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女帝的生辰到了,雪森國萬民同慶,城中的百姓都掛起了紅燈籠,王宮貴族和官員們都帶著家中公子,小姐們前來祝壽,雲夢國的貴客早已安排上座,就連獻禮的美人也安排了席麵!


    朱棋身為北候府的小公子,自然也是必須要來的,呂信也是早早的到了席上!


    最為吃驚的是四國第一美男兼四國最富庶的貴族公子——玄辰君也來了!


    宴上眾人好奇看著席上玄辰君、夕玉、昔言等眾公子,紛紛感慨道:“怕是覓遍整個雪森國,都找不到如此養眼的公子們了!”


    南焰國因與雲夢國、雪森國為政敵,並未派使節前往,西廬國是南焰國的爪牙,自己的主人未來慶賀,自然也是按兵不動!唯有穿梭在四國之中的玄辰君不用看誰的臉色,他此行的目地是為了一個人——純琉,眼看她離開南焰國好幾個月了,卻毫無迴國的意思,如果她不迴去,他就來找他!


    帝都的集市,官邸,府邸上都換上了紅色的燈籠…純琉去花羽所在的武館路上,看到整條街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不由的感歎雪森城子民的熱情!


    進了武館,武館裏的漢子們看到她進來,高興的吹起口哨打招唿道:“美人侄女來了!”


    “美人侄女,你小叔可又搶了我一個女弟子,可得幫我收拾他一頓!”一個二十出頭的糙漢子控訴道!


    純琉搖了搖頭,他的叔父花羽到了雪森城,就在武館裏找了份差,如他所說的他受不了拘束,點頭哈腰沒有自由的仆役工作。


    這個武館她倒是來了兩次,裏麵的武師和弟子們都是爽快人,不似那等扭扭捏捏的深沉之人,一來二去大家相熟了,這些漢子們也會調侃她幾句!


    純琉點點頭,她的記性好,記得這個糙漢子叫梁鐵,她對梁鐵道:“鐵大哥,等下我去收拾一頓他,仗著自己長的風流倜儻,就隨便拈花惹草,不知負了多少好女子!“說完,她就崩不住掩口大笑!


    武館的糙漢子們也哈哈大笑,那些練武的弟子們也笑得東倒西歪!


    另一個三十來歲長得精瘦的拳師,爆笑道:“哈哈…純琉侄女,你小叔叔…罵也沒用,那些女弟子都巴不得上趕了去,攆都攆不走,都巴不得…做你的嬸嬸!”


    花羽在內堂聽到了糙漢子們調侃的聲音,走出來攏了攏墨玉般的頭發,從桌子上拿起折扇,故作風姿優雅的走出來,清了清嗓子:″我侄女來了,你們又說我壞話,我都聽到啦!小心我把你們的女弟子拐走!”


    一些大膽女弟子看到花羽翩翩公子,好一副美男畫,唿道:“花師傅,歡迎來拐我!這邊!”


    “這邊,我不用花師傅您拐,我等下就主動去找您!”


    ……


    聽到女弟子們的調侃,他再也崩不住了,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看來和這些心無城府的糙漢子、小弟子們在一起,他整個人都放鬆了!


    眾師傅們也哈哈大笑。


    花羽坐要廳中,看著坐了半個時辰的純琉還沒有走的意思,好奇的問:“你最近是越發悠然自得了,坐了這麽久不迴去服侍離晟?”


    純琉嘟著嘴道:“小叔,你是不知道,我最近不用照料離晟,他早早的就出去了,傍晚才迴來也不帶上我了,問他他就交待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玩,最近不要服侍他了!早飯我也不用做,王子琳也一天天不知所蹤,隻有我和李嬤嬤、二珊小丫頭呆在家,前幾日李嬤嬤看我偷懶不願意學女紅,對我是搖頭晃腦,歎了口氣就走了。”


    花羽拿起幾根竹簽子,遞給她道:“你抽一個,這是我們這些師傅們之間的小遊戲,但凡抽到有字的就得負責洗對方一天的衣服。”


    “小叔,別鬧,沒意思,你拿這個給我,難道要我幫你洗衣服。”純琉把竹簽子通通放到桌子上,白了他一眼。


    “看來你很在意,以前你不是最喜歡自由的,為什麽到了現在會感覺到愁苦,以前在吳江道的時候不是最想去街市上嗎?為什麽現在有了悠閑的時間反而不開心?”花羽拿扇子敲了敲她的腦門,這丫頭也不知是否傻了。


    “有話就說,別賣關子了。”純琉擋住他的魔掌,不悅的斜睨了他一眼。


    花羽歎了口氣,看來她的小侄女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從來懶洋洋的她,有一天會為了沒事情做而無聊,放在以前她早就蹦出去了,明明是對離晟生了感情,受到冷落就陷入了迷惘當中!


    他身邊的圍繞花花草草太多了,見慣那些女子得不到想要的感情而受的痛苦!既然不知道也算了,反正到了最後她還是要離開雪森國的,她的夫婿絕不可能是他,雖然他也很喜歡離晟那小子。


    “怎麽又不說了。”純琉沒好氣的道。


    花羽站起身,轉了個話題道:“也沒什麽,我看你是好久沒有闖禍了,心裏不舒坦!快迴去吧,我也去看看小子們學得怎麽樣了。”


    “好吧,對你說也是對牛彈琴,你快去吧。”純琉站起身,拿起幾根竹簽子仔細的看了看,沒什麽怪異之處呀!


    迴到了四合院,剛好離晟也在院子的石桌旁,老仆役正在套馬車準備出去,純琉想過去問一下,走了兩步又退了迴來,離晟都說了不用她服侍,她走過去也是自討沒趣。


    離晟看到她走過來了幾步又退了迴去,想喊她欲言又止,算了,這次去王宮是去對付太守府家族的勢力,她不跟著也好,免得她絕世的美貌被王室的公子覬覦。反正到了最後她還是要離開的。


    老仆役走到石桌邊恭敬的道:“公子,我們可以出發了。”


    離晟站起身,純琉目送著他的背影登上馬車,當他放下了簾子的時候,純琉心裏湧出一絲失落,他們已經幾天沒說過什麽話了,今日也是照樣的無視她,她倒想聽聽他為什麽無故冷落她!


    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攔住馬車道:“公子,你去哪裏?我也要一起去。”


    離晟坐在馬車裏聽見純琉的聲音,心裏竊喜,她要跟自己去,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習慣了她在他身邊的熱鬧,習慣了她老是占他的小便宜,習慣了她抱怨的樣子,頂嘴的樣子……原來他已深深的把她放在了心上!


    他知道這幾日是如何的過來的,喝茶的時候會忍不住叫一聲‘純琉上茶’,出門看到了有趣的物件會想到,如果純琉在這裏肯定又嚷嚷著要買迴去,坐在馬車上看書的時候,會想起純琉會嘟囔著笑他‘呆氣’,就知道看書坐馬車也不會放鬆一下……


    可是一想到她要迴國和員外的公子成親,心裏就如窒息了一般,長痛不如短痛,他要忘記她,跟他在一起並不是她最好的選擇,他知道他終有一天會陷入危機四伏的局麵,他不想讓她跟著自己巔沛流離,正如她說的,她應該安穩的度過一生。


    離晟想到這裏,還是不要讓她去了,既然遲早要走的就放手吧,這丫頭怕是什麽都不懂,不懂他的心意,不懂他的糾結,至始至終隻是他一個人在演獨角戲,何必要留戀,隻是徒增傷感罷了!


    “我出去有事,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的呆在四合院。”離晟淡淡的迴道。


    純琉聽到他又要把她撇在家裏,有些不悅的道:“我要一起去,你把我撇下我也做不了什麽,不如我去幫你端茶遞水也是好的。”


    離晟苦笑搖了搖頭,他是差端茶遞水的人嗎?他的心意她真不懂,這樣也好,她離開的時候就會一無掛慮,他艱難的道:“你走吧,不要耽誤我的時間了,福伯,出發。”


    純琉聽到他喊福伯出發,心裏真是有些生氣,她都這樣說了,也不帶上她,到底是為了什麽?這些天日日對她如此冷漠,有什麽事好歹說出來,她一個縱躍登上馬車掀起簾了,走進去坐在馬車裏,嘟囔道:“反正我要和你一塊去了,我賴這裏不走了。”


    離晟看她坐到了他的對麵,不想她來這招耍賴皮,心裏有些無奈想要叫她下去,可看著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人畜無害的看著他,心裏如電流般穿過四肢百骸,一腔柔情欲罷不能,拒絕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真是個冤家,他被她掐的死死的!


    純琉看他欲言又止,麵廓完美的臉上有一絲緋紅,真是少見!一向以腹黑果敢、處世不驚著稱的離公子也有這樣一麵,真是稀罕!她小嘴噗哧一笑,道:“公子,你有話就說,婢子我也不知哪裏得罪你了,就算是官家捉犯人也要告訴犯人做錯了什麽,不會無緣無故無止境的流放吧?”


    離晟看著她調皮的看著她,美人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櫻唇不點而朱,麵嬌若三月桃花嬈,隻覺得心髒快速的‘嘭、嘭、嘭’跳動,也許是許久未與她近距離接觸了,心中就如打鼓般燥熱,他不得痕跡的手按住胸口,有些局促的道:“你這婢子,給你自由還埋怨上了。”


    純琉眼尖,看到他不著痕跡的捂住胸口,臉上緋紅有些怪異,她從她的位置挪到離晟的位置旁邊坐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切的問:“你沒事吧,怎麽臉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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