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北角小荷花池中,晨光熹微風稍有涼意,朦朧中池中的十幾枝荷花盛開,在微風中搖曳,水麵點點波光流動,荷葉如綠傘在水中侍立,十幾尾紅色的金魚在荷葉底下嬉戲,十幾條草魚,鯽魚悠閑的在水遊來遊去。


    離晟拿起一個小竹竿,輕輕的逗弄著小金魚,以前這小池中養的是李嬤嬤和二珊一次性買十幾條草魚,鯽魚在裏麵,準備邊養邊吃的,老人家嫌去集上買魚太麻煩,索性就養十幾條省得走來走去。自從他們迴帝都後,純琉看見了北角的荷花池,嫌這些水裏食用魚太不養眼了,就纏著他去集上買了十幾尾漂亮的金魚放在荷花池。


    門“咚咚咚”被人敲響,二珊打開門見一個五官清秀十八九歲的女子站在門口,她身穿白色的普通款式的蜀錦儒裳,一條天青色的羅裙,手中提著幾包東西也看不出來是什麽。


    二珊從沒見過這位女子,好奇的問:“這位姐姐,你是誰?你找誰?”


    女子是純琉公主的貼身宮婢之首——東靈,她自從接到了競帝的旨意就徑直往雲夢國出發,到了雲夢的時候公主已帶著小王叔離開了雲夢,她給撲了個空,後來競帝的又派人告知她公主去了雪森國吳江道,等到她趕到吳江道的時候,打聽到離府在哪裏的時候,離晟帶著公主已離開吳江道,奔赴帝都雪森城。她隻能又再度出趕住雪森城傳達密旨,此行堪稱是一波三折,最後終於找到了公主所居住的四合院。


    她笑了笑,迴答道:“小姑娘,我找純琉,你叫她來見我。”


    二珊看這人長得清秀,又是獨自一個姑娘家,應該不是壞人,她遂道:“你等一下,我去叫她。”說完,就跑到純琉的房間叫道:“純琉姐姐,有人找你,快起來。”


    純琉從夢中醒來,聽到二珊的聲音在喊她起來有人找她,她坐起身想了想她在雪森城隻認識這四合院的人,哪裏會有人找她,除非她的小叔,小叔來了放他進來就得了,這麽著急幹嘛!昨天她跟著離晟出診半夜子時才迴來,累死她了!


    她打了個哈欠,道:“你叫他進來就行了,我洗漱一下就去。”


    二珊道:“純琉姐姐,我不認識那個姑娘,怎麽叫她進來,你去看看吧。”


    純琉拍打著臉,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她倒到看看是誰,奇怪了!她明明在這雪森城不認識幾個人,會是誰呢?


    離晟在荷花池也聽到叩門的聲音,他看到了二珊打開門走出去說了幾句話,大概說什麽沒聽清楚,然後又看見她跑進了房間,不久後又到了大門口,須臾純琉也跟著來了大門口走到門外。


    他好奇的走到大門口,看那麽早是誰來了,找純琉有何事?她在雪森城隻有一個小叔在這裏,這院子裏的人都認識,肯定會第一時間放他進來,這次沒放人進來肯定不是她的小叔,那是誰呢?


    走到了大門口,看到一個清秀的姑娘站在純琉旁邊,純琉附著她的耳朵知她們講什麽,純琉看見他來了住了口,朝他打招唿道:“公子,早啊。”


    離晟嗯了一聲,問:“這是誰?”


    純琉聽了他問東靈的身份,想著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這東靈該以什麽身份才不引起他們的猜忌?說是婢女不行,那她的以前偽裝自己無父無母家中清貧,豈不是漏洞百出。說是妹妹也不行當時她說了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唉,腦袋靈機一動,有了!她把她拉過來道:“公子,這是我的小叔的未婚妻東靈,她收到小叔的信才知道了小叔來了這裏。當時她家裏人看小叔出來一趟遲遲不歸,隧要把東靈許給鎮上縣丞的兒子做填房,東靈對小叔一往情深,留下書信連夜逃離家中,特地千裏迢迢的來這裏找小叔!”


    離晟聽說是花羽的未婚妻,他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女子,眼睛不夠大,鼻子也不夠挺,嘴倒算是標準的櫻桃小嘴,膚色還算細膩光澤,姿色也隻堪稱清秀無奇,外貌上配花羽是遠遠不夠的,但是內心的涵養比外貌更重要,他相信花羽的未婚妻肯定有過人之處,不過尚有疑問,她一個弱女子是怎麽到這裏的?這書信如何能那麽快到女子手中?他一直不相信,靈姬和花羽是那麽簡單的人物,隻是對他們的過往不願意深究,選擇尊敬他們的隱情!如今這女子找上門了,大概他們也快藏不住了,隱瞞的事總有一天會曝露在陽光之下。他願意等她們向她坦白那天!


    “原來是花羽的未婚妻,幸會,敝人離晟,純琉帶你未來的嫂嫂進去說話,站在這裏幹什麽!”離晟順著她的話道,既然你純琉想隱瞞,我就配合你演下去。


    純琉拉起東靈的手道:“走吧,公子都叫我們進去了,有話進去說。”說完,她又看向離晟道:“公子,那我們就進去了!”


    離晟點點頭,看著她們走進屋中,他對二珊道:“下次有人任何陌生人,先告訴我,我準了才放人進來,我若不在就要他留下姓名,地址,直接打發走!我看過會視情況而定見不見。”


    二珊點點頭,關上了大門,以前她跟李嬤嬤在這個四合院冷冷清清,從來沒什麽人敲四合院的大門,自從前天公子去了一趟王宮,昨天便門庭若市,各路人馬都前來來拜訪,昨晚公子忙到子時才迴家。今日天氣還早,要不然怕是門外叩門聲不絕了!


    進了屋內東靈看著普通的房間,一張楠木八角雕花桌,四個精巧的紅木凳,一個簡單的衣櫃,窗台邊一個小巧梳妝桌放著一把木梳,一麵銅境和幾個匣子,最值錢的是一張雕花木床,上麵覆著桃紅色的紗帳,若隱若現的看著被子還行,料子光滑是冰絲紗綃,夏天用最好不過了!想到公主在宮中的錦衣玉食,再到這方小四合院,東靈心裏感慨道:“公主,你受苦了!怎麽住這裏?”


    純琉帶她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給她喝道:“受苦什麽的就別說了,至少這裏有吃有住,雖比不上王宮,但也比平民百姓好百倍不止,對了,你來接我迴去了?其他的侍衛們呢?”


    東靈撓了撓頭,苦笑道:“公主,你莫急,要鎮定些,我帶了密旨過來,你看一下!”說著,他從袖中拿出聖旨交給純琉。


    純琉打開一看,上麵寫著:吾公主純琉,王弟花羽聽旨,爾等私自離開南焰國,本帝心中鬱鬱,爾等位高權重做事莽撞,一為南焰之公主,不思進取、驕橫任性而為,二為南焰小王叔,為人放蕩不羈,為長不尊帶壞晚輩,一同任性遊曆他國,不顧本國江山社禩重任,寡人現下秘密旨罰純琉公主,花羽郡王,在外遊曆一年,一年內不得踏入南焰國,不得向官府王宮求助資財,凡南焰官員資助者罷免官籍,流放‘奴人塔’!另罰二人俸祿三年!欽此!


    看了上麵的內容純琉苦笑,看來她們猜得果然不錯,父帝這一次要治她,她拉著東靈問:“東靈,你該不會真不救濟我,說,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我還了債就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了!”雖然她不急著離開離晟身邊,但把銀子還了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擺脫婢子的身份,不用隨他使喚了,有了自由權和他平起平座!


    東靈低下頭,不好意思的小聲道:“主子,我的銀子在今早被侍衛長給扣了,競帝知道你會打我銀子的主意,在我找到你的時候,身上的銀子和值錢的首飾必須上檄!”


    純琉咬咬牙,她就知道他父帝要做的事就做的狠絕,一下子把一切的救濟都塹斷了!剛開始他們一心想著父帝的救濟,自從那次五品瓜引發的太守府風波事件後,不再輕易的拋頭露麵去掙錢,小王叔雖也是混世魔王,也不願去做些有損形象的事得銀子!兩人都在等著南焰國派人來接!如今看來父帝這條路斷了,眼下第一件事得趕緊和小叔商量湊錢的事,難不成當一年婢子!


    想到這裏她與離晟告了個假,馬上帶上東靈去武館尋小王叔!


    武館裏,小王叔正帶著二十幾個弟子在學習槍法,他身著黑色勁服,手持銀槍身姿颯爽!頭上戴一頂竹笠帽,又平添了幾分神秘!


    純琉喊道:“小叔,我來了,你看誰來了!


    昔言看到東靈,高興的放下槍對弟子們交待幾句,拉著她們走在堂廳中坐下,問東靈:“東靈幾時尋來了,可是來接我們迴去了!”


    東靈看著花羽郡王,俊逸的臉上覆上一層薄汗,眼晴裏如天上的繁星般亮眼,亮的她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紅著臉迴道:“我昨天晚上到的雪森城,今早到了公主那裏報信,不過怕是讓小王叔失望了,帝君沒派人接你們迴去,這個你看一下!”說完,她從衣袖中掏出秘旨遞給花羽。


    花羽接過密旨,看過後長歎一口氣,對純琉道:“侄女兒!看來我們被拋棄了,難道我要做一年的武夫,不!”


    純琉苦笑,調侃道:“小叔,建議你出賣色相去找小姐們問些銀子來,好還了離晟的帳,應


    該你的欠帳自己還!最起碼我還能和他平起平座!不被他奴役!”


    花羽白了她一眼,懟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你這是大不孝,小叔當時傾盡身上的資財給你在雲夢國揮霍,你忘記了,臭丫頭,不若我把你賣給離晟,我一人瀟灑去!”


    “還說,不知道是誰被我用馬車拖去吳江道的,本姑娘賣身為奴為了誰,你得想辦法弄銀子,我看好你!還有東靈以後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了!你要對她負責!交給你了!”純琉把東靈拖過來,推到他身邊壞笑道!


    東靈羞澀的低著頭不敢說話,手緊張的拽著衣角。


    花羽聽到如驚雷滾滾,張大了嘴後控訴道:“臭丫頭,你扯謊也太離譜了,這麽說我還要照顧她!你不管她了?”


    純琉拉著他的衣角,故作可憐兮兮的撒嬌道:“小叔,我隻能這樣說了,要不然怎麽解釋東靈的身份?我都是為了大局著想,你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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