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死了便死了吧,此案就此了結了,我們已經有了那人的認罪書,想必女帝也不會怪罪了,餘下你們自行處置了,我府中還是別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許久之後,徐源這才啞著聲音說道,未等顧乘涵說什麽便自行離開了,絲毫不留念。


    看著那離開的身影,甄楚恬陷入了沉思,瞧了一眼方才被自己喚出來的仵作,甄楚恬道了個歉意之後便讓他們自行離開了。


    接過了玉玲瓏的手中的認罪書,仔細看了起來,方才還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看,可是此時卻是不得不看了,這般曲折,想必這其中不會太過簡單的。


    “下去吧,甄楚恬隨本官來。”


    看了一眼還打算繼續杵在眼前的下屬,顧乘涵已然不想要在繼續與他們廢口舌。


    “等一下,此案便按照那認罪書上的結案,甄楚恬所說的自然現象也寫進去,至於其它你們且自行做主,寫寫完交於我便好。”


    結案一向由玉玲瓏負責,以往顧乘涵都不會管,不過這一次卻是不同,見玉玲瓏點頭之後便也不在繼續說話了,轉身帶著甄楚恬走進了書房。


    顧乘涵在天都府一向在書房,隻是平日裏書房從不隨意讓人進去,甄楚恬卻是不知曉這些,拿著認罪書跟在顧乘涵的身後並無半分的察覺。


    直到進了書房,不等顧乘涵說話,甄楚恬便自顧自的尋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安靜的看著手中的認罪書,見甄楚恬這般的認真,顧乘涵難得的沒有開口打擾,隻是立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玉蘭花隨風而落。


    從未覺得落花這般的蒼涼,顧乘涵難得的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累了,以往最是喜歡在朝堂上這般意氣風發的樣子,此時卻是有些厭惡。


    “此案還未了結,卻又不得不結。”


    甄楚恬看問題一向通透,腦海中細細想過一遍鬼火梵天之案後,在寂靜的房間內,這是甄楚恬說的第一句話。


    將顧乘涵的思緒喚迴,不由得看了一眼甄楚恬,示意甄楚恬繼續說下去。


    “今日在牢房死去的那人也就是我們從峴山抓到的人,說到底那人是故意被抓的,而那洞穴也不是普通的洞穴,這認罪書上所說句句屬實。”


    甄楚恬將手中的認罪書遞給了顧乘涵。


    挑眉接過,一目十行的將那東西看過去之後便放在了一旁,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從第一樁鬼火受害人到如今已有許久,那洞穴中的人已有數十人,在京城死亡的人也不過是十幾人,徐源之前來說過,曾無意間知曉了那人是從峴山上下來的,而那一日被救下,今日化作血水的人也是與峴山有關,是以可以懷疑那些人是故意被放下來的。”


    甄楚恬所說一切都是猜測,可是卻也是能夠說得通的,證據也不過是從他人口中得知的不知真假的話語。


    顧乘涵並未多話,隻是繼續示意甄楚恬繼續說下去。


    “我所說不過是猜測,不過也隻有如此才能夠說得通,世人皆傳峴山上的去出不來,而他們卻是出來了,隻不過出來的時候確實遠離峴山五十裏外的村子外,而那村子便是今日大人你與我見過的那村子,那村子如何我們暫且不論,可是那些傳說從峴山下來的人卻是盡數死了,而他們都是死在了鬼火之下。”


    “我本以為是自然現象,可是白磷粉從不會出現在除了死人多,或者說陰氣極盛的地方,可是那些人卻都是死在京城,這個陽氣旺盛的地方,所以這些都是那人在暗中操作,如今將有人來認罪不過是因為他們早已將這些他們送下來的人給盡數殺完了,是以不在需要鬼火了,也沒有辦法在利用鬼火殺人了,畢竟白磷粉極其難得。”


    雖說是猜測,但是顧乘涵卻是覺得一切都如同甄楚恬所說的那般,本意想的也與甄楚恬所想的一樣,隻是有些不太清明的地方因為甄楚恬的話語之後而變得更加清晰了。


    “這般大費周章,最後又自我投案又是為何?純粹是為了將那些人給殺了?若是僅僅如此的話又何必將他們廢了那麽大的功夫從峴山帶到那麽遠的地方?”


    方才甄楚恬所說他也是聽明白了,隻是有些想不通那背後之人要用這麽大的功夫來做這些事。


    “顧大人從不曾聽聞這坊間傳聞的嗎?”


    甄楚恬聞言多看了一眼顧乘涵,微微睜大的眼睛述說著自己的疑惑。


    從不曾聽聞坊間傳聞的的確是顧乘涵,可是一向我行我素的顧乘涵忽然間覺得自己這番作為很是不對,不由得有些自我懷疑。


    “有何不可嗎?”


    “怪不得想不通為何。”


    甄楚恬沒有在看向顧乘涵了,隻是話語間還是有些看不慣顧乘涵的這番行為。


    “女帝乃是赤鳳國第一位女帝吧?古往今來也不過咋們女帝以為女子為帝的君王,一向高高在上的男子早已習慣了男尊女卑的思想,是以被女帝這般統領自然多的不服氣。”


    這番話語不過是點到為止,但是顧乘涵是何等的聰明,自然是知曉甄楚恬那未說完的話語是何意。


    “所以坊間傳聞,女帝當這天下的帝王已經冒了大忌了是嗎?所以才會出現這京城中這麽多被‘上天用鬼火梵燒的人’是嗎?”


    本就身處高位,也曾聽過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可是顧乘涵一向是不把他當做一迴事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些自己不當做一迴事的東西竟然被人在背後這般利用。


    如今女帝雖是女子,但是治理赤鳳國卻是比男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是一向是眼高於頂的顧乘涵也是佩服放,但不是所有人都這般的想。


    “自然是這般傳的,即便女帝在怎麽開明,多的是信奉神明的百姓,水亦可載舟也可覆舟,百姓就相當於這水,隻要一旦到時候看不慣以及推翻女帝的人多了起來,那這背後之人便可以隨便得了自己想要的,豈不是很簡單?”


    甄楚恬見狀也沒有將顧乘涵逼迫的太過,畢竟眼前的人也是一位男子,還是一位身居要職的男子,方才那番話雖說是解釋給顧乘涵聽的,倒不如說也在試探顧乘涵。


    “君主更迭往往伴隨著血流成河,這背後的人心思這般深沉,想來女帝也該是有所察覺,那甄你覺得如今這案子該如何?”


    本就是帶著甄楚恬來這京城最多做些事情,是以顧乘涵覺得自己方才那番不恥下問極好。


    “如今即便是我們想要繼續查下去也沒有辦法了,是以這便是我方才說的這案子如今結也是結,不結也得結了。”


    甄楚恬稍微斂了一些神色,看向顧乘涵的眼中卻是再無摻雜其它,饒是顧乘涵想要從其中知曉些什麽也是做不到的。


    “嗬嗬,甄果真是聰明伶俐。”


    兩人心照不宣,至於那一份認罪書卻是被顧乘涵收了起來,餘下的事情已經與甄楚恬無關了,奔波勞累了一日,甄楚恬出了天都府之後便迴了這京城中居住的院子。


    方才進門,便被眼疾手快的韓雙易給攔腰抱住了,而玄婆婆聽到了聲響之後則是站在了遠處笑著看向門口,玄婆婆自認為是門口的地方。


    “婆婆。”


    將雙易從地上抱起來,甄楚恬卻發現不過是幾日,韓雙易似乎又重了些許。


    “楚恬迴來了,飯菜很快便好了,在外一日可是餓了。”


    如今甄楚恬進了這京城,每日迴家的日子也是不同的,這還是正常一些的日子。


    “不急,婆婆你手上那些是個什麽東西?”


    看著玄婆婆腳下那些線條,甄楚恬不由得有些頭大,實在是有些想不通玄婆婆本就是眼盲的,又是如何將那些個線條眼色分開,又是如何將這些東西給繡上去。


    “顧大人不是給老身介紹了些繡活嗎?老身閑著也是沒有事做,這不拿出來做些準備。”


    那一日顧乘涵雖然帶著玄婆婆去了顧乘涵的府上,但是後來如何甄楚恬並未多管,現今看來他們似乎談的還比較不錯,如此也好,玄婆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至於一直在家中亂想一通。


    用過晚膳之後甄楚恬便迴了裏屋休息去了,現如今的她卻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自己接下裏的路。


    鬼火梵天案如今也算是結束了,可是這背後似乎還有大案,看似風平浪靜的京城卻處處是陷阱,一個能夠讓顧乘涵都有些頭疼的案件,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捕快罷了,又該如何自處。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整個晚上甄楚恬都覺得自己昏昏沉沉,夢境一個接著一個,但是遲遲醒不過來,待徹底醒過來天依然大亮。


    也辛得天都府如今剛剛結了案,一時間並無大事,否者這不該寥寥數日便在點卯的時候遲到,恐怕說出去又是極不好聽的話語。


    梳洗一番,甄楚恬還是去了天都府,昨日的事情甄楚恬還是有些擔憂顧乘涵,線索對於甄楚恬這些個不太知曉內情的人算是斷了,可是那些個政治權利中心的人卻是知曉的,或許還會有一絲的頭緒猜想那背後的人。


    本以為會出什麽大事,可是一兩日過去了,整個京城卻是安分的緊,若說有些變化的話,那應該是這來天都府感謝的百姓多了一些。


    這鬼火梵天的案子已然困擾京城的百姓許久,是以這才一破案公開出去之後,百姓自然是對朝廷以及天都府又多了幾分崇拜。


    並不知曉這鬼火看似沒有人任何的規律,實則是一直都有自己的目標,並未將一些深一點的東西說出去,隻是將那一日死在了天都府地牢中的人給當做兇手掛了出去,畏罪自殺,倒也讓那人少了許多百姓的口舌。


    安安靜靜過了幾日,顧乘涵母親的壽宴也順著日子舉行了。


    本無意去的,可是卻被玄婆婆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即便在不喜,也隻得換了身衣物便帶著玄婆婆準備好的壽宴禮往盛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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