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梅花在禁足中,不得有人探視,雪英便代替她去了甄月的閨房。


    “母親要的東西,您帶來了沒有?”甄月迫不及待的問出這話。


    小唐氏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包:“這裏頭是堪比鶴頂紅的劇毒,但無色無味不會被人發現,且沾了這毒不過半個時辰就會斃命,我花了百兩銀票才從旁人手裏買過來的。”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甄月看了兩眼,忍不住咽口水:“這東西確定要用在甄楚恬身上?”


    她雖恨不得甄楚恬從世上消失,但這種下毒害人的事她從來沒做過,一時還有些害怕。


    小唐氏直接抓住她的手:“你別害怕,找個機會把毒藥放在她飯菜裏,或者茶水裏也成,這毒很難被人發現,就算毒被找到了,誰也不知道是你做的。”


    聞言,甄月緊緊蹙著眉,不知該如何行事。


    她如今連荷花館都很難接近了,要下手還真不好找到機會。


    不過...


    隻要想到讓顧陌神魂顛倒的狐媚子死了,她心裏就萬分激動。


    小唐氏又安撫道:“你母親特地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在此事上幫襯你的,你不要怕,下毒之事盡管去做就是,沒人敢對你怎麽樣。”


    “好。”


    甄月擦緊藥包,終於下定了決心。


    荷花館。


    甄楚恬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著,正趴在桌邊認真的看賬本。


    “小姐,這都已經戌時了,還是早些歇息吧。”佩兒走進屋,將安神湯放在桌上。


    甄楚恬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困頓道:“不,我還得再看看賬本。”


    今日想起唐家的事,她才突然意識到唐家沒落,唐梅花身為家中長女,必然是想盡辦法幫襯的。


    她在府裏掌管財政這麽多年,肯定漏了不少銀子補貼娘家,這些銀子在賬本上抹平了不假,但人做壞事不可能天衣無縫,興許她會查出端倪來。


    佩兒在旁邊為她掌燈,心疼道:“小姐這樣拚,奴婢卻幫不上任何忙,心裏著實愧疚得很。”


    “沒事,你能陪著我就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些讓你幫忙你也看不懂,何況唐梅花狡猾得很,誰知道她為了這些銀子都動了什麽手腳。”


    甄楚恬連忙安撫,生怕她太過自責。


    自從來到雲國,身邊陪伴的就隻有佩兒了,就算跟在自己身邊什麽都做不了,於她而言也意義非凡。


    聽了這話,佩兒忍不住歎氣:“若說大夫人漏銀子,奴婢實在是想不通,府裏那麽多鋪子家產都在她掌控中,她為何偏偏去動公中銀子?”


    “你說什麽?”


    甄楚恬猛地起身,雙眼亮晶晶的望著她:“鋪子?”


    “是啊,丞相大人手裏有不少鋪子,但為官者不能經商,這是朝廷定下來的規矩,所以大人就把鋪子轉移給了大夫人,明麵上她是這些鋪子的主人,實則每年交出來的銀子還是大人的,不過是占了一個唐姓。”


    佩兒認真的解釋一番,不明白自家小姐怎麽對這個有了興趣。


    “鋪子,鋪子.....”


    甄楚恬在屋裏走來走去,就是冷靜不下來。


    她太明白這些鋪子的紅利了,由於每年每月的生意興隆程度不同,賺的銀子也多少不同,若是唐梅花從中抽點銀子,上報的時候報個少點的數目,甄遠山根本無從察覺。


    要是一家鋪子被漏去一百兩,十幾家就是千兩!


    這個唐梅花每年借著鋪子和公中銀子撈的油水,恐怕都在萬兩了。


    而她仔細迴想唐梅花的吃穿用度並不奢侈浪費,恐怕這些銀子就是送去唐家補貼家用的這要是讓甄遠山知道了....


    甄楚恬緩緩露出笑容:“佩兒,我簡直是太聰明了!”


    “小姐想到什麽了?”佩兒好奇的望著她。


    甄楚恬在心裏盤算著,轉身坐在桌邊:“明日咱們去跑一趟鋪子,反正我管家,有的是借口找過去,我就不信了,府裏賬本發現不了古怪,鋪子裏還能隱藏的天衣無縫。”


    聽完這番話,佩兒頓時眼前微亮,隻覺看到了希望。


    第二日。


    甄楚恬特地起了個大早,拿若賬本離開了府裏。


    她順著賬本上的記錄來到茶坊,就見眾店小二正在招唿來來往往的客人,拚了命的賣茶葉。


    “這就是丞相府最大的鋪子,如意茶坊。”


    佩兒在她耳邊低聲一句。


    甄楚恬點點頭,卻沒有著急走進去:“你說.我那個老爹會在什麽情況下,收迴唐梅花打理鋪子的資格?”


    “不知道,應當是茶坊虧損厲害,或是鋪子出了沒法隱瞞的大事吧。”佩兒遲疑的說出這話。


    甄楚恬也覺著也就這幾種可能了,決定先進去查看查看情況。


    她剛踏進茶坊,店小二就跑過來熱情招待。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各樣的茶香,茶櫃裏的茶葉擺放整齊,每個角落都有笑吟吟的店小二等候著給客人包茶葉。


    這如意茶坊就像它京城第一茶坊的名號似的,到處都整潔明亮,讓人看著就覺得在這裏買茶葉很放心。


    可甄楚恬看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位小姐,您平日裏喜歡喝什麽茶?大紅袍和雲霧山尖是我們這兒的招牌,您.....”


    “小二,你們這兒的茶葉好新鮮啊,看著就和剛運過來的一樣。”甄楚恬打斷他的話,笑眯眯捏起幹荷葉,在手裏搓了搓。


    她的臉恢複之後,根本沒有多少人見到過她的真麵目,是以這個店小二完全沒察覺到她的身份,還以為是哪家的深閨小姐。


    店小二沒防備的輕笑道:“小姐說對了,我們這兒的茶沒別的好,就是新鮮!這些都是當天從茶葉商那裏運過來的鮮茶葉。”


    “那頭天的茶葉賣不完,難道都要扔了嗎?我若是買昨兒的茶葉,是不是便宜些?”甄楚恬故作好奇的瞪大眸子。


    不管生意再好的鋪子,也不可能賣出所有的商品,更何況這是茶坊,櫃裏的茶葉隨便捧一把,就夠人喝半月多的,根本不是能賣光的搶手貨。


    店小二上下打量她:“小姐看著也不像是窮苦人家,買什麽剩茶葉啊,那些茶葉都扔了”


    “扔了?用銀子進來的茶貨為何賣不掉就扔?茶葉隻要保存得當,幾年的陳茶也好喝,你們就這麽扔了,一個月下來豈不是虧損巨多?”


    甄楚恬蹙著眉質問,就知道他的話漏洞百出。


    店小二徹底沉下臉,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去去,茶坊的剩茶葉與你有何幹係?立刻離開這兒,否則我可就喊人了啊!”


    “放肆!站在你麵前的是丞相府甄大小姐!如今小姐奉命來查茶坊賬目,你再敢不敬便不要幹了!”


    佩兒疾言厲色的嗬斥,氣勢做得很足。


    甄楚恬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她從來沒有特地囑咐過佩兒要這麽說,在這種時候,佩兒能夠挺身而出說這種話,是好樣的!


    店小二臉色微變,連忙恭敬的身:“原來是甄大小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恕罪!”


    “無妨,今日我來茶坊看看罷了。”甄楚恬環顧四周,煞有介事的問:“那些舊茶葉當真扔了?”


    店小二為難的攤手:“這......甄大小姐雖然管家,但茶坊是丞相大人單獨交給夫人的,您來插手不妥吧。”


    佩兒聽得心裏生氣,剛要上前說什麽,就被甄楚恬拉住了。


    她笑吟吟道:“母親掌管的鋪子,我確實不好插手,不過母親正在禁足的事,想必你們也是清楚的,鋪子這麽久無人照看,父親不放心才派我過來查看的。”


    聞言,店小二半信半疑的打量她,似是不知該不該信這話。


    “怎麽,你覺著我還會哄騙你?既然這樣的話,那本小姐在這裏等著,你去丞相府問清楚。”甄楚恬好整以暇的望老他。


    看來唐梅花還真是把甄遠山哄騙得團團轉,甄遠山以為自己找了個賢內助,實則不過是個吸血鬼,無時無刻在偷銀子。


    店小二哪裏敢去驚擾丞相,當即點頭哈腰道:“小的也是得把事問清楚才行,並未懷疑大小姐,您請隨便看。”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迴答,那些舊茶葉到底是不是扔了?”甄楚恬在茶坊走一圈,發現周圍確實沒有舊茶葉的痕跡。


    這也是她剛進來發現的古怪之處。


    店小二笑笑,輕聲道:“小的真沒有哄騙您,咱們丞相府的如意茶坊能做到京城第一家,靠的就是一個鮮,畢竟從江南把茶葉運迴來新鮮的要五日,再在茶坊裏擱置一日,這已經不是最新鮮的了,夫人特地交代過不論剩多少都要清理幹淨。”


    聽完這番話,甄楚恬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就算要維持住茶坊的口碑,也不能每日都必須扔掉擱置七天的茶葉。


    畢竟這些茶葉運過來需要銀子,給店小二的工錢再加上賣出去的沒有多少,林林總總算下來根本賺不到多少銀子。


    這月月下來,她敢肯定這座最大的茶坊隻是看起來風光,實則賺不到多少銀子。


    唐梅花到月底給甄遠山交差的時候,怎麽辦?


    “大小姐,您還有什麽要問的?小的定會如實相告。”店小二恭敬的拱手。


    甄楚恬迴過神,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沒有了,茶坊運轉的很好,你們幹活也十分刻苦,我迴去之後會和父親母親說的,讓他們給大夥漲工錢。”


    “多謝大小姐!”


    店小二高興的道謝,直把她送到了茶坊門口。


    看到他進去幹活,佩兒不解道:“小姐,你看出什麽不對勁沒有?奴婢覺著茶坊裏沒有什麽貓膩。”


    若是有,那也就是店小二一開始過去警惕了。


    “自然有不對勁的地方。”甄楚恬若有所思的說出這話。


    唐梅花要是想賺銀子,把這些看不出六日還是七日的茶葉賣掉,不管是多給甄遠山銀子,落得一個經營有方的好名聲,還是自己留下來用,都是百利無一害的事。


    以她工於心計的性子,絕對不會那麽實誠的愉偷扔掉。


    佩兒好奇的追問:“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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