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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好多天景芝沒來找自己了,難道他也像自己一樣怕冷,夢瑤歌耐不住去找景芝,以往都是他找自己,自己總要去瞧瞧他,別是生什麽病了。


    淮宇剛想去通報,夢瑤歌就擺了擺手。夢瑤歌趴在門上,屋子裏傳出隱隱約約的聲音。


    “主子,到了寒冬,你這身子更虛弱了。”


    “咳咳……沒什麽大礙。”


    淮宇:“咳咳……”


    夢瑤歌怒視:“淮宇,你幹什麽!”


    景芝虛弱的聲音響起:“不許進來。”


    “為什麽?”夢瑤歌剛想推門,就被淮宇擋住。


    “我得了風寒,身子弱,你一開門就有風我受不住。何況,萬一將你傳染上就更不好了。天冷了,你一向怕冷,早些迴去吧。”景芝憋著咳嗽,卡在喉嚨裏,臉都紅了。


    淮契知曉夢瑤歌定是不願意走的,但這樣難受的是主子:“主子,我去說吧。”


    “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屬下知道。”


    淮契開了門出來,夢瑤歌被淮宇擋著,從開出的一絲小縫裏瞧見了景芝,雖隻一瞬,夢瑤歌卻心神動蕩。


    那樣孱弱的景芝,他必是不願自己見到的,夢瑤歌心痛不已。夢瑤歌扯了淮契,拉離房外。“景芝得的是何病,看樣子不像是普通的風寒。”


    “主子出生便就體弱,再加上風寒故而如此,十九年皆是此般度過。”


    “那就沒法子治得好,或者減緩些。”


    淮契眼裏一絲精光閃過,眼前這人是太月先生的徒弟,夢瑤歌進滄逐山說不定會取到。“傳言,滄逐山之巔生有皎月花,古方曾記若將皎月花入藥,此症可緩。”主子身子弱又常動內力,若是皎月花或可填補虧缺,至於這病,這世上根本就無藥可解。


    “你為何特意告訴我,你知道我的身份。”


    “夢瑤歌,主子為你做了那麽多,去滄逐山取朵皎月花而已,或許對旁人來說是難如登天,可對你來說是探囊取物。即使這樣,你也不願?”淮契青筋暴起,眸子像火仿佛要燒了夢瑤歌一樣。


    夢瑤歌平靜如水:“我沒說我不願意,你也不要以自己之想來按在我頭上。說實話,我感謝你,因為你將這些都告訴了我。”景芝無論如何肯定不會將這些告訴自己的,因為凡是有可能有危險他都不會允許的。然而,這一次,請讓我為你做一件事吧,景芝。


    夢瑤歌顧不上淮契詫異的目光轉身離去。天又下起了雪,霧蒙蒙的,夢瑤歌走在街頭心中酸澀。


    是啊,他是那個不會讓人看見他虛弱的景芝,尤其是對自己。即便這世上有一味藥,因為隻有我可以,他會悉數瞞下。


    這一次遠行夢瑤歌打算瞞著夢浩和夢雲尋悄悄出發,所以她不會帶語千,而是無跡。


    夢瑤歌找無跡商量好,無跡樂得跟個孩子似的。“我們這是私奔嗎?”


    夢瑤歌白眼一翻,習秋都教了無跡什麽東西。


    這天晚,等到府裏人都睡了,夢瑤歌留下封信和無跡匯合就溜出府去。


    夢瑤歌和無跡在城門口等著,城門剛開就出去了。


    “小姐,我們是私奔吧。”


    “都說了,不是。”


    “兩個人瞞著所有人出逃,這不是跟話本一樣嗎。”


    夢瑤歌索性閉上嘴,由著無跡喊“我們私奔啦”,引得旁人側目連連。


    “兩個大男人還私奔,世風日下。”


    “龍陽之好,現在都這麽猖狂了嗎。”


    夢瑤歌為了方便,自然是穿著男裝,揉了揉眉心,真懷疑帶無跡出來是不是錯了,還不如自己一個人。


    再次途經雍臨的時候,夢瑤歌看到的竟然還是一片衰敗的景象,不過還好的是還有些客棧開著,畢竟雍臨地理位置還是偏重要,也不能沒有住宿的地方。


    夢瑤歌和老板閑聊了幾句,想從中套出些事情。


    “老板,不是說朝廷撥了庫銀給雍臨,怎麽雍臨還是這副樣子。”


    老板給夢瑤歌端上一盤花生米。“這些事,說來就糟心,我是土生土長的雍臨人,自從饑荒以來,朝廷也在撥銀,但落在實處的,公子想必也瞧見了。那些被治好的得了瘟疫的人,還抱怨當初為何要救他們,不如讓他們死了一了百了。這年頭,生活不易啊。”


    “雍臨現在還沒縣長?”


    “逃走的縣長又迴來了,你說奇不奇怪出這麽大事,他一點影響都沒有,還做縣長。”


    夢瑤歌淡淡一笑,他幫了古玄錦的大忙,自然不會有什麽影響。


    “公子,你這等富貴之家的人,定不會懂我們這些百姓的艱苦。經過這麽多事情我算是明白了,那些官員不可信,人心不可測。”


    夢瑤歌撚了磕花生米,拋到空中落在嘴裏:“你怎麽不說朝廷不可信。”


    老板麵色難堪,臉一下子就拉下來。“這話,我可沒說過,公子不要強加在我身上。”


    “你口上這麽說,心裏其實讚同極了我的話,對嗎?”


    老板張了張口什麽都沒說,忽的深深吐了口氣。“我見過,人活生生得餓死,餓得骨瘦如柴。我也盼過,可最後什麽都沒有。人啊,剛開始還能攜手而行,隻是到了後來……罷了,不說了。”


    “為何不說。”夢瑤歌腦海裏又想起那些觸目驚心的場麵:“人吃人,死人吃,連活人都惦記。”


    老板眼角一下子滾了淚來,用抹布揩了:“原來公子是個明白人,我生活在這裏四十餘年,大多都是鄉親好友,隻是人啊……難說。”


    “你又為何迴來?”


    “能去哪兒呢,根在這兒,我的妻兒也沒了,無牽無掛的,這裏至少……至少還有他們的痕跡。”老板講到妻兒,將整張臉都埋進抹布裏,泣不成聲。


    無跡在一旁聽著,也插不上話,隻是“吃人”一事還是有些發怵。


    夢瑤歌心生感觸,勸慰著:“你的妻兒必在天上瞧著你,你若日日都那麽痛苦,他們也不會快樂。人這一生說來也無趣,其實歸處是一樣的,總歸是要團聚的,趁還活著做些他們都樂意看到的事吧。”


    “公子說得極是,隻是這種痛苦深入骨髓,我在夢裏都是哭著醒來。”老板揩了揩眼淚,扯了扯嘴角:“瞧我自己一個人說得歡,我把餅給你們端上來。”


    說是餅,不過是一團麵烙了而已,撒上些鹽別的調料是沒有的,咬起來幹巴巴的,論滋味還不及饅頭。夢瑤歌吃了兩口就作罷,反倒是無跡吃得猛絲毫不嫌棄製作的粗陋,想來也是因為做過奴隸不挑食。


    夢瑤歌吃完了洗漱後就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何緣故,翻來覆去總也睡不著,直到深夜。


    夢瑤歌聽到房間外有腳步聲,心生警惕從枕頭下抽出匕首。一種異香在屋子裏飄過,夢瑤歌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屏息。


    那人吹了香,就推門而入,見夢瑤歌熟睡在床,發出滲人的笑聲。“白白嫩嫩,就是肉不多。”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靠近,夢瑤歌在被窩下攥緊匕首,等到那人來到床邊,夢瑤歌猛然睜開眼睛,匕首對準那人的喉嚨。


    “公子饒命。”


    夢瑤歌冷冷一瞥:“老板,人心難測這句話你果然不欺我。”


    原本白日裏對自己真情實意的老板,誰會想到他會暗中幹出這樣的事。“你這套對多少路人用過,啊!”夢瑤歌把匕首一推,他脖子上的血立即滲出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這樣的人不該入地獄嗎,我恨你們這些富貴權勢,遇到災難不對我們施以援手,反而還要壓榨剝削,我的妻兒都是你們殺的!”


    “你已經被恨意蒙住了眼睛。”夢瑤歌握匕首的手慢慢縮緊,手起刀落間老板就斃命當場。


    夢瑤歌的手微微發抖,這是自己來到這裏以來第一次殺人,他想要將自己殺人製肉這樣狠毒的心思,夢瑤歌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夢瑤歌去隔壁想叫醒無跡,結果見他睡得正香,這麽大動靜都沒鬧醒他,夢瑤歌歎了口氣。夢瑤歌懷疑今天若沒有自己,他是不是得交代在這兒。


    也趕了幾天的路,那個老板也被自己殺了,索性也由著無跡睡。


    這過路的人肯定不止自己和無跡,夢瑤歌起身去廚房,沒尋見什麽。


    夢瑤歌疑惑,廚房裏空蕩蕩的除了有些髒亂外,夢瑤歌找遍所有的房間都沒發現異常。夢瑤歌靈光一顯,地窖。


    夢瑤歌爬在地上,不時敲動地麵,找了半晌,夢瑤歌推開裝水的水缸,赫然下麵是一個地窖。


    底下傳來微弱的哭聲,想來是因為地下氧氣不足有些耗力。底下的人一見到亮光就匍匐著,爬到亮光處。夢瑤歌瞧了瞧他身上的官服,勾了勾唇。“原來是雍臨的縣長大人。”


    縣長整了整衣冠:“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慢著,在大人出來之前我想問些事。如果大人答得不對不合我的意,那就對不起,還得讓大人在地窖待上幾天,也可能不是幾天是一輩子。”夢瑤歌把水缸推了一半,擋住半個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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