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男性,跟死者有深仇大恨,或者說是他認為的深仇大恨,不過對於旁人而言興許不是什麽大事,兇手是一心思縝密之人,往日看起來溫文爾雅,不與人起爭執,實則內心陰暗務必。”


    甄楚恬皺著眉頭看著顧乘涵。


    眾人聽到甄楚恬的話,也跟著皺眉,聽她的話這人比起殺死十二人的兇手,也差不到哪裏去啊。


    “楚恬,你是怎麽知道的?”


    南虹吃驚的看著甄楚恬,她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南虹在這裏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麽來啊?


    雖知道甄楚恬的心理側寫十分厲害,可她依舊無法琢磨透徹。


    甄楚恬還在想著兇手的事情,示意她隻是簡單跟南虹解釋一句,“不難猜,隻要根據屍體的現狀,還有屍體的呈現方式就能看出兇手的額心理,這個我日後再告訴你。”


    南虹微微點頭,不打算打擾甄楚恬。


    顧乘涵看著甄楚恬在屍體的位置轉悠一圈,再拿著手裏的物件,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樣子。


    “顧大人,這人是裁縫。”


    “死者是裁縫?”顧乘涵快步來到甄楚恬跟前,拿過她手裏的物件。


    “或者說兇手是裁縫也或者他跟裁縫有關。”甄楚恬目光堅定的看著顧乘涵。


    “白龍使,現在就去找,去城內找到這人。”


    “是,大人。”


    白龍使不敢怠慢快速離開現場,直奔城內。


    顧乘涵等人也沒在這裏浪費時間,同知府迴衙門審問暗格最先發現屍體的百姓,還有那自不量力的長老。


    此時的長老已經恢複了精神,不再像方才那般驚悚。


    長老見顧乘涵來衙門,這便上前,“大人,您來了,找到兇手了嗎?”


    “你不是長老嗎?這鬼節被你辦的如此顧大,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嗎?”南虹氣唿唿的看著長老。


    之前還不讓甄楚恬靠近,如今卻又仰仗著他們找兇手,這還真是轉變的夠快。


    被南虹這樣一女子訓斥,長老麵上掛不住,老臉一紅,“你,你這黃毛丫頭,你懂什麽。”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就是一神棍。”南虹氣洶洶的看著長老。


    見南虹雙手掐腰的樣子,宋江被其嚇到了,雖往日的南虹亦是這般灑脫,可也不見她這般咄咄逼人過,這語氣倒是有些像甄楚恬了。


    雖往日甄楚恬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可隻要是她看不過的她都會迴懟過去,哪怕是得罪人,她都在所不惜。


    甄楚恬也發現了這一點,清咳一聲吸引南虹後,才仰著下巴示意她過來。


    南虹氣唿唿的來到甄楚恬的跟前,“怎麽了?”


    “你這樣……”甄楚恬附耳在南虹耳旁徐徐道來。


    待甄楚恬說完之後,南虹險些就笑出來。


    見南虹笑,顧乘涵等人有所不解,不過卻也沒說什麽,隻是看著甄楚恬。


    而甄楚恬卻一臉篤定,而後便看到南虹趾高氣昂的來到長老跟前,“長老,那屍體就在你跟前,你可知你的嫌疑最大。”


    “什麽?”長老驚慌失措的看著南虹,完全是不相信的,而後拚命解釋道:“不,不是我,大人,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你說不是你就不是娘,那麽多人看著呢,那屍體可是在你做完最後的祭祀之後出現的,若不是你,你說是誰?”南虹氣勢洶洶,根本就不給長老解釋的機會。


    顧乘涵若有所思的看著甄楚恬,看來這便是她的套路。


    觸碰到顧乘涵的眼眸,甄楚恬順著看過去,丟給他一記安心的眸子。


    長老一定知道些什麽,畢竟這鬼節在他們鎮子是十分重要的節日,那他定事事親力親為,是以,那他興許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也說不定。


    有了這樣的打算,甄楚恬便示意南虹威脅嚇唬長老,一探一二。


    倒沒想到他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竟被南虹的三言兩語唬住了。


    “這,這老夫也不知啊。”長老為難的看著南虹。


    心思一轉,原本以為她隻是女子好對付些卻不想她比那些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便將眸子轉向了邊上的顧乘涵等人。


    可顧乘涵那麵無表情的樣子簡直是要冷掉渣了,而宋江雖溫文爾雅,可他刻意躲開的眸子似乎說明,他並不頂用,再看看甄楚恬,這女子比起眼前的南虹更為英氣了些。


    是以長老之前眼前的南虹已算這些人中最溫柔的一個了。


    見長老四下瞅,南虹更為不耐煩了,雙手抱胸,裝出很兇的樣子,“本姑娘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且要不要說。”


    南虹這下了最後的死令。


    長老緊張的看著南虹,不過卻就是不說話。


    見狀,南虹心領神會,“大人,長老就是兇手。”


    “休要胡言,不是我,我說,我說便是。”見南虹真想強行讓他認罪,他可不想最後這寥寥幾年在大牢裏麵度過。


    “好,隻要你肯說,大人一定會給你機會,當然你得說實話,否則若是耽誤大人辦案,你最後也是死罪。”南虹這威脅人人的本事倒是見長了。


    甄楚恬被她的話差點逗笑了,南虹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信口開河之人了?


    不過知道此時是最為關鍵的時刻,是以她才強忍著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長老在環顧四周而後才下定決心一般的看著南虹道:“好,我說便是。”


    此時長老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根據長老的話,甄楚恬等人知曉死者是鎮子的裁縫,這一點倒是跟她的猜測一般無二。


    這死者叫張林,往日沒什麽仇家,待人也算不錯,給百姓做衣裳賣布匹從不克扣,也不與人結怨,總之是一頂頂的好人。


    “近來可有什麽怪異的是情發生?”甄楚恬緩步來到長老的跟前。


    長老先是搖頭而後才像是想起來一般,對甄楚恬道:“甄大人,您這麽一說,倒真是有一點有些奇怪,隻是老夫覺得這不足以引來殺身之禍。”


    “你且說吧,莫要這般遮遮掩掩。”見長老這般扭捏,甄楚恬有些心緒不寧,這才催著他趕緊說。


    顧乘涵知道甄楚恬這是不耐煩了,清咳一聲看向長老,“若你再不說,本官可不給你機會了。”


    “是,是,大人,老夫這就說。”長老瑟瑟發抖,額頭上盡是汗水。


    原本在衙門就足夠讓他膽怯的了,此時被顧乘涵這些人為難,長老能不害怕嗎?


    聽到顧乘涵的話,長老這都要嚇暈過去了,可他知道自己必須說實話,否則今日他是走不出這衙門了。


    “前些日子張林出過一趟遠門,在迴來的路上被劫匪打劫丟失了一些上好的布匹,聽聞這些布匹是鎮子上大戶人家王家所定,是為了王家嫡女成婚所用。


    可如今馬上就要到婚期,可布匹卻不見了,王家能不及時找到布匹,害的王家小姐連日來鬱鬱寡歡,這不生了病,如今這婚都結不成了,聽聞王家將此事怪罪到了張林的頭上,不知……”


    剩下的話,長老也沒敢說下去,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可不能直接說是王家所為,畢竟他沒證據。


    “王家?”甄楚恬陷入沉思,在走訪調查之時,她倒是注意到了這王家。


    這鎮子多數都是大戶人家,家家戶戶都是十分富裕的,而王家最為拔尖。


    王家壟斷了附近鎮子所有的水上生意,自然算得上是最為富裕之家。


    若真因張林丟了布匹而害的王家嫡女婚結不成那王家定不會放過他。


    “這倒是條線索。”甄楚恬若有所思的看著顧乘涵。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顧乘涵會意,側頭看向長老。


    長老這會被顧乘涵看得全身發麻,想破腦袋的將有關張林之事從腦海之中拔出。


    待理順之後,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看著顧乘涵,“大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大人,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吧。”


    長老這會是真的束手無措了,當然顧乘涵等人也看得出來,他並未說謊。


    是以,他們便決定放過長老。


    長老被衙役帶出去後,顧乘涵就讓衙役將最先發現屍體的百姓找來。


    此人見到屋內都是京城來的大人,也有些畏縮,手不住的搓著,也不敢看向顧乘涵。


    而顧乘涵看出了他的膽怯,便讓甄楚恬來對付他。


    這百姓看起來年紀不大,也不過是比韓雙易年長幾歲,這等禍事他自然是不曾經曆過,不害怕倒還奇怪了。


    “說說你是怎麽發現屍體的,你認識死者嗎?你發現屍體的時候還有什麽異常,你最好是想清楚再說,別說什麽都不知道,你要知道最先發現屍體之人是最有嫌疑的。”


    甄楚恬信誓旦旦的看著眼前的小子。


    這小子被甄楚恬這樣一看,更為膽怯,身子不住後退,張嘴卻遲遲不說話。


    “你不打算說,我們也不打算問了,來人……”甄楚恬招手衙役便直接上前。


    這會衙役上前,“大人。”


    “將此人帶走,他是殺死張林最有嫌疑之人。”甄楚恬輕描淡寫的看著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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