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他們是同時接住了下落的相機。因為那一刻,他們的雙手也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英子不知哪來的醋意,上前大聲嗬斥道:“你是怎麽搞的,就不能敲敲門嗎!這要是摔壞了,直接影響到今天的拍攝,你能負得了這個責嗎?!”


    於楠驚魂未定地將手抽迴來,“對不起,要緊嗎?”她看著這張英俊而陌生的麵孔,問。


    趙長軍搖搖頭,“還好,有驚無險。”


    “那也不行。你必須要跟我趙哥道歉。”英子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對不起。”於楠捂住撕裂開來的衣襟,真誠地向趙長軍低頭致歉。


    趙長軍:“不要這樣。沒有關係的。大家都是同事。”


    於楠看看這位陌生的同事,額頭上已經起了紅紅的包。還想繼續表示歉意,苗總走了過來。


    “於助理。你晚到了一步。快把服裝推進去吧,大家都等著換呢。”


    “對不起。”於楠不敢怠慢,側身躲過帥哥的視線,一路小跑進了更衣室。


    “哎呀,你看都起苞了。這個於助理真是太不小心了。”英子那種關心顯得十分誇張。


    “她是------”趙長軍本想問下去,被苗總打斷了。


    “大家快點進去換服裝吧。英子,你也快去。”


    英子:“她叫於楠,管服裝的。有時間我再跟您介紹。”說罷便進了更衣室。


    其實,於楠和往常一樣做好了準備,且準時離開了服裝部。隻是剛出門,便發現一隻紐扣掉在了地上。她撿起來對照衣服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它原來的位置。眼看著時間不允許她這樣繼續找下去。以她的感覺,這粒紐扣固定在2號服裝的領口中央比較合適。於是,她將紐扣縫在那裏,便急忙往攝影棚趕。原本想到了這裏與鄭總說一下,但那個插曲讓她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更衣室裏都是女子,她也顧不上自己的春光外漏,認真地幫著模特兒們換服裝。


    “5號服準備好了嗎?先上。”苗總有意留楊容美在後。按照以往的經驗,新來的攝影師需要有一個熟悉場地的過程。她不能讓優秀的模特兒浪費精力,去走這個過場。她需要一個精品來完成這組拍片。


    英子顧不上這些,緊跟著往外衝。“苗總,我也好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展現她的風姿,給趙長軍留下一個難忘的印象。


    眼看著模特兒們一一離開,又依次而迴,於楠也不得清閑。她抽空又將那些未動的服裝重新審視了一番,還是沒有找到那粒紐扣真正的位置。看來隻能這樣了。


    眼睜睜地看著楊容美上了台,她便開始整理那些換下來的服裝。


    “於助理。鄭總叫你去一下。”阿朵過來通知她說。


    “好的。”她正要出去,猛然發現自己的衣服依然裂口大開。“這------”


    “穿我這套吧。”阿朵把她剛拍攝過的服裝遞給她,“先應付一下”。


    於楠沒有多想,便換上了5號服裝。


    “鄭總,您找我?”


    這一聲問話過後,棚中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鄭強驚訝地發現,原本作為陪襯的5號裝,穿在於楠身上,竟然如此不同凡響。而於楠也因此彰顯得那般風采出眾。以至於把化了妝的模特兒們都比得遜色十足。


    “對不起。鄭總,我------我的衣服------”於楠被大家的目光盯得不知所措。


    趙長軍看到這般羞澀清純,優雅靚麗,便不失時機地直按快門。


    “啊。我是問你2號服裝怎麽多了這隻紐扣?”鄭強調整好心緒,問。


    “是這樣的。鄭總。我剛才發現了掉在地上的這隻紐扣,但我沒有找到它原來的位置。所以,就臨時固定在這裏。原本是要先跟您說一聲的,可是我剛才忙著------就忘記了。對不起。鄭總,我現在就把它取下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知道你把這隻紐扣訂在這裏的用意。”鄭強發覺肖敏銳果然眼光非同尋常。於楠真是個難得的人才。


    “這套服裝有雙排紐扣。但因為是本色,加之紐粒比較小,裝飾的效果不那麽明顯。而這粒稍大的紐扣位居中央,便能突出視覺效果,極大地彰顯宮庭的高貴與權力的至高無尚。”


    “好了。沒有問題了。你去忙吧。”鄭強點點頭,轉身對攝影師道:“這套服裝的角度要多找幾個,盡量多拍些。”經過於楠這樣解說,他立刻來了靈感。這組服裝設計上最缺少的正是這個核心因素。他必須補充上去。


    楊容美問他道:“鄭總,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他做了一個同意的手勢,便坐到角落裏,從隨身的包裏取出紙筆,迅速地描繪大腦中出現的圖樣。


    這次,他的設計腰身部位沒有太多的變化,而在盡情地突出、誇張紐扣的運用。每一款都以紐扣為中心,或垂於腰間,或懸掛在胸前,或扛在肩上,或隱身背麵。他覺得隻要有這些創意穿插在現有的服裝之中,定會起到鮮明而顯著的效果。


    草圖完稿,他便準備離開攝影棚。按照公司的規定,補充部分不需要經過辦公會,有其中三位成員同意即可。他現在就去找肖敏銳,征得他同意後,再去找何珍珠。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就可以動手製作了。拍片這邊最多加個班,不會耽誤事情。有了公司各個部門的緊密配合,任何事情都會快速解決。這也是肖敏銳管理公司的成功之處。


    他正待離開,看見吳佳玉推門進來。


    因為肖總與客商洽談設計合約,需要設計師在現場。


    進了攝影棚,吳佳玉不見鄭總的身影,便向更衣室走去。


    “請問鄭總在嗎?”


    英子脫下拍片的服裝,使勁地甩到衣架上。想到剛剛鄭強對楊容美的萬般青睞,苗總向攝影師的極力推介,攝影師對楊容美的百般重視,便惱怒之極。她感覺自己在現場,倍受冷落,那一切純粹是楊容美的陪襯。心中的無名之火正無從發泄,恰巧聽到吳佳玉的問話,想到還要像草台藝人般地去為她的婚禮助興,便氣不打一出來。


    “不在!這裏是女子更衣室,到這裏找什麽男人。”


    她吼這一嗓子,把屋內其他人也嚇了一跳。


    吳佳玉:“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就是找錯地方,也不至於這樣的態度啊。”


    英子:“我態度不好,那你找態度好的去問。”


    “你------神經病啊。”吳佳玉被嗆得一頭霧水,憤然離去。隻因肖總急著找人,她才這樣誤闖誤撞。否則一定與她論個高低。


    她來到攝影燈下,低聲問苗總。“苗總,鄭總在嗎?肖總找他有急事。”


    苗總用手一指遠在角落的鄭強。“他在那兒呢。”


    吳佳玉抬腿就走,一下子被地上的電線絆倒。“哎喲!”


    落地攝影燈隨聲傾斜過去,眼看著砸向吳佳玉。說時遲那時快,趙長軍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抓住燈杆。


    幾秒鍾後,吳佳玉才放下捂住臉的雙手。


    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一位英俊的男子出現在她驚恐的視線內。她不敢相信,隻是這樣眨眼之間,自己仿佛一下子變成了美麗的公主,被童話中的王子相救。


    “您沒事吧?”“王子”向她伸出手來,問道。


    “沒事。謝謝!”吳佳玉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竟然忘記去握那隻充滿魔力的手。


    “好吧。你們繼續。”苗總上前拉著吳佳玉就往鄭強待的地方走。“我帶你過去。”


    吳佳玉迴頭望了“王子”一眼,感覺苗總就是傳說中的巫婆,將她與王子無情地分開。


    “鄭總。肖總找您。請您馬上去他的辦公室。”驚魂未定的吳佳玉,還沒有忘記到此的目的。


    “好的。我正要去他那裏。我們走吧。”鄭強收好紙筆,首先離開了攝影棚。


    “鄭總。攝影棚裏那位高個子是誰呀?”吳佳玉忍不住問道。


    “你是說------噢,是那位拍攝影師呀。公司剛招聘來的。”鄭強看出這些姑娘們對新來攝影師的好感,更激起了他對楊容美的擔心。


    “你們的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作為姨夫,他覺得還是應該過問一下的。


    “差不多了。婚禮那天姨夫一定去啊。”吳佳玉第一次在公司與鄭強談論自己的私事。


    “好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也請你們跟我說。”


    “謝謝姨夫,沒有了。”她原本想把模特兒的事說出來,請他幫忙勸解一下公婆。又覺得不妥,便止住了話題。“姨夫這組服裝設計得太美了。”她這話是發自內心的讚美,絕沒有恭維的意思。


    “謝謝你,能有這樣的看法。”


    “模特兒也美。特別是楊容美的非凡氣質,感覺穿什麽都那麽完美。”她故意把話題往模特兒身上引。“那個叫英子的就不行。就像是一個木架子,沒有韻味,沒有靈魂。您看呢?”


    “你對服裝也有研究啊。”鄭強雖有同感,但不便說出來。


    “沒有。隻是到公司裏來耳濡目染,受點影響罷了。姨夫,您覺得服裝員於楠怎麽樣?”


    “不錯。過段時間就調到我們設計部,做我的助理了。”鄭強不假思索地迴答。“你問這個幹嗎?”他覺得吳佳玉今天的問題有些多。


    “沒事。隻是隨便問問。”看到鄭強的反應,吳佳玉斷定他不知道於楠與肖總的關係。看來公司裏的水很深呢,自己還是少說為妙。


    英子衝吳佳玉吼了兩嗓子,還是覺得不過癮。坐在那裏用挖掘墳墓般地動作,卸著臉上的妝。她覺得憑著自己的妙齡掙錢容易,爭名卻很難。原本想去劉嚴那裏訴訴苦,轉念一想,放著眼前的帥哥不粘有些可惜。如果與這位帥哥扯上關係,想必有突出首席的可能。人都說好看不好看,不在於長相,而在於化妝師與攝影師。所以,趁著這位剛到,必須先下手為強。


    於是,她靜下心來,開始策劃與趙長軍周旋的計謀。


    一出更衣室,又看到吳佳玉摔倒在地那一幕。死樣的!這正是自己想要上演的節目,卻被這個已經披上婚紗的小娘子搶去了。她狠狠地瞪了吳佳玉一眼,默默地看著她與鄭總離去,這才幸災樂禍地走到趙長軍身後。


    因為苗總在,她不敢出聲,隻是癡迷地盯著趙長軍健壯的身軀,和每一個藝術造型般的動作,在心裏為他點讚。


    “好了,再去換另一套服裝吧。”


    英子感覺等苗總這句話等了快一個世紀。


    “趙哥,您辛苦了。請喝水。”沒等趙長軍坐下來,她便將水遞了過去。“快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謝謝你。”趙長軍接過水杯,覺得這位美女很善解人意。“剛才你的片子拍了一組,感覺怎麽樣?”


    “好,當然好。趙哥的攝影技術那還有什麽說的。要不,我們時代能把您挖來嗎?”


    趙長軍:“聽你這意思,我好像是千年古墓裏的東西,剛被你們挖掘出來啊。哈哈。”


    “那是,國寶級的。我就是這個意思。趙哥,你真幽默。”英子看到這會兒身邊沒人,連忙小聲道:“趙哥晚上有時間嗎,您為我拍了這麽好的照片,我得謝謝你呀。不如,我請您吃飯,然後去看電影。”


    “拍片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這樣客氣。”趙長軍習慣了眾星捧月的待遇,也看透了女人玩弄示愛的這種小把戲。


    “晚上七點半,就這樣定了。”看到苗總等人隨著楊容美迴到拍攝場地,她不容拒絕地結束了談話。


    鄭強來到辦公室,趁與客商洽談的空檔,將補充設計稿遞給肖敏銳過目,說明是7號設計增加稿。肖敏銳看了一眼,簽字同意。鄭強便來找吳佳玉。


    “麻煩你把這個設計圖拿給何組長。告訴她這是7號設計增加稿。肖總已經在這裏簽字同意了。如果她也沒有意見,就請她簽字製作。晚上七點就要進行拍片。讓他們趕一下時間吧。”他這樣囑咐吳佳玉道。


    吳佳玉說了聲“知道了”,便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了生產車間。見到何珍珠,便將鄭總的話原原本本地重複了一遍。


    又偏偏遇見何珍珠正在鬱悶中,接到這樣急的活,又是一通牢騷。


    “現在送來的設計,晚上七點就要進攝影棚拍攝,還讓不讓人喘氣了。早幹嗎去了。這裏的每個人都沒有閑著,手裏都有一大堆的活,哪能說扔就扔下的。”


    吳佳玉覺得今天不是一個好日子,總是遇見這樣難纏的主。


    “鄭總說這是臨時增加的,請您辛苦一下,趕趕時間吧。”


    何珍珠:“他說得輕巧,趕時間,誰能來做這個保證。你把他叫來,我當麵跟他說。”


    吳佳玉:“鄭總和肖總現在正與客商洽談合約的事。”


    “那你迴去跟他說,這事現在辦可以,但是晚上七點我保證不了。”


    吳佳玉耐住性子繼續解釋道:“因為是臨時增加,所以鄭總也經過肖總同意------”


    “你別一口一個鄭總肖總的,那麽多總讓他們自己來做這事試試。”


    吳佳玉覺得她的牢騷不應該衝著自己來,“你------”


    “哎-------聽我說,聽我說。”一旁的郝形勢看不下去了,她將何珍珠拉到一邊。“公司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何組長也很繁忙,工作量繁重大家有目共睹。辛苦辛苦。但這事我看誰都沒有錯。都是為了公司利益。壓力大,理解。吳秘書這樣做也是她份內之事,沒有被責怪的理由。吳秘書,這事就這樣吧。你辛苦了。請迴吧。”


    吳佳玉逃也似地離開了生產部。看來真應該聽從韓姐的話,這兩天不應該上班,應該待在家裏,忙婚禮的事。哎,還不是因為請模特兒的事情定不下來,她放心不下嘛。


    於是,她邊走邊掏出手機,撥通顧光明的電話。她要把今天受的氣都發泄到他的身上。


    “顧光明。請模特兒的事你說通了沒有?如果沒有那這個婚就不結了!”她狠狠地將電話掛上。在心裏發誓道:結婚前堅決不見你的麵。


    掛上電話,滿腹懊惱的吳佳玉在樓梯口,遇見了神情憂鬱的陳述全。


    “陳總,您好。”


    “吳秘書,您好。”


    “我來送鄭總的設計稿。”吳佳玉看到情緒這般低落的陳述全,想到盛氣淩人的何珍珠,不免對他有了十萬分地同情。


    “啊。你最近忙嗎?”他覺得吳佳玉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傾述這份苦悶的人。


    “挻忙的。我下周六結婚,您一定要去啊。”


    陳述全:“好的。”這時他想到了什麽,“您請等一等。”


    吳佳玉停下腳步,看著幾日不見便如此消瘦的陳總,心生諸多憐憫。“陳總,您還有事?”


    陳述全想到婚禮上有可能與韓雅菊相遇,但實在又不便說出來。“啊,沒什麽,我一定去。”


    李峰這幾日可謂春風得意。徐大水的廣告在電視台播出後,洗潔精的銷量直線上升,短短的一個月便賺了以往近半年的利潤。徐大水打來電話,千恩萬謝,說等忙過這一陣子再親自登門答謝。公司這邊廣告款項的事至今無人查覺,他做了一次兩頭受益的好事,不免暗自得意。這樣一來,投資的收益與日俱增,他開始想象著離開嶽母時,她那驚訝的表情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昨天下班迴到家裏,竟然沒有接收到嶽母尖酸刻薄的話語。這是這些年來絕無僅有的。開始,他以為是因為有客人在坐。那位陌生人是徐大水介紹來的。聽說了幫助徐大水做廣告賺大錢的事,也拿著錢來請他幫忙。還帶來了那麽多的土特產品。


    李峰這才知道,是那堆東西堵住了嶽母的嘴。


    至於這人要做的智力玩具廣告,他覺得也沒有多麽難。


    於是便收下錢,像上次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如法炮製一番。這樣一來,他的投資和收益隨著他的貪婪再一次膨漲開來。


    還沒到融資公司,李峰就接到李山的電話。說是讓他到家裏來一趟。


    李峰便直奔別墅而去。


    聽到李峰又拿錢來,李山也沒有多問,他一心都撲在623地段的投資上。


    “請財務李婷過來,把李總監的錢拿去。”


    看到李峰用異樣的眼神看他,便道:“看什麽?”


    李峰:“都叫家裏來了,不是有什麽想法吧?不過這個小李看著還行。挻正經的姑娘。”


    李山:“別瞎猜。下屬到家裏拿拿文件,不是正常現象嗎?”


    李峰壞笑道:“正不正常,你心裏最有數了。”


    李山:“這個小李會計人老實,長得也可以。還有就是她的那雙眼睛,清澈明亮,特別有親情感。”


    李峰:“哈哈。這麽快就找到感覺了。”


    “可是,我絕對沒有那心思。”李山辯解道。


    李峰:“是被你的娜娜小姐迷惑住了吧。可要擦亮眼睛喲。”


    “知道。”李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改口道:“李峰。找你來是想跟你說這個事。今天我去招標辦了解情況,你猜我遇見誰了?”


    “誰?不會是你的娜娜小姐吧?”


    “去。正經點。我今天遇見了我的貴人。就是那位曾經帶著我掙大錢的陳總------陳輝煌。他也是看好623這塊地,準備來投標的。你不知道。他有著多年開發房地產的經驗。隻要他想拿下623,我估計就沒別人什麽事了。我們能遇見真是緣分啊!中午我請他吃的飯。我請求他再帶我一把。他答應隻要中標,就讓我投資進去。而且開發623這樣的黃金地段,他的資金上還的確是有缺口。這正是我們加入的好機會。”


    李峰:“你想投進去多少?”


    李山:“我跟他談過了,他說至少要一個億。”


    李峰瞪大眼睛看著他。


    李山:“當然,我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來這麽多錢。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公司和別墅做抵押。”


    李峰覺得這個投資過於冒險,勸道:“我覺得這樣風險太大,而且不可控的係數也很明顯。不如少投些,最好是不用抵押。”


    李山搖搖頭,說:“看好一個項目,就不能怕風險大。”


    李峰:“我知道風險與利潤共存的道理。我隻是不想讓你的這個投資影響到你正常的經營和生活。你想,一個被抵押出去的公司,它的可信度能有多少?特別是融資這一行業,人們是很忌諱這個的。”


    李山堅持道:“這個項目你也跟我一起去考察過了。怎麽還這麽缺乏信心呢?要知道,想要投資的人不止我一個呢。這裏麵的競爭也很激烈的。”


    李峰:“我知道這是個好項目,但也不能像你這樣孤注一擲。”


    李山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做生意是要講機會的。抓不住機會的人,必然不會成功,必然無所發展。好了,這事暫時就這麽定了。你的建議我也會好好考慮的。”


    說話間,李婷走了進來。


    也算是熟人了,各自打了招唿。


    李山:“李會計。你把李總的錢拿去,還是照老規矩辦手續就成。”


    “好的。”李婷走上前去,拿起那包現金。無意間,她看到那方盒子裏的紫色毛衣,便怔在了那裏。


    看到她驚訝的情形,李山走到她身後。


    “怎麽?”


    李婷抬起大眼睛,盯著李山的臉。


    “這------這------”


    李山:“你是說這盒子裏的衣服啊?這是我小的時候穿過的。因為它很特殊,所以我把它這樣珍藏起來。”


    “這是你小時候穿的衣服?!”她像是難以置信的樣子。


    李山:“是的。我很小就沒有了母親。繼母隻知道虐待我。所以到了冬天,隻能靠這樣單薄的衣服過冬。還好,沒有被凍死。”他朝著李峰苦笑了一下。


    李峰:“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幹嗎。”


    李婷沒再說什麽,拿著錢匆匆走了。隻是他們沒有發現,她走時的表情有了異常的變化。


    顧光明這幾日如坐針氈。關於模特兒走秀的事盡管好話說了一大筐,父母就是不同意。他們這少有的堅決,讓他覺得身邊的人都是在有意考驗他的變通能力。父母不理解,吳佳玉不退讓,他夾在中間已是焦頭爛額。那種幸福的感覺已降到了零。他還沒有走進婚姻的殿堂,便有了懼怕的心理。


    忽然,他想到了秦麗。這個小姨是個開通的人,況且又能與母親說上話,何不求助於她呢?想到這個好主意,他急忙驅車去搬救兵。


    看到外甥結婚在即,這般愁眉苦臉的樣子,秦麗手一揮。“多大事啊。就這麽點事,看把你愁得,還親自跑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這事包在小姨身上了。”


    顧光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姨,您真的能說服他們嗎?”


    “小姨什麽時候騙過你啊。”


    “那好。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顧光明仿佛從萬丈深淵裏爬出來,看到了耀眼的光芒。“小姨,謝謝您。改天我一定請您吃大餐。”他說完離開了美容院。


    迴到車裏,他在想,等到小姨傳來勝利的消息,他要第一時間通知吳佳玉。


    何珍珠這些天煩惱異常。自從陳述全被罷了職,整個人便陷入更加沉悶之中。何珍珠想與他勾通都很難。他甚至一連三天不和她說一句話。好像他被免職都是她的錯。


    那天散會之後,他就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今後應該注意。”


    何珍珠不知道他說得應該注意,指的是什麽。注意工作方式方法,還是注意與外麵女人接觸的隱密性。麵對這樣一具行屍走肉,她束手無措。雖然郝形勢想了個萬全之策,讓他免於難堪的境地。但似乎對於他一點效果也沒有。他還是整日地坐在那裏,呆苦木雞。何珍珠恨不能鑽進他的肚子裏,將他的心事全部挖出來。不講不說不勾通,這就是夫妻感情破裂的開始。如果向郝形勢求援,應該能有個好效果。但她又低不下這個頭。看來隻有去求助肖敏銳了。何珍珠這樣想。


    的確,陳述全心情低落到極點。韓雅菊堅決地與他分了手,她身邊又有了位帥氣的李廣,這讓他感到要徹底與這段美好的情感說再見了。想到與韓雅菊相處的時光,他是那麽地不甘心。但看看眼前自己的處境,又是一籌莫展。原本他是有機會向韓雅菊表白的。他也相信韓雅菊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她會聽從他的勸解,會珍惜他們的情感,會改變主意,重新和好如初的。但他無法與她見麵,無法與她聯係。何珍珠像看管犯人一樣地盯著他,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盡管如此,他還是想爭取走出這個困境,去奪迴屬於自己的真愛。


    “你剛才遇見吳秘書了嗎?”看到陳述全進來,何珍珠問道。


    陳述全點點頭。


    “她有沒有請你參加她的婚禮?”何珍珠首先想到了可能發生的那一幕。


    “是的。”一股強烈的逆反心理讓他抬起了頭。


    “你答應了?”


    “是的。”


    “你知道還有誰參加嗎?”何珍珠繼續追問道。


    “知道。”


    看到陳述全一改往日的沉悶,態度變得如此強硬,何珍珠受到了強烈地震撼。她感到最擔心的事就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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