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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薄如水,泛起跌宕的褶皺。夜空靜謐,帶著自然與宇宙獨有的寬廣包容這世間萬物。星星像一支支蠟燭,有的燃得正旺,有的微弱渺小。


    夢瑤歌眼眶微濕,這樣的夜裏總是覺得自己那麽孤獨,沒有一個人可以走進自己的心間,因為自己的秘密他們不會理解。每個人的內心都住著一個孤獨的自己,隻是她的孤獨比別人深了幾分。


    夢瑤歌合眼,白日的絞盡腦汁爾虞我詐終於停歇,昏昏沉沉地進入夢鄉。


    語千看著夢瑤歌靠在石頭上,注視著她慢慢入睡,古波平靜的眸子閃動一絲溫柔。他解下外衣的衣服帶子,把衣服小心翼翼地蓋在夢瑤歌身上。


    瑩瑩勝玉的一張小臉,暈黃的火光落在夢瑤歌的眉梢、瓊鼻、朱唇,像是一幅畫安靜繾綣,時間都在她身上駐足腳步,停滯不前。


    “語千。”習秋在叫他。


    “啊——”語千轉過頭,唯恐自己露馬腳,差點忘了這裏還有兩個大活人。“有什麽事嗎?”


    “喝水不?”習秋舉起水壺衝語千搖了搖。


    “不用了。”語千撿起幾根柴火望火堆裏丟,火焰立馬躥騰,暖融融的。語千暗瞥一眼夢瑤歌,卻又怕習秋習卉她們發現,立馬克製了自己的目光。


    隻是讓語千忽略的是,暗中還有一雙眼睛在窺伺一切,習秋和習卉不能察覺的事,不代表他不能。


    淮一心裏默默記下,主子交代過除了夢小姐的生命要他保護外,還要他匯報有沒有男人對夢小姐有親密舉動。


    語千讓習秋和習卉趕緊睡覺,他來守夜。


    習卉點頭:“那就有勞語千侍衛了。”


    語千看所有人都睡著了,他才一點點蹭到夢瑤歌身邊,坐在地上,歪頭看她。縱使不光明正大,卻蜜意濃情,這樣偷來的幸福希望再長久些。


    一陣輕風吹過,在夜裏沾染了涼氣,夢中的夢瑤歌打了個寒顫。


    語千立馬站起身來,像一堵牆紮在風口,寬厚的身軀投下一大片黑影,照在夢瑤歌身上。


    淮一緊盯語千的動作,看他沒有非分之舉也就不急著出來,隻是這些事都要一一向主子匯報。主子發怒,這小子有的受了。


    一大早起來,夢瑤歌伸了個懶腰,這一晚睡得委實不好,總在清醒與模糊間來迴折騰。


    夢瑤歌拿起身上的外衣,看了看還守在火堆旁的語千,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夢瑤歌把衣服遞給他:“辛苦你了,清晨露水重你快穿上吧。”


    語千接過,利索地披上。


    夢瑤歌盯住語千厚重的眼袋,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有絲絲紅線:“你昨夜沒睡?”


    “屬下皮糙肉厚,身體底子好,睡與不睡都差不多。”語千滿不在乎,“阿嚏——”


    夢瑤歌噗嗤一笑:“就會逞強。”


    夢瑤歌尋了些治療感冒的草藥,給語千煮藥,邊做邊說:“身體再強壯也是人,不愛惜自己怎麽行。”


    我才不要愛惜自己,我隻要你愛惜我,語千心裏暗戳戳想到。


    語千接過藥,一小口一小口地呡著,暖流順著血液融化了冰冷的全身。這些見不得人的心思,永不會言口,讓它們都爛在心裏就好。


    景芝看著案上的信紙,眉頭緊皺。想象中自己收到夢瑤歌寫的信肯定欣喜若狂,隻是這封信上的消息有些沉重,而且通篇信裏居然一句噓寒問暖都沒有,真真是沒良心極了。


    (作者君:我看你是因為後麵這個理由才不開心吧。景芝:被看穿了。)


    淮宇拿著另一份信呈給景芝:“淮一的消息。”


    景芝滿臉笑意僵在臉上,也是,那個丫頭,自己早該想到。景芝無奈展開信紙。


    信中寫到:九月十八日夜,夢小姐的侍衛解開自己的衣服給熟睡中的夢小姐蓋上,守在夢小姐身邊徹夜不離,還特地在深夜用身軀為夢小姐擋風。


    最後還用四個字結尾整篇“圖謀不軌”。


    怎麽這麽冷?淮宇忽覺。


    景芝把信紙揉成團,在掌中摩擦,像是要摩擦出一團火。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現在更添一層霜,薄唇緊呡,牙根緊咬。


    景芝把紙一點點撕破,可惡的夢瑤歌,到處招蜂引蝶,一離開自己就不知道收斂。“夢瑤歌的侍衛是夢雲尋派的,那個叫語千的?”


    淮宇後背發涼:“是。”


    落憶湖自己見過他,景芝想起,一開始就不對盤。竟然敢對她覬覦之心,必誅之。


    景芝目光漸漸深沉,夢瑤歌啊夢瑤歌,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將你牢牢鎖住會擔心你喘不過氣,可放任你你讓我如何能放心。雖然知道一個侍衛搶不走你,可我還是害怕,對你我從來都是沒有理智可言。


    “主子,這瘟疫一事主子可有對策。”


    “讓淮契去一趟雍臨,讓他配些治療瘟疫的解藥。其他的事,不管。”


    “是。”其實淮宇心中也有疑問,為何不稟告皇上,如果雍臨的流民一旦流入其他的地方,就會有更多的人死亡。但是,自己是下屬,不該有發問的資格,隻要執行就好。


    夢瑤歌一路也總算到了彭陵一帶,彭陵城外,夢泛騎著馬就等著夢瑤歌來。


    夢瑤歌雖然沒見過夢泛,但高頭大馬,人圍了一群又一群,不是夢太守還有何人。


    夢瑤歌剛靠近,就被士兵攔住:“哪兒來的叫花子,滾一邊去。”


    夢瑤歌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肮髒不堪的衣服,還是男裝,臉又被灰抹的到處都是,夢瑤歌愁啊。別說夢泛,自己都不稀罕認這麽一個親戚。


    夢泛聽到響動,衝夢瑤歌方向望過去。灰溜溜的,是從雍臨或者江城來的流民吧。


    夢瑤歌心裏有苦不敢言呐,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灰,才敢大聲叫著:“大伯伯。”


    夢泛聽到喊聲,立刻下馬衝著夢瑤歌方向走來。夢泛猶豫片刻:“你是瑤歌?”


    夢瑤歌連忙掏出夢浩的親筆書信遞給夢浩,夢浩看到上麵的字跡露出會心一笑。“瑤歌,你可算來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了我的大侄女。”


    夢泛絲毫不嫌棄夢瑤歌的滿身髒亂,摸了摸夢瑤歌的頭。“隻是,你這身打扮做什麽,還有你的侍衛呢,怎麽就三個人。”


    “路過雍臨。”


    夢泛心下了然:“哦。”


    夢泛領著夢瑤歌去太守府,門口侯著一群男男女女。


    一個在前列的女子一見到夢泛就迎上來:“咦,瑤歌呢?你沒接到?該是今天啊。”


    我就在旁邊,夢瑤歌無聲地迴答。


    夢泛很不厚道地笑了,看著憋悶的侄女,心情莫名的舒暢。夢泛指了指夢瑤歌:“這不是?”


    “你莫不是年紀大了,隨便一個人都能糊弄你,這一身破爛衣裳,還是個男的,你是老眼昏花了不成。”


    “你仔細看看。”夢泛無奈,自家侄女都認不得。


    女人湊近夢瑤歌,仔仔細細看上一遭。“好像確實跟二弟和二弟媳長得挺像。”


    “這要你說,瑤歌從雍臨那邊過來,自然要喬裝打扮一番,你別杵在這兒了,瑤歌還得去梳洗一番。”


    “好好。”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夢瑤歌進了府。所有人都想著夢瑤歌該是身穿霓裳頭頂珠花的絕世美人才對,怎麽就成了個滿臉灰兮兮的假小子,這失望還不是一般大。


    夢瑤歌梳洗打扮一下,馬上去拜見夢泛和大伯母。


    大廳裏,眾人竊竊私語,但幾乎都是在談論夢瑤歌,一個京都貴女竟然還比不得彭陵千金。


    夢瑤歌進來時,所有的目光都膠著在她身上,身穿藕色挑線紗裙徐徐而來,不慌不忙,飄逸的紗裙像是飄然而起,仙女似的。最讓人屏息凝神的是夢瑤歌這張臉生得絕好,巴掌大的玉臉,顧盼生輝的杏眼,高而挺的瓊鼻,周身氣度都流光溢彩。


    夢瑤歌俯身行禮,標準而大氣。“瑤歌見過大伯伯大伯母。”


    夢泛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瑤歌不要多禮。”


    夢泛把夢瑤歌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大笑起來:“不愧是老二家的女兒,不錯,不錯!”


    大伯母也含笑點頭:“我瞧著瑤歌心裏就歡喜,果然京都是養人的地,瑤歌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大伯母眼中精光一閃,立馬招唿自家兒子上來。“玨兒,你過來。”


    一個清秀的少年郎從人群裏走出來,帶著溫柔的笑意。


    大伯母向夢瑤歌介紹:“這是你堂兄夢雲玨,我就這麽個獨生子,平時嬌慣些,但性情最好。”


    大伯母一說完,那些妾室眼中的冷刀子就立馬砸過來。


    夢泛有些尷尬:“雅兒,你過來。”


    大伯母狠狠剜了一眼夢泛,不過當著夢瑤歌也不好說些什麽。


    夢泛不管不顧:“雅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瑤歌有空可以同她切磋一下,有什麽閨閣女子的話也同她講講。”


    夢瑤歌衝她笑了笑,夢若雅麵容清秀,臉頰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她笑著看著夢瑤歌很是可愛。


    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妾室不滿:“老爺,映兒呢?”


    “夠了,瑤歌一路來得風塵仆仆,先不要管這些雜事了,吃完飯早些休息才是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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