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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無象將軍受了重傷,方才去雲海讓他活動活動脛骨去了。”客氣的引著紅景往宮裏走:“我們進宮去吧!”轉身間,瞧見紅景華裙上擺動的平安扣。


    白玉無瑕,潤澤剔透的平安扣,南疆是純粹的欣賞。


    無象順手將手裏的普渡天胡荽塞到其中一位守衛懷裏:“處理掉!”


    “是。”守衛緊著扶著花瓶去了別處。


    無象與赤烏跟在南疆與紅景身後來到大殿,一襲淺色華服的暒歌在案台裏批閱公文。


    身旁磨墨的白曼手上的動作輕緩,嬌柔的低歪著頭,注視著暒歌落筆的每一處,還真有鶼鰈情深的意味。


    南疆見此畫麵,經年不知何為爭風吃醋的她,反倒鬆了一口氣,隻覺蘭花與白曼先前水火不容的關係,終於有了緩和。


    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自己的心上人,再也不用夾在他二人中間做和事佬啦!


    “君上。”無象與赤烏齊聲拱手道。


    暒歌頭也未抬的“嗯”了一聲,白曼抬眼瞧了瞧南疆等人,暗道:“沒想到這個時辰就迴宮了,也好!”遂放下手裏的墨錠,刻意向暒歌右側近了些。


    將玉背弓得了低了低,花容貼近暒歌耳畔,佯裝欣賞公文上暒歌批閱的字體,嬌柔道:“君上,您的一手好字,我許是這一生也學不來的。”此舉,擺明了就是做給南疆瞧的。


    暒歌並未閃躲,這耳鬢廝磨的一幕,南疆心裏怪不是滋味的。


    無礙無礙…南疆安慰著自己,說服自己多心了。


    剛想開口,隻見放下紫毫筆的暒歌略微轉過頭去,白曼趁機與暒歌四目相對,美顏紅唇,在彼此唿吸之間,是愈發的誘人。


    暒歌一動不動的看著膚白如霜,與南疆有幾分神似的白曼,將她看成了南疆。


    早已忘了大殿內南疆等人的白曼,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暒歌細長好看的眼睛,情不自禁的靠近暒歌的緋紅薄唇,親了上去。


    這等卿卿我我,使得大殿的無象赤烏等人目瞪口呆,個個心裏發出驚詫的聲音“君上不可,那是白曼!那是白曼啊!”卻又是個個不敢出聲阻止,隻因那是君上!


    這一幕如同平地起了風波猝然衝擊到南疆的內心,腦袋裏嗡嗡作響…


    愣愣看著這一幕的南疆,珠瞳裏不自覺的漸漸噙起了淚,心似被裂開了一道縫,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似在打鼓,發出沉重破碎的聲音,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心好痛…真的好痛…


    很想立刻,馬上跑出彤華宮,可愣是邁不開腿,就似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蘭花與自己的妹妹……


    旁觀者清的紅景也被這一幕震撼到,喃喃道:“如此絕色,君上定是經不起這投懷送抱的誘惑。”


    是啊!滿眶熱淚的南疆也是這麽以為的,是我的蘭花,也可以是別人的蘭花。


    是不是…所謂的坐懷不亂,不過是自己將對方完美化,達到你心裏的標準,硬將對方往自己心裏鍍了一層金?


    馨香紅唇,華裳玉膚…充滿美麗與誘惑,何人能經此誘惑?


    哪怕是蘭花,也不能!是我錯了!我錯了!


    正與白曼唇齒之好的暒歌,驀然清醒過來,看清與自己親近之人是白曼,一把將其推開,勃然怒道:“放肆!”


    白曼臉頰緋紅,羞答答的掖了掖鬢發,倒像是暒歌對她主動了一般。


    怒然起身的暒歌起身就要出案台,無象等人立在大殿,還有南疆。


    頓感心停止了的跳動,天都塌了!


    不行,一定要向南疆解釋清楚:“南疆,南疆…”說話間,就要下案台的暒歌,頓感頭一陣眩痛,緊著扶住案台。


    痛入心扉的南疆沒辦法與暒歌好好說話,好好聽他的說辭,揮淚如雨的轉身離去…


    暒歌見狀,忍住渾身發熱,頭昏腦漲的難受,一個閃現到南疆身後,伸手想要拉住南疆:“南疆…南疆…你聽我…”南疆憤力拂袖,幻為一縷紅色霧氣飛了出去。


    血脈似要炸開一樣難受的暒歌想要再次追去,頓感眼花繚亂,白魚/赤烏見狀,緊快過去扶住暒歌。


    拚力壓製身體裏急不可耐的一股宣泄之火的暒歌,喊道:“無象!去苦海,將南疆安然帶迴宮!”很是追悔,為何無象說話時未抬頭看上一眼,為何非要將末尾的一道公文批閱完?


    “末將領命!”幻為一縷銀霧往苦海方向而去。


    還立在案台裏的白曼見此情形,臉上劃過一絲得逞的陰笑,南疆越是這樣出走,自己與君上獨處的機會就越多。


    久而久之,君上也會厭煩南疆這愛出走的伎倆,遂走下案台佯裝通情達理的口吻道:“君上,南疆都被您寵壞了。”


    滿臉通紅的暒歌麵無表情的看著白曼,隨手一拈,將將走下案台的白曼忽被一陣風帶起飛在暒歌身前。


    這始料未及的一出,白曼驚的花容失色:“君上,您…”


    暒歌紅著臉,低沉道:“這是第二次,南疆因你而出走,事不過三,若再有下次,即便你是南疆的妹妹,我彤華宮也容不得你。”


    白曼怔怔的看著暒歌,倍感方才的法子有破滅的跡象,遂毫不猶豫的說道:“君上,我喜歡你,我願意與南疆一同侍奉你。”


    暒歌瞥了一眼白曼,往一側度了兩步:“本君不願意!無論本君玄靈是否不滅,本君與南疆都將是一夫一妻的相伴。”


    “我與南疆模樣相似,君上卻唯獨看重南疆,可是因南疆先我一步踏進彤華宮?”


    “在這鴻濛玄域,模樣神似的人多了,而南疆,隻有一個。”


    “那方才,君上為何要與我……”


    “你閉嘴!方才我隻是…隻是錯將你看成了南疆,僅此而已!”


    忍住眼淚的白曼苦笑了笑,曾經對兀顏麗的自作多情,說的頭頭是道。


    如今,麵對自己,活像是兀顏麗的再現,但我絕不會走到兀顏麗的境地。


    因我絕不會做出兀顏麗那般陷害南疆的愚蠢行為,我隻要南疆主動放手。


    “白曼記住了,君上心心念念的隻有南疆,誰都無可替代。”


    暒歌斜了一眼泫然若泣的白曼,漠然置之的拂袖幻為一縷金色霧氣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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