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聲音成功的讓宋江黑了臉,可是玉玲瓏幾人卻不是這麽好說話的,尤其是方才被嚇狠了的玉玲瓏。


    歎了一口氣,白龍使這才上前給宋江那原本困住的雙手給解開。


    暈乎乎的一直困在大木桶內,彼時被放開了手腳,宋江還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在看到與自己相熟的幾人那都隱隱有些發紅的眼眶,微微一笑。


    “你怎會被人困在這裏?”


    甄楚恬竟是第一個打破這有些沉默的時刻,一向冷清冷漠的麵頰上也帶有淡淡的笑意。


    “那個之前被我們救下來的女子!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幹曼羅花的花瓣,沒有多想就跟了上去,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可是在看到甄楚恬之後,宋江還是強打著精神安撫著,這可是他被困住了隻有最為重要的線索,自然是要告訴幾人的。


    甄楚恬聞言並不驚訝,方才被那所謂的黃花大閨女給扶住的時候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是對的。


    “什麽!你確定嗎?”


    隻見一扶住宋江的人險些放開了手腕,見宋江晃了一下之後急忙拉住了宋江。


    而玉玲瓏與白龍使二人則是皺起了眉頭,那女子一向沒有人在意,之前救下了之後便沒有人在管了,隻有宋江是不是問一句身體如何,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女子困住了宋江。


    “大人你且等我去抓那人迴來問罪!她的身上已經有了曼羅花的毒,還困住了宋江這邊是最好的證據!”


    玉玲瓏卻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朝著顧乘涵行了一個禮之後便要衝出去,可是人還未走遠便被甄楚恬給攔了下來。


    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甄楚恬,似乎在詢問這甄楚恬這般動作是為何。


    “那女子的背後絕對還有人!眼下我有一個辦法。”


    甄楚恬讓幾人湊近了一些,連同宋江也一切,隻見顧乘涵點點頭,甄楚恬這才開口繼續說道,“宋江你等一會昏迷著出去,千萬不可漏出破綻,顧大人便快些吩咐下去讓大夫熬藥,盡力救治宋江,想必到時候那幕後的人一定還會在出現。”


    且那人不光會出現,還會對宋江下殺手,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更不用說宋江這人還知道了一些他們自己都不知是不是於他們而言是致命的線索了。


    他們幾人本也就不傻,很快便聽懂了甄楚恬話中的意思,基本再一次商議一番之後,宋江便不負眾望的暈過去了。


    早已吩咐過那一些一同在船上的下屬,顧乘涵便讓他們急忙去尋大夫了。


    玉玲瓏更是半分不耽擱,將那宋江攬在背上背著之後便朝著騰出來的船艙衝著去。


    一番兵荒馬亂,直到甄楚恬再一次坐在了宋江的床榻邊上,嘴角微微勾起一笑。


    方才的那一番高調至極的樣子,甄楚恬相信,宋江這人被找到了,可惜如今陷入了昏迷之後,且由著玉玲瓏背著宋江晃了一圈之後,甄楚恬知道,如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都知道的,是以,他們隻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等待。


    那些被顧乘涵帶上來的大夫十分正常的給宋江看過之後,按照顧乘涵的要求給宋江裝模作樣的配了一副藥,所有的藥都是宋江自己弄的,隻不過是讓那個大夫代勞一下而已。


    被官兵帶來的時候那大夫便已經知曉了會有如今的場景,倒也沒有多害怕,隻是看著那個本就沒有事情卻裝作昏迷的人,不由得搖搖頭,不過看著手中這滋養的方子,不由得很是興奮,也不算毫無收獲。


    雖在江扈這類滋養的方子數不勝數,可是大多都是平常的方子,效用不大,自然比不上這個東西,一臉笑意的將自己守護了許久的中藥給熬好了,正要端迴去,便被一女子給攔住了去路。


    “大夫,你手上這藥可是要端給以為昏迷的男子的?可否由小女子代勞?”


    隻見那女子麵色嬌羞的看著那大夫,大夫的腦海中卻是迴想起自己方才離開時,那一直守著那昏迷男子的女子,‘若這中途有人來尋你幫忙碰過藥,可記得了?’


    甄楚恬那一臉的興致勃勃倒是讓那大夫有些莫不這頭腦,但是卻也照著甄楚恬所吩咐的那般。


    “是給那公子的,那位不知為何,竟是昏迷不醒,這不也沒有辦法做些什麽,先滋養著看看。”


    幹脆利落的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了那女子,同那女子一齊走了迴去,還未走遠便聽到身後一小童略帶稚嫩的聲音傳來。


    “師傅,師傅!”


    那小童小小年紀,身手卻是不錯,朝著二人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你這孩子,有話可好好說,作甚跑這個快?”


    口中滿是對那孩子的責怪,可是動作上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孩子,甚至還端了下來,準備接住那孩子。


    “師傅不得了了,藥館內來了許多人,說是要找師傅你有事,他們一直不離開,小童無法隻得來找你了。”


    那小童一把抱住了方才大夫,眼眶中帶了一絲淚水。


    “大夫,藥碗給我便好,我定會帶迴去給宋江的,你先迴去看看吧。”


    那女子狀似猶豫了一下便有些勉為其難的說道。


    “那便多謝姑娘了,我區區便會,這藥給了大人喝下便可讓大人休息一下了,這個期間夠我來來迴迴了。”


    那郎中見狀也不在糾結,幹脆利落的帶著方才來尋自己的小童轉身便離開了,當然那離開時眼眸中的精光那女子是沒有看到便是了,


    已然在船艙內等候許久的甄楚恬在一次見到了女子帶著藥碗進來,有些驚訝的看了那女子。


    “甄,方才小女子在來的路上遇到了郎中,那郎中似乎家中有急事,我便將藥碗端過來了,宋大哥畢竟救了我,小女子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遞給了甄楚恬,那女子略帶愁容的看著宋江,似乎真的極為擔心宋江一般。


    “多謝。”


    麵上很是不滿,卻又不知甄楚恬這是在不滿什麽,片刻之後便又聽到了甄楚恬那低低的話語之後,在甄楚恬看不到的地方彎了彎嘴角。


    讓玉玲瓏將宋江又扶起來了一些,甄楚恬將藥一小口一小口喂到了宋江的口中,直到一碗藥碗空了這才放鬆下來。


    “不知宋大哥這是怎麽了,畢竟之前還好好的,為何會突然昏迷不醒?”


    那女子狀似不經意的問著甄楚恬,實則放在身後的手早已握緊了拳頭。


    那女子一直跟在甄楚恬的身後,幾次想要上前去看了一眼宋江的身子卻一直遲遲沒有空隙。


    “宋江?”


    昏迷的宋江不知夢到了什麽,嘴角微微揚起,這笑容還越發的擴大。


    “嗬嗬,宋大哥還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這還昏迷之中也笑的這般溫柔。”


    那女子自然也看到了宋江的變化,微微鬆了一口氣,稍微往後退了一步。


    “楚恬,你也不比這般擔憂了,宋江自己便是醫師,定不會有什麽事的。”


    玉玲瓏驚奇的看了一眼宋江,瞧著甄楚恬那一副擔憂至極的模樣,不由得寬慰到,可是那被寬慰的人卻還是眉頭緊鎖。


    “不,不對!大夫呢!快去找大夫!”


    甄楚恬一聲驚叫起來,差一點打翻了放在一旁的藥碗。


    被甄楚恬嚇了一大跳,雖然不知道甄楚恬這是怎麽了,但是瞧見甄楚恬那著急的模樣,玉玲瓏也急忙出門去找那個大夫去了。


    出出進進的衙役在船艙內顯得慌亂不已,那出去找的大夫也許久沒有迴來,宋江嘴角的微笑也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定格在哪個他們熟悉的表情上。


    “不必了。”


    看到那一幕,甄楚恬略僵硬的說道,渾身悲涼絕望的氣息從甄楚恬的身上傳出來,方才還一直出出進進的衙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看著甄楚恬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宋江的鼻子下。


    不一會兒,低低的哭聲從懷抱著自己的甄楚恬的口中傳了出來,到了這一步他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方才還昏迷的宋江已然逝去了。


    一個個的腳步輕輕的走了出門,徒留甄楚恬一人在船艙內,還有方才那女子,在角落裏麵看了一眼之後便跟在衙役的身後也離開了,此時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悲哀,根本無人注意到身邊的人。


    待玉玲瓏將那大夫待到的時候隻見衙役一排排的守在船艙外,而那船艙卻是緊緊閉著們,還有裏麵傳出來一聲比一聲更大的哭泣。


    心中隱隱不安,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夫,深吸一口氣,玉玲瓏這才上前推開了那緊閉才船艙門。


    甄楚恬已然跪在了宋江的身前,而身旁的桌椅早已推翻在了一邊,亂七八糟的船艙絕不是清醒的甄楚恬能夠做到的,那走之前還在昏迷的人在離開時還能夠看到那起起伏伏的胸膛此時卻是早已看不到了。


    楞在原地,身後的大夫卻是一個健步衝了上去,臉色蒼白的握上了宋江的手,那裏沒有脈搏了。


    顫抖的轉過身,大夫已然不敢想象自己結果了。


    “這位官爺,這與小人無關啊,我給這位大人開的隻是一些滋補的湯藥啊!小人冤枉啊。”


    一把抱住了那去尋自己的官爺,滿心的害怕與驚恐。


    那被他抱住的人卻是遲遲沒有多與的動作,就連把他踢開也給忘記了,越是如此,那大夫心中就越發的害怕,船艙的門再一次被推開,隻見那一身穿鮮紅血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冷冽的臉色看了自己一眼便徑直走向了那已經躺在榻上沒有脈搏的男子了。


    “拖下去吧。”


    隻見那男子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轉過身來語氣毫無波動的說道,不等他又任何反駁的話語,自己便被幾人給抓住了。


    一臉絕望的被他們拖著走,方才還客客氣氣請自己過來的衙役早已便了一副麵孔。


    “楚恬。”


    顧乘涵看著已然哭不生來的甄楚恬,有些心疼的想要上前圈住,也真的這樣做的,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將甄楚恬抱在懷中,盡管如此,顧乘涵的每一次擁抱內心都是不同的,比如現在有的隻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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