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算是愉快的吃了會兒，菜才陸陸續續端上，就賣相，對長忘而言，能把菜做到食——欲——全——無四個字，是相當難得，因為——他偶爾也是個可以湊合的人。
一盤盤堆積成山的飯菜，長忘感覺都像是在廚房進行了一場廝殺大戰，且戰況慘烈，無法忍睹，扒皮、抽筋、一刀刀在活體上淩遲。他有點無法理解，阿蓴是如何做到沒心沒肺吃的津津有味，還有甘暢淋漓趨勢。
阿蓴餓的先囫圇吃了幾口，見對麵長忘遲遲不動快：“你不吃嗎？外邊可嚐不到。”
長忘冷凝血紅色的菜汁隨著阿蓴嘴唇一張一合，肆意流淌，與眉尾幻化刀疤格外匹配，格外猙獰。
輕輕的歎了口氣，長忘舉起筷，眼前血淋淋的一片，困難到實在不知先從哪裏夾起。
阿蓴見他一臉遲疑，當下明白，偷偷一笑。趁長忘猶豫之際，拿起塊做的跟人腦似的軟綿綿東西喊了聲：“長忘，張嘴。”
下意識，長忘微微張開條小縫隙，阿蓴順勢將柔軟酸甜的東西就給硬塞入他口中。
無！比！抗！拒！
舌尖一觸，是豆腐。
心稍安！
味道……竟還真不錯。
勉強斟酌下咀嚼完，抬眸就見阿蓴已經笑得麵色通紅，憋笑全身顫抖，一一指著盤中菜：“毛骨悚然、魂不附體這兩道是葷菜，其他全是特意給點的素菜，放心吃。”
長忘實在揶揄菜色賣相，但又不好駁阿蓴麵子，整頓飯，吃的無比沉重，仿佛要他去死。
另一邊，阿蓴悠哉倒了兩小杯酒，遞給他一杯。
長忘拒絕：“不飲酒。”將杯推迴去
“都為我破過戒了，不差這一次。”阿蓴語意頗深的重新將小酒杯推過去。
長忘臉上柔和線條一僵。
“怎麽，你一大男人還怕酒後亂……？”阿蓴故意最後一個字停住，循序誘導，她就有這種每句話在人心尖上不輕不重撓癢的能力。
叮！
兩杯碰撞很是清脆。
“我一姑娘都不怕，你有何懼？”仰頭，阿蓴一飲而盡。
執著目光下。
長忘遲疑端起，不再猶豫，同樣飲盡。
“怎樣，味道是不是很好？”阿蓴一副終於帶壞好孩子的興奮模樣，緊接不顧長忘阻攔，又滿上一杯。
長忘舌尖在唇齒上一滑，清甜，沒有辣味。
一來二往，兩個人喝了五小壺酒。
終於。
長忘想將酒杯一放，製止住阿蓴欲要再要酒舉動：“不喝了。”
勉強了一晚，阿蓴也適可而止，看長忘除卻耳根紅些，麵色比平日更白透，說話仍舊慢斯條理，寡言少語，完全沒有醉意，變化不大，相對初次喝酒的人來說，量不小。
“長忘，酒量挺好！”阿蓴逗趣。
長忘鼻子裏嗯了聲，起身，主動提議：“出去走走？”整頓飯，於他而言，倒是從未有過的盡興。
阿蓴沒想到他在酒意與調戲之下，事後還有心情約自己逛白市，難道開竅了？
當即。
兩人起身一前一後走出廂房，阿蓴又見長忘走路儀態一如往常，心中嘖嘖道：人與人差別還真大，術法厲害，武功厲害，文韜靈器造詣皆是登峰造極，連喝個酒起點都比自己高，真想怨天尤人啊！
阿蓴搶先去結賬，長忘拗不過，又實在無法接受這內中陳設，先去門外等候。
因為小店生意實在火爆，阿蓴排了好一陣子隊才結完賬，預要去門外找長忘。
“姑娘，失禮了。”
阿蓴被一穿粉色衣裙姑娘攔住去路，一聞氣息，便知是個花妖，模樣嘛，長得楚楚動人，看起來還知書達理。
“怎麽？”阿蓴快速搜索記憶，確定並不認識眼前這花妖。
花妖紅著臉先將一封類似信的東西硬放到阿蓴懷中：“姑娘，小女避月，想拜托麻煩姑娘將此信交與同來的藍衣公子，可以嗎？”
阿蓴挑著眉，拿起信，對鬼火照照，灰暗下，什麽也沒看出來：“這是？”
“謝謝，姑娘。”然後嬌羞匆匆離開。
阿蓴雲裏霧裏望著花妖離開，自言自語：“吃個飯都能被前後兩個女人惦記，如此想來，雲陽宮城的女子豈不各個是瘋子？”順手就想將信撕了扔掉。轉念一想，並非良心發現，突然很想看看長忘對這些心儀他的女子是何態度，然後轉而放入袖中口袋。
店外。
長忘身形格格不入的氣質很顯眼，阿蓴一出門就看到，剛要招唿，發現氣氛不對。
那抹幽藍正身形憤張，一言不發，緊握負屭扇。
與之對峙還有二十來個怒氣衝衝的男人。喊聲此起伏彼，細細一聽，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為首的男人貌似是個虎妖，橫眉怒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玩意兒。
坐在台階上，一身綠裙，臉上纏著紗布上看好戲的，阿蓴一眼認出，正是調戲不成反被揍的女妖，現在乍看，還是隻騷蛇妖。
慶幸，長忘忍耐力極強，但目色已經不善，周身寒意陣陣，手中緊握的負屭扇已進入戰鬥狀態，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這些人劈個橫屍遍野。
隻聽，虎妖雷霆大吼：“你啞巴啦！他媽的說話啊！”然後一擊擺錘就要摔到長忘臉上。
沒等阿蓴看清長忘怎麽動手，虎妖瞬時痛苦躺在地上，騷蛇妖立刻嚇得尖叫起來。
定睛一看。
卸去兩個膀子。
若以阿蓴作風，她會將在場挑釁的人打到見血，爬不起來，斷手斷腳，氣急眼，卸一個膀子也有可能。
但這一下悶不吭聲卸人兩個膀子，就現在情形來說，貌似出手重些。
真真想不到，往日情緒頗有自控力的小子，一旦出手比她還狠。
而長忘，就靜靜負手而立，不怒自威，一雙鳳眸充斥凜冽之氣。
跟隨虎妖來的其他什麽狼妖、鼠妖一看這陣勢，當場都傻了眼，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紛紛被長忘氣勢跟方才出神入化的一招嚇得麵麵相覷。
繼續對持，隻是對方沒了初來時的囂張。
阿蓴悄聲無息湊過去，低聲問：“打還是跑？”
長忘語氣不容商量：“打。”
阿蓴一時沒察覺長忘哪裏不對勁，快速決定：“一人一半。”
長忘：“好。”
因兩人都是掩去氣息，術法無法用，如施展，容易暴露身份。
雖說，十方世界之間，明麵上算是相安無事，但始終，正邪從來水火不容，所以，為避免群起而攻之，阿蓴與長忘隻能選擇：
赤——手——空——拳！
慶幸，兩人皆是強者。
阿蓴先自台階跳下，衝準距離最近的賊眉鼠眼小妖一拳就揮上去，小妖也不示弱，被揍一拳後，紅著眼，怒吼拿刀，對準阿蓴的頭，生生劈來。
可論速度，放眼天下，真沒幾個是她對手，更何況幾個修煉百年完全不放在眼中的小妖。
即便七八個小妖同時對阿蓴掄法器，施法術，眼花淩亂情形之下，她都能十分輕鬆將其手刃在地，雖說仁慈傷布傷及性命，但爬迴去，問題不大。
在阿蓴餘光之中，招式上雖稍遜色長忘些，手段上，他比她要更果斷、幹脆，利落。擺拂習習生風，藍袍翻飛，步若遊雲。每一擊，姿勢跟書本畫的武功秘籍一樣，無比標準、耐看。
阿蓴打鬥之中，還有餘閑嘖嘖幾聲。
整個過程，不見一滴血，耳邊全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跟骨頭碎掉的悶響。
終於…….。
“你等著，你們等著，一定弄死你們。”小妖似個蠕蟲趴地上罵罵咧咧。
任何人被揍後百用不疲，喜歡在氣勢上能恐嚇對方的一句話。
而對兩人來說，隻關注這一架，打得爽不爽。
兩人像是什麽都沒發生，悠閑的繼續逛。
酒意經過方才武力消耗，醒了大半。
走出好幾步，阿蓴突然想起什麽，猛迴頭，才發現原先坐在台階上的綠衣蛇妖不知去向，要麽逃了，要麽去搬救兵了。
長忘順目光看過去，若思。
“這仇要結大了。”阿蓴轉著有點酸的手腕。
“不足為懼。”
阿蓴聽著慢悠悠毫不在意的聲音，嗤笑出聲。
長忘在殘存酒意催動下，方才筋骨經過又放鬆，麵部表情較平日豐富不少，饒有興致看著她，似是詢問因何笑？
阿蓴會意：“看你平日溫文謙和，慢斯條理，可真動起手來簡直比我還狠，完全不存善念啊！”
長忘輕描淡寫：“若真無善念，那些妖早死於負屭扇下。”
阿蓴一語道破：“你不是善念，是嫌麻煩。”事若鬧大，還要處理鎮壓或者給個交代，豈不麻煩。
長忘淺淺勾唇，算是默許。
“想不到啊，你這酒後倒是比平日活躍很多，長忘，總端著，不累嗎？”阿蓴認真問。
“習慣了。”他自小受涵養約束三萬年，已經習慣了。
“要我說，男人還是別太刻板生硬，拒人八百裏之外，否則很寡然無味。”阿蓴開始循序善誘。
長忘：“寡然無味，怎樣？”
阿蓴：“自是沒人心悅你啊！”
長忘：“為何寒酥姑娘獨獨鍾情這寡然無味呢？”
阿蓴：“……。”想掌嘴！
長忘別有深意抿唇一笑，便不再言。
撇開方才不悅話題，兩人繼續有一搭無一搭，邊走邊聊，但基本都是阿蓴說，長忘聽。
一盤盤堆積成山的飯菜，長忘感覺都像是在廚房進行了一場廝殺大戰，且戰況慘烈，無法忍睹，扒皮、抽筋、一刀刀在活體上淩遲。他有點無法理解，阿蓴是如何做到沒心沒肺吃的津津有味，還有甘暢淋漓趨勢。
阿蓴餓的先囫圇吃了幾口，見對麵長忘遲遲不動快：“你不吃嗎？外邊可嚐不到。”
長忘冷凝血紅色的菜汁隨著阿蓴嘴唇一張一合，肆意流淌，與眉尾幻化刀疤格外匹配，格外猙獰。
輕輕的歎了口氣，長忘舉起筷，眼前血淋淋的一片，困難到實在不知先從哪裏夾起。
阿蓴見他一臉遲疑，當下明白，偷偷一笑。趁長忘猶豫之際，拿起塊做的跟人腦似的軟綿綿東西喊了聲：“長忘，張嘴。”
下意識，長忘微微張開條小縫隙，阿蓴順勢將柔軟酸甜的東西就給硬塞入他口中。
無！比！抗！拒！
舌尖一觸，是豆腐。
心稍安！
味道……竟還真不錯。
勉強斟酌下咀嚼完，抬眸就見阿蓴已經笑得麵色通紅，憋笑全身顫抖，一一指著盤中菜：“毛骨悚然、魂不附體這兩道是葷菜，其他全是特意給點的素菜，放心吃。”
長忘實在揶揄菜色賣相，但又不好駁阿蓴麵子，整頓飯，吃的無比沉重，仿佛要他去死。
另一邊，阿蓴悠哉倒了兩小杯酒，遞給他一杯。
長忘拒絕：“不飲酒。”將杯推迴去
“都為我破過戒了，不差這一次。”阿蓴語意頗深的重新將小酒杯推過去。
長忘臉上柔和線條一僵。
“怎麽，你一大男人還怕酒後亂……？”阿蓴故意最後一個字停住，循序誘導，她就有這種每句話在人心尖上不輕不重撓癢的能力。
叮！
兩杯碰撞很是清脆。
“我一姑娘都不怕，你有何懼？”仰頭，阿蓴一飲而盡。
執著目光下。
長忘遲疑端起，不再猶豫，同樣飲盡。
“怎樣，味道是不是很好？”阿蓴一副終於帶壞好孩子的興奮模樣，緊接不顧長忘阻攔，又滿上一杯。
長忘舌尖在唇齒上一滑，清甜，沒有辣味。
一來二往，兩個人喝了五小壺酒。
終於。
長忘想將酒杯一放，製止住阿蓴欲要再要酒舉動：“不喝了。”
勉強了一晚，阿蓴也適可而止，看長忘除卻耳根紅些，麵色比平日更白透，說話仍舊慢斯條理，寡言少語，完全沒有醉意，變化不大，相對初次喝酒的人來說，量不小。
“長忘，酒量挺好！”阿蓴逗趣。
長忘鼻子裏嗯了聲，起身，主動提議：“出去走走？”整頓飯，於他而言，倒是從未有過的盡興。
阿蓴沒想到他在酒意與調戲之下，事後還有心情約自己逛白市，難道開竅了？
當即。
兩人起身一前一後走出廂房，阿蓴又見長忘走路儀態一如往常，心中嘖嘖道：人與人差別還真大，術法厲害，武功厲害，文韜靈器造詣皆是登峰造極，連喝個酒起點都比自己高，真想怨天尤人啊！
阿蓴搶先去結賬，長忘拗不過，又實在無法接受這內中陳設，先去門外等候。
因為小店生意實在火爆，阿蓴排了好一陣子隊才結完賬，預要去門外找長忘。
“姑娘，失禮了。”
阿蓴被一穿粉色衣裙姑娘攔住去路，一聞氣息，便知是個花妖，模樣嘛，長得楚楚動人，看起來還知書達理。
“怎麽？”阿蓴快速搜索記憶，確定並不認識眼前這花妖。
花妖紅著臉先將一封類似信的東西硬放到阿蓴懷中：“姑娘，小女避月，想拜托麻煩姑娘將此信交與同來的藍衣公子，可以嗎？”
阿蓴挑著眉，拿起信，對鬼火照照，灰暗下，什麽也沒看出來：“這是？”
“謝謝，姑娘。”然後嬌羞匆匆離開。
阿蓴雲裏霧裏望著花妖離開，自言自語：“吃個飯都能被前後兩個女人惦記，如此想來，雲陽宮城的女子豈不各個是瘋子？”順手就想將信撕了扔掉。轉念一想，並非良心發現，突然很想看看長忘對這些心儀他的女子是何態度，然後轉而放入袖中口袋。
店外。
長忘身形格格不入的氣質很顯眼，阿蓴一出門就看到，剛要招唿，發現氣氛不對。
那抹幽藍正身形憤張，一言不發，緊握負屭扇。
與之對峙還有二十來個怒氣衝衝的男人。喊聲此起伏彼，細細一聽，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為首的男人貌似是個虎妖，橫眉怒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玩意兒。
坐在台階上，一身綠裙，臉上纏著紗布上看好戲的，阿蓴一眼認出，正是調戲不成反被揍的女妖，現在乍看，還是隻騷蛇妖。
慶幸，長忘忍耐力極強，但目色已經不善，周身寒意陣陣，手中緊握的負屭扇已進入戰鬥狀態，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這些人劈個橫屍遍野。
隻聽，虎妖雷霆大吼：“你啞巴啦！他媽的說話啊！”然後一擊擺錘就要摔到長忘臉上。
沒等阿蓴看清長忘怎麽動手，虎妖瞬時痛苦躺在地上，騷蛇妖立刻嚇得尖叫起來。
定睛一看。
卸去兩個膀子。
若以阿蓴作風，她會將在場挑釁的人打到見血，爬不起來，斷手斷腳，氣急眼，卸一個膀子也有可能。
但這一下悶不吭聲卸人兩個膀子，就現在情形來說，貌似出手重些。
真真想不到，往日情緒頗有自控力的小子，一旦出手比她還狠。
而長忘，就靜靜負手而立，不怒自威，一雙鳳眸充斥凜冽之氣。
跟隨虎妖來的其他什麽狼妖、鼠妖一看這陣勢，當場都傻了眼，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紛紛被長忘氣勢跟方才出神入化的一招嚇得麵麵相覷。
繼續對持，隻是對方沒了初來時的囂張。
阿蓴悄聲無息湊過去，低聲問：“打還是跑？”
長忘語氣不容商量：“打。”
阿蓴一時沒察覺長忘哪裏不對勁，快速決定：“一人一半。”
長忘：“好。”
因兩人都是掩去氣息，術法無法用，如施展，容易暴露身份。
雖說，十方世界之間，明麵上算是相安無事，但始終，正邪從來水火不容，所以，為避免群起而攻之，阿蓴與長忘隻能選擇：
赤——手——空——拳！
慶幸，兩人皆是強者。
阿蓴先自台階跳下，衝準距離最近的賊眉鼠眼小妖一拳就揮上去，小妖也不示弱，被揍一拳後，紅著眼，怒吼拿刀，對準阿蓴的頭，生生劈來。
可論速度，放眼天下，真沒幾個是她對手，更何況幾個修煉百年完全不放在眼中的小妖。
即便七八個小妖同時對阿蓴掄法器，施法術，眼花淩亂情形之下，她都能十分輕鬆將其手刃在地，雖說仁慈傷布傷及性命，但爬迴去，問題不大。
在阿蓴餘光之中，招式上雖稍遜色長忘些，手段上，他比她要更果斷、幹脆，利落。擺拂習習生風，藍袍翻飛，步若遊雲。每一擊，姿勢跟書本畫的武功秘籍一樣，無比標準、耐看。
阿蓴打鬥之中，還有餘閑嘖嘖幾聲。
整個過程，不見一滴血，耳邊全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跟骨頭碎掉的悶響。
終於…….。
“你等著，你們等著，一定弄死你們。”小妖似個蠕蟲趴地上罵罵咧咧。
任何人被揍後百用不疲，喜歡在氣勢上能恐嚇對方的一句話。
而對兩人來說，隻關注這一架，打得爽不爽。
兩人像是什麽都沒發生，悠閑的繼續逛。
酒意經過方才武力消耗，醒了大半。
走出好幾步，阿蓴突然想起什麽，猛迴頭，才發現原先坐在台階上的綠衣蛇妖不知去向，要麽逃了，要麽去搬救兵了。
長忘順目光看過去，若思。
“這仇要結大了。”阿蓴轉著有點酸的手腕。
“不足為懼。”
阿蓴聽著慢悠悠毫不在意的聲音，嗤笑出聲。
長忘在殘存酒意催動下，方才筋骨經過又放鬆，麵部表情較平日豐富不少，饒有興致看著她，似是詢問因何笑？
阿蓴會意：“看你平日溫文謙和，慢斯條理，可真動起手來簡直比我還狠，完全不存善念啊！”
長忘輕描淡寫：“若真無善念，那些妖早死於負屭扇下。”
阿蓴一語道破：“你不是善念，是嫌麻煩。”事若鬧大，還要處理鎮壓或者給個交代，豈不麻煩。
長忘淺淺勾唇，算是默許。
“想不到啊，你這酒後倒是比平日活躍很多，長忘，總端著，不累嗎？”阿蓴認真問。
“習慣了。”他自小受涵養約束三萬年，已經習慣了。
“要我說，男人還是別太刻板生硬，拒人八百裏之外，否則很寡然無味。”阿蓴開始循序善誘。
長忘：“寡然無味，怎樣？”
阿蓴：“自是沒人心悅你啊！”
長忘：“為何寒酥姑娘獨獨鍾情這寡然無味呢？”
阿蓴：“……。”想掌嘴！
長忘別有深意抿唇一笑，便不再言。
撇開方才不悅話題，兩人繼續有一搭無一搭，邊走邊聊，但基本都是阿蓴說，長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