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紅色的帷幔一般,那女子也是身穿一身紅色的紗衣,膚白若雪,臉上帶著紗巾看不真切麵容,單瞧著那模樣就不像是不好看的。


    此起彼伏的抽氣身在甄楚恬的耳邊傳來,暗中瞧了顧乘涵一眼,隻見顧乘涵緊緊皺著眉頭,目光更是一直盯著那還在談著古箏的女子,不由得心中越發的酸了。


    靜靜的站在原地,甄楚恬的臉色越發的冰冷,麵無表情的樣子在這沉迷在女子的容貌與傳來的音域中男子癡迷的樣子格格不入。


    不過片刻,二樓上又傳來了響聲,在嬉笑中,隻見三位妙齡女子在一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的帶領之下走了出來。


    人群中的歡唿聲越發的高漲了,甄楚恬也跟著抬頭。


    想必那便是之前的那男子說的花魁了,長相是極好的,小小的臉蛋,漏出來的肌膚白皙的緊,一顰一笑皆勾人心弦,下意識的看向顧乘涵,隻見顧乘涵還是將目光放在那名還在一樓彈奏古箏的女子身上。


    這才微微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顧乘涵似乎是認識那在彈奏古箏的女子的。


    樓台上的女子一直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甄楚恬也不願意去計較,隻是慢慢的開始有些受不了這擁擠的人潮。


    小心翼翼的拉了一把顧乘涵,想要讓顧乘涵有些動作,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的開口。


    “走吧。”


    像是被甄楚恬這麽一拉拉迴來了思緒一般,顧乘涵隻是偏過頭看了一眼甄楚恬,轉身便離開了。


    不知發生了何事,隻是瞧著顧乘涵轉身離開,自己也著走了出去。


    人還在朝著他們方才來的地方擁擠,兩人廢了好些力氣才從這擁擠的人潮中走出去。


    越走越遠的兩人並沒有發現,方才被顧乘涵死死盯住了那女子似乎有所感應一般抬頭,卻望不見人影了,低頭垂眸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憂傷。


    一路迴府邸的路上,兩人都不曾多說一句話,似乎又迴到了以往的模樣。


    甄楚恬本就話少,以往也都是顧乘涵在說他在一旁聽,所以好多次欲言又止的看著顧乘涵,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從何開口。


    一路上都為難的緊,幸好迴府邸的路不是很長,很快他們便進了那一扇平時恨不得快些出來的大門。


    情緒好了一些,但是卻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不過甄楚恬一向都喜歡先辦正事兒,即便是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卻又礙於沒有辦法問出口,所以便一直藏在心中。


    心照不宣的朝著那關押女子的柴房走去,隻是顧乘涵站在門口卻停住了腳步。


    “怎麽?顧大人今日不打算親自審問了嗎?”


    “本宮一向都相信甄你的能力,本官今日心情不佳,便由甄你去吧。”


    就是聽不到甄楚恬口中的調侃一般,顧乘涵隻是情緒不太高的說道。


    “也好。”


    甄楚恬微微一愣,這還是頭一次見顧乘涵這般不在意的模樣,或許說是因為一些私事而耽擱了正事,心中有些不舒服。


    一向都喜歡將自己的情緒埋在心中,甄楚恬雖然大有不滿,也不過隻是點點頭,便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屋內的女子比之前越發的狼狽不堪,依然是蜷縮的角落,依然如之前一般抬頭看人。


    大概是隻瞧見一人走進來,那原本還有些緊張的麵孔慢慢的放鬆了些。


    對於這細微的變化,甄楚恬自然是看在心中的,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為何今日隻有你一人?”


    那女子見甄楚恬一直不說話,不由得開口問道。


    甄楚恬垂眸看了她一眼,“隻有我一人豈不是更好?那些你想說的,或者你不敢說的,都可以告訴我。”


    對於眼前這個人,甄楚恬本就沒有多大的耐心,隻不過是還需要從他身上得到一些線索罷了。


    “小女子有何不能說的?大人真是說笑。”


    那女子微微一笑,以往還算水靈的麵容,此時卻是髒了許多的灰塵,眼睛也是通紅的模樣。


    對於自己的模樣女子全然不顧,或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今有多狼狽,看著甄楚恬的麵容還是如同之前一般嘲諷著。


    “為何你會這般堅持?難道你覺得咬死了自己對此事一無所知,便什麽都不會發生了嗎?”


    還是第一次瞧見這般死活不鬆口的人,甄楚恬難得多了些興趣,他倒是要看看眼前的女子能夠堅持多久。


    “細數你關鍵的也有兩三日了吧,之前本大人可是記得你說的話語,不是說去外麵給你都組織辦些私事兒嗎?為何最多過了幾日了,若真是私事兒的話,為何你的主子都不曾問你一句呢?”


    女子慢悠悠地說道,甚至還尋了一個看起來還較為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一副要與眼前的女子促膝長談一樣。


    “想來該是我的主子不知道奴婢被關了吧,就算被知道了又如何,奴婢不過是主人麵前一個可有可無的下人罷了,又何必為了我與大人起衝突呢?”


    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片刻後又鎮定自如地說道,不過那說出來的話語怎麽看怎麽都有一絲自嘲的意味。


    “你倒是想得開,本大人的確在這幾日都不曾見到那一位主子來找過本大人,若說沒有收到因為關押的消息,想必也是不可能的。”


    甄楚恬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麵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果真是如此嗎?罷了罷了。”


    那女子像是被甄楚恬的話語給打擊到了,原本就一直低著的頭,除了與甄楚恬說話的時候都不曾抬起半分,此時更是低得快要落到那塵埃裏麵了。


    甄楚恬好準以下的看著女子,明明知曉今日已經問不出來什麽了,卻不著急離開。


    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


    “不知道人還想從奴婢這知道一些什麽,奴婢本就什麽都沒有做,大人即便是想與奴婢耗著,奴婢也是耗得起的。”


    那女子最受不了這般沉默的氛圍,尤其是眼前的女子,還時不時的將目光看向自己那眼神中的思索,讓那丫鬟越發的不安。


    女子微微一笑,“那一日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你是不是曾見過什麽人,或者誰與你記了些消息?”


    甄楚恬話音未落,那丫鬟卻是微微一震。


    這般細小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甄楚恬的眼睛,甄楚恬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開心了,沒有了以往那清冷的模樣,臉上雖有笑容卻讓人心中升起陣陣的不安。


    “總會,如今奴婢不是被關押在了這個柴房之中嗎?還會有誰會與奴婢的一些消息呢,大人多慮了。”


    那丫鬟有些結巴的說著,自認為自己這般話語,能夠堵住甄楚恬想要繼續探索下去的心,越往後麵說越發的大聲。


    “本官不過是隨意說說罷了,你不必這麽緊張,倒顯得本官方才所猜的完全是對的一樣。”


    甄楚恬挑眉,看著眼前的丫鬟輕輕的說。


    “你說什麽?奴婢何時緊張了?大人倒也說笑了,怎麽如今天都府辦案竟然是全憑猜測了呢。”


    那丫鬟此時卻是怎麽也不抬起頭了,低垂沉悶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無端的多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甄楚恬人聞言也不反駁,隻是輕輕笑出了聲音。


    那女子像是十分不解,為何甄楚恬會笑得這般開心,實在是好奇不已,那原本捂住雙眼的雙手不由得睜開了一些縫隙,想要從縫隙中看看甄楚恬為何笑得這般奇怪。


    “你這丫鬟脾性倒是蠻不錯的,可惜用在了錯處,每一個捕快都有他自己的風格,而本官自然就是喜歡多加猜測,好巧不巧的是本官每一次的揣測都與真相八九不離十,你說巧不巧?”


    像素如日常一般話家常,看見丫鬟的眼眸中不帶有一絲的威懾,就如同鄰家的大姐姐一般。


    那丫鬟也像是被甄楚恬的這般親切的模樣,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確實不由得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或者說自己的哪一句話說的不太對,為何眼前的女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終究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


    歎了一口氣。


    甄楚恬聞言不再多話,今日她隻不過是來自看一圈眼前的丫鬟罷了,就是她想說些什麽早就說了,又何必讓甄楚恬與顧乘涵兩人三番五次的來此試探她呢?


    隻不過是有些無聊罷了,他們所身處的府邸還是水太深了些,三年之期的潛伏,自然是沒有絲毫的痕跡的,他們想要查此案實在是難上加難,卻又不甘心這般放棄。


    “對了,剛才我來的時候似乎是瞧見貴府公子的妾室了,不知你對這個妾室有何看法?”


    本來甄楚恬已經走到門口了,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便不由自主看著那丫鬟說道。


    “什…什麽?”


    那丫鬟像是被甄楚恬的話語嚇到一樣,那來不及低下去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甄楚恬瞧著眼前的模樣越發有興趣了,別人的名諱丫鬟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隻唯獨剛才提了一句妾室。


    似乎自己不經意間又發現了些什麽。


    見狀,甄楚恬瞧著那丫鬟又笑了笑,轉身便離開了。


    獨獨留下丫鬟自己一人在柴房內胡思亂想。


    走出來的甄楚恬角者不遠處亭子內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的顧乘涵,隻猶豫了片刻便走了過去。


    “今日那丫鬟都說了些什麽?”


    走的過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些腳步聲,顧乘涵從自己的思緒中抽脫出來,看著甄楚恬麵無表情的麵容淡淡的問道。


    對甄楚恬的迴答並沒有太過在意,那柴房內的丫鬟是何模樣,他們都心知肚明。


    “那位妾室大人可還記得?”


    甄楚恬自然也沒有迴答顧乘涵方才的問話,隻是問到,顧乘涵可曾還記得那一位露過一麵的妾室。


    顧乘涵有些奇怪的看著甄楚恬,似乎不太明白,為何女子會這樣問,不過還是點點頭。


    兩人一向都是過目不忘,更何況那一位妾室那日在靈堂內可謂是讓他們記憶猶新。


    “剛才我不過是在那丫鬟的麵前提過一句,那丫鬟的反應可是有些變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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