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甄既然說了這是自然現象,那便是自然現象了。”


    “被帶迴天都府那人,想必不久之後便會交代了,隻是不知那人是如何來控製這鬼火的,我倒是好奇的緊。”


    甄楚恬也懶得對顧乘涵在多說,如今身處深山,還是快些做事要來的好,否則還不知曉什麽事情才能夠迴得去。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顧乘涵聞言卻是正兒八經的震驚了,那人他隻覺得有些奇怪,卻是不知為何甄楚恬竟是這般的確定,若不是這些時日甄楚恬來京城的一舉一動他都知曉,恐怕還要懷疑甄楚恬了。


    “那人自我們上山之後便一直跟在身後了,倒是個隱藏的高手,否則白龍使也不會直到出了這洞穴才發現。”


    甄楚恬卻是不答,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顧乘涵,甄楚恬自然是不相信的,顧乘涵該是同她一起便發現了這人是一開始便跟在了身後的。


    “此事待迴去了便知曉了,不過現在我們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必顧大人也不會特意將小女子留下來來談此事的吧?”


    甄楚恬卻是不想要在繼續兜圈子了。


    “哈哈,不愧是我顧乘涵欣賞之人,果真是玲瓏剔透,走吧。”


    轉身走進了一處看起來雜草長的極為茂盛的地方,將隨身的佩劍給抽了出來,片刻之後,那方才還全是雜草的地方卻是被清理幹淨了。


    那背後卻是一條被清理出來的道理,兩人對視一眼,很快便走了過去。


    一路上的甄楚恬都是皺著眉頭,隻是時不時看向在前方帶路的顧乘涵,卻是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


    約莫一炷香之後,甄楚恬與顧乘涵二人看著麵前的村子,眉頭越發的緊皺了。


    “這背後不簡單。”


    這是二人在看到了那村子之後心中唯一跳出來的想法,在一人快要發現二人的時候,顧乘涵將身旁的甄楚恬一把攬入懷中便快速躲藏了起來。


    甄楚恬自然知曉這個時候不該是她嬌氣的時候,隻是不動聲色的離遠了一些。


    此時的顧乘涵卻是不知在心中想著什麽,臉色微沉,對於甄楚恬方才的動作也是沒有任何的察覺。


    沉默的走在迴去的路上,顧乘涵不在說話,甄楚恬自然也懂事的不在說什麽,甚至因為證實了心中的想法,還有些好心情。


    一路進了天都府,因著他們二人離開了些時辰,在迴來的時候果真如甄楚恬方才與顧乘涵方才所說的那般,安人早已將鬼火之案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上來。


    顧乘涵見狀並未多說,隻是點點頭,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甄楚恬。


    “哈哈,我聽聞你們從哪峴山上抓下來了一人?那人是不是兇手?”


    顧乘涵本是要帶著甄楚恬去說些什麽,卻被一略微有些粗狂的聲音給打斷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說話的徐源,心中卻是恨不得將這人給再一次扔出去。


    還從未被顧乘涵這般神情看過,饒是徐源臉皮在厚也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地方,或者是自己來的時間不對勁。


    自昨日從這天都府離開的時候便派了自己的下屬在此守著天都府,隻要他們有任何的動靜便快些告知自己,這不,方才在府中聽聞天都府眾人早上出門之後帶迴來了一人,便急忙將手中的事情給放下來之後便快些跟了上來。


    “徐大人消息到靈通。”


    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但是甄楚恬卻是有些已然在憋笑了。


    徐源昨日那般推辭就是死活不去峴山,自然是知曉他們去了峴山的,可是這不才將人送迴來天都府百年得了消息,若是不借此機會多說幾句,豈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能夠進天都府的人都不是善類,自然是不得徐源這般的欺負。


    “嗬嗬,我這不也是關心我們這個鬼火的案子嗎,想必你也是剛剛從那峴山下來的,不知道進展如何了呀?”


    徐源也是個臉皮厚的,知曉這些人不待見自己,他也不待見他們,可是如今擺在他的麵前可是這個鬼火案子的功勞啊,這案子若是破了,自然是可以在女帝的麵前大放光彩,這個時候又在乎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麵子做什麽?


    “那人便是這幕後主使,方才審訊的時候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幹淨,此案子破了,不知徐大人可還有其它要事?”


    玉玲瓏臉上笑意不減,看著眼前的徐源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方才的那般的咄咄逼人了,大概是因為方才破了一件大案。


    “真的?那可真是可喜可賀了,既然如今這案子破案了,那女帝定是極為高興的,幾位都是方才從峴山下來的,想必也是累的恨了,若是不介意的,不知在下可否有這個榮幸代替各位寫這個破案總結?畢竟也是多虧了在下,各位才會去這個什麽什麽峴山。”


    徐源臉上的早已笑的不見五官了,唯有那臉上的橫肉隨著徐源的笑容而顫抖。


    “嗬!這峴山我們早已知曉看,徐大人既然是來輔助破案的,自然也是需要盡些責任的,不過這案子的總結,徐大人也不是十分了解,還是由我們親自來的好,就不勞煩日理萬機的徐大人了。”


    微微沉了一些麵色,玉玲瓏還是第一次見徐源這般光明正大的想要搶下功勞的大臣,不過轉念一想便起來這背後的利益便也釋然了。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隻見一人從外麵急忙衝了進來,那人口中的話語卻是驚懼不已。


    “不要著急,慢些說話。”


    玉玲瓏將那人給攔了下來,扭頭看向了顧乘涵,見顧乘涵站在甄楚恬的邊上不知在想著什麽,卻還是點點頭。


    而此時的甄楚恬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那方才跑進來的人,臉上似乎還帶著點高深莫測的笑容。


    “大人,你們曾吩咐我保護的那個男子,死了。”


    那小侍衛猶豫了一下,方才不管不顧的跑了進來,直到跪了下冷靜了片刻,卻又不敢在開口說話了。


    那小侍衛還是第一次來天都府當差,見無人敢去看管那一日被甄楚恬救下來的男子,本自作主張的請了差事,本以為不過是看個人而已,卻萬萬沒有想到今日卻是看到那般令他難以忘記的場麵。


    “死了?”


    玉玲瓏聞言不由得在細細看了一眼那小侍衛,這天都府當差的侍衛數不勝數,還因為天都府負責的差事本就十分的稀有,詭異的很,是以府中的侍衛一直在換,真正能夠讓他們記住的不過是平日裏常出現的麵孔,是以方才那小侍衛跑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何處又出現了案情,卻萬萬沒有想到退口而出的確實那人死了。


    因著小侍衛看管的那人是甄楚恬來京城天都府辦的第一件案子,是以玉玲瓏也多留意了幾分這派去看管的人。


    “如何死的?”


    甄楚恬聞言臉色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看向小侍衛也多了幾分的嚴肅。


    “那人方才覺得有些不舒服,正要去看大夫,可是還未走出大門,就這樣...就這樣...”


    說了幾遍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不由得著急了幾分。


    “不必驚慌,你且慢慢說。”


    見徐源正要大聲斥責那小侍衛,甄楚恬卻是上前揉身的說著,那小侍衛方才顯露的膽怯絕對不是假的!


    “那人在小人的麵前化成了一灘血水!”


    抽抽搭搭了片刻,小侍衛像是重新整理了話語一般,小心翼翼的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聽完那小侍衛的話語之後,方才本就靜默的大廳此時越發的安靜了,甚至連唿吸的聲音也少了許多。


    “怎可能!小小侍衛還學會撒謊了,這好好的一個人如何會突然化成一灘血水?”


    說話的人是徐源,故作大聲的話語卻是隱瞞不了那話語中的害怕。


    “我沒有!”


    那小侍衛也是個新入天都府的侍衛,即便知曉眼前的穿著華麗的各位大人都不是她能夠招惹的,但是就是不想要這般就被誣陷。


    “嗬,想來你們這天都府的侍衛也不過如此。”


    徐源越發的覺得自己所說就是對的,從未聽過有人會片刻便會化成血水,即便一直在官場中浮沉,但是所接觸的也不過是些正常的事物,最為詭異的也不過是這一個鬼火梵天的案子,可是那案子如今也破案了,不過是人為在背後操縱的罷了。


    文官自然是多為相信這書本上的知識的。


    “你親眼所見?”


    無人搭理徐源,唯有甄楚恬還是一副冷清的樣子問著那小侍衛。


    本以為此番自己所說的話語無人相信,鼻頭都有些紅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方才那般溫柔的與自己說話的人卻是相信的。


    “我親眼所見。”


    “那便信你,下去吧。”


    甄楚恬聞言點點頭,不顧身旁徐源的阻攔,將那小侍衛給打發了下去之後,正打算帶著這天都府中的仵作去哪人化作血水的地方看一看,卻被從門外進來的另一人給攔住了去路。


    “大人,那犯人自盡了!”


    接二連三的死訊讓原本因為破獲了一件大案而有些開心的天都府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又是何人?你們牢中的犯人自盡便自盡了,正好省的你們動手,怎的你們一個個這般神情?”


    別說徐源了,就連甄楚恬也是一臉的疑惑。


    “我們天都府的牢中隻會有一個犯人,而這個犯人便隻會是我們當下所破的案子中的人,即便是處決也不會在我們天都府!皆是移交大理寺!”


    本不欲搭理徐源,但是瞧了一眼甄楚恬,方才玉玲瓏的話語是說給甄楚恬聽的。


    聽聞此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既然隻會有一人的話,那定是今日他們從峴山帶下來的人了,而那人!


    “嘴中藏毒!”


    那侍衛再一次將他們心中的所想給解答了,按理天都府已經收押的人絕不會在移交大理寺之前死在天都府,這倒是破天荒的第一位。


    “下去吧。”


    一直未曾說話的顧乘涵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眾人,說道。


    而此時的徐源早已癱軟在了身後的椅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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