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月這邊,在自打秋月說過要離開他的這種話之後,謝九就徹底不敢放開她了,黏著她黏的死死的,秋月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迴到了檔案館的那段被人伺候的日子裏了。


    吃飯的時候謝九抱著她喂,走路的時候謝九抱著她走,甚至連上廁所他都想抱著她去上,還是被她連連扇了幾下才戀戀不舍的出去了。


    秋月一邊洗手一邊歎氣,她明明都已經和他簽訂了契約傳給他功法,並且告訴他,隻要他願意,以後他可以和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的這種承諾,但是謝九依舊是黏死了她,也不去修煉什麽的,可把她氣的。


    距離她上一次說要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天了,他天天如此,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打開門,果不其然,謝九就站在門口等著她,看見她出來,他立馬走過來把她抱起來,十分自覺的當她的坐騎。


    秋月無奈:“謝九,你該去好好修煉,不能一直粘著我。”


    “月兒睡覺的時候我就在修煉,沒有落下的。”


    謝九柔聲說著,但是實際上就是主打一個不聽,他不會放開的。


    “但是你都待著這房間裏七天了,除了偶爾下去端菜上來,你就沒離開過,你不需要去忙的嗎?”


    秋月更無奈了,她幾乎被他關在這房間裏了,有他盯著,她哪兒也去不了,每天隻能看一些他讓人買來的話本消消遣,如果是在現代,有手機有網絡,她宅家裏一個月都沒什麽問題,但是現在這裏不是啊,她都快待發黴了。


    “月兒休息的時候我也會處理事情什麽的,不用擔心,我養那麽多人不是給白吃飯的。”


    謝九笑眯眯說著,他覺得現在的生活特別的好,能一直這樣子過下去就更好了。


    而當秋月想要說什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老爺,夫人,張大佛爺來訪。”


    謝九和秋月臉色齊齊一變,謝九走去將她放在椅子上,然後俯身偷香一口紅唇:“月兒在這裏待著,我去將他們送走。”


    秋月點了點頭,目送謝九走出房間關上門後,她正想繼續看還沒看完的話本時,外頭就傳來了幾聲爆喝聲,秋月一驚。


    還沒等她聽清楚,就聽見許多腳步聲快速的跑上樓來衝向這邊,秋月頭皮都炸了,這還用想嗎?怕是張奇山已經發現她在這裏了!!


    她一秒買下之前買過的道具,就是那個可以找到新的救贖對象的道具,在人即將到達房間門口前時立即使用,整個人眨眼消失不見,在她離開後的下一秒,張奇山猛的踹開了門,雙眼猩紅,整個人猶如陷入了瘋狂。


    房間裏並沒有人在,但是那熟悉的幾乎刻入骨子裏的香甜氣息充斥著整個房間,張奇山站在門口忍不住冷笑一聲,聲音低啞充滿了極度的瘋意,在他身後的是張?山,張曉魚,兩人麵無表情,可是眼中同樣猩紅著。


    慢了一步趕來的謝九麵色難看,道:“佛爺這是什麽意思?為何這麽強闖我房間?”


    “你的房間?你說這是你的房間?”


    張奇山目露殺氣,看向謝九,謝九絲毫不懼,道:“自然,這是我和我夫人的房間,我們住在一起。”


    “夫人?”


    張奇山拳頭死死攥緊著,手背上青筋直跳,他死死的盯著謝九,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活撕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讓你找的人,成了你的夫人?”


    謝九知道自己是瞞不過去的,但是也不怵他,道:“是的,月兒是我的夫人,我們很恩愛。”


    聽到這話,張奇山緩緩咧起嘴角,硬生生被氣笑了,盛怒中的他直接伸手猛的抓住謝九的衣領把他直接摜撞在牆上,猩紅的眼睛裏殺意凜然,直視著他:“她不是你的夫人,你不配!”


    謝九被這一下撞得後背一痛,眼中泛起金星,嘴裏有了血腥味,他看著陷入瘋狂的張奇山,再看向同樣雙目赤紅的張?山和張曉魚,嘔出一口鮮血,道:“佛爺,您找了二十多年都找不到,難道不是因為人家不想見到你們嗎?何必強求呢?”


    張奇山幾乎是一瞬間就扣住他的脖子,謝九頓時感覺自己無法唿吸了,雙手忍不住去摳他的手,可才剛剛修煉的他哪裏比得過修煉二十年的張奇山,隻聽張奇山嘶啞著聲音笑了笑,麵目瘋狂:“看來你是真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敢殺了我,你殺了我,月兒會恨你的。”


    謝九啞聲笑著,竟是也有一絲瘋意,雙眼炯炯,哪怕已經快要被掐斷了脖子,他也依舊直視著張奇山,絲毫不懼。


    張奇山額間青筋直跳,隨即猛的將他甩開來,謝九被甩到一旁,口中又嘔出兩口血來,然而他卻是笑著,因為他知道張奇山真的不敢殺他,隻要有月兒在,張奇山就永遠不敢殺他。


    張奇山鐵青著臉,甩手就要走,他看得出來秋月已經離開了,他留在這裏也沒有用,張?山和張曉魚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看著,然而他們剛轉身要走,謝九就咳了幾聲,啞聲道。


    “佛爺,你們該放下了,月兒她如果想見你們,早就去找你們了,何至於讓你們找了二十年呢?”


    張奇山腳步一頓,微微側頭,竟是沒有跟剛才一樣生氣,而是冷不丁問道:“你的貓呢?”


    謝九瞳孔一縮,而張奇山已經帶著張?山張曉魚下樓了,他們走之後,屋子裏那些持槍的士兵也瞬間退去,被攔在一樓的仆人們都嚇壞了,管家更是連忙跑上樓,看見狼狽坐在地上的謝九和他吐的血,失聲道:“老爺!您沒事吧!我這就去找大夫!!”


    謝九抬手擺了擺,撐著牆站起來,管家立馬扶著他,謝九道:“把這裏打掃幹淨,給受驚的下人們送點禮,不用擔心,沒什麽事的。”


    說著,他就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謝九受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他隻要運轉功法幾圈就能恢複,但是他此刻並不想關注這個,而是滿滿的不安和焦躁。


    秋月走了,他不知道她會不會迴來,不知道她會不會跟離開張啟山他們一樣,離開他之後就不再迴來了。


    他害怕她不迴來,但是又不想她迴來,至少暫時別迴來了,因為他怕張奇山又來了個迴馬槍,他那個瘋狂的樣子,謝九怕她被暴怒的張奇山抓住欺負。


    謝九咽下口中腥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走去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櫻花留學申請。


    原本他打算帶著她一起去櫻花的,可是現在,怕是隻能他一人去了。


    謝九坐在椅子上,抬手捂著自己的眼睛,蓋住了眼中的深深無力。


    說到底,還是他太弱了,倘若他能比張奇山強大,倘若他能給月兒安全感,她也就不會嚇到逃跑了吧?


    他沉寂了一會,這才重新坐直身來。


    接下來張奇山怕是會對他謝家動手,他得想辦法保住謝家,這八年來抱著張家的大腿順風順水,如今跟張奇山撕破臉,謝家怕是要麵臨滅頂之災,他得好好想想應該怎麽處理,至少,不能連養他的月兒的錢都沒有。


    而此刻,在世界之外的雲雲看著這一幕,急的抓耳撓腮的。


    【不行啊不行啊,怎麽可以打起來,大家都是姐姐的家養魚,不能打起來啊,不行不行,我得想想辦法,讓他們和睦共處,不能給姐姐增添麻煩。】


    忽的,雲雲想到了什麽,連忙翻出契約書,打開來,使用了群發功能,向所有被契約的人發送消息。


    叮——契約者之間不可爭鬥,需和睦相處,倘若違規,契約將自動斷開不再續接。


    收到這條消息時,張奇山一瞬間捏爆了手裏的杯子,張?山張曉魚皺緊眉頭,謝九則是鬆了口氣,將自己的家產文件放迴保險箱,而其他所有有著契約的人卻是一瞬間心生狂喜。


    原來契約一直都在,月兒還在這個世界上!


    雲雲不知道這一下直接把秋月暴露了出來,它開心的合上了契約書。


    【嗯!這下,大家應該就不會打起來了。】


    而秋月去了哪裏?她發現自己被傳送走後,竟是再一次變成了小奶貓,一個星期沒變成貓,她頗為不習慣的走著。


    秋月歎息,張奇山他們到底是怎麽找到她的?


    難道他們已經修煉到能憑空查出她在哪裏嗎?


    實際上,張奇山他們發現小姑娘,靠的是他們那超高價的懸賞金額。


    在謝九從張府離開迴到家後,就突然之間有了一個夫人,還寶貝的不讓人看見,甚至是癡迷到幾乎七天都不出房門的地步,謝家裏的仆人早就議論紛紛了,都在猜謝九是不是中了邪,更有仆人說想偷偷看一看這位所謂的夫人到底長什麽樣,結果真就有人偷偷去看了。


    可這一看可不就完了嗎,那長沙城布防官張大佛爺懸賞二十年的人就在眼前,那風雨無阻貼了二十年的懸賞令,那懸賞令上瑰麗絕美的臉,誰不記得這張臉,財帛動人心,很快就有人去偷摸上報,張奇山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但是到底還是沒能追上。


    秋月懊惱了一會,就開始打量起了四周,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一條荒廢的小巷子裏,而在巷子的拐角處,她聽見了低低的說話聲,秋月歪了歪小腦袋,靜悄悄的走了過去。


    “我說老五啊,你這養了這麽多狗,你送我一隻養養唄。”


    “滾你的,要養自己找去,別討我的。”


    “嘿,你小子,老八我今天算到出門能遇見喜事,還能得一活的寶貝,我出門到現在連盤口都不去,就朝這邊轉,結果盡遇到你了,你這還帶著狗,我能得一活寶貝,說的可不就是說你的狗嗎?”


    “你的活寶貝不在我這,說不定你轉個頭就有了。”


    秋月探頭,就看見了兩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青年在巷子裏坐在一起相互嘴遁著,一個身上穿著褂子,麵容清秀,嘴角自帶弧度,手裏頭還捏著一塊八卦盤,而另一個看起來比他小個兩三歲,麵容非凡,叫秋月覺得他看起來還有幾分麵熟,而他懷裏抱著一隻小小的西藏獚犬。


    秋月迴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這倆人是誰了,拿著算盤的是九門裏的八門,齊鐵嘴,而另一個抱著狗的就是排行第五的無老狗,也是無邪的親爺爺。


    “你說轉頭就有,那我轉一個要是沒有,你的狗就給我。”


    齊鐵嘴抬手勾住無老狗的脖子嘿嘿笑著,無老狗手肘一捅,直接把他頂開:“滾犢子。”


    “那就這麽說定了。”


    齊鐵嘴將算盤往自己袖子裏一揣,樂嗬嗬的轉過頭,當看見那探著的小貓頭時,他愣了。


    無老狗摸著自己的三寸釘,見齊鐵嘴半響沒反應,皺了皺眉,也看過去,隨之挑眉:“看來被我說中了,你的活寶貝就在那呢。”


    齊鐵嘴看著這頗為眼熟的貓兒,緩緩站起身來,秋月看見兩人發現自己了,也就沒再躲,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咪!”


    無老狗也跟著起身,然後頗為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懷裏的三寸釘,竟是一聲也不叫,往日這三寸釘可是見陌生人叫,見動的活物也叫,連剛才和齊鐵嘴見麵時它都叫了好久,還是他壓下了再不叫


    明明都看見這貓了,它居然不叫的,甚至還搖起了尾巴,這貓,難不成真的是個活寶貝?


    當齊鐵嘴看見一整隻貓的模樣時,忍不住頓了頓,麵露古怪,道:“嘶,這貓……難不成是報恩來了?”


    “什麽報恩?”


    無老狗好奇問道,齊鐵嘴指了指秋月道:“二十年前我見過跟這隻幾乎一模一樣的貓,當時那小貓摔斷了腿,奄奄一息的,我給它喂了半個包子,原本想著抱去看看大夫,結果它吃完就走了,如今又來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小貓,怕是當年那隻貓的貓子貓孫來找我報恩來了。”


    秋月驚訝,原來之前那個小孩是齊鐵嘴啊,那倒是很有緣分。


    “咪!”


    秋月顛顛跑過去,來到了齊鐵嘴腿邊蹭了蹭他,這副模樣,仿佛是在迴應他剛才說的話,齊鐵嘴眼睛都亮了起來,他蹲下來把小貓抱起來:“哈!居然聽得懂我的話嗎?真的是來報恩的啊,果然是個活寶貝,我就知道我算卦不會出錯的!”


    秋月咪咪叫著,叫的又奶又甜,無老狗在一旁看著,撇了撇嘴,他的狗才是寶貝呢。


    齊鐵嘴已經徹底拋下無老狗了,他低著頭摸著小貓兒的腦袋,又捏起她的一隻小爪子搖啊搖,道:“小貓兒小貓兒,今後你就是我的貓啦,我叫齊鐵嘴,以後多多指教啊。”


    叮——救贖齊鐵嘴。


    果然,救贖對象就是齊鐵嘴,秋月剛想叫一聲應他,就聽齊鐵嘴道:“你瞧,我後麵那個叫無老狗,他是養狗的人,你以後瞧見他就離他遠點,別被他家狗欺負了去。”


    叮——救贖無老狗


    秋月呆了呆,原來不止一個嗎?


    無老狗聽見齊鐵嘴諷他,抬手就是捶他肩膀一下,齊鐵嘴連連倒吸一口涼氣:“嘶,看見沒,他脾氣就是這麽不好。”


    “咪~”


    秋月叫了一聲,抖了抖耳朵,看向了無老狗,無老狗就隻瞥了她一眼就不再看了,道:“行了,找到你的活寶貝了,快走吧你,別來打擾我了。”


    齊鐵嘴傲嬌的哼了一聲,抱著秋月直接就走,都不帶留的:“走就走,誰稀得你。”


    秋月就這麽被抱著離開了巷子,她本以為齊鐵嘴會抱著她迴到他算卦的小攤子上,結果並沒有,齊鐵嘴半路被人攔了。


    看著那穿著熟悉軍裝的人,秋月渾身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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