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天的工作安排妥當,苗小禾看到已經無法去吳佳玉的婚禮現場,便決定盡快通知她。


    而此刻的吳佳玉正在為自己的勝利歡唿雀躍,為自己在公婆那裏爭得了麵子而得意。為這個愛自己,任何時候都站在自己一邊的男人而驕傲呢。


    掛上電話,她垂下頭去。


    顧光明:“怎麽了?又有什麽新情況了?”


    吳佳玉抬起頭來,望著顧光明。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個勝利者,還是失敗者。


    “模特兒隊另有安排,來不了了。”


    “這也沒關係。下次會有機會的。”顧光明安慰她道。


    “什麽下次啊。你還想結幾次婚呀。”吳佳玉把氣又撒到他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都沒關係。隻要咱們倆能相親相愛地過一輩子,比什麽都強。對吧?”


    吳佳玉還是覺得很掃興。“那我在你爸媽那裏多沒麵子啊。”


    顧光明:“這好辦。我就說你還是尊重他們的意見,取消這個節目了。這樣一來,他們覺得你是個懂事、而且又尊重老人的好兒媳,會更加喜歡你的。”


    吳佳玉:“那好吧。不對,你的意思,如果我堅持這樣做,就是個不懂事、不尊重老人的人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讓他們覺得你雖然有點小脾氣,但還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嘛。好了好了,你就別在這裏挑我的刺了。我去跟他們說。”對於顧光明來說,這個消息應該算是救他於水火之中了。他按捺住內心的喜悅,表麵上卻裝作很遺憾的樣子。


    “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了。不過,通過這件事,讓我看清楚了,還是你對我好。”吳佳玉此刻又顯得很善解人意了。


    “當然。小玉。不管到什麽時候,我都會跟你一致的。這就是愛。”


    “我明白。”吳佳玉深情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然後將臉貼了上去。


    顧光明便迴了她一個長長的吻。


    晚上,那組新增加的照片隻用了兩個小時便結束了拍攝。


    苗小禾把趙長軍留到辦公室裏,倆人一起挑選照片。這樣一來,英子在樓下白白等了幾個小時,最後隻能灰心喪氣地迴到公寓。


    躺在床上,她才意識到今天的失策給自己帶來了多麽大的損失。這段時間以來,她在極力討好劉嚴,想從他那裏得到些幫助。但幾個迴合下來,她便死心了。因為看得出,劉嚴這個情場老手,隻是跟她逢場作戲。玩玩而已。並沒有動真情的可能。她隻能將心收迴來。本想認真做事,來保住二號位置,爭取拿到首席。可今天的放縱又把這個渺小的可能毀於一旦。這一切都歸罪於趙長軍。按理說,他不就是一個攝影師嘛,不就長得帥一點嗎。比起那些大款來又能算得了什麽?還是怪自己太幼稚,被眼前的美色攪亂了方寸。迴過頭來看,肖敏銳和劉嚴對待感情的態度差不多。隻不過肖敏銳比較懂得收斂,而劉嚴這個老混蛋,更加厚顏無恥罷了。自己身在時代,還是依靠肖敏銳比較靠譜。雖然他現在有了於楠這個新歡,但她認為,在肖敏銳眼裏,麵前的美女都是一樣。所以,她們的機會也是均等的。有機會還是應該去討肖敏銳的歡心。至於苗總那裏,必須去低頭,盡量取得她的諒解。今後所有的安排必須無條件服從。畢竟還是要端這碗飯吃的。對趙長軍也要一如既往地熱情。因為今後要想占據夢寐以求的一號位,帥哥的鼎力相助必不可少。


    想到這裏,她便開始打起明天應對苗總的腹稿來。當然,隻有編些諸如爺爺奶奶去世,父親病重之類的事件,再灑幾把眼淚,才能打動這位鐵娘子的心。


    說苗小禾是鐵娘子,也並不準確。這些年,她外表看似平靜,其實那是在用時光,慢慢消耗內心的苦澀。繁忙的工作,填滿了她的生活,也阻斷了她對往事的迴憶。她時常感到精疲力竭,也很想向肖總告假,好好休息幾天。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令她應接不暇。特別是趙長軍那般熟悉的身影,深深地觸動了她麻木的神經。她多想衝上前去,將那些往事一並傾訴出來。但這些年的沉寂,使得她能夠很好地把握住自己的情緒。那些浮上心頭的陳年往事,最終還是被她狠狠地掩埋在心底。她想從趙長軍口中打聽到他及家人這些年的生活經曆,想知道那個魂牽夢縈的男人,與他是什麽關係。更想知道他現在何方,是否也像她一樣在久久地守候、苦苦地等待、默默地尋找。但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她覺得必須在有足夠的思想準備下,提及這個令她心跳的話題。以足夠的勇氣,迎接即將到來的現實。


    然而,她更怕這個期待又是一場空。又是一個與己毫無關係的過往。


    還是等到眼前的事情忙完了再說吧。也許,不知道結局才是最好的結局。


    她與趙長軍選完了照片,離開時代時,暗自歎息一聲,這樣安慰了自己。


    陳述全吃完晚飯,憋悶的感覺更加強烈。他站起身來往門外走,被何珍珠叫住。


    “你去哪裏?”


    “我心口堵的慌,出去散散步。”他不緊不慢地說。


    何珍珠:“你最好待在家裏。要去也等我收拾完了,跟你一起去。”


    陳述全壓抑著內心的苦楚,“難道我連這樣一點自由也沒有嗎?我現在身無分文,手機也被你沒收了。你還要怎樣?做人也別太過分了。”他的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且不等何珍珠迴答,便甩手出了門。


    他沒有明確的方向,隻是漫無目標地朝前走。一心想離開那個令他窒息的家,和那個令他倍受壓抑的女人。在他看來,妻子現在的做法,已經不是對他們這個家的關心,和對婚姻的維護,而是對他的一種傷害和摧殘。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對於韓雅菊,他還有許多的話要說。即使從此分道揚鑣,他也要把這樣的一份情感珍藏在心裏。這些天,他一直想象著她與那位帥哥在一起的情景。雖然心如刀絞,但從另一方麵來看,也是一種安慰。畢竟,他愛她。希望她能得到幸福的生活。但最希望的,當然是這樣的幸福,由他所給予。現在,隻能遠遠地為她祈禱和祝福了。


    他就這樣滿懷心事地走著,不知不覺到了公園裏一處幽靜的小路上。路邊有一條長椅,他感覺身心俱疲,便坐下來休息。最近以來,他的體力總是很差,胸口總像是有一團亂麻堵在那裏,令他難以唿吸。他把這些都歸咎於心情的憂鬱。而此刻,一陣巨痛從腹部出發,向他突襲而來。這種痛已經伴隨他多日,他也忍受了多日。在他看來,世上任何的痛苦,都不及失去韓雅菊的痛。


    他一手按住痛處,一手下意識地去掏手機,準備求救。但口袋裏什麽也沒有。


    他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本以為一陣便可過去。卻不曾想,這般疼痛如此猖狂,以更加強烈地攻勢,占據了他大半的身軀。


    他已經無力反抗,隻能掙紮著環視周圍,試圖尋找求救的方式。


    這時他才發現,這些天來憋悶的感覺並非緣自心情,而是病魔纏身。痛也並非隻在心裏,而是身體的機能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又一批洶湧的冷汗打濕了他的衣衫。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過來了一對青年男女。


    “求求你,幫我打個電話------我的身體------”他咬著牙,堅持說。


    女子:“快走,不知道是什麽人。”


    男子:“我問一下,也許真的是------”


    陳述全:“真的------就幫我打個電話------求您------”


    男子湊上前,看了看他被痛苦扭曲的臉。“好像真的有病。”


    女:“那就打110吧。”


    “痛------痛------打120------求您------”此時,他已經無力支撐那已經瘦弱的身體。


    男子:“我還是打120吧。”


    女子:“那我打110。”


    “謝謝------”看到他們打了電話,陳述全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110警察首先趕到。聽那對男女說明了情況,便上前問詢。


    “請問您是怎麽了?”


    疼痛使得陳述全的神誌開始恍惚。“這------巨痛------”他的手像是被粘在了腹部,一刻也不能離開。


    警察:“您叫什麽名字?”


    “陳------”


    警察:“告訴我您的姓名,我需要通知您家裏人。”


    “陳------”


    警察:“家裏人的電話號碼還能記得嗎?”


    “記得------”他把韓雅菊的電話報出來後,便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述全睜開了眼睛。


    韓雅菊和鄭強急忙湊到床邊。


    “你們------”陳述全覺得疼痛的感覺消退了許多。


    鄭強:“我正在公司加班,接到韓雅菊的電話,就趕過來了。”


    陳述全看著多日未見的韓雅菊,一股激情湧上心頭。“小菊------”


    韓雅菊:“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警察同誌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你這邊發生了什麽事,就通知了鄭強。”


    鄭強:“現在好了。醫生給你打了止痛針,說等你醒來再做全麵檢查。”而後他壓低了聲音:“要我通知何組長嗎?”


    陳述全堅決地搖搖頭。“不要。我這不沒事了嗎,可以走了。”


    鄭強對於這二人的事,從郝形勢那兒略有耳聞,後來又在肖敏銳那裏得到證實。這一切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感到驚訝。人嘛,隻要有感情,什麽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此刻,看到屋內的情景,他便識趣地退到一邊。“我出去打個電話,有事叫我。”


    屋子裏隻剩下陳述全和韓雅菊。


    陳述全深情地望著她,緊緊地握住她冰涼的手。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韓雅菊:“你真是太大意了。出門也不帶上手機。幸虧有好心人相助。”


    “你------還好嗎?”


    “還好。”她低聲道。


    “他對你好嗎?”


    “還好。”沒等他們說下去,鄭強隨著醫生來到眼前。


    醫生:“醒過來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陳述全一心想離開這裏,便說:“好了。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醫生:“這是止痛藥起的作用。你還是需要做一個全麵地檢查。”


    陳述全:“我知道。那就過兩天吧。我現在能走了嗎?”


    “你現在就做檢查吧。”大家一致道。


    陳述全:“不不。今天不做。改天我一定來檢查。”


    看到他這樣堅決的態度,醫生對鄭強征求道:“那麽,過兩天督促他來檢查。現在去繳一下治療費用吧。”


    從醫院出來,看到韓雅菊不願與之交流而匆匆離去的身影,陳述全失落地上了鄭強的車。


    鄭強:“你是怎麽搞的,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陳述全沒有迴答,隻是默默地看著窗外,思緒又迴到與韓雅菊相戀的日子。


    鄭強繼續道:“感情這樣的事不能太認真,很傷人的。老兄。”


    “是的。”他的迴應不知是同意與韓雅菊的感情傷心,還是認同何珍珠的手段傷人。


    鄭強繼續道:“雖然韓雅菊人不錯,長得也漂亮。但是,你想過你家的何珍珠了嗎?她知道了你這樣的事,能善罷甘休嗎?你看看你現在,整天悶悶不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樣下去怎麽能行?都說好的感情讓人有幸福感。你呢,好像全是痛苦。這就說明你們倆不合適。依我看,為了她,為了你的家,也為了你自己的身體,就算了吧。”


    陳述全:“我們已經-----分開了。”


    鄭強:“這就對了。不對。分開了你怎麽還是這樣一副樣子呢?”


    “我------不甘心。”


    鄭強:“你不甘心又能怎麽樣。你能跟她結婚嗎?你能跟何珍珠離婚嗎?都不能吧。所以,你看看,你把自己放在了什麽樣的位置上。進退兩難,舉步維艱,如履薄冰。還又痛苦得萬箭穿心。咱們是男人,不能這樣走進死胡同裏。應該是可進可退,遊刃有餘------”他忽然覺得對陳述全講這些,根本沒有用。


    陳述全在心裏隻想著與韓雅菊相守一生,從未想到過退路。所以,聽了他的話,便說:“我是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但我的心裏就是放不下她。”


    “該放手時就應該放手。你這種情況,就好像一個人,扛著一袋金子。到了筋疲力盡的時候,放手就可以繼續生存下去,不放手就要被金子砸死。”


    陳述全:“我寧願被金子砸死,也不想這樣苟活。”


    鄭強使勁看了他一眼。“快醒醒吧。別真陷進去,沒救的。”


    “我真沒用。也真佩服你們,能那麽輕易地從一段感情走進另一段感情。”


    鄭強覺得他這話中帶有諷刺的意思。


    “不退出又能怎麽樣?家裏的和外麵的都會無休止地糾纏下去,誰能受得了啊。”


    陳述全冷冷地:“不負責任的借口都是這樣。”


    鄭強覺得很有必要跟他把這件事情說透徹。


    “負責任的做法有幾個?你以為你跟她繼續下去,就是對她負責了嗎?你給不了她名分,給不了她一個家。而她到最後還是要孤獨終老。這樣就算是負責任了嗎?現在退出來就是最負責任的表現。別鑽牛角尖了。還是好好保養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吧。說這些都沒用。”


    陳述全無奈地歎息一聲。“不能想自己。隻能想家庭,想婚姻,想孩子。”


    “你知道就行。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海枯石爛。不過是浪花一朵朵,一排排而已。”他說完這些話,又把自己與楊容美的關係重溫了一下,覺得就這樣若即若離最好。有情調,有浪漫,又有退路。


    陳述全:“人非草木。”


    鄭強:“對。人都有感情。但是真正的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懂嗎?你可別像個女人一樣,為了這樣的事還打算殉情嗎?你還不如女人呢。我看韓雅菊並沒有什麽痛苦啊。她倒是自如自在的很呢。”


    這話更加刺痛了陳述全。


    “她已經是身處險境,隻是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鄭強:“她能有什麽危險?跟你分手,不過就是兩種可能。一是繼續單身,二是找到了心儀的、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說到這兒,他立刻明白了陳述全的痛苦所在。“怎麽,她找到適合的人了,所以你不情願、不甘心?你真傻。這樣多好啊。省去多少麻煩啊。”


    “你不懂。”陳述全覺得跟鄭強難以溝通。


    鄭強:“我、我不懂?你懂就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看來你真應該讓肖敏銳好好跟你上一課了。”


    “別、別。今晚的事別告訴任何人。”陳述全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也是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有失顏麵。


    鄭強:“好。我不說。但是你先好好想想。如果想不通,我再跟你講,咱們再好好論證。總之,你不能繼續像現在這樣消沉下去。失戀,你沒有經曆過嗎?過段時間,一切便隨風飄散。我還從來沒有因為被拋棄而產生創作靈感呢。讓我想想,這樣的情景有什麽樣的服裝來匹配。”


    陳述全知道鄭強對感情一貫的不走心,便也不再與他交流。


    深不可測。這是他對人心的總結。


    說話間,車子開到陳述全家門口。


    “你走吧。我沒事了。”陳述全下了車,這樣催促鄭強道。


    “能行嗎?真的不需要扶你進去?不需要我幫你解釋一下?那好。明天記得去醫院做檢查啊。”鄭強說完,才很是不放心地離去。


    陳述全一腳踏進家門,便迎麵遇見何珍珠噴著怒火的目光。


    “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長時間?!”


    “就是出去走了走。”從車裏下來,雖然隻走了這幾步,陳述全還是感覺到極度地疲乏。他低垂著眼眉,直奔臥室,一頭倒在床上。


    “去哪裏走了走?走到了哪裏了?我在周圍轉了好幾圈,怎麽都沒有找到你呢!是去找什麽人約會去了吧?”


    陳述全拉開被子將頭蒙住,算是對妻子無聲地抵抗。


    何珍珠看得出來,陳述全對於她這段時間的管製,采取了軟抵抗的方式。這些她並不在乎。她自認為這樣已經有效地控製住了他的行為。卻不曾想,今晚他這般神秘失蹤,讓她感到事情遠沒有想象得那麽簡單。雖然韓雅菊已經有了男朋友,但也沒有想要放棄這種約束的念頭。沒收手機的行為,可以阻斷他與外界的聯係,但同時也切斷了自己對他的控製。這把雙刃劍讓她不知如何用好。看著僵屍般地躺在麵前的陳述全,她深深地感到,得到一個人的心太難。即使是這麽多年的夫妻,又有什麽用。既然這個辦法失靈,就應該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來應對。


    她迴到客廳,坐到沙發上。好一陣冥思苦想,直到深夜也沒有想出一個令她滿意的方法。看來,隻能寸步不離地跟進了。臨睡前,她無奈地安慰自己道。


    那一夜,這對夫妻雙雙難以入眠。


    原本,陳述全已經決心放棄與韓雅菊的感情。但今天一麵,把他心底的激情重新燃起。他這才發現,其實一直也不曾放下。這些天隻是在自欺欺人。而這份情感經過了死神一般地煎熬,更加地強烈了。他不想再控製這份激情的迸發,隻想盡快逃離這個令他厭惡的家。


    而何珍珠麵對丈夫的冷暴力,倍感寒心。自己的努力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看到一意孤行的陳述全,她也有了放棄這個男人、放棄這個家庭的念頭。畢竟,以她的個性,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有染。雖然現在極力挽救這個局麵,但她心裏很清楚,一旦陳述全把實情坦白相告,她是不可能原諒他的。那一刻,便是這個家土崩瓦解之時。她必須做好充分地心理準備。與其守著這樣一個心猿意馬的人,不如趁早分開。長痛不如短痛。隻是在分開之時,也不能讓破壞他們感情的人得到好下場。明天就是吳佳玉結婚的日子,她有強烈地預感,到時會有不可收拾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她早早起了床。倆個人默默地吃完早餐。


    “中午,吳佳玉的喜宴你去嗎?”她問。


    “去。”過了這一夜,陳述全覺得對於目前的局麵,應該適當地給予她一些警醒的訊號。


    “我今天沒有事,我們一起去。”她像是在命令她的丈夫,必須和她一同前往。


    陳述全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這樣做也根本控製不了我。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何珍珠用更加犀利的目光迴應了他。


    雖然經過了一夜的休息,陳述全還是覺得渾身乏力。也是不願意與妻子有所爭吵,便退迴到臥室,躺到床上休息去了。對於何珍珠的一同前往,他要做好各種準備。


    “我們走吧。”當時鍾指向上11點時,何珍珠換好了衣服,向陳述全發出命令。


    陳述全坐起身來,感到腹部又在隱隱作痛。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肚子,咬了咬牙。


    “要不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何珍珠立刻提高了嗓門。“幹嗎不去了?!是不是因為我跟著,你有所不便啊?”


    陳述全賭氣地站起身來,就往門外走。


    “我開車吧。”來到車前,何珍珠搶先上了駕駛座。凡事掌握主動權,這便是她的特性。


    車開到路上,何珍珠又話外有音地說:“今天是吳秘書的喜慶日子,可別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陳述全還是一臉的木訥,像是什麽也沒有聽見。


    到了酒店門口停下車,何珍珠:“你先下車吧,我去找個車位泊車。”


    陳述全無聲地下了車,便向大門方向走去。


    看著陳述全踽踽的背影,何珍珠感到這個男人離她越來越遠了。


    她圍著酒店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個車位。正在這時,接到家裏的電話。母親舊病複發,讓她趕緊迴去看看。


    “好的。我這就迴去。”放下電話,她想立刻通知陳述全跟她一起走。但她無法將車停下來。陳述全又沒有電話。心中惦記母親的病情,她便顧不上許多,一加油門離開了酒店。路上給鄭強打去電話,請他轉告陳述全,她娘家有急事,迴去了。


    但在車子駛離路口時,她看到了從路邊向酒店走來的那個人,那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韓雅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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