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看著他從原本的野人模樣變得現在幹幹淨淨的,頓時感覺頗有成就感,她轉而看向他那胡子,聲音還帶著些哭完後的微啞,她道:“阿坤,你胡子也得刮一下,你自己能嗎?”


    阿坤頓時又不說話了,就這麽看著她,秋月也迴視著他,兩人又是大眼瞪小眼了一會,秋月緩緩歎了口氣,正想打開商城去看看有沒有能刮胡子的東西時,阿坤忽的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秋月愣了一下,就聽他道:“能不能,幫我。”


    這一句直接讓秋月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也對視著她的眼睛,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剛剛說出來的話隻是幻覺一樣,但是很快,秋月就知道剛剛不是錯覺。


    “你能,幫我嗎?”


    他再次說了一句,秋月這下徹底被迷糊住了。


    家人們!誰懂啊!小哥說幫幫他哎!誰能頂得住啊啊啊!!!


    秋月一下子就將商城拋之腦後。


    不就是幫他刮胡子嗎!她刮!!


    秋月拉著他來到外麵客廳讓他坐下來,然後又轉身去拿了黑瞎子放在洗漱台上的剃須刀,她其實剛剛在拿水盆的時候就瞧見了,隻不過顧著先讓阿坤洗澡穿衣服就沒去拿,現在剛好能用的上。


    剃須刀是那種類似於折疊刀的款式,秋月隻在小時候見過自己的爸爸用過這個,她自己完全沒有用過這種的,拿到手裏後還懵了一下,她仔細迴想了一下當年爸爸是怎麽刮胡子的,就轉身去外麵拿來了肥皂來。


    肥皂經過剛剛的清洗,外麵一層早就軟化起泡了,倒也不需要專門去泡開,秋月一手拿著肥皂一手拿著剃須刀來到他跟前,將剃須刀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後便搓著肥皂搓出些許泡沫,俯下身在他臉上的胡子處開始塗抹,將所有有胡子胡渣的地方都塗抹成白白的一圈。


    在秋月給他臉上抹著肥皂沫的時候,阿坤就一直在看著她,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的眼睛,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看著秋月,看著她專注認真隻倒映他一人身影的眼睛。


    秋月並沒有發現他一直在看著自己,她細心的將他臉上的胡子都塗抹上一層肥皂沫,在檢查沒有漏的地方後轉而出去洗了個手,將手上的肥皂沫衝洗幹淨來,然後再度舀了一盆水在水盆裏。


    大水缸裏的水已經隻剩下三分之一了,剛剛用的那條毛巾應該是被阿坤搓洗擰幹了,搭在缸邊放的很整齊,秋月將其拿起來,然後從背包裏麵拿出來一張淨白符貼上,就見那已經被沁的變色了的毛巾頓時恢複變新,重新變成了最初的白色,秋月看著它,眨了眨眼,再度紅了臉。


    明明一張符就能解決的事,結果她居然親自幫他洗,嗚……


    秋月又咬了咬下唇肉,壓下了心中的羞意,將毛巾放進盛了水的水盆裏,端起水盆往屋裏走去。


    屋裏頭阿坤依舊坐在原位上,坐的十分筆直,在她進來的時候目光一下子就看向了她,秋月將水盆端到桌子上放下,然後拿起了剃須刀。


    她拿著它琢磨了一下,成功把它打開來,鋒利的刀片出來後一下子就泛著寒光,秋月頓時抖了一下手。


    秋月咽了咽口水,抬頭看向他,小聲道:“阿坤,我,我怕,我沒用過這個,我怕把你弄傷了……”


    阿坤看著那鋒利的剃須刀,並沒有什麽反應,看著秋月沒有說話,但是秋月竟莫名的感覺他的目光帶著鼓勵。


    秋月捏著剃須刀,看了看刀又看了看他,深唿吸一口氣,咬咬牙,不就是刮胡子嗎!拚了!


    因為提前打了一層肥皂沫,胡子已經軟化了不少,秋月朝著他往前走近兩步,直接近到腿貼著腿了,她伸出左手抬起他的下巴,右手拿著剃須刀小心翼翼的貼上他的臉,然後憑靠著自己那僅有的一點的印象,學著爸爸刮胡子的手勢一點一點幫他刮著。


    一開始的時候秋月還怕極了,生怕刮破他的臉,但是當她下手時才發現,原來刮胡子也並不是那麽難,她捏著剃須刀,手指捏到發白,小心翼翼生怕用重了力度,好在她用的力氣倒是剛剛好,胡子成功被她刮下來了一些,臉也沒有被刮破。


    眼見成功刮下來了一些,秋月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直亂跳,唿吸都放輕來,抿著紅唇湊的更近了,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和他已經近的隻剩下十幾厘米的距離了。


    阿坤任由她的小手抬著自己的下巴,目光毫不掩飾的直視著她的眼睛,看見她的瞳孔倒映著自己的臉,眼眸微微動了一下,眸色漸深。


    秋月是先從臉的側邊開始刮的,一點一點朝著中間收,刮了一些就鬆開抬著他下巴的手,轉身將水盆裏的毛巾拿出來擰幹,把剃須刀上的泡沫和刮下來的胡渣在上麵擦掉,然後繼續迴來給他刮,刮完一邊臉就換另一隻手刮另一邊臉,那熟悉的麵容也再一次逐漸顯露出來。


    秋月刮的專注極了,完全進入了狀態中,將他麵上的胡子全部刮完後,一邊把剃須刀擦幹淨來,一邊柔聲道:“阿坤,抬起頭來,下顎上還有。”


    阿坤微微一頓,看著她柔和認真的眼睛,緩緩仰起了頭,將自己脆弱的命門露了出來,垂在兩邊的手緩緩收緊,手臂緊繃起來,他看著天花板,眼眸銳利且幽暗。


    秋月並沒有去注意到他的反應,她一隻手輕輕扶在他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捏著剃須刀開始幫他刮下顎的胡渣,因為已經知道怎麽刮了,秋月再次刮起來就很快,下顎脖子的胡渣全被她刮了個幹淨,而阿坤緊繃的雙手也隨之鬆開來,目光再度變得平和,甚至,帶上了些許的溫度。


    直播間裏的人個個都忍不住發出了冷笑。


    張奇山:嗬,居然敢試探月兒。


    無老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嘖。


    齊鐵嘴:該死的,就不能換我過去嗎?我絕不帶防備一下的。


    黑瞎子:死啞巴哪怕天授失憶了依舊是那個死啞巴啊。


    張啟靈:……


    張海樓:這個族長真的是…咳,不是說你啊,族長,我說月兒麵前那個。


    張旻山:月兒還是那麽的單純啊。


    秋月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阿坤剛剛在警惕著她,她將剃須刀擦幹淨後,再次拿出一張淨白符將已經被擦滿了肥皂沫和胡渣子的毛巾清幹淨來,然後將毛巾丟進水盆裏麵重新沾濕擰幹,下意識的幫他擦臉掉臉上殘餘的泡沫,行雲流水好像沒有半點的問題,阿坤默默的看著她,任由她幫自己擦著臉,一句話都不吭的。


    秋月一手捧著他的臉,另一隻手用濕毛巾幫他擦著臉,擦到一半突然頓住,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其實可以直接給他貼淨白符的。


    秋月一下子臉又騰的紅了起來,她猛的收迴手,結結巴巴道:“啊,對,對不起,我又給忘了,我這就給你貼符。”


    阿坤沒有開口,他伸手抓住了秋月拿著毛巾的手,拉著她再次覆上自己的臉,看著她,一言不發。


    秋月呆了一下,看著他,好半響才看出來他想繼續擦臉,頓時臉上更紅了,垂下眼眸抿緊了軟唇,雙眼含霧,低著頭幫他把剩下的臉也擦幹淨來。


    迴來了的黑瞎子在外麵敲門沒人迴應,徑直的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遍地的水,院子裏也沒有人在,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羞的滿臉通紅的小姑娘正捧著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給他擦臉,黑瞎子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背過身抬起自己的墨鏡用另一隻手給兩隻眼睛都揉了揉,將墨鏡戴好後轉過身來再看,依舊是那個場景,頓時有點懷疑人生。


    不是,剛剛那個乞丐呢?


    “小月兒,這是你那朋友?”


    秋月聽見黑瞎子的聲音一愣,她扭過頭來,下意識道:“瞎子?你不是去找人了嗎?”


    “別提了,那群人跑的飛快,沒追上,我就迴來了。”


    黑瞎子走了過來,阿坤一瞬間目光銳利,站起身來盯著黑瞎子,甚至微微側身將秋月擋在了身後,黑瞎子道:“喂喂,你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了啊,瞎子我給你歇腳的地方,還願意借衣服給你穿,我外頭那缸水也都快被你用光了,結果你就是這麽對瞎子我的?”


    他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咦了一聲:“你這穿的也不是我的衣服啊,哪兒來的,不是說沒衣服穿嗎?”


    秋月沒想到阿坤居然還是那麽防著黑瞎子,將手裏的毛巾丟到水盆裏後,伸手拉住了阿坤的手臂,朝著黑瞎子道:“不好意思啊瞎子,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之前還被壞人欺負,所以對人很防備,不是故意針對你的,至於那一缸水,我等會去裝滿。”


    聽見秋月說的話,阿坤低下頭看向她,又看向黑瞎子,低聲道:“我洗的,我去裝。”


    “行啊,去唄,屋後就有溪,幾步路而已。”


    黑瞎子雙手插在褲兜裏,朝著他揚了揚下巴,秋月剛想說什麽,阿坤便朝著屋外走去,秋月哎了一聲,下意識的想跟上他,黑瞎子一下子就伸手抓住了秋月的手腕一拉,秋月冷不丁的就被他拉了過去,腳下一個踉蹌倒在他懷裏去:“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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