著,彈著她的魔音。


    不遠處的燕明軒兄妹倆對看了一眼,小嬌嬌怕怕地捂著耳朵對著她哥哥說:“哥哥,我們帶疾風和驌驦去河邊吃草吧。”


    經過思量,這兩匹馬他們決定都帶迴竹彎村養著。等馬車造好後,再把“疾風”送迴莊園。但驌驦是匹難得一遇的好匹,顧乘涵怕放在莊園裏要是遇上了識貨之人,憑秀才和鄭家會保不住它。所以就把它留在竹彎村,自家養著。


    小嬌嬌對驌驦甚為喜愛,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貝兒”,意思是她的小寶貝。顧乘涵還特地為她打造了副小馬鞍。他打算再過一兩年後就教她騎馬。


    現小嬌嬌最重要的事也不是她的楚恬了,而是“貝兒。”因此,當甄楚恬在學琴時,就是她和哥哥去放馬的時候了。


    不過被燕家人稱為魔音的甄楚恬混然不知自己琴音的可怕,正喜滋滋的彈個不停。過來上課的學子們一聽這琴音,就知道他們的先生準是不在的。


    果不其然。


    他們走到書齋的時候,門上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裏麵有題卷一份,報考之人各拿一份去做,兩個時辰內交卷;沒有報考的,把昨日教的《論語》抄默一遍。


    被任命為班長的柱子自覺地到講台上把卷子拿過來,然後給他們報考童生試的人各發了一份後,然後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準備答題。


    其他沒有要報考的同窗紛紛坐了一會,三三兩兩地迴家做作業去了,隻有柱子他們幾個想走又不敢走。因為先生說過了,真正想要求學的人,不管在什麽環境下都能專心學習,學進去。這才能成大器。


    一個時辰後,燕明軒出現書齋。


    裏麵的人走了一大半,但明確要考試的四人皆在。除了他們,桂生、來旺、東子和平日裏較刻苦的幾個都在。


    他們莫不是在埋頭苦思,提筆答卷中,連自己走進來都不知道。


    “時辰已到。”燕明軒走上講台,朗聲說道。


    柱子他們幾人紛紛放下筆,上前交卷。


    燕明軒大致看了一眼,基本上都答完了,除了桂生有一題空著,東子最後一題寫了一半。


    大家眼巴巴地看著燕明軒,然後他能像以往那樣當場做點評一下。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收完卷子後,他直接宣布今日的課就到此為止。


    燕明軒在眾人的注視下步出課室。


    林國柱他們哀嚎了一聲,互相對看了一眼,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剛才那題卷,對起答案來。


    燕明軒在書齋外麵聽到他們說的話時,嘴角微微上揚。他剛收卷子時粗略地看了一下,基本上答得都還可以。報名應考的四人中,國柱和程天佑的破題不錯,立意也很新穎。


    燕明軒花了一個下午把卷子批改完,然後準備拿去給叔叔看的時候卻一直等不到人。


    “楚恬姐,叔叔在忙什麽?是又要研究新藥了嗎?”


    甄楚恬撇撇嘴,“我哪知道他在幹嘛。他好像人在書房裏,沒在試驗室那。”


    早些年,為了便於顧乘涵研究《藥王卷》和《毒經》上麵的內容,甄楚恬給他在後邊騰了一間屋子出來,並命名為“試驗室”。


    因為裏麵藏含有毒物,甄楚恬三令五申沒少對他們說不能靠近那。甚至連顧乘涵也有規定,不能在裏麵待上超過一天,出入均要鎖門的。


    燕明軒一聽不在“試驗室”而是在書房,就抱著卷子往屋子走去。


    “誒,等等。你們倆別光顧著討論題卷,先用了晚飯再說。你去把公子叫出來!”甄楚恬叫住他。再不吃飯,天就暗了,要費燭火了。


    “好的,我知道了。”


    甄楚恬則繼續領著小嬌嬌把石桌上收拾好,準備擺飯。


    沒多久,燕明軒一個人走出來。


    “公子呢?”甄楚恬往他身後望過去。


    燕明軒一臉不快,悶悶不樂地說道:“楚恬蝦,叔叔說不吃了。他在抄佛經。”


    “啥?抄佛經?”甄楚恬掏著耳朵,提高了聲音問道。


    “嗯。我進去的時候,桌麵上已經抄了一疊了。”燕明軒沒什麽精神地應了一聲。


    他記憶中,每次抄佛經的時候一般是清明節和中元節,還有臘月十二。現在離臘月還有兩個多月。


    “你們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怎麽迴事。”甄楚恬把碗筷擺放好,拂了下袖子說道。


    這不年不節的,忌日也還沒到。他咋會在這刻抄起佛經來呢?


    “公子,在嗎?出來用了飯先吧,沒什麽比健康更重要。餓壞了身子不值得。”甄楚恬推著虛掩的房門,準備進去。


    “別過來!”顧乘涵啞著嗓子低沉地喝道。


    一開始,他是為自己的輕浮羞愧的。但這默抄了半天的佛經,心性已慢慢地平複,迴複正常了。隻是自己一時不如怎樣麵對她而已。


    “公子?你怎麽啦?怎樣聲音怪怪的?”話說那時快,眨眼間甄楚恬已推開門,站到他麵前。


    顧乘涵一時反應不過來,臉又微微發燙了,酡紅色逐漸地染上他整張臉。


    “糟了!公子你臉咋這麽紅?是試用了什麽藥物還是風寒發熱,燒著了?”甄楚恬急急地盯著他上下四看。


    顧乘涵被她這樣近距離地盯著看,更是說不出話來,尷尬地別開臉去。


    甄楚恬見他遲遲沒反應,擔心他真的是感冒發燒了。畢竟這裏隨便一場風寒發傷就能要人命的!急上心頭的甄楚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直接摸上了他的額頭。


    “好像也不是很燙啊!”甄楚恬自然自語道。


    “你這是在幹嘛?”顧乘涵趕緊拍掉她的手。這瘋丫頭動不動就毛手毛腳的習慣得要她改才行,且人以後也要看緊一點。


    “我看你是不是在發燒啊!”甄楚恬理直氣壯地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顧乘涵不悅地瞪著她。


    “我又不是在瞎鬧,是在擔心公子你呢!且這又不是在外麵,講那麽多規距幹嘛?我們是一家人啊,我關心家人有錯了嗎?”甄楚恬說的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了。


    顧乘涵差點為之氣結。她總是這麽放任不羈,自己要少盯一會,說不定她就飛出天際,闖下大禍來。


    “習慣成自然!不管什麽時候,你都給我認真記著。還有,別忘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小嬌嬌的。”顧乘涵知道無論他說什麽,她都會有一堆歪理來辯駁,隻有在孩子教養、以身作則方麵能讓她收著點,把話給聽進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後我擁有了女主光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貨神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貨神探並收藏穿越後我擁有了女主光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