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府,離晟坐在府裏等到了傍晚,純琉還是沒有迴府,侍仆急匆匆的來稟稱縣丞大人派人來了口信,說他府上的侍婢純琉因偷盜被送到了官府,他大吃一驚來不及細想,連忙快馬趕到官府去看情況如何。


    待離晟趕到衙門門口的時候,此時太守夫人,商夫人、宓夫人等人已坐在堂上了,衙門門口也站滿人,純琉正站在堂下接受縣丞大人的審問,離晟扒開人群一個箭步衝了進去,施禮道:“離晟見過大人,不知府上的婢子犯了何事?”


    縣丞是個五十來歲的胖子,眉眼細長厚厚的嘴唇下留著稀稀落落的胡子,跟離晟也是老相識了,今日離晟還去了他的府上診治她的老母親。


    今日這案子有些棘手,這位姑娘的主子離晟雖與他有些交情,但事關太守府他不敢怠慢,他看著離晟風塵仆仆的趕赴過來,頭發有些零亂發冠也歪了些許,看來他很在意這個侍婢,他嚴肅的道:“離晟公子,這位姑娘偷了太守府的寶貝。”


    離晟看向太守夫人,太守夫人看著離晟如此興衝衝的跑了過來,看來還是在意這個小婢子的,不過任憑他再在意,在她重重的設計之下他也是保不下她的。


    她故作生氣的道:“侄子,你們府上的婢子竟是如此不幹淨之人,我原以為她是個好孩子,還認了她為幹女兒,賞了她三百兩銀票,還送了她一隻冰種玉鐲,哪裏知道這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女子還不知足,趁機偷了我府上的寶貝被我給捉住了。”


    離晟聽了此話自然是一萬個不相信,這丫頭平日裏看著愛動歪腦筋還有點愛偷懶,卻不是太守夫人說的這般雞鳴狗盜之輩,他心裏氣的是明明跟她說過要防範太守府的人,她還是跟太守府扯上了關係,這萬一出了事她一個無權無勢的異國弱女子如何自保……。


    他生氣的看著純琉,問:“你說,這是怎麽一迴事?我不在就給我來這一出。”


    純琉看著離晟,頭發微亂發冠微微的傾斜,看的出來是著急趕過來的,一向對儀容一絲不苟的公子,竟然會為了她這樣不顧體麵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雖他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一絲慍怒大聲質問她,但是此刻她的心裏如一股暖流湧入心扉,在異地他鄉還有一個人這樣的關心她真好!


    她有些委屈的道:“公子,不是我,我完全不知情,她們冤枉我了,我沒有必要去偷盜,如太守夫人所言,我既認了她為幹娘還怕沒有好日子過,何必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商夫人也知今日這事不簡單,她被太守夫人請到太守府,如今又被她請來做證,她已是心裏猜到了八分,這是一個圈套,早就預謀好的,把她和宓夫人也設計在其中,她們為了自己丈夫的官運不得不前來做證,這女子當日在吳江道出了名,明日之後將會被全城的人唾棄,到底她與太守夫人有何深仇大恨,竟設計如些毒心計。


    離晟從她的話中嗅到了一絲線索,他轉向縣丞大人施禮道:“大人,請把太守府上同行的婢子召來,她也有嫌疑,夫人也可能被假象所誤導了。”


    太守夫人怒從心來,這小子看來要為那丫頭出頭,沒門,她黑著臉道:“侄兒,我們絕對不會看錯的,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商夫人,宓夫人當時也在場。


    宓夫人心雖直了點卻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她無論如何都隻能站在太守夫人這邊,縱然她也心裏知道這其中必有隱情,也是無用的。她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是看到了。”


    商夫點也點點頭,道:“是的,我們都親眼看到失物是從她的包裹裏拿出來的。”


    純琉聽了,立刻反駁道:“縱然各位夫人都看見東西是從我的包裹找到的,可是誰親眼看到我偷的過程,與我同行的還有個太守府的婢子,她也有機會把東西放入我的包裹,她也是有嫌疑的。”


    太守夫人震怒道:“還敢狡辯,如今人證物證倶在,容不得你放肆。”她決不容許她有任何的機會翻身,這名聲、性命她通通要拿走,反抗也沒有用。


    離晟聽到此處知道了太守夫人的心思,這是要來硬的了,這罪名是要她擔定了,也不知這丫頭哪裏得罪了她,竟如此費盡心機的做了這個局!這事情還真是有些棘手。他施禮道:“縣丞大人,我覺得此事疑點重重,請大人做主調查太守府的侍婢!”


    縣丞大人此時也很為難,這太守夫人口口聲聲斷定離府婢子是小偷,他一個小小的縣丞哪敢去拂了太守夫人的臉,不過離晟公子是他的恩人,在雪森國也認識不少人物,也不能拂了他的麵子。


    他猶豫的看著太守夫人,試探的問:“夫人要不然把您府上的婢子叫來問一下,可能是您搞錯了也不一定。”


    太守夫人拂了袖,威壓道:“看來縣丞是不相信我們眾夫人的眼睛,當我們幾十歲老婆子都老眼昏花了不成,。”


    縣丞大人看著太守夫人的威壓,心裏知道眼下這姑娘的偷盜的罪名是定下了,太守夫人的家族權勢滔天執意如此,他一介縣丞縱然有疑惑也是白搭。他為難的看了眼離晟。


    離晟心裏冷哼,這太守夫人看來是動真格的,打死咬定了純琉偷盜!今日之事太過蹊蹺,先是認親然後失竊一切如此巧合,連商宓兩位夫人都算計了進去根本是不留退路,如果此刻她沒有如此咬住不放,他還不擔心,如今這的架勢恐怕不止讓純琉坐牢那麽簡單,這丫頭片子肯定還會有生命危險!


    他向太守夫人施了個禮,大聲道:“夫人,我離晟今日暫且不說這婢子是否偷盜,身為他的主子自然見不得自己的府上的婢子惹下此禍端,汙了自己的名聲,傳出去我的臉麵往哪裏擱!我要查究到底!如若真的她犯了偷盜,我做主子的絕不輕饒!如若沒有,做主子也當還她一個清白,以盡主仆情誼!”


    純琉聽了他的話暗暗感動,她沒想到這個離晟這麽在乎她,縱然她惹下了這麽大的官司他都願意為她站出來,她知道得罪了太守府意味著什麽,這太守夫人她是看透了,可憐她當初還心疼她喪女之痛,給果被她構陷入了圈套,願來是引君入甕的把戲!她到底哪裏得罪了她,令她如此費心計劃。


    她理了理情緒,不卑不亢的站直道:“今日太守夫人認定我是竊賊,連調查的機會都不允有何陰謀,我不是竊賊!請大人為我做主,我相信我的冤屈一定會昭雪的!”


    太守夫人聽了她的話,心中暗罵:賤婢你現在才明白過來已經遲了!很快你就蹦躂不起來了,還敢辱罵本夫人!


    她用力的拍了下椅子的扶手,麵色猙獰的咆哮道:”小丫頭片子,做了這種齷齪事還陷害本夫人,這天下竟有這樣的道理,盜賊不思悔過還安敢辱罵失主!“


    縣丞看到太守夫人怒氣衝衝,暗罵娘老子,咋讓他攤上這種事情,他清了清嗓子道:“夫人息怒,純琉姑娘,這人證物證都指向你,你還有何要說?本府自有決斷。”


    純琉斬釘截鐵的道:“大人,我是清白的,說一萬句還是這一句,請大人明查!”


    離晟提醒道:“我自然是相信大人會秉公處理的!”


    太守夫人也施壓道:“如此,就交給大人了,相信大人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縣丞拍了下驚堂木,威嚴道:“今日受李府太夫人訴狀一張,狀告離府侍婢純琉偷竊府上冰種玉鐲一隻,頭麵一副,證人商家夫人錢玉荷、宓家夫人呂雲等,經查驗偷竊物屬實已歸迴李太守府,按規矩現本官將離府侍婢純琉暫時收押牢房,三日後定案按本國律例實行收押判刑!退堂!”


    純琉聽到這樣的結果,她看了眼離晟,離晟點點頭示意她別衝動,她也懂了他的意思,如今還有三天時間,他一定會想法子保釋她出來,為她洗刷冤屈,如若再不濟就隻能亮出她的身份了!


    幾位衙役衝上來把純琉押到了牢中,太守夫人心裏得意的一笑,明日之後她的名字要在整個吳江道臭名昭著,待她受夠了唾罵之後,她會在牢中了結她的性命!你離晟再強也擰不過太守府這重重的計劃。


    純琉生平第一次進了牢房,她看了看這間昏暗的牢房,牢裏床鋪都沒有一張,就鋪了一層稻草為地鋪,裏麵散發著潮濕的黴臭味,她一走進來就是一陣嘔吐。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個小牢房隻有二個人至少不會太擁擠,其他的小牢房都住了四個人擠在一起,有的在竊竊私語,有的正冷眼打量著她……。


    與她同一個牢房裏的婦女四十來歲,圓臉肥腰長的人高馬大,她看見剛入獄的女子長得極其漂亮,長長的睫毛吹彈可破的肌膚……她看見那女子嘔吐了一番,坐在了稻草上拿出手帕正擦拭著嘴角,她心裏火氣就上來了!她最討厭這長的漂亮的女子,看到了漂亮的女子就想起了當初那個狐狸精害了她的孩子!她走過來惡狠狠的道:“離我遠點這是我的地盤,老娘拍死你!”


    純琉冷笑還有這樣的人,她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欺負的,她冷冷的道:“你的地盤,我偏偏要坐,你待如何。”說著,她一屁股還坐到裏麵去了。


    婦女衝了過來伸出大掌正想扇她的臉,沒想到手反被她給鉗製住,就好像被鋼鐵鉗住了一樣,她不死心的又伸出腿往她的腿上攻擊,哪裏知道她腿還沒碰到她,就被她給摔了出去,她痛苦“啊喲,啊喲……”


    純琉坐下來冷哼一聲,警告道:“讓你欺負人,你以為我好欺負!你再多事,下次就把你的腿給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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