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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


    景芝正和蒙麵人打得火熱,強大的氣流擊垮了許多樹枝,滿天塵埃和樹葉卷在氣流裏麵。景芝不斷加強內力,蒙麵人吃消不住,被強大的氣流擊得連連敗退。


    忽然,景芝口中噴血,內力開始迅速減弱,本來處於強勢的景芝竟很快變得弱勢。


    一道黑色人影運功而來,立馬加入景芝的一方,執劍直刺蒙麵人的左胸,蒙麵人情急想抵禦可渾身乏術,隻能側了身,箭雖穿刺左胸,卻未傷及心髒,蒙麵人也吐了血。


    淮煬也管不得那蒙麵人是死是活,跑到景芝邊想給他療傷。


    “不是吩咐你要護她嗎?你現在過來,萬一有人再對她不利怎麽辦?”景芝咳嗽,臉色虛弱。


    “主子,你隻想著她,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怎麽還妄動內力。為了她,你真的值得嗎?”


    “你可知,她對我而言的意義,遠遠勝過我自己,你隻要知道,你保護的是我的第二條命,比我更為珍貴。”景芝注意到遠處的蒙麵人想趁著自己虛弱逃跑:“你快去把那個人殺了。”


    淮煬不動,盤坐下來用內力給景芝療傷。主子,你可以不顧自己,但淮煬不能。


    景芝眼睜睜地看著要殺夢瑤歌的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攥緊了雙拳,猩紅了雙眼,滿身的怒氣衝衝。“淮煬,你好的很!!”


    淮煬無動於衷,停止運功,額頭汗滴層層。“主子,你還是迴府吧,如果夢小姐看到你這副樣子……”


    還沒說完,景芝就下了命令:“迴去。”


    淮煬架著景芝的肩膀,景芝麵容閃現厭惡之色,淮煬無奈:“主子,屬下知道你不喜與別人觸碰,但也沒別的辦法了。”說完就用輕功破空而去。


    夢瑤歌拎著小狐趕到的時候,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狼藉,樹葉塵埃一地,地上還有血跡,夢瑤歌憂心。景芝是誰,他肯定沒事,這血必是蒙麵人的。夢瑤歌安慰自己,心下才平靜。隻是,他人呢?


    小狐扭動著身軀,憤恨不平。這女的怎麽跟剛才那男的有一拚,男子拎自己的腿,這女的拎著她的脖子,自己快死了,嚶嚶~


    “瑤歌,瑤歌。”一聲唿喊響徹雲霄,夢瑤歌一聽就知道是蘇初宛。


    蘇初宛狂奔過來,看了看地上淩亂不堪。“瑤歌,這是怎麽迴事?”


    夢瑤歌也想問啊。“我也不知道,有個刺客要殺我,景芝去追去了。”


    蘇初宛大叫,四下檢查夢瑤歌的身體狀況。“瑤歌,哪裏來的刺客?你有沒有事?受傷了嗎?”


    夢瑤歌無語:“你看我像受傷的樣子嗎?”


    蘇初宛安下心,又看見夢瑤歌拎著的小狐沾著血跡。


    “還沒受傷?這狐都沾了你的血了!”蘇初宛焦急。


    夢瑤歌覺得眼前就是個白癡。小狐嚶嚶,受傷的是自己,這個女人是眼神有問題嗎?


    蘇初宛看了看夢瑤歌,又看了小狐,訕訕一笑。“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狐眼神幽怨,她能有什麽事,沒看本狐被她拎著脖子嗎?有事的是本狐!本狐!


    蘇初宛看著小狐,眼珠子轉個不停。


    “怎麽,你很喜歡它?”


    蘇初宛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呡了呡嘴:“你說,狐狸肉好吃嗎?我還沒吃過。”


    夢瑤歌想起她剛才看到它兩眼放光的樣子,感情這女人根本就不是覺得它可愛,而是惦記它的肉。


    小狐聞言,炸了毛,拚盡全力往夢瑤歌身上蹭,四腿劃弄著,大大的眼睛含水很是可憐兮兮的模樣。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可怕,從夢瑤歌和蘇初宛之間選,小狐覺得還是保住狐命要緊。


    夢瑤歌感受到這小狐狸的舉動,啞然失笑,剛才還想擺脫自己,現在又恨不得貼到自己身上。“初宛,不如我把它送給你吧。”


    小狐張牙舞爪,四腿牢牢抓住夢瑤歌的手臂,爬在她懷裏,它要抱住這棵救命稻草,死都要。


    這小狐狸很不情願啊,不過,自己最喜歡強人所難,不,強狐所難。“好啊,瑤歌,你說我是把它油炸還是清蒸。它這毛太麻煩了,不過,放開水裏燙掉拔了就行。”蘇初宛摸了摸小狐毛順光澤的絨毛,嘴角惡意地勾著。


    小狐覺得自己的寒毛都豎起來了,神魄具失,一蹬腳身體僵硬無力,癱在夢瑤歌懷裏。


    “這麽不禁嚇,還靈狐。”蘇初宛鄙夷地剜了小狐狸一眼。


    夢瑤歌用食指探探小狐狸的鼻息,後摸了摸小狐狸的頭。“裝死也裝得像點,氣息都不斂,你還真是有些蠢呢。”景芝怎麽抓來這樣一個貨。


    自己是被接二連三地鄙視了嗎?小狐憂傷中……


    “夢瑤歌!你在玩什麽把戲!”嫿宜叫喊,和韓曦若古玄珞一行人趕到。


    夢瑤歌撇嘴:“嫿宜公主難道自己沒長眼睛,都不能看見了嗎?”


    “你——”嫿宜怒不可遏:“我看就是你幹的!”


    “臣女何德何能,手無縛雞之力,連內力都沒有,嫿宜公主可不要血口噴人。”


    蘇初宛琢磨是誰四箭齊射,最後一箭還穿過另一支箭插在靶心的,還手無縛雞之力,虧她說得出來,睜眼說瞎話。“就是,我和瑤歌剛在一起打獵,也是才到這裏,我們怎麽知道發生了什麽?”


    懷中的狐狸:都是兩個謊話精。


    “這是發生了什麽?”略帶詫異的聲音響起。


    眾人偏頭一看,軒轅邢修騎著紅棕色烈馬走在前列,後麵跟著幾個北朔國武士。


    “夢瑤歌,景芝公子呢?”嫿宜四望沒有看到她想找到的男子。


    “我怎麽知道,可能他不適應圍獵的氛圍提前離去了吧。”夢瑤歌想起那個黑色影子,倒也不用擔心景芝的安全,隻是他為何不告而別,想是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先打個馬虎眼再說。


    “你騙誰,他明明一直——”嫿宜說到一半卻止住了,眼神哀傷落寞。


    軒轅邢修邪魅一笑,清秀的麵容變得有些妖魅。“夢小姐,你手裏抱著的是什麽?”


    韓曦若看這狐狸沾著血漬,看了看古玄珞:“夢瑤歌,你怎麽可以這樣,雖然是野狗,但它也是一條生靈啊,你怎麽可以射傷它?”


    夢瑤歌狐疑這不是圍獵場嗎?這女的八成腦子有病,故作善良的小白花。


    小狐暴躁,這個女人敢罵它雪極狐是野狗,有沒有眼光,那些人好歹知道自己是狐狸,這個女的怕是眼珠子被挖了吧。


    嫿宜這才看到夢瑤歌手裏還抱著一團白絨絨的東西還沾著血腥。“夢瑤歌,你抱著的東西是什麽?”


    小狐再次發狂,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軒轅邢修凝視夢瑤歌懷中的狐狸閃爍閃亮的光色,他居然能從它眼裏看到怒氣,有意思。“夢小姐,這狐狸你從哪兒找到的。”


    “我來了!!”莫鬱殤趕到時,全場都注視著他。莫鬱殤很是滿足,打開鏡花蝶秀折扇,賣弄了幾下風騷,英雄總是在最後一個出場的,尤其是是自己這麽俊美的英雄。


    夢瑤歌狡猾一笑:“這狐狸的腿可不是我射傷的,這可是莫公子射的,我隻是拯救小狐狸奄奄一息快要死去的命,怎麽反而被人誣陷說我殘殺它。”夢瑤歌說完,眼睛還瑩瑩淚光閃現。


    蘇初宛站在她旁邊,若是自己不知道她的真麵目,自己都要被騙了。


    “你在說什麽,夢瑤歌?”莫鬱殤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我知道莫公子射了這小狐心中不願承認,可是人總是要承擔自己的過錯的。”夢瑤歌一副要莫鬱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苦心勸解。


    嫿宜覺得不是很對勁。“夢小姐,你說莫公子射了這小狐,你有證據嗎?”


    夢瑤歌打開背後背的箭筒,二十支一支不少,是剛剛裝好的樣子。


    夢瑤歌挑挑眉:“莫公子,你倒是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莫鬱殤總算明白他們在爭執什麽,心頭淤塞,景芝那混蛋從這裏拿了一支箭射狐狸自己不是不知道,可是自己敢說是他幹的嗎,說了也不信。那個如謫仙一般的男子怎麽會射傷那麽可愛那麽小的狐狸呢,一定是你嫁禍給我們景芝公子的,那些花癡女都會這麽想。莫鬱殤發現在最後出場的不一定是英雄,多半是背黑鍋的。莫鬱殤咬了咬牙:“是我射的,可是這不是獵場,難道還不能射獵物呢?”


    夢瑤歌很“困惑”:“對啊,這個問題,該問韓小姐吧,我也有此疑問。”


    韓曦若麵色發青,瞥了古玄珞,發現人家壓根沒看她一眼,更別提為自己說話。


    “我隻是覺得它還那麽小不該那麽殘忍對它。”韓曦若望著小狐露出可憐的神色。


    虛偽的女人,小狐腹誹。


    夢瑤歌還嫌事不夠大:“莫公子,韓四小姐覺得你很殘忍呢!”


    雖然莫鬱殤知道夢瑤歌是在利用自己,可是這個韓曦若自己也看不順眼。“韓四小姐,你在圍場這麽說是不是太假慈悲,你既然覺得殺生不好,那麽請問你來圍場幹嘛,不是汙了您純潔善良的眼睛嗎?不過,我聽聞你冬日衣服的狐狸皮子可不少,轎子裏還放了貂皮虎皮做的軟榻吧,我可真不知你這話是何意呢!”


    韓曦若麵容血色頓失,急急看向古玄珞。


    古玄珞雖然很討厭韓曦若的偽善,可畢竟她背後的勢力是自己需要的。古玄珞僵硬笑了笑:“韓四小姐不過和大家開個玩笑,莫公子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蘇初宛瞧著韓曦若就厭惡,冷聲而道:“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事出突然,為了各位安全,大家還是一起稟告元明帝陛下吧。”軒轅邢修出聲。


    古玄珞讚同:“政陽王說得不錯,萬一有刺客,傷了大家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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