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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瑤歌迴到琅玦的府上,過了一個時辰赤加帕的賞賜就到了,賜了各種的金銀珠寶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是身姿婀娜。


    夢瑤歌歪著頭,瞧著琅玦臉上未顯露半分,倒像是習慣了,看來赤加帕經常這樣賞賜他。


    琅玦左摟一個右抱一個好不快哉,夢瑤歌正在剝著核桃,這裏的核桃硬得很,夢瑤歌的手又是嬌養出來的,所以一不小心就劃出口子。


    琅玦撐著頭,享受著美人給他捏肩,還有一個給他捶腿。“你怎麽如此笨手笨腳,連個核桃都不會剝。”


    夢瑤歌拿起一個核桃就往琅玦臉上砸:“你嫌我笨手笨腳就別讓我剝啊。”


    琅玦輕而易舉地接過,一掌拍在桌子上,核桃碎裂成渣,琅玦挑了塊大的丟進自己口中。“連剝核桃都不行,你還會做些什麽。”


    “奴給巫師大人剝吧。”一個美人主動請纓。


    琅玦抓住她的手,順勢往懷裏一帶,引得美人嬌笑連連,琅玦將她的手攥住:“你這樣如玉般的手,本巫師怎麽舍得讓你做那些事,那些粗活還是交給奴隸。”


    夢瑤歌氣惱,一拳砸在核桃上硌得手疼,泛起紅腫。真是被嬌養長大的,無論是夢府還是滄逐山,夢瑤歌都是被嗬護的那個。夢瑤歌盯著琅玦,一拳又一拳砸著核桃,像是感覺不到痛意,砸完後又剝,剝得大拇指被刮得口子一道一道。


    夢瑤歌知道琅玦在不斷試探,試探自己的底線,也許真如他所說覺得自己有趣,不管為什麽,夢瑤歌絕不會向他求饒。夢瑤歌向來倔強,有一副傲骨,即使她現在手上剝著核桃,可那雙平靜的眼眸下卻藏著不甘與殺意。


    琅玦捏住美人的下巴,緩緩地在她嘴角親了一口,美人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圈,好一番調情的場麵,夢瑤歌砸吧了下嘴。


    琅玦看著夢瑤歌擺出觀賞的姿態,絲毫沒有普通開元國世家小姐的羞怯,頓時就沒心情做下去。這是美人已被撩撥,張著櫻桃小口就將琅玦的喉結含在嘴裏。


    這桑巫國的女子一個比一個猛,就自己見到的赤迪娜和這兩個人,這技巧,這姿勢,哪個正常男人受得了。


    恰好,這琅玦就不是個什麽憐花惜玉的主,往這美人嘴裏塞了顆毒藥。


    這美人頓時就叫得哭天喊地,拽著琅玦的褲腳硬是不撒手。縱使美人梨花帶雨求琅玦放過,可這琅玦說是鐵石心腸做的也不為過。“你以為自己是誰,敢碰本巫師,是嫌活得太長了嗎。”


    “巫師大人……我是國君……派……你不能……”那美人捂住肚子,一臉痛苦。


    “不能什麽,不能殺你。”琅玦冷笑,“國君送來的女人我向來都是拿來試毒的,你當然不是例外。”


    另一個美人慘白著臉色,看著那一個美人哭聲陣陣,滿臉慌亂不知所措。


    中毒的美人一直哀嚎著,可琅玦不曾看她一眼,走近夢瑤歌將她剝好的核桃一粒粒塞進自己嘴裏。“我以為你會看不下呢。”


    “與我何關。”夢瑤歌本就不是熱心腸,自己都自身難保哪還有精力管別人的事。


    “你們開元不是向來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你說了這裏是桑巫國。”夢瑤歌又砸了一個核桃,剝了起來。


    說話間,那女子已經消香玉隕了,口鼻裏都是血。


    “你喂我的也是這種毒藥?”


    琅玦握住了夢瑤歌的手,勾了勾薄唇:“不用砸了,我吃夠了。”


    “你還沒有迴答我。”夢瑤歌和琅玦對視。


    “沒錯,隻不過你我還沒有玩夠自然會有解藥,而她我已經厭煩了,所以隻有死路一條。”


    剩下的一個女子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止不住地哭泣。整個屋子,靜得隻能聽見她的哭聲。


    “好吵。”琅玦皺了皺眉:“來人,將這個女子送去蛇房。”


    “怎麽,怕了?”琅玦伸手點了點夢瑤歌的額頭,那陰惻惻的笑容有著說不出的寒意。


    夢瑤歌控製住自己的表情,這個琅玦真是陰狠,自己得小心應對。


    看夢瑤歌默聲不答,琅玦笑意更濃,還好,琅玦沒打算這次為難夢瑤歌,見夢瑤歌不語,自己就徑自離開了。


    第二天,夢瑤歌就從下人中聽到那個美人的死訊,她身上中了好幾種毒蛇的毒,臨死前還是一臉驚恐的表情。那下人說的時候十分平常,這種事琅玦應該經常幹。


    夢瑤歌可沒空搭理那個美人,她的死訊一聽而過。畢竟當務之急是自己,自己身中兩毒,要弄到解藥,而且要想辦法逃出桑巫國。況且,一旦失敗那琅玦必定不會饒過自己。如此困難重重,夢瑤歌心中毫無把握。


    夢瑤歌摸準琅玦的時間,趁著他去上朝或者和被赤加帕召見,夢瑤歌溜進製藥室。滿屋子的毒藥琳琅滿目,夢瑤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中何毒要靠什麽藥解。如果要找到解藥,必先知道自己身中何毒。


    琅玦對自己的要求是不離開這座院子,所以他的房間都任由夢瑤歌出入。


    夢瑤歌走進琅玦的書房,翻看其中的書籍。翻到一半,忽然茅塞頓開,琅玦不禁止自己進他的書房和製毒室,那說明他壓根不擔心自己找到解藥。難道這毒書上沒有,是他自己製的。


    夢瑤歌全身冰冷,殘存的希望就這麽被輕易地打碎。


    傍晚,夢瑤歌被琅玦叫了過去,在書房。琅玦撐著下巴,手上拿著一本書,赫然是夢瑤歌從書架裏取出來的那本。


    明明自己已經將這本書放迴原處,琅玦為何會知道。


    “你不想解釋什麽嗎?”


    “你不是都知道了。”


    “你倒是坦誠,你也該想明白了,你身上的毒有一種是我自製的,而紅斑毒素肯定不是。你也知道這紅斑毒素不是很難解,所以你找的是你身體裏另一種毒的解藥。”


    夢瑤歌靜靜地站在那裏,扇子般的睫毛輕輕垂下。


    “待在這兒不好嗎?”


    “琅玦,你有臉說這句話嗎。是你,把我害到如此境地,是你,讓沒有了最起碼的尊嚴,我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螞蟻被你捏在手心裏,我怎麽甘心,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總算是露出你的本來麵目了。”琅玦望著夢瑤歌:“五日後有場宴會,國君親自點名要我帶你去,你這一身的傲氣看來是演不了奴隸的。”


    “來人,將她關進蛇房。”


    逞能的代價就是自己被關進滿地都是蛇的屋子,夢瑤歌站在中心,周圍都有蛇蠢蠢欲動。地上還留著上次那個女人的血跡。


    夢瑤歌雖沒有內力但好在身手矯捷,琅玦不是最是寶貝這些嗎,那自己就往他心口紮上幾刀,讓他嚐嚐得罪自己的滋味。


    三日後,琅玦讓人開門的時候,就是遍地的蛇屍,就連桌子上那個血色寡婦都沒放過。而夢瑤歌因為三日沒吃沒喝早就暈在角落裏。


    下人臉色煞白,擔憂琅玦將怨憤發泄在他們身上。


    “你很好,夢瑤歌。”琅玦抱起夢瑤歌,看著她虛弱蒼白的臉龐:“如此得罪我,能活著的人唯有你一個。”


    琅玦命令下人不得動這些屍體,畢竟還可以拿來製藥。


    琅玦將夢瑤歌丟到床上,自言自語道:“你真是有一副好膽子,那些蛇可是耗盡我的心血,你居然全將它們殺了。我更沒想到,內力全無的你居然能殺得了它們,我還真是低估了你啊,夢瑤歌。”


    “我還怕你會被那些蛇所咬,在你身上撒下一種藥粉,看來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你這傲氣怕是怎麽壓都壓不住。”


    無跡迴到京都第一時間就將玉盒交給了淮宇,淮宇心有疑惑為何不是夢瑤歌送來。無跡將發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告訴淮宇,淮宇再怎麽榆木也比無跡聰明,心裏焦急夢瑤歌怕是跳江。


    淮宇剛想找景芝,淮契就擋在他麵前:“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攔著我嗎?”


    “你要告訴主子什麽,告訴他我們瞞著他讓夢瑤歌去摘皎月花給他治病,告訴他夢瑤歌為了摘花掉進洗沙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告訴主子,主子會受不了的,他本就視夢瑤歌為命,若是讓他知道夢瑤歌是因為他才命喪黃泉,他怎麽能接受這一切。”


    “我們本就一錯再錯,夢小姐對主子亦有情,主子遲早要知道的,若是我們隱瞞不報,他最後隻會更痛苦。”


    “你們說,夢瑤歌怎麽呢?”景芝靠在門欄,本就蒼白的臉色如今更是像雪一樣:“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咳咳……”


    淮宇連忙去扶景芝,景芝甩開:“你若將我當主子就實話告訴我,你們剛才說的是真是假。”


    淮宇低下頭不忍看景芝:“是真的。”


    景芝眼眶泛紅,自己努力了整整兩世,本以為自己會先她一步,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平平安安的夢瑤歌。為什麽,我總也逃不過這命運的詛咒,夢瑤歌,你告訴我為什麽好不好。


    景芝一口血噴在地上,如果這一切都是徒勞,我活著又有什麽意義,景芝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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