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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過身去的南疆,冷冷道:“你來做什麽?”不願暒歌看到她麵露憂傷的痕跡,讓他以為自己如此不堪一擊,那就不好了。


    “若再尋不到你,我便發兵將整個獵桑國尋個遍。”


    “可是要緝拿我?”


    這誤會可大了,當務之急,定要與南疆仔細說清楚她在大殿看到那場荒謬畫麵,是白曼刻意為之,遂朝旻玄看了看:“我想獨自與南疆說說話。”


    “我不會離開的。”旻玄頓時來了氣:“傷南兒心的人是你,要走,也是你走。”


    暒歌臉色一沉,開始浮想聯翩,為何旻玄有如此底氣?


    在自己沒尋來之前,南疆與旻玄之間都說了些什麽?


    莫非趁我與南疆產生誤會時,旻玄趁虛而入?


    暒歌墜入了自己想象的深淵,因先前身體不適導致現在愈加的頭痛胸悶。


    若非先前與無象先後尋去苦海沒尋到南疆,身體又現異常,委實難熬而在苦海稍作調息,也不至於耽擱時辰來雲海。


    捫心自問,在這段情感裏,自己哪裏還有君王的威嚴?


    不過是一個害怕失去心愛女子的普通男子罷了。


    旻玄固執的不願離開,也隻好作罷。


    眼下解開南疆心中誤會,才最為緊要。


    “南疆,你在大殿內看到的,都是白曼有心為之,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若非大殿人多眼雜,你們許是已合了雲雨。”


    暒歌被氣的身姿微微一顫,南疆冷若冰霜的側臉,讓他心被都揉碎了。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般不堪?”


    南疆冷笑道:“嗬!自己經受不住誘惑,事後還推卸責任,倒成了白曼的不堪?我瞧不起你!”


    “……”


    暒歌鼻尖微微發酸,身為一國之君,被自己心愛的女子不帶半點情感的踐踏黃威,在曆任國君中,怕是也隻有自己愛的如此卑微了吧!


    此次的誤會,真的成了解不開的死結?


    “南疆,你要我怎樣做,才會相信?”


    “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南疆絲毫不想聽解釋,暒歌情急之下,緊握南疆的手,哽咽道:“不,不是這樣的,南疆,那都是假的,我當時不知為何,身體略有微恙,錯將白曼看成了你,後來意識到你從不會如此,才看清那是白曼。”


    南疆心灰道:“如果這就是你的解釋,那麽我無法接受,也無法去相信。夠了,你走吧!我與你,緣盡於此!”說罷,抽開了手。


    都說眼見為實,其實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


    額蹙心痛的暒歌,這次真的百口莫辯了,眼淚不受控的往外湧,哽咽道:“南疆,我求你,我求你相信我,我對你從未變過,真的沒有。”


    “蘭花,你貴為一國之君,你未來的結發妻應是某國公主,或是某個大將軍的女兒,她們有顯赫的背景為你們間的情感設下一道關卡,你會顧忌那道關卡而約束自己不去拈花惹草。而我,毫無背景可言,你就是看我無依無靠,好欺負,才肆意朝三暮四,踐踏我對你情感,我看明白了,我們走不下去了,你走吧!”


    撕心裂肺的暒歌淚眼婆娑的看著南疆,相識兩千餘年,因為一個誤會,你竟侮蔑我至此,還對我說緣盡於此?嗬!


    不怪你,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顧忌白曼與你的姐妹情分,而遲遲不對你說破白曼對我的殷勤,我顧忌你感受太多,最後卻毀了我對你的愛,毀了我在你心裏的樣子。


    我早該知道,你與別的女子不同,你排斥甜言蜜語,對你而言,真話,遠比甜言蜜語更動聽。


    “若你的心已……”頓了頓,繼續道:“已無心於我,大可直說出來,不必如此毀我。”


    南疆頓時淚如雨下,明明做錯的是你,是你不顧我感受,與白曼卿卿我我,現在還說我在毀你…,罷了罷了。


    也許,你本就打算急著從我心裏搬出去吧!


    是自己橫在了你們中間,擋住了你與白曼的情意綿綿,你們,隻是在等我主動開口說離開。


    若我的主動離開,能換來你們心裏少些愧疚,我願意這樣做。


    淚水耀武揚威的出來嘲笑著自己被拋棄悲慘樣子。


    我的降生,或許本就隻是來體會被一次次拋棄的吧!


    友情也好,愛情也罷,都不屬於我。


    南疆抬頭看向虛空,悲痛欲絕的低泣道:“幽幽鴻濛,你既育我,為何又要我孤身一人活於此間?我生來就是受此罰的嗎?”


    雲朵輕盈如棉花,星塵依舊交相輝映,展現著它們的斑斕輝光,絲毫感受不到南疆的淒涼:“你們,生來就是被人欣賞讚美的,而我,生來就是被厭被棄的,我果然是…不祥之人。”


    右手緊緊扣著左手虎口,心上的痛已使南疆感知不到虎口上掐進去的疼痛。


    看著南疆緊緊攥著虎口,旻玄淚濕道:“南兒,你還有我,在這無垠玄域,誰都有可能離你而去,我旻玄,絕不會!”


    暒歌泣到聲線也變嘶啞了:“南疆,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


    “不必說了,往後你是你,我是我,從此陌路!”


    南疆的決絕如同利刃,狠狠紮進了暒歌的心裏,沒人理會他的痛不欲生。


    堂堂一國之君,現在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童,無助,絕望。


    “我錯了,錯的是我,但事實不是這樣的,這其中有誤會,南疆,請你相信我。”


    崩潰的南疆扭頭看向另一邊:“你走吧!我注定是孤寡之命,與你修不成姻緣。”


    “不是的,你答應過要與我…”


    “我讓你走!”南疆截話哭喊道。


    “不,我要帶上你一起走。“


    縱然心有萬般不舍,縱然暒歌說的都是真的,是白曼刻意為之。


    可過往的那些離別,還曆曆在目,與暒歌的分離,也是遲早的。


    南疆鬆開了緊緊攥著的虎口,深深的指甲印很是觸目:“我們,互不打攪,各自安好。”說罷,轉身幻為一縷紅色霧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旻玄見狀,緊著也幻為一縷墨色霧氣追了上去,留下肝腸寸斷的暒歌在五彩雲海,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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