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玉玲瓏幾人,就連顧乘涵也想要知道方才甄楚恬說的是個什麽東西。


    “美學就是藝術美感,舉個例子來說便是你做了一件工藝品,而這個工藝品由你的手上做出來,卻不完美,卻一點也不好看,所以你會想辦法把它便的好看,甚至於淩駕於大眾之上的美麗,這便是美感,強迫症就更容易解釋了,如剛才的列子,看著不一樣的工藝品,你想要把它做到一模一樣這就是強迫症。”


    被甄楚恬這麽一解釋之後倒也清晰了許多,同時心中也越發的佩服甄楚恬起來。


    “還有呢?”


    顧乘涵越發期待的看著甄楚恬,等待著甄楚恬的下文,顧乘涵知道,甄楚恬絕對還有其它的發現。


    “嗯,這個人有很嚴重的宗教信仰,雙手合十或許不是為了強迫症,而是在那人死亡之後的一個祭奠,這個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掉這麽多的人,說明這個人平日裏低調很,不會做太過出格的事情,平日裏不會惹人注意。”


    “一個謹慎,且有嚴重的強迫症,不會引起大家的關注,這便是範圍。”


    這便是甄楚恬最新的側寫,因著這最為細致的觀察而留下的便是一個兇手的心理活動。


    玉玲瓏與白龍使二人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甄楚恬,此時的他們早已說不出來話語了,終於知道了為何顧乘涵會親自到福來縣尋了甄楚恬,為何會說若是李青查不了這案,那甄楚恬一定可以了,這絕對不顧乘涵一個人對甄楚恬的欣賞。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的意思都是想要留下甄楚恬,甄楚恬這就是一塊寶藏,若是留在顧乘涵的身邊,那必然是最好的。


    宋江聞言隻是點點頭,方才還是被甄楚恬那般認真的樣子驚豔到,但是也沒有如上一次一般看入迷了,隻是臉色又微微的紅暈。


    “果然不枉本官將甄從福來縣借調過來,甄這番本官很是滿意。”


    一臉笑意的看著甄楚恬,尤其是在看到那桌上堆放的東西,顧乘涵嘴邊的笑容越發的大了。


    “顧大人這話倒是折煞楚恬,大人不必這般見外,叫我楚恬就好,今日的東西多謝顧大人了,讓顧大人破費總是不好的,這是購買這些小玩意兒的銀兩,因著來時太過衝忙,有的東西早已記不得價格,還望顧大人不要與楚恬計較。”


    一直被顧乘涵真真假假的叫著甄,饒是甄楚恬這般不愛計較小事的人,臉色也有些臊了。


    “楚恬你一月才領多少俸祿,這些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小小的心意,感謝楚恬你今日的糖葫蘆罷了,不必這般在意。”


    因著堆積的事情多了起來,顧乘涵到了船上還未見到那被自己差遣送東西來的人,是以並不知曉甄楚恬已然將東西給收下了。


    本還在思索著甄楚恬若是不收下的話他又該如何,卻沒有想到甄楚恬竟然直接給了銀子。


    “那這糖葫蘆楚恬倒是送對了。”


    輕笑一聲,倒是因為顧乘涵的這一番插科打諢,方才愧疚的心理也少了些許,臉上也難得多了一絲笑容。


    “下不為例。”


    顧乘涵看了一眼甄楚恬之後說道,他是喜歡多一些出其不意的驚喜,可是今日的那一串糖葫蘆吃一次便不夠了,本就不喜這些酸酸甜甜的東西,顧乘涵覺得自己隻能品嚐一次。


    玉玲瓏幾人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甄楚恬與顧乘涵,原來那些個在他們心中猜測許久的人竟是顧乘涵!顧乘涵早已在他們不知曉的時候下手了,也震驚於甄楚恬竟然敢這樣對顧乘涵。


    倒是宋江聽明白了一些之後,欲言又止的看了甄楚恬許久。


    顧乘涵的意思太過明顯,這些小東小西的絕對不像是一個大人能夠送給下屬的東西,可是看著甄楚恬似乎有些樂在其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對甄楚恬開口。


    自己於甄楚恬隻不過是欣賞,可是顧乘涵那卻是別有心思!


    “我想起來了!一個容易被人忽略的人!你們可還記得我們今日救下來的那個女子!”


    “就是那個要被祭天的女子!”


    玉玲瓏突然驚叫出聲,思索了一陣子,終於想起來,可是久久無人迴應自己,直到看了自家主子的眼神,玉玲瓏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不可能!”


    宋江怎麽也沒有想到玉玲瓏會突然想起來那女子,當下便急忙說道,可是片刻之後他便反應過來,似乎自己也說不清這是為何。


    “我們隻不過是第一日見過這人便覺得人不是她殺的,這不正是楚恬說的那樣沒有存在感的人嗎?”


    玉玲瓏卻是不服氣的開口反駁道。


    “宋江說的有道理,那女孩一直被綁在船艙底部,今日不過剛剛被救出來,可是如今一切都還沒有確定,都不好說。”


    甄楚恬猶豫了片刻之後順著宋江的話語說著,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女孩的模樣,與側寫隻有一樣符合。


    “那會不會是那些神明派的船員?能夠將一個無辜的女孩帶到船上這也十分的沒有人性了,且他們宗教信仰也很強勁。”


    這一直都是白龍使自方才聽到了甄楚恬的側寫之後想出來的範圍,此時才說出來。


    白龍使這話倒是讓玉玲瓏多看了一眼,白龍使一直都是悶聲做事的,很少有開口的時候,不過這突然說出來的話語卻往往都能夠一語道破天機。


    果不其然,白龍使的話音剛落,方才還在吵鬧的幾人便停了話語。


    “老白,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


    剩下的話語玉玲瓏沒有在繼續說,但是白龍使卻也知道了玉玲瓏的意思,隱晦的看了一眼玉玲瓏。


    “對,想要祭天的那幾人的嫌疑可別那女孩多太多了。”


    宋江符合到也快,這本也是宋江一開始懷疑的,但是由於方才與玉玲瓏爭吵了一下便忘了。


    幾人再一次火急火燎的討論起來,卻也隻得了一個結果除了暗中監視著這些人也別無他法。


    “顧大人可否答應楚恬一個要求?”


    幾人的討論甄楚恬並未參與,而是看著一旁的顧乘涵有些猶豫的說道。


    “說說看。”


    挑挑眉看向甄楚恬,顧乘涵倒是有些疑惑的看著甄楚恬。


    “之前的侍衛似乎有些鬆散了,不如接著顧大人的名頭,以保護這些船員的借口將他們都隔離起來,這兇手最大的可能在船上,隔離起來的話可能會畢竟好一些。”


    今日那人在自己的麵前死亡,這讓甄楚恬最愧疚的就是因為她的疏忽讓那孩子喪了命,若是從新來的話,好好將他們給保護起來,在侍衛的監視下,或許那人就找不到機會下手了。


    “嗯,之後白龍使會去辦。”


    顧乘涵答應的也算幹脆,揉了揉眉間的皺紋漫不經心的說著,滿身的疲憊掩飾不住,應承了甄楚恬之後便離開了,這幾日不在甄楚恬的身邊便去忙朝堂上的事情,身體一直強健的顧乘涵也有些受不了。


    大概是因為已經死了一人,晚上倒也平靜。


    第二日早早的起身,甄楚恬便起身上來商船,顧乘涵吩咐下來的事情辦的很快,大概是因為又失去了一人,船員都配合的緊。


    因著甄楚恬的要求,船員都集聚在一起,甄楚恬幾人也稍微的鬆了一口氣,一直都提心吊膽的心也慢慢的放鬆下來了一些,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才一夜,便又有人中毒身亡了。


    一模一樣的動作以及笑容讓第二日爬起來的船員皆毛骨悚然。


    看著停放在自己麵前的屍體,甄楚恬眼眶通紅,第一次懷疑了自己。


    “你們沒有任何的察覺?”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侍衛長,甄楚恬一向沉穩的麵容也有些破壞了。


    “甄,這是我們的失誤。”


    還不等那人說話,甄楚恬依然將自己手中的茶杯給捏壞了,早已聽不見去別的話語,此時的甄楚恬滿心滿眼的都是懷疑自己。


    “到底是什麽地方出現了錯誤,會不會是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就是錯誤的,會不會那人不似自己想的那般模樣,犯案的人不是那剩餘的二十多人?”


    揮揮手將那幾人給送了下去,此時再多的怪罪已經沒有什麽用了,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然不多,可是現在一切都要重新推翻再來。


    煩躁不已,恨不得將自己躲藏起來,卻也找不到這麽一個地方。


    在船上轉了一圈之後,玉玲瓏也尋著甄楚恬來了。


    “楚恬,你之前讓我們調查的船長的背景有了。”


    在底部的船艙找到的甄楚恬,聽到了玉玲瓏的話語之後便跟著走了出來。


    白龍使與宋江早已在甲板上等著甄楚恬,見甄楚恬來了之後便坐好了等玉玲瓏。


    “查船長也不算天難,平日裏船長在船員間相處還算愉快,就連之前死去的幾人都不曾與船長有過太大的過節,為人謙和,似乎也還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一直擔任商船的船長。”


    玉玲瓏將自己查到信息整理了片刻繼續說道。


    “商船雖然也曾到過西域,可是船員們實際上在西域也沒有太多的接觸,值得一提的就是船長的母親有一半胡人的血統,除此之外也沒有其它的線索了。”


    玉玲瓏略帶的失望,本以為被甄楚恬這般在意的人想必也會查處些許不同,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查到的卻全是與案件無關的,且似乎這人還與甄楚恬的側寫十分的不符。


    “宋江,你想辦法找些曼羅花來,昨夜有死了一人,那背後的人殺人的頻率便了,如今不管船長嫌疑大不大,隻有一試了。”


    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背後下毒的人決定不會不認識曼羅花,也絕對不會不認識曼羅花的毒,即便那人在謹慎,於甄楚恬來說都會有破綻,隻要有破綻甄楚恬便有辦法去找那人的證據。


    曼羅花本就不常見,但是幸好有宋江與顧乘涵,很快便找了曼羅花。


    尋了個借口便找了船長前來,甄楚恬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上,已經接連死了兩人,本就有些心虛的船長在得知甄楚恬有事要尋找自己的時候便一直忐忑不安,此時見甄楚恬更是緊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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