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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漫漫今天沒有化妝，臉色煞白，嘴唇沒有絲毫血色，眼睛也有點浮腫。
整個人蔫蔫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江芝蓮疑惑地看向她，覺得她的身體似乎真的不大好。
突然之間，江芝蓮想起了懷孕初期的小舅媽。
好像也是這樣，因為孕吐很厲害，渾身不舒服，一點力氣都沒有。
前幾天在素食館，杜漫漫化著妝，看著沒有這麽明顯。
但是她當時剩下了很多麵沒有吃。
江芝蓮對素食館非常自信，麵的味道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之前杜漫漫也來素食館吃過幾次，幾乎每次都能把點的東西吃完。
說明她是喜歡素食館的口味的。
那就是胃口不好了……
難道，真的懷孕了？
在這之前，江芝蓮始終堅信杜漫漫是沒有懷孕的。
現在看來，可能未必如此了。
杜漫漫沉吟片刻，有氣無力地點了一下頭，迴答王主任的話道：“是，我懷了孟青的孩子。”
孟青深深地看了杜漫漫一眼，沒有說什麽。
杜漫漫不經意間碰到孟青的視線，當即慌忙挪開。
“好。”這個答案在王主任的預料之中。
他頓了頓，又問杜漫漫：“那你清楚撒謊的後果是什麽嗎？”
杜漫漫沉默半晌，郭紅替她迴答道：“當然清楚了，誰會拿這種事情撒謊啊！漫漫現在懷了孩子，也不能繼續上學了。孟青不想負責責任，那怎麽都得有個說法吧！”
王主任看向郭紅，說道：“你先不要激動。”
郭紅看這個王主任，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我哪裏激動了？我這是就事論事！”
王主任不在意郭紅的態度，表情和語氣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他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是說過嘛！你到底還要問幾遍？！”在大灣縣呆的時間長了，郭紅急得直上火。
疼愛的外甥女身體一直不舒服，她著急迴京城的家給漫漫找好的醫生看一看。
這邊的小破醫院，完全不行。
醫生給不出什麽好的治療方案，就讓迴去好好休息。
簡直狗屁不通！
誰不知道要好好休息啊？
這不是休息也沒有用，還是難受嗎？
郭紅不耐煩道：“我們的想法很簡單，我再說最後一遍。”
王主任輕輕點頭，讓她繼續說。
郭紅深吸一口氣，掃了眼扒在門口看熱鬧的幾個人，抬高音量說道；“我們就是想讓孟青退學，好好地把漫漫給娶了。”
聽到這兒，江芝蓮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郭紅瞪了江芝蓮一眼，嗓音又往高抬了抬，“以後孟青住在漫漫家，當過門女婿就行！”
這時連孟青都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來迴應郭紅的這番可笑的話了。
郭紅認真地說道：“以後我們家會給孟青安排一個體麵的、像樣的工作。隻要他跟漫漫兩個人好好過日子，那這一茬以後就不再提了。”
顧教授沒有江芝蓮和孟青那麽矜持，聽得是滿臉笑意，眼睛都笑眯縫了。
也不知道哪裏這麽好笑，真是強忍都忍不住。
郭紅了解顧教授的性格，也就沒把他的反應當迴事。
京城大學上上下下，沒有人不清楚這個不正經的教授的。
他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現在隻是笑一笑，太正常了。
郭紅的話還沒說完，她自覺有理，想出來的辦法也是跟杜漫漫的親爸親媽商量過的。
他們一直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對兩個孩子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損失。
過錯已經犯下了，還能怎麽辦呢？
隻能盡力補救了唄！
依著杜家的人脈關係，給孟青找個好工作，絕對不難。
孟青一表人才，能力絕對是有的。
雖然一時糊塗，對漫漫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工作能力。
剛開始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郭紅還是很生氣的。
不過坦白說，後來也覺得不是件壞事。
生米煮成熟飯，剛好可以促成這段姻緣。
可是誰能想到孟青根本不認這一茬呢？
提了褲子就翻臉？
也太過分了吧！
那既然孟青自己不樂意退學結婚，郭紅就隻能動用關係，強製讓他退學了。
事情便發展到了這一步。
“反正孩子都有了，還能怎麽辦！漫漫都懷過孩子了，以後還怎麽嫁人？！”郭紅看向王主任，“我們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您就說，我講的是不是有道理？是不是都為了倆孩子著想的？”
王主任終於逮著了說話的機會，開口道：“你說這些的前提條件都是杜漫漫同學懷了孟青的孩子，不過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證實。”
“這還要怎麽證實？”郭紅扯著嗓子喊道：“你說要我們怎麽證實啊？！要找個醫生來檢查嗎？要我們漫漫把肚子露出來給你麽看看嗎？”
門口圍觀的人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了——
“孟青這孩子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啊？”
“那女孩子一看就懷孕了啊，臉色那麽不好，瞧著真讓人心疼。”
“那兩個男的，看著像是京城來的領導吧？”
“有可能，搞不好是之前那兩個調查員的頂頭上司。”
“都這種時候了，孟青怎麽還不給人家一個說法啊！這大學白念了，越讀越不像個樣子。”
“是啊，之前不這樣的。哎，到了外麵的大世界，迷了眼睛嘍！”
“蓮娃也是奇怪，孟青都這樣了，她還跟著他啊？要是我，早就不幹了。”
“蓮娃多要麵子啊……當麵肯定不能承認。這麽多人認識她，男人背著她搞大女同學的肚子，傳出去多丟人！”
“現在也夠丟人的了。”
“我看這大學也別念了，女同學家裏多好啊，還給安排工作，直接省了四年功夫。早點賺錢不好嗎？還能早點住到京城，這個大一個便宜還不趕緊占了。”
“嘖嘖，還好我閨女當初沒嫁到孟青家，要不然現在不得後悔死了啊！”
……
“我沒有這個意思。”王主任淡聲穩穩地說道：“杜漫漫同學懷了孕，也不能說明是孟青的孩子，這件事依舊不能下定論。”
郭紅當場炸毛了，“怎麽的？難道還要滴血認親嗎？”
王主任淡笑了一下，“滴血認親沒有科學依據的。”
“……”郭紅的嘴角歪了歪。
她就是隨便說一說，氣頭上的話，用得著這麽較真地反駁嗎？！
孟青一向不喜歡咄咄逼人，給人難堪。
除了對盜獵的人下了狠手之外，他很少用強勢的態度對待人。
冷漠和無視是他慣用的辦法，但眼下已經不夠用了。
再這樣下去，仍舊不會有什麽結果。
他看向對麵的杜漫漫，沉聲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杜漫漫不經意地打了個冷顫，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
“嗯？”她緩緩抬眸，看向孟青。
孟青眼神淡漠，嗓音冷冷的，語調沒有什麽起伏地問道：“請你實話實說，我什麽時候跟你單獨在一起過？什麽時候碰過你？什麽時候讓你懷上了孩子？”
杜漫漫的指尖顫了顫，感受到了來自對麵強大的壓迫力。
王主任眼睛眯了眯，現在開始總算有了點對峙的樣子。
這樣你來我往地，互相施加壓力，才能把事情往前推進嘛！
要不然隻會停滯不前，隻能聽郭紅一個人在那兒胡扯。
見杜漫漫為難的樣子，郭紅急忙替外甥女解圍。
“孟青，你什麽意思？這種話，女孩子好意思當麵說嗎？你看起來文質彬彬，挺紳士的樣子，怎麽這麽沒有風度啊！”
郭紅指著孟青的鼻子說道：“你都二十多歲了，能不能有點男人的樣子！也不能隻在拖褲子的時候，才像個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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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漫漫今天沒有化妝，臉色煞白，嘴唇沒有絲毫血色，眼睛也有點浮腫。
整個人蔫蔫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江芝蓮疑惑地看向她，覺得她的身體似乎真的不大好。
突然之間，江芝蓮想起了懷孕初期的小舅媽。
好像也是這樣，因為孕吐很厲害，渾身不舒服，一點力氣都沒有。
前幾天在素食館，杜漫漫化著妝，看著沒有這麽明顯。
但是她當時剩下了很多麵沒有吃。
江芝蓮對素食館非常自信，麵的味道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之前杜漫漫也來素食館吃過幾次，幾乎每次都能把點的東西吃完。
說明她是喜歡素食館的口味的。
那就是胃口不好了……
難道，真的懷孕了？
在這之前，江芝蓮始終堅信杜漫漫是沒有懷孕的。
現在看來，可能未必如此了。
杜漫漫沉吟片刻，有氣無力地點了一下頭，迴答王主任的話道：“是，我懷了孟青的孩子。”
孟青深深地看了杜漫漫一眼，沒有說什麽。
杜漫漫不經意間碰到孟青的視線，當即慌忙挪開。
“好。”這個答案在王主任的預料之中。
他頓了頓，又問杜漫漫：“那你清楚撒謊的後果是什麽嗎？”
杜漫漫沉默半晌，郭紅替她迴答道：“當然清楚了，誰會拿這種事情撒謊啊！漫漫現在懷了孩子，也不能繼續上學了。孟青不想負責責任，那怎麽都得有個說法吧！”
王主任看向郭紅，說道：“你先不要激動。”
郭紅看這個王主任，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我哪裏激動了？我這是就事論事！”
王主任不在意郭紅的態度，表情和語氣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他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是說過嘛！你到底還要問幾遍？！”在大灣縣呆的時間長了，郭紅急得直上火。
疼愛的外甥女身體一直不舒服，她著急迴京城的家給漫漫找好的醫生看一看。
這邊的小破醫院，完全不行。
醫生給不出什麽好的治療方案，就讓迴去好好休息。
簡直狗屁不通！
誰不知道要好好休息啊？
這不是休息也沒有用，還是難受嗎？
郭紅不耐煩道：“我們的想法很簡單，我再說最後一遍。”
王主任輕輕點頭，讓她繼續說。
郭紅深吸一口氣，掃了眼扒在門口看熱鬧的幾個人，抬高音量說道；“我們就是想讓孟青退學，好好地把漫漫給娶了。”
聽到這兒，江芝蓮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郭紅瞪了江芝蓮一眼，嗓音又往高抬了抬，“以後孟青住在漫漫家，當過門女婿就行！”
這時連孟青都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來迴應郭紅的這番可笑的話了。
郭紅認真地說道：“以後我們家會給孟青安排一個體麵的、像樣的工作。隻要他跟漫漫兩個人好好過日子，那這一茬以後就不再提了。”
顧教授沒有江芝蓮和孟青那麽矜持，聽得是滿臉笑意，眼睛都笑眯縫了。
也不知道哪裏這麽好笑，真是強忍都忍不住。
郭紅了解顧教授的性格，也就沒把他的反應當迴事。
京城大學上上下下，沒有人不清楚這個不正經的教授的。
他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現在隻是笑一笑，太正常了。
郭紅的話還沒說完，她自覺有理，想出來的辦法也是跟杜漫漫的親爸親媽商量過的。
他們一直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對兩個孩子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損失。
過錯已經犯下了，還能怎麽辦呢？
隻能盡力補救了唄！
依著杜家的人脈關係，給孟青找個好工作，絕對不難。
孟青一表人才，能力絕對是有的。
雖然一時糊塗，對漫漫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工作能力。
剛開始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郭紅還是很生氣的。
不過坦白說，後來也覺得不是件壞事。
生米煮成熟飯，剛好可以促成這段姻緣。
可是誰能想到孟青根本不認這一茬呢？
提了褲子就翻臉？
也太過分了吧！
那既然孟青自己不樂意退學結婚，郭紅就隻能動用關係，強製讓他退學了。
事情便發展到了這一步。
“反正孩子都有了，還能怎麽辦！漫漫都懷過孩子了，以後還怎麽嫁人？！”郭紅看向王主任，“我們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您就說，我講的是不是有道理？是不是都為了倆孩子著想的？”
王主任終於逮著了說話的機會，開口道：“你說這些的前提條件都是杜漫漫同學懷了孟青的孩子，不過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證實。”
“這還要怎麽證實？”郭紅扯著嗓子喊道：“你說要我們怎麽證實啊？！要找個醫生來檢查嗎？要我們漫漫把肚子露出來給你麽看看嗎？”
門口圍觀的人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了——
“孟青這孩子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啊？”
“那女孩子一看就懷孕了啊，臉色那麽不好，瞧著真讓人心疼。”
“那兩個男的，看著像是京城來的領導吧？”
“有可能，搞不好是之前那兩個調查員的頂頭上司。”
“都這種時候了，孟青怎麽還不給人家一個說法啊！這大學白念了，越讀越不像個樣子。”
“是啊，之前不這樣的。哎，到了外麵的大世界，迷了眼睛嘍！”
“蓮娃也是奇怪，孟青都這樣了，她還跟著他啊？要是我，早就不幹了。”
“蓮娃多要麵子啊……當麵肯定不能承認。這麽多人認識她，男人背著她搞大女同學的肚子，傳出去多丟人！”
“現在也夠丟人的了。”
“我看這大學也別念了，女同學家裏多好啊，還給安排工作，直接省了四年功夫。早點賺錢不好嗎？還能早點住到京城，這個大一個便宜還不趕緊占了。”
“嘖嘖，還好我閨女當初沒嫁到孟青家，要不然現在不得後悔死了啊！”
……
“我沒有這個意思。”王主任淡聲穩穩地說道：“杜漫漫同學懷了孕，也不能說明是孟青的孩子，這件事依舊不能下定論。”
郭紅當場炸毛了，“怎麽的？難道還要滴血認親嗎？”
王主任淡笑了一下，“滴血認親沒有科學依據的。”
“……”郭紅的嘴角歪了歪。
她就是隨便說一說，氣頭上的話，用得著這麽較真地反駁嗎？！
孟青一向不喜歡咄咄逼人，給人難堪。
除了對盜獵的人下了狠手之外，他很少用強勢的態度對待人。
冷漠和無視是他慣用的辦法，但眼下已經不夠用了。
再這樣下去，仍舊不會有什麽結果。
他看向對麵的杜漫漫，沉聲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杜漫漫不經意地打了個冷顫，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
“嗯？”她緩緩抬眸，看向孟青。
孟青眼神淡漠，嗓音冷冷的，語調沒有什麽起伏地問道：“請你實話實說，我什麽時候跟你單獨在一起過？什麽時候碰過你？什麽時候讓你懷上了孩子？”
杜漫漫的指尖顫了顫，感受到了來自對麵強大的壓迫力。
王主任眼睛眯了眯，現在開始總算有了點對峙的樣子。
這樣你來我往地，互相施加壓力，才能把事情往前推進嘛！
要不然隻會停滯不前，隻能聽郭紅一個人在那兒胡扯。
見杜漫漫為難的樣子，郭紅急忙替外甥女解圍。
“孟青，你什麽意思？這種話，女孩子好意思當麵說嗎？你看起來文質彬彬，挺紳士的樣子，怎麽這麽沒有風度啊！”
郭紅指著孟青的鼻子說道：“你都二十多歲了，能不能有點男人的樣子！也不能隻在拖褲子的時候，才像個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