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白無故的為何要汙蔑你?何況翠屏是你身邊的人,她到底有沒有給我送安神湯藥,問問她不就知道了?”甄楚恬越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話。


    甄楚恬冷笑一聲:“好啊,那就把翠屏叫過來!”


    她根本就沒有對付過甄楚恬,因為他到現在還沒有想到能讓她直接死去的辦法,隻不過派翠屏去買了幾樣毒藥,這個節骨眼上怎麽可能突然行動。


    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模樣,甄遠山皺了皺眉,又對小六擺擺手:“將那個丫鬟帶過來。”


    不過多時,翠屏就被帶到了書房裏。


    看著她誠惶誠恐的模樣,甄楚恬立刻指著她要質問:“我問你,半個時辰前你是否給我送來了安神湯藥包,說是二小姐讓你送過來給我賠罪的?”


    聽了這話,甄月頓時得意的一笑,跟著看向翠屏。


    翠屏可是她的人,哪怕真的聽令送了安神湯藥,也絕對不可能把此事說出來。


    翠屏抿了抿唇,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一臉的害怕和緊張:“還請大人恕罪。奴婢也是聽二小姐的命令行事,奴婢明知道安神湯藥有毒,怎麽可能特地送給大小姐?這都是二小姐逼迫奴婢的,奴婢知道錯了,求大人饒了奴婢吧!”


    這番認罪的姿態十分幹淨利落,直看得甄月當場愣住。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翠屏竟然能說出這話。


    氣急之下,她揚手就是一巴掌:“賤蜱!竟然敢夥同甄楚恬這個賤蹄子一起來汙蔑我,我


    這麽多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你這個叛徒!!”


    甄月越說越不能控製自己的怒火,揚起拳頭拚命捶打翠屏。


    翠屏隻哭著趴在地上任由她打,嘴裏哭喊道:“沒有!沒有這迴事!奴婢沒有跟任何人勾結在一起陷害你,奴婢隻是實話實說,不想看你一條道走到黑罷了,求小姐手下留情!”


    書房裏亂作一團,甄楚恬冷眼看著,根本就沒有上前拉架的意圖。


    閑吧,鬧的越兇越好。


    這樣一來,甄遠山就知道他的女兒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了。


    看著甄月發瘋般捶打的模樣,甄遠山閉了閉眼,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女兒?


    他冷喝一聲:“夠了,做壞事證據都拿到你麵前了,你還在這裏死不承認,甚至對你的丫鬟大打出手,還有沒有一點丞相府小姐的樣子?你給我住手!”


    說完之後,甄遠山親自上前兩步將人給拉開了。


    甄月已經衣裳散亂,發髻也鬆了下來,看樣子很是狼狽。


    她連忙撩拔頭發,解釋道:“不,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以前是做過不少傷害甄楚恬的事,可這次真的不是我!父親能不能相信我一迴?”


    “小姐,你能不能別再狡辯了?若是現下誠懇認錯,丞相大人還能酌情原諒你,可是你一味的這樣說下去,對你自己是沒有好處的!”翠屏著急的勸說,眼裏滿是擔憂?


    聽完這番話,甄月頓時氣得不輕。揚手想要再打的時候,就被一隻手緊緊抓住了。


    甄遠山冷冷看著她:“你再對她動一次手,我便把你逐出家門!”


    甄楚恬愣在原地,怎麽也沒想到自家父親會因為一個丫鬟這樣對自己說話。


    她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的時候,就聽甄楚恬冷哼一聲。


    “你的丫都已經承認了,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要知道翠屏可是跟了你多年,又忠心耿耿的家生丫鬟,她的指證若是不能信,那誰都不能信了。”


    看著她這麽冰冷的神色,甄月緊衣袖,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是啊,翠屏原本就是她最信任的人,可為何變成了這樣?


    為何她信任的人都要背叛自己?


    看她怔愣得說不出話來,甄遠山隻以為她是心虛了:“從前我待你比待你姐姐好多了,沒想到你不僅不給我爭氣,還屢次做下這麽惡毒的事,丞相府已經不能再容忍你了!”


    聽完這話,甄月打了個機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求父親網開一麵,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沒有下毒殘害甄楚恬,這件事情我一定能找迴清白的!”


    她爬過去狠狠拽住甄遠山的褲腿,迫切想要讓他原諒自己。


    可甄遠山這樣並沒動容,反而狠狠甩開了她:“晚了!你現下才肯認錯,不覺得已經太遲了嗎?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待在丞相府了,去你母親的娘家吧,以後你讓他們為你說親,我就全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說完,他毫不留情的看向小六,命令道:“去去找兩個嬤嬤來,將二小姐送走,把他的衣物打包,不許帶任何珠寶!”


    甄月徹底傻了,怎麽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這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啊!怎麽能如此絕情?


    “父親不要這麽對我好嗎?若是真的迴到了唐家,那我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更說不上什麽好人家了!”


    “你以為就憑你現在在京城的名聲,能說上好人家嗎?不僅如此,丞相府的名聲也要被你連紫,你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可就要替父親轟你走了!”甄楚恬當即說出這話,眼神越來越冰冷。


    看著他們這副不留情的模樣,甄月徹底痛坐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還沒有找到一個身的機會,就被徹底壓在了泥裏。


    看著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甄楚恬眸光微閃,突然出聲道:“父親,看妹妹哭得如此可憐,不如就讓她留在府裏最後住一夜吧,也好收拾收拾衣物,那些金銀珠寶什麽的也要給她帶上,不然她到了唐家之後,也沒有什麽能夠傍身的東西,恐怕會被欺負的很慘。”


    聽到她這麽說,甄遠山沒有猶豫的同意了:“看到你姐姐有多善良沒有?就算她差點被你用藥毒死,也不忘記為你籌謀!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你姐姐的一片好心?給我滾迴去收抬東西,明天一早你就必須得離開丞相府,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


    他是一個看重利益的人,既然二女兒已經沒有什麽價值留在丞相府裏,隻會給他丟人,而且還會拖後腿,他便不能容忍二女兒繼續待在府裏了。


    的離開了此處。


    翠屏連忙看向甄楚恬,見她點了點頭,才瑟縮道:“大人,奴婢能不能不跟著二小姐一起離開?奴婢現下說出她做的事,她定然不會放過奴婢的。”


    “是啊,父親,不如就讓翠屏跟著我吧,翠屏知道自家主子害人的事,能夠及時說出來並不是背叛,而是為了妹妹好,既然妹妹已經不願意待見她了,那就把她放在我身邊吧,我會好好管教的。”甄楚恬順勢附和了幾句。


    聽完這番話,甄遠山沒有猶豫的點頭答應了:“好,既然你想要帶著她,那便好好管教吧,這些事我也不想管了。”


    說完之後,甄遠山轉身離開,沒有再多說什麽。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口,甄楚恬勾了勾唇,終於徹底鬆了口氣。


    “你做的很好,也不枉費我這幾天對你的說教和栽培。”


    聞言,翠屏頓時受寵若驚的搖搖頭:“不,這都是大小姐你教的好,要不是你,恐怕奴婢現下也隻能跟著二小姐遭殃了,感謝小姐給奴婢一個機會,讓奴婢不用跟著二小姐受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自然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才會投奔能夠庇護她的人。


    而甄月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能夠一時和甄楚恬對抗,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佩兒輕笑道:“從前你跟著二小姐,與我們荷花館水火不容,其實以後你就知道了,小姐並沒有什麽壞心,隻是唐梅花那母女倆一直對付她,她才迫不得已反擊,以後你跟著小姐定然會享福的,不會再讓你做什麽有危險的壞事。”


    “我知道了,我會跟你一起好好伺候大小姐的。”翠屏連連點頭,滿麵都是感激。


    此刻,她無比的慶幸自己能夠早點認清現實。


    看著兩人這副其樂融融模樣,甄楚恬頓時滿意的勾了勾唇:“好了,你們先迴荷花館去吧,我要去正院一趙,不能讓甄月就這麽走了,有些話還是必須說清楚為好。”


    知道她有話對甄月說,佩兒和翠屏兩人對視一眼,快步離開了此處。


    不過多時,甄楚恬來到了正院。


    聽到裏麵傳來絕望的哭聲,她整了整眉,繼而毫不猶豫的走進去:“油,這是誰在哭啊。我們向來不服輸二小姐竟然哭成這樣,我沒看錯吧?”


    甄月的哭聲戛然而止,迴頭死死地盯著眼前人,眼中的仇恨在不斷洶湧。


    她恨死這個女人了。


    要不是因為甄楚恬,她也不可能一敗塗地到這個份上。


    看到她眼中的仇恨,甄楚恬不由勾了勾唇:“你這是怎麽啦?為何這樣看著我?你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可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你自己自作自受。”


    聽到這話,甄月隻想冷笑:“我今日沒再招惹你,你卻夥同翠屏一起陷害我,現下還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太過可笑嗎?”


    看著她氣憤怨恨的模樣,甄楚恬眯起雙眸:“是啊,自然可笑了,就像你們當初對付我,不想讓我活一樣,你們那個時候不覺得自己可笑嗎?現下我隻不過是把你們該得的報應,一樣一樣幫你們拿迴來罷了,你不感激我,反而還怨恨我,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聽到這話,甄月頓時氣得不輕:“我真是沒想到你手段這麽高明,居然連翠屏都能夠策反!”


    “不,你說錯了。”甄楚恬立刻否認,眼裏滿是冷光:“不是我能夠策反翠屏,而是你一直以來都讓翠屏害人,她害怕東窗事發,自己保不住性命,所以才會無奈之下投奔我,你連自己身邊最忠心的丫鬟都留不住,還妄想能夠打敗我,實在是癡人說夢。”


    一個人若是守不住下人的忠心,那她就沒有什麽做成大事的機會了。


    而當時並不是她主動找到翠屏,是翠屏來到荷花館,想要投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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