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都不如自己有,落後就要挨打,一切先進技術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裏,而不是一味地撿現成的結果。


    一旦自己掌握了育種技術,那麽可以傳授給更多的人,讓這片黃土大地種出更多的糧食。


    到那時候,她是不是也可以自豪地說:“吾有三願,人人能吃飽飯,穿暖衣,有房住!”


    雖然紀永靈放棄了儲備倉的種子,但是她還是想努力做一些小的改進,哪怕能把一畝地的產量提高半鬥,那都是值得的。


    她想起以前生物書上說過,小麥出苗前容易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土壤、氣溫等環境變化都可能會影響幼苗的成活率。如果使用封閉藥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護小麥幼苗,避免外界環境對其產生負麵影響,提高小麥的成活率和產量。


    她還清晰記得那位老師說過,他們調研時見到有偏遠農村地區的農民會用薄荷和遠誌汁來噴灑小麥,雖然比不上化學藥物的效果,但也能調節土壤環境,提高小麥的生長速度,有一定的封閉保護作用。


    既然薄荷和遠誌可以起到封閉作用,哪怕不多,隻要能減少一些雜草的生長,那麽就可以多留些肥力給小麥,對產量都是有利的。


    而且她記得以前中藥專業教授在校園種植園開講座時提到過,薄荷水噴灑植物還可以防蟲,可以用於種菜防蟲。


    紀永靈隻要一想到地裏莊稼鋤草捉蟲就頭疼,真是一茬又一茬,鋤不完的草和捉不盡的蟲,正好家裏有很多薄荷可以用。


    不過如今可以沒有莊稼封閉一說,她記得後世家裏種莊稼,都是在種完後2-4天內打封閉藥,那麽套用在小麥上應該也是可以吧。


    一家幾個大人天天紮在土裏,總算把十幾畝麥子種進了地裏。


    雖然累得黑水汗流,但是因為最近家裏吃食好了,炕桌上頓頓都有一大碗豬肉臊子,夾在饃饃裏吃得噴香,也就把種地的疲累衝散了許多。


    紀永靈趁吃完飯,人齊,就把用薄荷水給小麥做芽前封閉的事說了一下。


    她以為還要多磨幾次嘴皮子才能說服紀老爺子,沒想到,這一次紀老爺子非常幹脆利落,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紀永靈的提議。


    其實主要是薄荷大家都是再熟悉不過的草藥,知道它無毒無害。紀永靈說的封閉,僅僅是薄荷葉浸泡在水中去噴灑小麥,既不複雜,又沒啥壞處,就像家裏會把炕洞灰灑在菜葉子上防蟲一樣。


    再加上紀永靈先前點豆子和種花生有功,紀老爺子對她的信任度前所未有的高。所以她一提議,紀老爺子就爽快答應了。


    不過噴水壺卻難住了紀永靈,這薄荷水總不能用勺舀著去澆,那就無法均勻噴灑了,容易造成麥種泡爛。


    紀滿川見紀永靈臉皺得像一團亂麻,便問了緣由。


    紀永靈說了沒有灑水壺的苦惱。


    紀滿川又問灑水壺長啥樣,聽完紀永靈描述,他搖頭一笑:“我當是啥事,看把我娃愁得都要吃不下飯咧。原來是這麽個碎事,爹你給想辦法。”


    說完,紀滿川就去了木工窯裏搗鼓。


    不一會兒,他手裏拿著一個半米高的葫蘆,葫蘆口綁著像牛皮一樣的東西走了出來。


    “你把這豬尿泡(膀胱)解開,給葫蘆裏裝些水試試。”紀滿川把手裏的葫蘆遞給紀永靈道。


    紀永靈接過葫蘆,上下看了看,見葫蘆口上的豬尿泡上均勻紮著小眼,便裝水試了試,果然出水像後世花灑一樣均勻。


    紀滿川滿意道:“咋樣,滿意不?還好這豬尿泡你爺說收著,閑了給你們吹上氣當球踢著耍,這會兒可派上大用處咧。”


    既然搞定灑水壺,紀老爺子讓紀滿川又多做幾個葫蘆,一家人就開始泡薄荷,忙著去給麥子做封閉。


    還有兩天就是中秋節,不過寧平縣把中秋節都叫八月十五。家裏幾個女人緊趕慢趕,總算把給霍誌遠母親的迴禮做了出來。


    之前家裏幾個女人商量給霍誌遠母親迴禮,商量來商量去沒什麽主意,主要是覺得莊戶人家的東西,人家都看不上。最後還是紀永靈出主意,讓她們做後世那種立體刺繡。


    她覺得,既然村裏女人的繡花手藝沒有鋪子裏繡娘那麽精細,但做立體刺繡,開辟新賽道總該可以吧?把那些花花草草,飛禽走獸繡成立體的式樣,既美觀又有新意,這種活靈活現的繡品繡在衣服上,應該會引人喜愛。


    所以在紀永靈的建議下,賈蓉花幾個通過一些琢磨特殊針法以及給花瓣裏填塞棉花,或者通過顏色層層遞進來增加立體度。沒想到竟讓她們給做出來了。


    紀永靈看著手裏的衣裳和枕頭,圖案是她畫的,衣裳上繡的是幾株青葉草和幾朵蒲公英,通過一針套一針,鎖鏈式的繡法倒也有一定立體度。


    可能因為繡線色彩單一,沒有層層過渡的漸變過程,所以衣裳和枕頭兩端的繡花並沒有完全達到紀永靈想要的那種效果。


    但是因為有了棉花的填充,以及針法的變化,繡出來的花和枝葉比普通平麵繡看起飽滿逼真了許多,給人一種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感受。


    賈蓉花愛不釋手地撫摸了幾遍那衣裳的花草,說:“下次給家裏幾個女娃娃縫衣裳,咱也繡些這種立起來的花草,真是好看啊。”


    楊氏滿意點頭,說:“這麽繡是像真花真草,這下咱送人就不怕拿不出手咧。”


    紀永靈接過衣裳和枕頭,一起包進包袱裏,說:“其實這花啊草啊,也可以繡在鞋麵上,男女的衣裳、鞋子都能繡,也不一定都要填棉花,可以通過變換顏色和針法,讓它看起來像立起來的就成。”


    紀永靈曾經在精神科同事的建議下,玩過一段針織來舒緩心理陰影,雖然用的是毛線和那種粗棉線,但是跟立體刺繡的道理是相通的。


    “對對對,男人也愛美。要是給他們的衣擺和鞋麵上繡上冰草、竹子、蘭花這些風雅的,估計好賣得很,就是這針法和線的配色得再好好研究研究。”胡喜容高興接話道。


    楊氏拍拍自己的臉,說:“說起愛美,靈兒你迴來的時候捎上些板油,給咱再做些麵油。我那葫蘆麵油都快叫你四叔那黑指頭給我挖完咧。這秋裏天,臉上不用麵油潤一潤,幹的別(迸)裂子。”


    紀永靈點頭答應:“我窯裏還有兩三葫蘆,你先拿去用,我迴來的時候多買些板油,咱做些香香的麵油。”


    “靈兒,問你個事。你那染線的藥水還能配嗎?要是能配,咱再買些藥材染些亮色的線來繡東西吧。”胡喜容問道。


    這……紀永靈都忘了這茬,胡喜容竟然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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