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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噠噠,踩過枯黃的芳草,踏飛路上的碎石。


    直到在城門外,語千停下了馬。


    城門外,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墨發半束披肩,墨黑色的瞳孔看到夢瑤歌與語千乘坐一騎變得更深。


    景芝眸光凝結在夢瑤歌的腹部,白色的繃帶滲出血跡,鮮豔的紅,刺傷了景芝的眼睛,整個心髒都在攪痛。


    景芝立刻下馬,向語千要人。“把她給我。”


    “小姐姓夢,景芝公子有何理由開口。”


    冰冷的雨滴一滴滴濺在地上,塵埃裏開出一朵朵泥花。


    滿天烏雲黑密密地壓過來,整片天空都是陰暗攪弄。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在空中炸裂,在森光中看見了景芝鐵寒的臉。


    “淮一。”


    從語千的後方一柄寒刃開鞘,直衝語千而來。


    語千有所覺,在馬背上接招還要護住夢瑤歌周全,自然很快退敗下來。


    景芝瞅準時機,立馬從語千手裏奪過夢瑤歌,搶走時還給了語千一掌。


    景芝抱住夢瑤歌,脫去自己的外衣將她全身都遮住,騎上馬,極速駛向景府。


    景芝一進門,就讓人叫淮契過來。


    淮契因為藥方已經研製好了,早就迴了京都。


    景芝將夢瑤歌放在自己的床上,大聲怒吼:“淮契呢!”


    “我來了,我來了。”淮契領著小木箱子立馬給夢瑤歌把脈,在景芝森寒的目光下查看了夢瑤歌的傷口。


    “傷口崩開了,需要再次止血。”淮契看了一眼景芝。


    “滾一邊去。”景芝平日的涵養此刻全都消失不見。“把藥給我,你們都出去。”


    淮契如釋重負,將兩個藥瓶和繃帶放在桌子。


    眾人退了下去,景芝坐在床邊。


    景芝的手伸到夢瑤歌的腰上,挑開衣服帶子,手僵在半空。


    淮契推開門,衝裏麵喊道:“下人端熱水上來了,先給夢小姐的傷口用熱水敷一下,消消毒。”


    景芝眯著眼,對著淮契麵無表情,隻是眼中的戾氣頓生。


    淮契再怎麽遲鈍也察覺了,讓那些下人趕緊出來,自己關上了房門。


    景芝迴過神來,剝開了夢瑤歌的衣服,紫色的肚兜遮擋一片美景。


    景芝無暇顧忌這些,他的視線凝在那處傷口,他的心在流血。


    景芝用熱毛巾擦幹傷口周圍的血跡,很小心,生怕碰到夢瑤歌的傷口。


    擦幹淨後,將藥粉倒在傷口上,夢瑤歌身體一顫,眉毛蹙起。


    景芝輕聲哄著:“乖,忍一下就好。”


    夢瑤歌昏昏沉沉中舒展了眉梢。


    景芝給夢瑤歌包紮好,一圈圈掠過她的細腰,盈盈一握。


    景芝紅著臉,連耳尖都是嫩嫩的紅,一向清冷的景芝公子還有如初戀少年般的羞澀,夢瑤歌是沒看見,看見了一定好生調侃一遭。


    景芝擔心夢瑤歌著涼,趕緊把衣裳給她穿好,蓋上錦被。


    景芝做完這一切,才放人進來。


    淮契開了藥方,自己去抓了藥,讓下人熬了。


    淮宇盯著景芝臉上還未消散的紅暈:“主子,你發燒了嗎,臉那麽紅,我讓淮契給你也把把脈。”


    “我沒事。”景芝扭過頭。


    “主子你一向身體不好,還是讓——”


    “滾!”景芝今天又暴躁了,吐出第二個“滾”字。


    淮契怯怯,趕緊拔腿逃了出去。


    自己關心主子身體,為啥被他罵,委屈巴巴地守在門口。


    夢瑤歌渾身無力,在噩夢之間來迴穿梭,半夢半醒,腦子裏混混沌沌,想睜開眼睛,卻沉得怎麽也睜不開。


    就這樣過了三日,三天三夜,景芝寸步不離,飯也不吃水也不喝,隻是看著夢瑤歌。


    夢瑤歌,要是你還不醒,我就殺了夢泛全家還有那個玉休。


    夢瑤歌,你別嚇我,我經不起嚇的。對你,我從來都經不起。


    瑤瑤,我求你了,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麽都應你。你不想讓我追究夢泛一家,我就不追究,你不想處置玉休,我就不處置,一切都由著你,哪怕我自己對他們恨意滔天。


    景芝的淚落到夢瑤歌的手背上。


    夢瑤歌手指微動,睜開了雙眼,由於長時間在黑暗中,她眯著眼,望見了月白色的人影。


    “景芝。”


    景芝抹了眼淚,笑著迴答:“我在。”


    夢瑤歌的眼睛漸漸清晰起來,景芝的容貌映入眼簾。


    夢瑤歌從未見過這樣狼狽的景芝,麵色發白,嘴唇起皮毫無潤澤,一向整齊的墨發發絲糟亂,白色的衣衫上還有血跡和藥汁的殘餘。


    “景芝,你怎麽這麽醜啊,這是我見過你最醜的樣子。”夢瑤歌笑著眼眶發熱。


    “很髒嗎,我去沐浴。”景芝想用力站起身卻驀然坐在地上。


    夢瑤歌伸出手握住景芝寬厚的手掌:“不著急,我不會嫌棄你的。”


    “蹲太久了,腿麻了。”


    “我知道。”夢瑤歌眼角一行清淚從太陽穴劃過。


    “你怎麽哭了?”景芝慌張地用手給夢瑤歌拭幹。


    “病久了,剛看見陽光,刺的。”


    景芝放下心,連忙讓下人把爐上熬的藥拿過來。


    景芝捧著小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幾口,遞到夢瑤歌嘴邊。


    夢瑤歌張口,景芝突然收迴了勺子放在碗裏,夢瑤歌困惑。


    景芝吩咐人馬上取蜜棗過來。


    自己都忘了,他始終記得,自己怕苦。


    夢瑤歌被景芝塞了一個蜜棗,再一口一口把藥喝幹淨了。


    “景芝,你去沐浴吧。”


    “你不是不嫌棄我嗎?”


    可是,你眼裏的紅絲還有眼下的黑青,都告訴我你真的累了。“沐完浴,睡一覺好嗎?”


    “好,但你要陪著我。”景芝知道她在擔心自己,笑開了花。


    “好。”


    沒過一會兒,景芝就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迴了房。


    夢瑤歌驚詫:“你怎麽這麽快。”


    “我怕這是夢,想趕緊迴來確認一下。還好,你還在。”


    景芝走到床前,對著夢瑤歌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這下,我更相信了,這是真實的。”


    “你把浴巾拿過來。”


    “啊?”景芝雖疑惑,還是乖巧地遞給夢瑤歌。


    “過來,轉過身,離我近點。”


    夢瑤歌拿著浴巾,緩緩得擦著景芝濕漉漉的頭發。


    夢瑤歌從景芝的臉側瞥見他嘴角彎起的弧度,心情大好。


    “瑤瑤,我知道這不是夢,但隻有在夢中你才會這樣對我溫柔以待。瑤瑤,你告訴我,這是不是夢?”景芝歪頭,蹭著夢瑤歌的手,像一隻小狗。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答應我,一切以你的身體為先好嗎,你要記得有一個人,你受傷,他的心會疼,會流血,會恨自己無能。”景芝閉上眼,享受著夢瑤歌的撫摸。


    “知道啦。”


    把景芝的頭發擦幹後,景芝爬到床上和夢瑤歌擠在一起。


    景芝抱著夢瑤歌的肩膀,困意襲來。“陪我睡,瑤瑤。”


    夢瑤歌注視著景芝熟睡的樣子,無奈苦笑,自己是睡不著了,睡了整整三天,是個豬都睡飽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


    夢瑤歌小心撥開景芝的手,把枕頭塞到他懷裏。


    打開門,是淮宇焦急的神情。


    夢瑤歌詢問:“怎麽了?”


    “夢小姐,您的兄長來了。”


    夢瑤歌趕緊隨著淮宇來到大門處,語千夢雲尋正和淮一淮煬打得火熱。


    淮契武功不好,此時已經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腰。


    淮一和淮煬武功好,正和夢雲尋和語千你來我往鬥起來,周遭的石雕已經被劈開散落到各地,路邊桃樹的枝葉被氣流卷成一團。


    夢瑤歌被淮宇撫著手肘,連忙高聲喊道:“都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夢雲尋看見夢瑤歌,立馬跑過來擁住了她。


    “瑤歌,你還好嗎?”


    夢瑤歌皺眉,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淮宇提醒:“夢公子,你碰到夢小姐的傷口了。”


    夢雲尋立馬撒開。“對不起,瑤歌,哥哥太激動了。”


    夢雲尋把視線投到夢瑤歌的肚子上:“疼嗎?好些了沒?”


    “不礙事。”


    “那趕緊跟我迴家吧,爹很擔心你。”夢雲尋抱起夢瑤歌,抬步欲走。


    “誰都不能帶走她!”


    景芝從遠處走了過來,看到夢雲尋抱著夢瑤歌,雖然知道他是夢瑤歌的兄長,心裏還是一抽。“瑤瑤,說好的,你要陪我的,怎麽我一睜眼,你就不見了。”


    “我要迴家了,爹還等著我呢。”夢瑤歌心頭酸澀。


    “他們等你,我呢,你養好傷就不要我了,是嗎?”


    淮契、淮宇、淮一、淮煬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土裏什麽都聽不到,這樣卑微的主子,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夢瑤歌讓夢雲尋放自己下來,夢瑤歌邁步,夢雲尋拽住夢瑤歌的胳膊。


    “放開她!”景芝眯眼,下頜緊繃。


    夢瑤歌走到景芝的麵前,輕聲安慰:“沒事的,我隻是迴夢家。”


    景芝緊緊擁住夢瑤歌。“和我成婚好嗎,我就可以和你永遠住在一起,誰也分不開。”


    夢瑤歌迴抱,摟著景芝的腰:“不要說傻話,再給我點時間。”


    “好,我不逼你,你還有傷,你慢慢想,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告訴我一聲就行。”景芝放開夢瑤歌,深情地望著她。


    “臨走之前,作為我照顧你這麽多天的報答,給我一個吻吧。”


    所有人僵化當場,好一個潑皮無賴,可是真不想承認這個無賴是自家主子,是那個皎皎如月的月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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